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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绝不相让

    一睁开眼,眼前正是锦瑟好看且生动的睡颜。

    他就趴在她身侧沉沉睡着,看着像很累,但是呼吸很均匀,皮肤仍是苍白苍白的,被那金色的晨曦一照,像是给镀了一层柔光,整个人看着神圣却又不真实,像一樽一触即碎的水晶神像。

    剪风小心翼翼地用食指拨了拨他浓密的睫毛,然后顺着他挺直的鼻梁一路往下滑动,最后定在他柔软的嘴唇上,那人眼皮微微动了动,剪风吓得赶紧转身躺平,闭眼装睡。

    片刻,能感到温热的鼻息在她腮边轻轻拂动,她猜想定是锦瑟醒了,也如刚才她凝视他一样在静静地看着她,也不知他此时的目光是缱绻缠绵的还是别有深意的。

    渐渐地,她感觉到锦瑟的手好像开始不安分起来,先是将她腮边的乱发拨弄至她的耳后,接着他冰冷的手指就一路向下,在她的脖颈处盘桓片刻,又继续往下,四根手指已经按住她的衣领,就要往下扯落。

    剪风当然不敢再继续装睡,一个激灵挣起来,拉住自己的衣领,惊慌道:“你干嘛?登徒子。”

    她骂完咬了咬下唇,觉得面前这么个如白璧无瑕般的美男子,竟被她称作是“登徒子”,实在是太过名不副实,这幅相貌该当是做《登徒子》之赋的宋玉才对。

    “我既是你的男奴,就该服侍你更衣才是。”锦瑟似乎还是不想放弃,再次凑近剪风。

    剪风吓得以掌抵住他向前的胸膛,摇头道:“不必,我不需要人伺候,尤其是男人。”

    “好,那我先出去,你可以再睡一会儿,我去给你准备盥洗的水,顺便去食飨楼给你取些早食来,”锦瑟说着就起身,略微整理了下衣襟,将一头漆黑的长发全部拨弄至脑后,门刚打开,迎面而来的阵风,将他本就宽大的红衣吹得猎猎起舞,一派飘逸孤洁之姿,又有妖冶不羁之态。

    剪风看呆。

    “怎么是你?”那边传来锦瑟不屑又带几分嘚瑟的声音,“我已经要去给她准备洗脸水了,无须你多劳。”

    “这些年来,一直都是我在照顾她起居,不要以为只是……陪了她一晚,就把自己当盘菜了,你充其量就只是个面首罢了,她的下半段人生可以没有你,却总不能少了我的。”

    回答他的是浣雪,声音有些颤抖,远不如以往说话那般快人快语、斩钉截铁。

    “哦,是么?那你倒是亲自问问她,她的下半生到底不能没有谁。”这个锦瑟也是完全不知死活地跟浣雪杠上。

    对面没有在说话,但是剪风用脚趾头都能想象到此刻浣雪定是气得全身发抖。

    此时的她更是尴尬得恨不得有个地缝能钻进去。

    这种被人争夺的盛宠她年轻的时候包括现在也不是没有幻想过,但是这种一男与一女争夺她的场景还真是不敢想象。

    “你终究也不是男儿身,就是存了那份心思也是无用的,你根本连上擂台的资格都没有,说到底,音儿终究是需要一个男人守护在她身边,照顾她一辈子的。”

    “……”对面的浣雪气得话都接不下去。

    锦瑟还在危险边缘反复横跳:“我就是那个男人,感谢这些年来你将音儿照顾得这样好,以后就交给我好了。”

    他话音未落,对面就袭来一股强力掌风,那大概是气急败坏的浣雪全力发出一掌,锦瑟当真也是反应灵敏,双掌及时交叉抵住她这一掌,但同时也被对方的掌力震得飞出去。

    “你没事吧!”再也不能装糊涂置身事外的剪风赶紧奔过去,将瘫倒在地的锦瑟扶起来,地上已是一滩血迹。

    “我没事!”锦瑟看到剪风并非对他置之不理,且关切神色也非作伪,紧锁的双眉却是舒展了,嘴角扔挂着血迹,对着剪风凄楚一笑,“你并非完全忘了我是不是?”

    剪风赶紧摇头:“我什么也不记得,但毕竟也不算太讨厌你,不想你为了我跟我”她扭转身体抬头将目光转向气得直喘粗气的浣雪,“……最重要的人起冲突。”

    经她一番言语抚慰,浣雪果然平静很多,本来绝望的眼神中灌注了一丝欣慰和笃定。

    锦瑟苦笑道:“呵呵,最重要的人?那我算什么?”像是在问对方,又像是在问自己。

    “你……怎么这么问,我跟你分明才是昨日相识,我也说了,我只是不想你被苏踏雪那个好色女给糟蹋了,这才点你侍寝的,咱们昨晚分明什么事也没发生不是么?”

    剪风越撇清一分,浣雪的就越展颜一分,甚至想以胜利者的姿态,大度地赶紧给这个叫锦瑟的男宠疗伤算了。

    “早知你会这样,我刚才就该不避不挡,让她一掌打死算了。”锦瑟可能情绪一瞬间过于激动,又吐了一口鲜血。

    “你、你、你又何必?”看着对方吐血,剪风感到心在绞痛,以往这种绞痛之后必然伴随一阵气血翻涌,然后周身灼热难当,每条经络似乎都像有蚂蚁在啃食。

    但今天却破天荒地没有发作。此刻看着虚弱吐血的锦瑟,她只有心痛——果然那些脚踏两条船的人最终都会翻船,毕竟想要左右逢源都已经如此难了。

    “你还说,昨晚探你气海分明涌动不止,内力充足,怎么今日却会被浣雪一掌打到吐血,而且你也分明出手抵挡了。”

    锦瑟擦了擦嘴角的鲜血:“昨晚给你疗了半夜子的伤,你说,我如何还能抵挡她这气急败坏的一掌。”

    剪风在他单薄的胸膛前轻轻一拍:“明知这样,你干嘛还要招惹她!言语那般刻薄不留余地。”

    锦瑟略夸张地做了个捂胸疼痛状:“我都伤成这样了,你还打我,嫌我死得不够快,分明是想谋杀亲夫啊!”

    “你胡说,谁与你有亲!”

    这二人你来我往的倒是像极了热恋中的臭情侣在打情骂俏,倒是把个浣雪完全衬得像个外人了。

    浣雪反倒没觉得自己像个外人,上前来一把扣住锦瑟的右手腕,果然其气海空空如也,有些经脉也似断未断的。

    毕竟一晚上都真气递出又收回,收回又递出,那般懂事地行至恰到好处时收放有度,反噬回来冲击得自然是施法者本人的经脉。

    “你——你的经脉……”

    锦瑟倔强地甩开浣雪的手:“不劳你费心,我自己稍后能修复。”

    浣雪冷笑道:“哼,人都这样虚弱了,还要伺候起床盥洗,当真是……一条忠犬。”

    就在剪风要去制止浣雪再说下去的时候,门外又传来一阵更放肆的笑声:“哈哈哈——真是一大早就看到一出好戏啊!”

    剪风一听到这声音就头疼,这么放肆又放荡的笑声,不是苏踏雪是谁,她果然还不死心。

    “真是想不到啊!姐姐你到了这把年纪,还有貌似潘安宋玉的俏儿郎为你拈酸喝醋呢!只是……”她不怀好意地把目光转向浣雪,“只是想不到原来所谓的姐妹情深,竟然是……呵呵呵……,妹妹我都没脸说。”

    “那是,试问,一个本来不要脸的人怎么会有脸呢!”

    “你、”对方顿住,并没有发作,反而娇媚一笑,声音极尽魅惑眼神极尽勾引地望向锦瑟:“今天晚上……你该是我的了吧!”

    锦瑟别过脸去,理都不想理她。

    苏踏雪干脆走上前去,想要有点肢体接触,被剪风挡住:“绝无可能。”

    苏踏雪脸色瞬变:“难道你想破了销魂楼的规矩?”

    剪风眼神冷冽而笃定:“绝不想相让。”言下之意就是“你碰他一个试试。”

    苏踏雪被剪风这股气场吓到,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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