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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6 傻缺

    郭川在短暂愣神后,下意识挺了挺腰板,有些紧张: “传闻容世子热情待人,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郭某能否有幸请容世子吃顿饭?"

    虽然不知道容昭为什么热情,也许只是客气。但郭川还是厚着脸皮抓住机会,想要与一直敬仰的容世子吃顿饭,聊一聊经商的心得。

    容昭却道: “郭兄来者是客,当是我请你,不知现在郭兄可有空?”

    郭川下意识便道: "有空,自然有空!"

    其他人: "……"虽然容昭一直很好,但这么热情请客,还真是少见。

    所有人都在看着郭川,似乎想要看出他到底有什么特殊,能让“业务繁忙”的容昭抽空请他吃饭。

    不就是江南郭家吗?

    难道容世子很在意三皇子?

    裴承诀与裴关山两人十分古怪地看着他们,莫名有点酸。容昭都没认真请他们吃过饭……

    裴承诀挑眉: “容世子,你怎不请我们?”裴关山更是不客气,睨了眼郭川,“他有什么特殊的?”

    容昭无奈: “郭兄毕竟千里迢迢从江南而来,我对江南很好奇,正好与郭兄聊聊,承诀兄关山兄,你们就莫要调侃。"

    裴承诀微不可见地哼了一声,他低头,凑近容昭: “行吧,我不调侃你,但是你得答应我,下一件衣服给我。"

    顿了顿,他补了句: “正好看看我在容弟心中的地位。”

    声音很小,只够容昭听到。

    裴承诀就是有点酸了。

    本来就和裴关山暗地里争来抢去,想成为与容昭关系最好的那个人。现在随便冒出来个人,容昭对他也这么客气,还有张家兄弟经常跟着容昭.…

    裴承诀还真想看自己在容昭心中的地位。

    容昭:

    闻言,她一脸无奈,偏头,压低声音: “承诀兄在容昭心中自然十分重要,放心吧,为你设计的衣服已经快做好了。"

    裴承诀眼睛明显一亮,桃花眼瞬间染上笑意。

    他直起身,扫了其他人一眼,又对容昭道: “那容弟忙,我先走了,等你消息。”最后四个字,似乎放轻了语气。

    裴承诀刚走,容昭还没来得及带郭川离开,裴关山的手臂搭在她的肩膀上,面无表情: "你和裴承诀说什么了?"

    容昭: "……没说什么。"裴关山冷笑,面无表情盯着容昭,周身开始放冷气。

    容昭眨了眨眼睛:“真没什么,就是承诀兄想要衣服,让我答应尽快给他做,我同意了,所以他心情很好。"

    裴关山了解裴承诀,再次冷笑: “恐怕是让你下一件衣服给他吧?”他此时看容昭的眼神——就像她背叛了他。

    容昭:“我下一件衣服是给关山兄的,已经做了一半,很快就能穿在关山兄身上。”裴关山闻言一怔,愣在原地。

    半晌,他突然松开手,嘴角扬了扬,咳嗽一声压制弧度,声音低沉: “知道了,我还以为你被裴承诀那个虚情假意的家伙给哄了。"

    说完,他直接抬脚,转身就走,脚步格外急切,有点落荒而逃的意思。这一刻的裴关山和裴承诀都有同一个念头,导致心情很好——比起裴关山(裴承诀)那个家伙,果然阿昭还是跟我更好!两人都走了,容昭长出一口气。

    她知道这两人一直喜欢掐架,争个高低,却没想到竟然连谁先拿到衣服都要争.…幸好作为端水大师,容昭给他俩的衣服是一起做的。

    到时候也一起给他们。

    终于应付完,容昭转身看向郭川,露出笑容: "郭兄,请。"郭川愣了愣,随即慌慌张张跟上。

    ——容世子对他真是太热情了!

    之前郭川就一直想见容昭,后来去见三皇子时提过,但裴钰很忙,容昭也忙,一直没给他们引荐。

    再加上郭川找容昭本来也没有大事,就是崇拜对方的经商能力,所以裴钰就把这件事给搁置了。

    最近郭川在京城看报纸,又看容昭短短几天就掀起京城的一波浪潮,实在是难以抑制崇拜与欣赏之情。

    今天本来是看热闹,突然看到容昭,他没控制住,就上前打了个招呼。

    他还以为容昭最多不过是敷衍他两句.…却没想到,竟然这般热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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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昭笑容不变: “天下第一丝绸商出产的绸缎,想来定是不凡。”

    她没有推辞,反而拉进了两人关系。

    郭川稍稍放松一些,脸上的忐忑也逐渐消失, “过奖过奖,我们郭家做了那么多好的绸缎,也染了许多珍稀花色,但从未想过衣料还能染成由浅至深的颜色……"

    “渐变色。”容昭笑, “郭兄你莫要谦虚,我让人染出的颜色也就是图一个新奇,光看布匹与料子,真不及江南郭家。"

    这还真不是谦虚。

    大雁朝虽然没能对应容昭记忆中的某个朝代,但丝绸发展如历史一样顺利,古人做出来的衣料,超乎想象的好看。

    郭川闻言,越发谦虚: “容世子太谦虚了,我郭家世代做丝绸生意,才终于稍稍打出名气,还是容世子厉害,果然,容世子做的东西就没有寻常的!"

    "郭兄才是真谦虚……"

    两人客套着到了德顺轩,郭川是生意人,本来就很容易亲近,十分好说话,容昭也总是有办法让人对自己放松警惕,聊得愉快,两人竟是越说越兴奋。

    到了德顺轩,一边吃一边喝酒,气氛就更好了。

    郭川给容昭敬酒: “容世子,来来来,喝一杯,我必须要敬你的奇思妙想,你可知上次我来京城送贡品时,被福禄轩如何震惊?"

    容昭笑着与他喝酒。

    郭川面色潮红,越发激动: “上次我就已经觉得容世子很厉害,后来听说团团,以及这次亲眼目睹的报社……容世子真是远超常人,每一桩生意都这般令人震撼,让人叹服。"这话都是真心的,他如今就是个小迷弟。

    容昭: “郭兄年纪轻轻接下丝绸生意,这些年也做得极好,令人佩服。”

    郭川摇头: “哪有哪有,还是比不得容世子,世子是天上云,我只是地上泥而已。”两人又喝了好几杯。

    容昭突然道: "郭兄,这次你在京城要待多久?"

    郭川: “见到了容世子已心无遗憾,再待上几日就该返回江南,容世子定要早些将福禄庄、福禄轩、团团与报社开到江南呀。"

    离开京城这些花哨的东西,郭川还怪舍不得。

    r />容昭却是又笑道: "郭兄,若是没甚大事,要不在京城再留一些时日,我近日要做一门新生意,郭兄要不要留下来看一看?"

    郭川瞪大眼睛,心中一动。

    新生意?细数容昭这大半年的所有生意,真是桩桩件件都称奇。

    他不好奇?

    当然非常好奇!

    于是,郭川毫不迟疑: "那我当然要留下来,见证容世子新生意出现。"

    他还是好奇,忍不住追问: “是什么生意啊?”

    容昭眨了眨眼睛,微微一笑: “暂时保密,郭兄很快就会知道,近日郭兄记得常来找我,我带着郭兄领略京城风土人情。"

    郭川不了解京城风土人情吗?自然不是,这只是一个让郭川接下来随时可以跟着她的借口。

    郭川一点也不排斥。他对容昭的生意手段非常好奇,这种情况下,留在京城能跟着容昭,那绝对是天大的好事。

    也因此,郭川都不想故作姿态推辞,直接一口应下,满脸欣喜。

    容昭热情: “来来,继续喝。”

    如果张三在这里,一定会觉得容昭笑得——十分不怀好意。

    与此同时,皇宫。

    宫宴已经开始,这算是欢迎谨王的家宴,并不十分隆重,所有人都穿得很随意,但宴会上气氛却很紧张。

    谨王裴怀悲作为宴会主人公,又是越过三位皇叔封的王,自然吸引人注意。

    三位皇子都不是良善之人,今夜这个“欢迎宴”,是肯定要给谨王一个下马威的,宴会之上,暗潮涌动。

    他们盛装出行,尤其是五皇子裴钦,那一身衣服,霎时间夺走全部注意力,行走时脚下翻浪,让人想不注意都难。

    而反观谨王,穿得十分低调,一袭黑色劲装,安静又沉默。

    但却也很难让人忽视,他面容英俊,长身如玉,一双眼眸有些犀利,却又很大气,端坐在那里,自有威严。

    远远有人一看,低声惊呼: "先太子!"

    ——那一瞬间,许多老臣都似乎看到了先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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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子要给谨王下马威,偏偏这晚宴会时,永明帝似乎看到裴怀悲触景伤情,早早就离开了。

    三位皇子身边各自围着不少人,将裴怀悲完全冷落在席位上,时而与谨王说上一句,也是句句针锋相对。

    裴怀悲神情始终平静,应对如常,被针对就淡淡回应,堵得对方说不出话又挑不出错,被冷落就安静坐着,仪态孤傲,十分镇定,丝毫不见慌乱。

    有人低声道: “果真与先太子仿佛……”而三位皇子则微微心中一沉。

    裴钦因着一件衣服被许多人围着,他余光注意着裴怀悲,有些冷漠,但当有人问道:“这衣服就是容世子为五殿下做的那件?"

    如今京城官员,没人不看报纸,看报纸自然就知道这件事。

    裴钦一听,顿时收回视线,脸上露出真切而灿烂的笑容: “确实,今日我去安庆王府上,阿昭亲自交予我。"

    阿昭。

    非常亲热的一个称呼。

    有人忍不住感叹: “都在猜安庆王府上

    的云容坊第二件衣服给谁,没想到是穿在了五殿下身上,确实非常好看,怪不得被人追捧。

    掷果盈车,鲜花满地,你们恐怕不知道街上到底有多热闹!怎么不知道?我看到了。

    “我倒是不在意衣服,我更看重容世子的态度,他似乎与五殿下更亲近一些?”

    裴怀悲原本神情冷漠而平静地坐在那里,在听到有人这般议论时,他微微垂下眼眸,掩住眼中复杂的情绪。

    裴钦声音带着溢出来的笑意: “是呀,我与阿昭关系就是好。”

    众人觉得有些奇怪。这五殿下的态度怎么有点过于亲热?

    裴怀悲却是知道——裴钦已经知晓容昭身份,他如今这态度,有些失态了。

    他端着酒杯缓缓站起来,在他站起来的一瞬间,什么关于衣服的议论,什么关于五皇子与容昭关系,全部停止。

    所有人都注意着谨王的一举一动。

    裴怀悲举起酒杯,轻轻笑了笑,笑容浅淡,声音和气: “诸位,怀悲这些年一直生活在太悲寺,日日念经不通庶务,被皇祖父接入宫中,实在忐忑不安,害怕自己辜负皇爷爷的关心。

    “怀悲先敬三杯酒,第一杯敬皇祖母、诸位皇妃,十八年未能尽孝,望长辈宽恕。

    第二杯敬三位皇叔,怀悲年少,若有差错,皇叔们尽可教导。

    第三杯敬诸位大人,我虽在太悲寺守着父亲,却也知道如今大雁朝天下太平、君臣一心,怀悲敬诸位。

    三杯酒,以真挚而诚恳的态度破开局面。

    在皇后和妃子面前,他是隔着一辈需要尽孝的小辈。在三位皇子面前,他是可以被教训的晚辈。在诸位大臣面前,他是一个尊重他们的皇室子弟。

    一个十八年念经、守着父亲牌位的小晚辈,年纪小,却十分干脆地喝下三杯酒,他似乎有些不习惯喝酒,咽的时候微微蹙眉。

    但放下杯子,又缓缓一笑,从容镇定。

    张丞相当即倒吸一口冷气。

    ——那一瞬间,他真的觉得见到了先太子!

    这样的一个谨王,真的很难让人对他生出厌恶之情。

    简单三杯酒,破开局面。

    那就不是简单的酒了。

    第二天一大早,许多小道消息就在京城传开。

    这一日不是发报纸的时候,但不妨碍许多人传着消息,毕竟,昨晚可是谨王回宫之日。

    昨日宴席当真是热闹啊。

    “五皇子那件衣服好看,据说在宫宴上都引得人频频望去。”“唉,那云容坊可真好,我们不知道有没有机会穿上。”

    “别想了,那是容世子私人的绣坊,我现在就想看到下一位公子穿上街,不知道下一件是否好看。

    昨夜据说谨王被刁难,但都巧妙化解。“谨王不是一直吃斋念佛吗?也很有手段?”

    不是很有手段,是很聪明机警,据说谨王不太善言辞,却又十分知礼仁善,昨夜宴席结束,得到了许多大臣夸赞。

    据说谨王与先太子仿佛!

    “原来如此。”

    百姓们关心过后,又把注意力放在云容坊上去了。

    而世家大族却更加在意谨王,他们都在看谨王宴席之后会做什么,没想到这一日大早,所有人都

    收到消息——

    谨王坐马车出城,去太悲寺上香了。

    许多当时就沉默了。

    真是个一身佛气的皇孙?

    本来带着不祥,名字都是不讨喜的“怀悲”,还一身佛气,这是心无大志吗?还是为了让三位皇子放松警惕?

    顿时,无数猜测诞生。

    中午。

    容昭准备带郭川去福禄庄吃饭。

    当然不是参加别人的宴席,而是在福禄庄后院吃饭,福禄庄办酒席不会缺菜,福禄轩却是订满了,除了四楼,其他楼层也人多眼杂,反而不如福禄庄后院。

    还没出门,张三缠上来, “干什么呢?你昨日就请他吃饭,今日又请他吃饭,怎不见你请我?”容昭无语: “我没请过你吗?”

    张长言撇嘴: “你请我的都是些什么啊?不行,你得带上我。”他直接手一撑,跳上马车。

    郭川尴尬,不敢拒绝。

    容昭忍不住翻了白眼,只能无奈带上张三。

    自从让张长知投资之后,张三就缠上她,每次一出现就让她请吃饭,好像是想将自己的吃饭问题全都交给容昭解决。

    容昭十次拒绝七\八次,但被他缠得紧,又看他确实穷,总要答应两三回。

    马车哒哒到了福禄庄,容昭热情接待郭川。郭川也十分热情。

    两人边吃边喝,都非常客气,吃的也散漫,只有张三在旁边埋头苦吃,专心干饭。

    容昭笑道: 郭兄昨日送到府上的丝绸我看了,真是绝美啊,我定要让府上的绣娘操刀设计,做成最好看的衣服。

    郭川眼睛一亮: “我也非常期待世子府上的绣娘,定能让人惊艳。”

    他像是想到什么,又问: 世子明日就要在报纸上悬赏技艺高超的绣娘了?

    容昭笑着点点头。

    郭川一脸感叹: “真想知道世子到底要做什么,每次都这般大动静,而后给人惊喜,让人惊叹。

    容昭: “那郭兄这次就好好看看。”她给郭川倒酒, 郭兄边吃边喝,来来。

    世子也吃。

    两人继续聊得火热,容昭说说自己的事情,郭川也会说江南,说他们郭家的产业,说他们的丝绸和各种布,以及他们家的桑田等等。

    容昭听的很认真,一边夸一边给他倒酒,郭川见到知己,几乎将家底卖了个干净。

    旁边,张长言朝着郭川狠狠翻了个白眼,十分无语。

    ——这容昭肯定又是一肚子坏水。——只要容世子热情,准是要坑你!

    郭川正好注意到,疑惑: “张三公子,你这是……”

    张三面无表情: “眼睛抽了。”

    他揉了揉吃饱的肚子,问郭川: 你什么时候回江南?

    郭川笑道: “我与容世子一见如故,等容世子新生意做出来,我再离开不迟,不着急。”他摇摇头,十分从容淡定。

    张长言: ……傻缺。

    容昭看向他,微微笑: “三公子,今日饭菜不合胃口吗?”她的神情很温和,眼神很温柔。

    张长言: …… …

    他忙摆手,站起来: 没有,挺好的,希望明天还能吃到,你们聊,我出去转转。

    算了,他怂,不敢坏容昭好事。

    张三遛了,容昭看向郭川: “你莫要在意,张三公子一直如此。”

    郭川感叹: “我知晓,这些京城权贵公子们,都不是什么好相处的人。”

    再看容昭,他一脸欣赏: 还是容世子仁善,像容世子这般好的人,真是罕见。

    容昭眉眼弯弯。

    吃完饭,容昭带着郭川他们上了马车。

    张三贼兮兮凑过来: “你们知道吗?谨王今日出城去太悲寺,刚刚折返,我在外面远远看到他们的车驾,还挺有气势。

    太悲寺比福禄庄还要偏,也因此,去太悲寺会路过福禄庄外面的那条路。郭川是三皇子的人,微微皱了皱眉,说了句: 这位谨王真是让人看不懂。

    张长言: “可不是,昨晚我爹说他是个厉害的人,今天他就去太悲寺祭拜,看起来也不怎么厉害嘛。

    />京中局势紧张,裴怀悲如果聪明就该知道要时刻小心。他如今却还跑出来祭拜先太子,这是想要展现仁孝,还是真没什么斗志?

    容昭陷入思索,没说话。

    马车哒哒前行。

    大概是喝了酒,郭川有些失态,感叹了一句: “谨王在如今这个时候回京,真是将京城局势搅得一团乱麻……

    裴怀悲有那样的名声,最好的回京时候是皇帝驾崩之后,新帝让他回来。现在是夺嫡关键时期,永明帝却让他回来,真是让人不解。

    其实郭川这样说有些不敬,但张三也是个胆大的,直接回道: “大概是皇上想孙子了,先太子毕竟是皇上心爱的儿子。

    年纪大了,想在死前见孙子正常。就是局势要更乱。

    当年先太子在时,虽然裴钦出生,永明帝很在意这个小儿子,甚至一度连太子都不及。但对于前朝的人来说,三个皇子捆起来都不如一个先太子!

    像先太子的谨王,终究不是什么无足轻重的人。

    容昭只是挑了挑眉,依旧没说话。她不参与夺嫡,所以从来不在外面议论皇家之事。

    车子在几人闲聊中行到一处。

    容昭突然道: “停一下。”

    马车停下。容昭站起来,手推开马车门,显然准备下车,声音轻轻: 二位稍等我片刻。

    张长言疑惑拉住她: “你干嘛?”

    容昭面无表情: “更衣。”

    张长言: “……”行吧,这也正常。

    于是,两人在马车里面与一群护卫等在路上。

    容昭却从马车上跳了下去,走向一片林子,这片林子后面有一片郁郁葱葱的竹林,竹林旁边还有一条小河。

    她之前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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