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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三章:他心思深得好像失去过什么

    “你是愿意跟我去许都伏诛,还是就在此处自行了断?”曹操在外,沉声而言。

    眼神略显淡漠,他和袁术之间本来就没有往日的交情,此时能给他一个体面,也算不错了。

    “否则,城外的十万流民,恐怕恨不得将你尸首斩碎,抛尸于山野。”

    袁术听完久久不语。

    俄倾,阴影之中传来了刀剑之声,再是一声闷响,接着便是宦人、妇女的哭嚎声。

    此时护卫左右的这些宿卫也全都放下了手中兵刃,自然是全无战意。

    皇宫已下,宫墙之内的人也都全数遣散,曹操分宫院内所藏的钱财金银与各部军士,以此为犒赏。

    着主簿,写战报公告附近州郡,以告知战事得胜,张韩等人也都有了休息的时日,至于论功,他们其实各人都不是那么看重。

    夜晚把酒言欢,庆功享乐,新添了一人到来,荀攸本是和曹操在庆功,不过刘备正在拜会,不便与荀攸私议,而荀攸也不想和刘备有过多交际,故而愿和张韩他们一同吃席。

    几人聊起了此次寿春之战事,说起了袁术之败,继而同样也聊到了他的兄长袁绍。

    袁氏一门,两位雄主,一北一南均有建树,若是相合只怕是天下无人能敌。

    但偏偏就是不合,彼此相互对峙而战,相互割据,甚至还有暗害之心。

    “袁术、袁绍,本质并无差别,不以天下人命为重,但袁绍麾下明臣众多,可以帮助治理,能否令政清明。”

    荀攸对冀北颇有了解,除却自己有不少友人在冀州安家之外,他也曾听荀彧说过不少次。

    于是也曾派遣人手到冀州查探,拜访贤士而知民意。

    所以听闻袁绍治理百姓十分开明,惠政于民,但也有一种声音,说袁绍只是占据了冀北所有的名士,在他们的治理下,当然会有好的名声,即便是没有,他们也能控制得很好。

    冀州、幽州与青州,此时所有的士族,肯定都是以袁绍为尊的,会全力为他掌控好治下的内政诸事。

    “袁绍,本质上依旧看不起百姓、白丁,微寒之人不在其眼中,当时非海内名士不得拜见,其实也不光是其门槛太高,贤才兴旺。”

    荀攸轻抚胡须,儒雅而笑,“应当乃是袁绍不喜寒门学子,因为他们有的能力,名士也有;而名流的声望以及家底,他们却怎么都不可能有。”

    “所谓寒士、白身,不就是为了借此乱世扬名,历经千辛万苦,最终所得为何呢?不就是为了成为士族……”

    荀攸淡笑摇头,这番话颇为深刻,张韩也是深有感触。

    这不就是,翻山越岭到了某地,只为了和当地人一样,成为一位靓仔。

    可他们却叫我叼毛,一样的道理……

    “先生,对冀州局势怎么看呢?”

    张韩喝了一口酒,淡笑着问道,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这宴席上倒也不是完全庆祝一路功绩,也可再畅谈一番未来的光景。

    荀攸笑道:“我军精锐极多,战阵繁复,且将领均有上将之风范,又有奇才在帐下,奉陛下之命,横扫六合。”

    “袁绍举三郡之地,再谋并州,能得许多塞外骑军相助,加上四州之产出,外通胡市,可能十年之后,我等储蓄之粮只会越发拉大。”

    “但,十年之内,我们定有胜机。”

    “而且,兵不在多而在于精,可取多处关隘要道,便可得胜,最重要的是,要引袁绍来攻,而不是我军攻袁。”

    “这,就需要司空以治南为主,方可得成。”

    “呵,”贾诩在角落里冷笑了一声,但并没有人注意到他。

    他是个极其内敛的人,善于隐藏自己的内心,若非是在无人注意的角落,不会露出这样的神态。

    荀公达之见,和我当初与君侯所言又有何分别?君侯早已听过此论。

    引袁军渡河,便是关键之所在,又岂会觉得新奇。

    “先生之言,令韩茅塞顿开,如此应当力主治南,引袁绍心悸,若我们横在南北之间,袁绍必定会急于先取兖、徐,再下南疆。”

    “不愧是,荀氏公达,被文若先生多次称赞之人。”

    “有这等见识,以足够令人惊叹,试问天下间,能看好曹氏的又有几人。”

    “而今虽在寿春建功,除却篡逆,但麾下文武之众,仍不及袁氏,恐只能比当年公孙瓒鼎盛之时也。”

    贾诩:“……”

    你当初听我论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伱甚至面色上一点波澜都没有!

    君侯,你不要太过分了!

    贾诩心里,一口老槽简直是不吐不快,但是表面上必须仍然要保持平静,不能被人察觉。

    荀攸听完夸赞后,却没有笑,而是认真的看着张韩,道:“君侯不必藏锋于鞘,以此韬光养晦。”

    “在下观君侯夺下庐江之法,收取人心为主,虽耽搁了一两月时日,却稳固疆域,收人心而御下。”

    “此后,更是令庐江、淮南可得收容十万难民的底蕴,光凭此便已堪称为目光深远。”

    “至于收服张绣、不使其乱之事,甚至跟这定疆之功比起来反而不值一提。”

    荀攸性格虚怀若谷、淡泊名利,年轻时虽有热血情怀的冲动,但是这些冲动也已经在谋划刺董败露之后,全部磨灭收于心底,此后性子沉稳,善察不妄言。

    所以他听得出来,张韩虽然在夸赞,听到意见之后虽然也面有奇异之色,可实际上,他肯定知道这些局势。

    才会……提前重视南疆,先将庐江舒城治理得凝聚一片,后又派遣兵马前去皖城,这是要将庐江四方周围,尽皆收拢稳固于麾下。

    目光,甚大也,不可为不毒辣。

    张韩愣了愣道:“这样的吗?我真没想这么多,公达先生应该是谬赞了……我生性谨慎,也只是隐隐觉得这么做能够得更加稳固罢了。”

    “呵呵呵,”荀攸轻笑而视,不做评价,一副洞若观火的模样。

    你说是就是吧,君侯心思深沉,足智多谋,没有如此远见反而才奇怪。

    当初那一句“君子论迹不论心”,直到今日,家叔都仍然常挂在口中。

    都到了现在,又怎么还会有人把张韩当做是一个普通的年轻人呢?

    他的眼光和心计,应该是举世罕见的那一类,甚至口才都是。

    而且,荀攸其实暗中还有一种猜测。

    本来取庐江,是不易的,在战略上也并非是上佳之选,是因为张韩领军,所以成为了妙计。

    故,张韩之谋,不在于有多么精妙,而在于他自身。

    谋略虽妙,也需有人达成方可步步深入奏效,张韩的计策,无论是否“出其不意”、“算无遗策”,他都会亲自强攻达成。

    才有了跨越五百里行军,耗时数月而取舒城的壮举。

    这是他的独特之处,恐怕当世再无这等人了。

    若是此刻再给张韩重新做一个评价的话……荀攸低头深思了许久,暗暗思索。

    应当是一名足智多谋、深受爱戴的儒将,他能领兵多少,不知定论,但万人以内,定然是有翻云覆雨之能。

    “公达先生,胜负并非是我等一论,便可得窥结果。”

    张韩握着酒觥把玩,脸上带着褪不去的淡笑,“是千万将士用命去换,方才能有的数道胜机。”

    “不光是将士,”张韩的眼神忽然锐利了起来,“许都之盛,来自于军民协同,万众一心,如果朝堂上依旧还是一滩浑水,与冀州争夺时,便不会如当下这般简单。”

    “我们能取扬州,并非因为军力已天下无敌,而是袁术篡汉失义,朝中诸臣不敢有所异动。”

    “且,杨太尉以自身之名望、人脉,在死守朝堂的各家言谈,并无人插手战事,方才颇为顺遂。”

    “可日后,再面对比袁术强大十倍的袁绍时,还会是这等状况吗?”

    何来十倍之说……荀攸摸了摸鼻头,暗暗腹诽,君侯这话未免也有些耸人听闻了。

    但是,为何忽然这么严肃、正经的说起此事!?难道……

    不确定,再听听。

    荀攸打起了精神,仔细去听张韩话里的意思。

    “公达先生,试想一下,若是公卿欲归袁绍,而大战又起,到焦灼难分胜负的时候,他们会否与我等一同死战?”

    这个,荀攸想都不用想,笑道:“不掀起内乱就算不错了。”

    “正是,”张韩长叹了一口气,道:“我令庐江一地的士族真心依附,都耗尽心力,还让杨德祖从正面而来,又从中斡旋,与张佑维做了一场戏,在此之前,我还买通了太守刘勋为我疏通打点关系,所用钱财何止万金。”

    “这,才换来一个不错的结果,且还是有仁义之名广为传播的状况下……”

    “在许都,我不敢想。”

    “真正的一心、同欲,才能有胜机击退袁绍来犯,否则只能比拼彼此底蕴,公达先生,你说是吧?”

    荀攸不敢回答,他忽然明白张韩这一顿宴席的意义所在。

    这些问话,也都是暗藏玄机,而且刚才一上来就夸,夸得还这么真切,好像我真的教了他什么似的。

    曹营谋者,“酒色财气”之名,近年来可谓是广为流传,且多是佳话,但这四个字都不是好意,最初有贤者总结出来,也是告诫人远离。

    用在他们四人身上,正恰当不过,离张韩、郭嘉、戏忠太近,就容易和叔叔一样,天天气得嗷嗷叫。

    见荀攸不语,张韩又道:“公达先生,可知晓有何办法能够稳固朝堂之上的诸多公卿,真正收拢许都周围的诸多大族呢?”

    荀攸听到这,深深地叹了口气,道:“攸深感危机,唯有殚精竭虑,为司空分忧,稳固朝堂不乱,待取冀北方可稍作安心。”

    “袁氏一门,虽身负众望,然其不臣之心,均已昭然,与之相通者,自可认为不轨。”

    “然,一切都为猜测也,需回到许都,方才能下定论。”

    “好,好……”张韩笑了起来,端起酒觥相敬,道:“有先生这句话,我也就放心了。”

    “我一生,遭遇数次袭杀,均安然度过,现在最怕的,就是吹鼓奏乐、夹道欢迎回到许都,反而要遭人暗算刺杀。”

    “这日子,一天都不想过,”张韩不屑的撇了撇嘴,又补充道:“而且我也不喜欢被人夹道欢迎,特别是女子,我比较喜欢被动的。”

    郭嘉:“???”

    荀攸:“……”

    贾诩:“!!!”

    这个词,还能这么用吗?

    他们三人都活了这么多年,只需细品就能明白这话的意思,特别是郭嘉还深谙此道,直接似笑非笑的看向张韩。

    你已经是君侯了,能不能不要这么……粗俗。

    但你说他粗俗吧……这词却又用得有一种很奇怪的文雅……

    不过,这些玩闹话的背后,荀攸深深地明白,他已经被张韩盯上了。

    ……

    宴席散后,张韩和贾诩来送荀攸离去,等待马车远去,贾诩到近前来轻声道:“这位公达先生,心计极高,目光长远,今夜滴水不漏却也刻意示好君侯。”

    他心思很深,深得好像失去过什么……

    “老夫认为,只怕司空也不易收其心,又或者,他虽愿意助司空,却不愿如同文若先生那般操持内治,鼎力而助。”

    “他日后会的,”张韩重重地吸了一口气,和贾诩一同回去,边走边聊起了关乎荀攸的些许往事,“公达以前刺杀过董卓。”

    “这我知道,”贾诩当年是处置此事的其中一人,曾进言告知,事关世家大族,不可痛杀之,先行关押试探口风。

    于是事发后,董卓虽勃然大怒,却也没有立刻斩杀,而是将荀攸等人关入大牢看押。

    后来,也是准备处死的,可十八路诸侯联盟攻至洛阳虎牢,孙坚勇不可当,让董卓萌生迁都之意。

    遂匆匆劫掠了洛阳百姓,又挟民而走,将文武百官加上天子全部带去了长安。

    而坚牢这些犯人,他肯定管不了了,于是荀攸一党的不少高朋疏通了关系,将他救出,护送回到了老家,当了个隐士。

    “这荀公达,对汉室忠心,而且经刺董事发后,人变得谨言慎行,滴水不漏,又是一位智慧极高的谋者。”

    又是个老银币。

    张韩心里吐槽,默默摇头,想不到我张伯常一生光明磊落,竟会屡屡和这些心怀不轨之人打交道。

    “唉。”

    张韩叹气之事,忽然心中一阵悸动,感觉心脏激烈搏动了几下。

    然后系统义父传来了捷报。

    “君侯怎么了?”贾诩看张韩捂胸口,还以为他战场上受了什么暗伤。

    “无妨……”张韩摆了摆手,嘴角抽搐了一下。

    悸动的感觉真刺激。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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