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68 现在，我可以确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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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光慷慨地洒满初秋的阿勒泰原野上的每个角落，也撒在他们二人的身上。
看着男人渐渐靠近的脸庞，林雨山的瞳孔急剧缩小。男人那双蕴满情绪的下垂眼，在碰到她嘴唇的时候，温柔地闭了起来。
那一刻，她的呼吸静止了。
天旋地转。
她努力响应他的感召，闭上眼感受着。只是，心脏已经跳动到了快要穿透胸腔的程度。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摘掉眼镜后视野很模糊的缘故，徐孟洲失误了，他亲到了林雨山微微颤抖的唇角边缘。
他只好在女孩唇角轻轻啄吻，让自己慢慢回到正确的位置。很快，林雨山便感受到脸颊有湿热的气息拂过，是徐孟洲的鼻息。
徐孟洲高挺的鼻梁正抵着她的脸颊，林雨山紧张地将头偏了偏。男人察觉到女孩的身体有些僵硬，便顺着她的动作换了个角度，好让她更加放松些。
只是这样一来，这个吻就顺理成章地加深了许多。
林雨山脑子里一片空白，四肢百骸一点力气也没有，恍若置身最美妙的梦境，每一秒的触觉都无比清晰，即使闭上眼，仅凭想象也足以看清他的模样。
徐孟洲的嘴唇很绵软，不轻浮也不挑逗，更不具有侵略性。
男人的气息与力度都那么合适，令她紧绷着的心渐渐放松下来。让她觉得他好像不是在接吻，而是在打开两个灵魂之间互相探索的入口。
如鱼得水，恰到好处。
高原的空气本就稀薄，如果不是肺部的氧气储备已经告急，她一定立刻会溺死在他的吻里。
徐孟洲感受到女孩子一直在憋气，已经快要憋不住了。才慢慢从她唇上离开。
都有些眩晕的两个人互相垂眸望着对方，似乎都还沉浸在刚才的感觉中走不出来。
林雨山平日冷淡的眸子，第一次由于兴奋而染上了失措的神色。她的鼻尖和眉毛周围已经红透，嘴唇微张，小口小口呼吸着。徐孟洲分不清她究竟是冻着了，还是脸红了。
他真的好喜欢看她啊。
徐孟洲忍不住凑近她的脸，看着她。林雨山飞到九重天的魂魄终于飞回来了，她下意识往后躲。
“怎么了…”徐孟洲也退回去，有些腼腆地开口：“我这样…很突然吗？”
林雨山直到现在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这个吻带给她的震撼不可谓不大，彻底打破了她对徐孟洲这个人的一贯认知。
无论什么场合他总是完美保持着谨慎克制的。现在，他为了她，亲手打破了自己立下的准则吗？
她还是不敢相信。
“嗯…很突然，”林雨山嘴唇张了张，声如蚊呐地试探，“你，为什么要这样…？”
徐孟洲唇角扬起一个好看的笑容，转过头去仰望远处的雪山，“因为我想确认。”
“确认什么？”林雨山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好看的侧脸，想要寻求答案。
徐孟洲拿起眼镜，对着阳光仔细擦拭着镜片，说：“刚才你问我，对你究竟是什么感觉。”
她一字一句：“那你现在，可以确认了吗？”
徐孟洲将眼镜重新戴好，又恢复了往日恬淡的模样，“嗯，确认了。”
“我确定了，我喜欢你。”
男人说这话的时候睫毛轻轻扇了一下，语气非常放松。放松到让林雨山觉得，仿佛喜欢她这件事已经早早在他心中某个角落存放很久了，并不难以说出口。
可这句话落到她心里，分量似是有千斤重。
徐孟洲，原来是喜欢我的……
这究竟是为什么啊？
可是，她又好高兴。
本以为只是一个永远无法实现的梦而已。现在，成真了吗？
任何语言都已经无法表达她的心情，喜悦之情像养料一样输送到身体里，可想哭的冲动也同时出现了。
所以徐孟洲看到她的眼睛是笑着的，嘴角却委屈地向下撇着，还抽抽了起来。可爱又滑稽。
“啊！”
林雨山被他这一声吓得可不轻，男人嘴里蹦出这种单个语气词实属罕见。
徐孟洲表情忽地有些尴尬，他拿起一旁被遗忘许久的相机交到林雨山手上：“你好像忘记拍日照金山了。”
林雨山的嘴一下子就不撇了。
救命！刚才魂都已经飞了好不好，哪里还记得这档子事儿啊？
林雨山慌忙从他手中抢过相机对准前方。可日光已经渐渐由金色变为白色，覆盖了大部分山体。现在看起来，对面就是个普通大雪山而已嘛！
“咔嚓——”她还是不甘心地拍了两张。
“都怪你……”林雨山小声咕哝。
“都怪我。”他答。
“不过，我不在乎这个了。”说着，女孩害羞地垂下眸子，脸上浮现出狡黠又满足的神情，她恣意地伸出双脚挂在屋檐上，轻轻摆荡着。
“我觉得…”徐孟洲终于开怀地笑了出来，抬手揉了揉她松软的头发，“我觉得，你说得很有道理。”
是啊，阿勒泰每天都会有日照金山。即使看不到，又有什么关系呢？
太阳已经完全升起。只要他们愿意，这片旷野上到处都是新的风景。
-----
按照原本的计划，他们在新疆还会继续逗留两天，去乌伦古湖和乌尔禾魔鬼城看看。
不过徐孟洲貌似有点着急离开的样子，将两天后的机票直接改签到了今天下午。
林雨山有些迷上这里了。她觉得哪怕下午再多玩一会儿，过个夜，机票改签到明天也是好的。
可男人还是坚持要走，林雨山瞄到他在手机上光速将原本今晚订好的房给退了。
林雨山不知道他急些什么，可能是高中过一阵子就要开学了吧。
在踏上返程的飞机，林雨山在机舱椅背上躺好，舒舒服服地盖上毯子，留恋地望向舷窗外边。
她想，她会永远记住阿勒泰的一切。
机舱广播响起，播放着即将起飞的消息。林雨山想起什么，拿出手机给姚晴发了条微信。
“晴晴，我好像和他在一起了。其实我还不能确定现在这个样子究竟算不算在一起，但是我真的好高兴啊！”
按下发送键后，发动机声音响起。林雨山赶紧将手机调到飞行模式收起来。
徐孟洲正在调整座椅靠背，他不习惯躺着，喜欢坐着。
林雨山假装看窗外，眼睛其实在偷瞄他。
上午到下午，短短几个小时而已。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心思太敏感了，她总觉得徐孟洲又恢复成往日对她客客气气的模样。他们在晨光中接吻的场景，仿佛是一场刚刚醒过来的梦境。
她的欣喜，是无法毫无保留地对徐孟洲表露出来的，因为他们太熟了。
太熟了是好事，可有时候也不好。
关系太熟，就意味着现有的相处模式已经根深蒂固，很难在短时间内轻易改变。
况且，林雨山现在还无法确定，今天发生的事究竟对于自己和徐孟洲来说意味着什么。
它可以是一句真心实意的承诺，也可以是仅仅只是“一个吻”而已。解释权掌握在他手里。
万一，他只是一时兴起呢？
毕竟从前被他反复推开过，她大概也有这样子的心理准备。
林雨山收回视线，轻声叹了口气。静静看着飞机穿越至云层上方，然后趋于平稳。
“怎么了？”
耳边传来男人的声音。林雨山寻声看去，身旁的徐孟洲戴上了黑色的遮光眼罩，正靠在椅背上小憩。
又在装睡…她有点好笑。
林雨山想起自己在医院那次，男人也是装睡，将她“偷”手机的小动作抓了个现行。
她忍不住对着徐孟洲挥了挥手，确定他看不到自己，胆子才大了些。
“徐老师，你不睡吗？”
“不睡，聊会儿。”
他还真是敏锐，老师都这样吗。
林雨山也不再遮掩心事，将椅背调到和徐孟洲一样的高度。
“可以问你问题吗？”
“问吧。”
“你是什么时候转变想法的呢…？我真的很想知道…”她小心地问他，“我说的转变想法，是指早上的时候，你和我在房顶，我们……”
林雨山真的很怕，怕他突然又开始揣着明白装糊涂，只好笨嘴拙舌地提醒他。
男人认真地抿了抿唇，而后唇角又勾了起来，“真的想听吗？那我跟你说了，你别笑我。”
“我保证不笑你…”林雨山既期待又紧张，双手握成拳在手心摩擦着。
“应该…应该是你在学校和室友打架，你们辅导员喊我来接你那天吧。”徐孟洲皱起眉认真思考一会儿才说：“嗯，就是那天。”
“啊？”
林雨山的下巴都要掉到地上去了。就算脑子里想了一万种答案，也想不到这件事上去。
为什么是打架那天啊？
林雨山开始回忆。那天自己的脸被打得青一块紫一块的，身上还都是抓痕，衣服也烂掉了。按理说，自己那天的样子应该又丑又狼狈才对啊！
啊……她突然反应过来。
知道了，是同情她吧。
林雨山瞬间觉得自己问这个问题就是典型的自讨没趣。
“怎么？”徐孟洲见她不出声，忍不住揭开眼罩看着她，“怎么不继续问了？”
“…没什么，我大概知道了。”她有些尴尬地冲男人笑了笑，然后将头扭到一边去。
徐孟洲没有特意去哄她，反而重新戴上眼罩，语气无比认真：“那个时候你一打三。我觉得…我觉得你挺有魅力的。”
林雨山瞬间石化。
这句话从徐孟洲这个老师嘴里说出来，在她心里，离谱程度简直不亚于母猪上树。
这算哪门子的理由啊？！
「我作证，徐老师喜欢表面冷淡内心狂野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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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男人渐渐靠近的脸庞，林雨山的瞳孔急剧缩小。男人那双蕴满情绪的下垂眼，在碰到她嘴唇的时候，温柔地闭了起来。
那一刻，她的呼吸静止了。
天旋地转。
她努力响应他的感召，闭上眼感受着。只是，心脏已经跳动到了快要穿透胸腔的程度。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摘掉眼镜后视野很模糊的缘故，徐孟洲失误了，他亲到了林雨山微微颤抖的唇角边缘。
他只好在女孩唇角轻轻啄吻，让自己慢慢回到正确的位置。很快，林雨山便感受到脸颊有湿热的气息拂过，是徐孟洲的鼻息。
徐孟洲高挺的鼻梁正抵着她的脸颊，林雨山紧张地将头偏了偏。男人察觉到女孩的身体有些僵硬，便顺着她的动作换了个角度，好让她更加放松些。
只是这样一来，这个吻就顺理成章地加深了许多。
林雨山脑子里一片空白，四肢百骸一点力气也没有，恍若置身最美妙的梦境，每一秒的触觉都无比清晰，即使闭上眼，仅凭想象也足以看清他的模样。
徐孟洲的嘴唇很绵软，不轻浮也不挑逗，更不具有侵略性。
男人的气息与力度都那么合适，令她紧绷着的心渐渐放松下来。让她觉得他好像不是在接吻，而是在打开两个灵魂之间互相探索的入口。
如鱼得水，恰到好处。
高原的空气本就稀薄，如果不是肺部的氧气储备已经告急，她一定立刻会溺死在他的吻里。
徐孟洲感受到女孩子一直在憋气，已经快要憋不住了。才慢慢从她唇上离开。
都有些眩晕的两个人互相垂眸望着对方，似乎都还沉浸在刚才的感觉中走不出来。
林雨山平日冷淡的眸子，第一次由于兴奋而染上了失措的神色。她的鼻尖和眉毛周围已经红透，嘴唇微张，小口小口呼吸着。徐孟洲分不清她究竟是冻着了，还是脸红了。
他真的好喜欢看她啊。
徐孟洲忍不住凑近她的脸，看着她。林雨山飞到九重天的魂魄终于飞回来了，她下意识往后躲。
“怎么了…”徐孟洲也退回去，有些腼腆地开口：“我这样…很突然吗？”
林雨山直到现在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这个吻带给她的震撼不可谓不大，彻底打破了她对徐孟洲这个人的一贯认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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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字一句：“那你现在，可以确认了吗？”
徐孟洲将眼镜重新戴好，又恢复了往日恬淡的模样，“嗯，确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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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说这话的时候睫毛轻轻扇了一下，语气非常放松。放松到让林雨山觉得，仿佛喜欢她这件事已经早早在他心中某个角落存放很久了，并不难以说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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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熟了是好事，可有时候也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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况且，林雨山现在还无法确定，今天发生的事究竟对于自己和徐孟洲来说意味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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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边传来男人的声音。林雨山寻声看去，身旁的徐孟洲戴上了黑色的遮光眼罩，正靠在椅背上小憩。
又在装睡…她有点好笑。
林雨山想起自己在医院那次，男人也是装睡，将她“偷”手机的小动作抓了个现行。
她忍不住对着徐孟洲挥了挥手，确定他看不到自己，胆子才大了些。
“徐老师，你不睡吗？”
“不睡，聊会儿。”
他还真是敏锐，老师都这样吗。
林雨山也不再遮掩心事，将椅背调到和徐孟洲一样的高度。
“可以问你问题吗？”
“问吧。”
“你是什么时候转变想法的呢…？我真的很想知道…”她小心地问他，“我说的转变想法，是指早上的时候，你和我在房顶，我们……”
林雨山真的很怕，怕他突然又开始揣着明白装糊涂，只好笨嘴拙舌地提醒他。
男人认真地抿了抿唇，而后唇角又勾了起来，“真的想听吗？那我跟你说了，你别笑我。”
“我保证不笑你…”林雨山既期待又紧张，双手握成拳在手心摩擦着。
“应该…应该是你在学校和室友打架，你们辅导员喊我来接你那天吧。”徐孟洲皱起眉认真思考一会儿才说：“嗯，就是那天。”
“啊？”
林雨山的下巴都要掉到地上去了。就算脑子里想了一万种答案，也想不到这件事上去。
为什么是打架那天啊？
林雨山开始回忆。那天自己的脸被打得青一块紫一块的，身上还都是抓痕，衣服也烂掉了。按理说，自己那天的样子应该又丑又狼狈才对啊！
啊……她突然反应过来。
知道了，是同情她吧。
林雨山瞬间觉得自己问这个问题就是典型的自讨没趣。
“怎么？”徐孟洲见她不出声，忍不住揭开眼罩看着她，“怎么不继续问了？”
“…没什么，我大概知道了。”她有些尴尬地冲男人笑了笑，然后将头扭到一边去。
徐孟洲没有特意去哄她，反而重新戴上眼罩，语气无比认真：“那个时候你一打三。我觉得…我觉得你挺有魅力的。”
林雨山瞬间石化。
这句话从徐孟洲这个老师嘴里说出来，在她心里，离谱程度简直不亚于母猪上树。
这算哪门子的理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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