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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 第 64 章

    或许是因为睡得早,又或者是睡前的氛围太好,太过放松,鹤见述一夜无梦,睡得很香。

    翌日清晨,鹤见述醒得很早。彼时,安室透的闹钟甚至还没响。

    鹤见述还没睁开眼睛,只觉得怀里的这个抱枕热乎乎的,好舒服。

    枕的枕头倒是比平时硬,不过问题不大。除此之外,就是腰上有什么很重的东西压着他,让他动弹不得。

    "……什么东西这么重。"

    鹤见述迷迷瞪瞪地睁开眼,入目便是一片赤着的、结实的蜜色胸膛。再仔细一看,能看见金发男人沉睡的俊美面容,他的手臂横在少年的腰间,将少年揽在怀里。

    而鹤见述正枕着男人的胸膛和手臂,八爪鱼似的抱着安室透,小腿还很不客气地架在安室透的两条腿上,死死压着男人。

    "!!"

    鹤见述大惊失色,瞬间清醒了。

    他哆哆嗦嗦的,第一反应竟然是为自己方才的想法向安室透道歉。

    ——他实在不该嫌弃透哥的手臂沉重,毕竟他整个人都快压在安室透身上了!要说离谱,还是他更离谱一点。

    他们不是一人一张被子的吗,是怎么睡着睡着就抱在一起的?!鹤见述苦思冥想,也没有任何有关的记忆。

    显然,对自己糟糕的睡姿,某只猫那是心里一点数都没有。他要是能回头,就能看见睡前盖着的那床被子正孤单地躺在地板上。

    鹤见述回不了头,也想不起来被子是怎么不翼而飞的,他也无暇分心去想。

    靠的如此近,鹤见述不仅能近距离感受到安室透的体温,还能听见男人沉稳的心跳。轻微起伏的胸膛和呼出的气,都近在咫尺。

    鹤见述无法遏制地脸红。

    他小心翼翼地挪了挪,想着脱离这个糟糕的姿势。

    第一步,先把小腿放下来……成功了。

    第二步,小心地掰开透哥的手臂,钻出去——失败了。

    金发男人还闭着眼,不假思索地捞人的动作却很熟练。他手臂一展,把刚挪出五厘米远的鹤见述扯回来,一把摁进自己怀里。

    一只手臂穿过腰间,另一只手从少年的颈下环过。鹤见述就这么被拉了回来,被迫与男人赤着的胸膛

    贴的更近。

    “去哪?"男人下巴抵在少年毛茸茸的头顶,含糊道: “乖,再睡一会儿。”

    “!!!”鹤见述连手都不知道该怎么摆了,整个人都感觉热了起来,浑身僵硬着,哆哆嗦嗦地喊道: “透、透哥,你醒了吗?”

    金发男人蹙了蹙眉,长长的眼睫微颤,慢慢睁开眼。安室透一向清醒得很快,他反应过来目前的情况后,整个人也呆住了。

    这感觉很新鲜。

    作为常年行走在生死之间的卧底,他的警惕心很强,别人多靠近一点都会觉得不适,要是有人在他没注意的时候去拉他的手臂,可能会被他条件反射地甩出去。

    可此时,他只要垂下眼,就能看见怀里抱着一个黑发少年——他的阿鹤,他的娇娇小猫。……虽然,他再不松手,阿鹤就要在他怀里被蒸熟了。

    安室透心想:

    怎么会有人红着脸的样子能这么可爱。好想亲。

    由此可见,安室透虽然醒了,但他的理智还没有完全苏醒。

    “透哥,透哥?”鹤见述低低地喊着,他不敢抬头,也不敢动,喊了几声,又连声音都不敢发出了。

    直到听见男人悠悠一声: “早,阿鹤。”

    鹤见述才大喜过望,抬眸: “透哥,你醒啦!早……”他一怔。

    男人英俊的面容近在咫尺,他深深凝望过来的眼眸里,有太多让鹤见述读不懂的东西。

    有些让他心中一暖,更多的却让他蓦然生出几分危机感。好想逃。

    “早安……”鹤见述小心翼翼道, ”透哥,我们不起来吗。"少年不安地扭了扭身体,不知擦过哪里,让安室透脸色骤然一变。被顶到了。

    鹤见述也僵住了。

    "透哥,你、你顶……"

    安室透瞬间松开鹤见述。

    两人蹭蹭蹭地弹开,明明还躺在一张床上,却一人贴着一边的床沿。不大的床,中间愣是多出可以塞下一个人的空间。

    令人尴尬的死寂。安室透窒息在凝固的空气里。

    直到床头柜的手机闹铃响起,才总算打破两人间的沉默。

    安室透坐起,被子从胸膛滑落,盖着下半身。

    他摁掉闹钟,尴尬地清了清嗓子。

    “阿鹤……刚刚那是……那是正常男性早上都会有的正常反应。这方面……你懂吗?”安室透的耳根不知不觉中红得要命,连深肤色都盖不住。

    偏偏他还要压下羞赧,做个成熟的年长者,像鹤见述解释刚刚发生的事。

    少年也磨磨蹭蹭地坐起来,小声说: “我知道的。人类男性早上都会有的反应……我、我也会这样。"

    鹤见述说完,就差把自己埋起来了。安室透听完,差点被自己呛死。

    两个人谁都不敢看对方。

    "不用说这么清楚。"安室透咳了一声,眼睛看着窗帘,问: “不过,你怎么知道的这类知识?"

    ——毕竟按照阿鹤的说法,他从小到大要么是植物人在沉睡,醒来也是在小黑屋里,应该没人会教他这些才对。

    安室透还以为少年不懂,懂就好,不用他详细解释了。安室透暗暗松了口气。

    鹤见述说: "某天早上睡醒发现的时候,很害怕……自己上网搜的,谷歌说是正常的生理反应,没有才不正常。”

    当时还以为自己没化形好,跟普通男性不一样!吓死他了!

    下面还有跟着一系列乱七八糟的词条,鹤见述本来是要一一点开来看的,却发现自己快要上班迟到了。

    后来也忘记把那些词条看完,现在才记起来。

    安室透收起乱糟糟的思绪,温声道: “没错,这是正常的。等一会儿,自己就会好的……你、你别怕。"

    鹤见述乖乖点头: “嗯嗯。”他停顿了片刻,慢吞吞地说: “……我现在其实也在……”安室透快要跳起来了: "没关系,你自己知道就好,不用告诉我!"鹤见述“哦”了一声。

    安室透假装若无其事地起床,第一件事就是把

    搭在椅子上的T恤穿回身上。他淡定地说: “我先去洗漱。”

    鹤见述: “好哦。”

    安室透冷静地走出卧室,关上卧室的门,走进卫生间。他把卫生间的门关上,仔细锁好,站在洗手池前。

    他看着镜中的自己,一秒后,把脸埋进了手掌心里,露出的耳根通红。

    而在主卧

    内。

    先前还跟着一副淡定模样、胆大到什么都敢说的黑发少年,现在却脸颊红到快要滴血。他跪在床垫上,狂锤几下枕头,发出低低的毫无意义的嚎叫。

    ——好害羞好害羞啊啊啊啊!

    ★

    为了给彼此冷却的时间,安室透在洗漱完后,果断出们去买早饭。

    不过安全屋的东西本就不全,没有厨具,做早餐很不方便。如果不想去隔壁蹭饭,他本就是要出门去买早餐的。

    等安室透溜达一圈,拎着便利店的三明治和牛奶回来时,鹤见述也整理好了自己的心情。

    鹤见述小跑来玄关迎接他时,男人微微倾身,在少年的额前印上一吻。

    鹤见述摸了摸额头,问: “为什么突然给我亲亲?”

    安室透勾了勾唇,笑道: “这是早安吻。”

    “哦。”鹤见述说, “我也可以给透哥早安吻吗?”

    当然,如果你愿意的话。

    鹤见述: “那透哥低一点,你太高啦。”多喝点牛奶,阿鹤还可以长高的。

    这么说着,安室透从善如流地微微弯下腰。

    黑发少年扶着男人的肩,踮起脚,仰起脸,在安室透的额前也落下一个吻。温热的唇瓣,接触到另一个人的肌肤,原来是这种感觉。

    这是鹤见述第一次亲安室透。

    “透哥,这是我的早安吻。”鹤见述轻声道。

    他们没有立刻分开,而是额头抵着额头,眸中都是对方。少年的猫猫唇很饱满,一看就很好亲的样子。

    安室透心痒痒,克制地又亲了少年的脸颊一下。鹤见述问: “为什么又亲我?”安室透的声音很哑: 因为你可爱。

    鹤见述: 我可以亲回去吗?

    安室透: “可以。”

    少年于是吧唧一下重重地亲在男人的脸颊上,与第一次的小心翼翼不同,这次的亲亲带着少年人的冲劲和蓬勃活力。

    安室透感觉自己像是被糊了一口少年的口水。他顿时失笑。

    “透哥这次又在笑什么?”少年气鼓鼓地说, 我亲的不好吗?&#

    34;“哈哈……没有没有,只是觉得你更可爱了。”

    “要说帅气!”

    安室透: “是、是……帅气的鹤见先生,可以去吃早饭了吗?三明治要凉了哦。”鹤见述: “是你一直在亲我!我才不得不回礼的!”

    安室透坏心眼: 对,都是我的错。那我们以后就不要早安吻了,好不好?鹤见述气急: “不好!!”

    他们坐在一张桌子上吃饭,气氛算得上和谐温馨。两个人都不是会一直沉浸在害羞情绪中的人。

    鹤见述是又容易害羞,又天生喜欢打直球,薛定谔的胆子大。等他冷静下来,害羞的情绪一过,就只剩下胆子大了。

    安室透是因为年龄和阅历摆在那儿,只要找回节奏,他就不会被牵着鼻子走。

    作为两人间的年长者,安室透一直认为自己可以做到山崩于前也面不改色,他会淡然理智、成熟周到地处理和阿鹤之间的种种事情。

    他出去买早饭时,一边购物还一边在心里谴责自己太不成熟。怎么就纯情得就像个十八九岁的DK!

    他和阿鹤甚至什么都没做啊!!不能细想,一细想,又要骂自己不成熟了。

    等用完早餐,两个人也没有出门。而是遵照武侦的战略指示,老实当了个家里蹲。

    蹭饭就去隔壁的织田家,织田作提供食材,下厨的人是安室透。安室透的厨艺一绝,每个人都对他赞不绝口。

    一整天武侦都没有联系鹤见述,鹤见述也没有急着打听,安室透倒是能从公安的渠道听到一点小道消息,但不多。

    两人安安分分地待在家里。

    当夜,让安室透长舒一口气的是,鹤见述没有再缠着要跟他一起睡。

    他十分自然地抱着自己被子回了次卧,睡榻榻米。鹤见述依旧睡在主卧的床榻上,盖着属于他的被子。

    他们的被子也换回来了。

    睡前的“晚安”祝福倒是一如既往,没有变——安室透如今已经能猜出这是阿鹤在用他的言灵给自己祝福,所以他每天的睡眠质量才能超高。

    两人之间唯一的变化是多了一个晚安吻。

    安室透给少年打开小夜灯时,被阿鹤抬手拉住了衣角: 这就睡了吗?安室透一开始没懂:

    什么?

    少年理直气壮地问: “我的晚安吻呢?”

    安室透一时有些意外,几息后反应过来,笑着说: “学的还挺快。”

    早上才知道有早安吻这回事,晚上就知道倒推出一个晚安吻来。鹤见述得意洋洋: “毕竟我这么聪明。”这个晚安吻,安室透给得依旧很爽快。

    他亲的地方依旧是少年白净的额头,尽管他真的很想试一试,猫猫唇是不是很好亲。但年长者的理性和克制让安室透不曾逾矩。

    还不是时候。

    他深知这一点。

    “我也要给你回礼。”鹤见述说。安室透说好。

    男人的手掌撑着枕头的边缘,膝盖也半跪在床沿,撑在鹤见述的上方,高大的身躯挡住了小夜灯的微弱光芒。

    鹤见述被笼罩在男人的影子里,他的手肘撑着床垫,抬起上半身。

    他一口亲在男人的下巴上。

    晚安,透哥,要做个好梦。

    鹤见述在安室透的眸中看见了自己的影子,他们是距离是这么近。鹤见述又一次感受到了自己的心跳。

    作者有话要说:

    鹤鹤:亲亲,好耶!

    运子:什么时候能亲到猫猫唇呢?

    嗽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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