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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4 第 104 章(修 建议重看)

    “到底是谁杀了你?”鹤见述问道。

    受害者荻野社长依旧满脸不信任:“你行吗?”

    “除了我,没有第二个人能听见你说话。”鹤见述委婉提醒。

    荻野社长没办法,伸手遥遥指了指站在角落的三名嫌疑人——其中的第二位。

    中年男人的表情微微扭曲,咬牙切齿道:“是北田杀了我。”

    话语中的怨恨简直藏不住。

    倒也正常,谁能对杀了自己的凶手有好脸色?

    可荻野社长是个幽灵,这就有点不妙。

    鹤见述斟酌几秒,再度提醒:“荻野社长,你最好还是克制一下情绪。怨恨情绪太重的话,会变成恶灵的。”

    荻野社长:“我克制不住!变成恶灵又怎样,缠着北田不让他好过吗?!那我愿意变成恶灵!”

    鹤见述冷静阐述:“变成恶灵会被我当场祓除,连轮回的机会都没有哦。”

    荻野社长:“……我突然觉得自己可以再挣扎一下。”

    黑发少年满意点头,知道危险性就好,他也不想做多余的工作。

    “他是怎么杀死你的?”鹤见述追问。

    荻野社长:“我和爱子吵架,心情不顺,他正巧上门,我就把他骂了一顿……”

    鹤见述皱着眉头,不赞同道:“你怎么能把别人当做发泄情绪的垃圾桶,这种行为也太过分了。”

    荻野社长敢怒不敢言:要你管!

    鹤见述催他:“请继续吧,尽量一口气说完,我赶时间。”

    赶时间去睡觉。

    荻野社长憋着气,把事情始末说了一遍。

    昨夜。

    他跟爱子吵了一架,吵完后就去泡澡。刚喝了点小酒,微醺的时候,北田突然前来敲门,说要与他商讨离职一事。

    荻野社长当场就把北田骂了一顿,说他不识好歹,当初可是自己将他提拔到这个岗位,怎么能说走就走。

    因为还在气头上,情绪失控,言辞比较过火。

    北田从前基本不还嘴,今天不知怎的,竟然与荻野社长对骂起来。

    荻野社长刚泡完澡,又喝了点酒,蒸汽加酒精上头,头很晕,吵架途中不慎摔倒在地。

    他想叫北田帮忙扶他起来,结果……

    “我本来都要站起来了,那家伙居然用力地推了我一下,接着就捅了我一刀!”荻野社长愤恨道:“我因为剧痛有一瞬间清醒,看见刀柄处裹着一条毛巾。”

    鹤见述紧张道:“然后呢?”

    荻野社长:“然后我就两眼一闭,晕死过去了。”

    “没了??”

    “没了。”

    鹤见述的金眸不自觉睁大,眼神慌乱:“那凶手毁尸灭迹的手法……”

    “我都死了,我怎么会知道。”

    荻野社长当起了甩手掌柜,相当无赖地说:“反正我再睁开眼的时候,我已经变成鬼魂飘着了。没

    人能看到我和听到我(),我去碰别人⑶(),还会从他的身体上穿过去。”

    荻野社长抱怨道:“一不小心还看见了自己死不瞑目的样子,太恐怖了,差点被吓死。”

    鹤见述愁眉苦脸,无心理会他,随口安慰道:“放心吧,你已经死了,不会再死第二次的。”

    荻野社长:“……”

    ——你就是这么安慰鬼的吗!

    鹤见述想了想,最后一次问他:“西谷先生说是你向前台打电话,要求让他送一瓶红酒来房间。有这回事吗?”

    “没有!我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反正不是我干的。”荻野断然否认,提议:“这家温泉山庄的招待规格很高,与前台的通话一般都会有录音,你可以去听录音,绝对不是我的声音。”

    鹤见述点头:“谢谢你,我会去的。”

    与荻野社长交谈完,他扯了扯降谷零的衣袖,两人退出了房间。

    降谷零看他脸色不对,低声询问:“事情的进展不顺利?”

    鹤见述沉重地点点头:“计划有变。”

    “说说看,怎么个变法?”

    “荻野只知道北田是凶手,我也只知道他是被北田用刀捅死的。在捅死之后的细节,他一问三不知。”

    鹤见述苦着脸,“我原本以为揪着他问一问就能搞定了,没想到还有这一出。”

    降谷零有些想笑:“这不是很正常么?如果你睡着了,你也不会知道睡着的时候发生了什么啊。”

    鹤见述:“……”

    还挺有道理。

    金发男人勾了勾唇,笑着问:“要我帮忙吗?这样你可以早点回房补觉。”

    鹤见述顿时警觉:“透哥已经知道北田的手法了?”

    降谷零微微颔首,又问了一遍:“或者你需要点提示?”

    好有诱惑力!

    但鹤见述还是含泪拒绝了,放下豪言壮语却没能做到,听起来就很不酷。

    “我都不要!”鹤见述统统拒绝,双臂交叉比了一个大大的“X”,坚定道:“我要自己破案。”

    降谷零的眸中满是笑意。

    “好。”男人揉了揉他的发顶,哄道:“阿鹤那么聪明,一定很快就能破案的。”

    带着降谷零的祝福,鹤见述像只初次捉老鼠的猫崽子,雄赳赳气昂昂地奔赴战场。

    然后猛地停在了戴着黑框眼镜的男孩身旁。

    柯南被他吓了一跳,茫然抬头:“鹤见哥哥,你有什么事吗?”

    鹤见述学着他的样子,半蹲下来,认真道:“我想借你的放大镜看看地板。”

    “哦,给你。”柯南看着鹤见述陌生的手法,忍不住提醒:“鹤见哥哥,你得戴个手套或者掌心放一块手帕,这样才能避免破坏现场。”

    鹤见述没有找离他最近的柯南要手帕,也没有拦下路过的警官问有没有多余的手套。

    他依旧维持着蹲在地上的姿势,连一秒都没有迟疑,直接回头寻找降谷

    ()    零。()

    一回头,便看见金发男人站在房门附近,眼眸含笑,视线牢牢锁定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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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透哥。”鹤见述唤了一声,朝他伸出手,掌心朝上,是索要物品的姿势。

    别人有没有他不知道,但他了解降谷零,零哥一定有备用的手套。

    降谷零快步上前,也没问,果然拿出一双白手套轻轻放进少年的掌心。

    鹤见述戴好手套,将注意力重新放回地板上。

    两人的动作行云流水般自然,一举一动都充满了无言的默契。

    鹤见述遇见事情下意识会找降谷零,不假思索地回头找人,脑子里就没有第二选项的人。

    仿佛只要回头,降谷零就一定在。

    的确,这就是事实。

    降谷零永远站在离少年不远不近的地方,静静注视,默默守护,关注他的需求,及时给予帮助。

    他希望自己成为鹤见述的底气和支柱,陪他走过大大小小的无数关卡。

    他们是要相伴一生的爱侣,就应该像这样互相信任、彼此支撑。

    *

    柯南托着下巴,思索着案件,神情凝重。

    鹤见述绷着脸故作严肃,努力学着柯南的动作,像模像样地翻找起线索来。

    一大一小蹲在一起交流线索,倒是很和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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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sp;   他们头碰头凑在一起沉思的表情,像极了两只猫猫在思考。

    降谷零的心底像是被什么轻轻挠过,手指动了动。

    思考中的阿鹤也好可爱。

    好想撸猫。

    地板上是几滴不易察觉的褐色血迹。

    鹤见述已经知道结果,反推过程就变得简单许多。

    他只看了几眼,便知道这是荻野社长真正死亡的第一现场,大概是北田清理现场时疏忽了,没能完全擦干净血液。

    除了血液,地板上没有其他线索了。

    鹤见述起身,决定去找找其他线索,见柯南还蹲着,以为他还没想通。

    他弯腰拍了拍男孩的肩膀,说:“柯南,不用看了,这些是死者的血,也是他真正死亡的地方。其余痕迹已经被凶手清理干净了,我们去别的地方看看吧。”

    说完,鹤见述转身就走,他打算再仔细观察一下浴室。

    柯南:?

    他当然能推理出来,沉思不过是在试图沿着血液飞溅的范围反推死者和凶手当时的姿势。

    顺便整合其他线索,尝试推理破解案件。

    这次的案件并不复杂,能看出来不奇怪,奇怪的是,提醒他的人是鹤见述!

    鹤见述原来也是喜欢推理,会推理的人吗!

    柯南猛地扭头,拦下还没跟上去的金发男人,双眼发光:“安室先生,鹤见哥哥原来也是侦探吗?”

    降谷零顿时警觉,委婉道:“他只是今天突然来了兴趣,平时对福尔摩斯不感兴趣的。”

    所以你不要借着推理的名头,和他过于接近。

    ()    会吃醋。

    柯南:“……”

    ——我也没问他喜不喜欢福尔摩斯啊。

    降谷零:“其实他直接把凶手的名字告诉警方(),就能回去休息了。可他偏要将全过程都推理一遍▊(),找到对应的线索。”

    语气看似埋怨,实则暗暗炫耀。

    我老婆快你一步,已经找到答案了,现在在做附加题!

    柯南:“……”

    柯南有被炫到,心中莫名燃起了强烈的胜负欲。

    他不是不能输给鹤见述,他是不能输给安室透的老婆。

    输了整整一周都不能去波洛咖啡厅,因为某人会明里暗里地强行投喂狗粮。

    不想被花式炫妻,会撑死。

    ——绝对不能输啊!!

    *

    鹤见述已经查完了浴室。

    他的确是很聪明的男孩,观察细致又敏锐,反应很快。

    比如,为了让诸伏景光在精神上享受汤泉,他曾和降谷零专门跑了一趟那个房间,替景光放了一池子看得见碰不着的温泉水。

    他清楚地记得旅店会在浴室标配两条干净的毛巾,而现在,受害人浴室内的两条毛巾都不翼而飞。

    根据荻野社长的说辞,其中一条被用来裹住刀柄,另一条……

    应当是被北田拿去擦地板上的血迹了。

    他思考片刻,小心翼翼地探头看了看,浴缸里的水已经清空了,里面做了一个标记。

    鹤见述抓住一名路过的警察,指着问:“那是什么?”

    警察:“死者的手机,浸水坏了,现在被送去抢修,试着恢复数据。”

    鹤见述立马问:“为什么他的手机会在浴缸里啊?”

    警察先生耸了耸肩:“谁知道,可能是手里拿着没力气,滑进去的吧。”

    “自杀的”荻野社长手里不拿割腕的刀而是拿手机的原因,很是值得商榷。

    话说,刀呢?

    鹤见述若有所思。

    正思考的时候,一名警察匆匆跑来,手里拿着一个证物袋,向大和敢助报告:“找到凶器了!刀具被凶手丢弃在垃圾桶里,还好因为出事,今天还没来得及将垃圾运下山。”

    鹤见述凑上前听了一耳朵。

    染血的刀具被混在已经自动分拣好的垃圾里,无法分辨来自于哪个房间。

    现在只能寄希望于刀具上能检查出凶手的指纹。

    不过鹤见述知道北田是隔着毛巾拿刀的,查出指纹的可能性很小。

    有什么办法能指认北田呢?

    鹤见述在浴室里转悠两圈,决定去找嫌疑人聊聊。

    他没有打草惊蛇,而是三个人都聊了一遍。

    爱子小姐捏了两下鹤见述的脸蛋,迫于某位金发保镖的“凶恶”目光,心不甘情不愿地收回手。

    好歹是捏到了,她心情不错,因此有问必答。

    其他两个人都不是很配合,一个比一

    ()    个臭脸,不乐意说太多。

    北田先生最不耐烦:“你又不是警察,问这么多做什么。”

    鹤见述对凶手也没好脸色,都是他害的自己辛苦了整整一夜还要早起。

    他瞪北田一眼,金眸锐利:“因为我是侦探。”

    “一个小鬼……”北田啧了一声,怀疑的目光扫向少年身后的降谷零,嘀嘀咕咕:“谁知道是不是在做戏。”

    鹤见述脸色一沉,怒气冲冲:“你拿这种眼神看透哥做什么?”

    北田:“他不是也是嫌疑人吗?凭什么我们就要在这边像犯人一样被审问,他就可以在现场走来走去啊。”

    这算哪门子的嫌疑人。

    没看见连大和敢助都直接拿这事调侃零哥么!要是真的有一丝一毫的嫌疑,哪个警察会这么干?

    鹤见述差点脱口而出:你一个真凶,怎么有脸贼喊捉贼啊?

    但他忍住了,只冷声道:“透哥不是嫌疑人。他整夜都跟我在一起,走廊的监控可以作证。”

    “那他为什么要无缘无故多开一间房!”北田梗着脖子问道。

    降谷零正要为自己辩解,鹤见述倏地挡在他身前。

    少年毫不留情地说:“我们爱开几间开几间,关你什么事?北田先生,你管好自己吧!”

    北田眉心一跳,隐隐有些不安:“你什么意思?”

    鹤见述:“你自己心里清楚。”

    北田:“你……”

    鹤见述不给他机会,低声冷喝:“闭嘴,站直了!”

    少年的金眸如利剑般刺向北田,眸中闪过暗色。

    北田猛地一僵,表情隐约有些许空白,身体不由自主地顺着鹤见述的话行动,脊背挺得笔直。

    鹤见述抬了抬下巴,指挥道:“转身,对着墙面壁,没喊你不准转头,也不准坐下。”

    北田乖乖面壁。

    一旁的爱子和西谷很是惊讶,但他们不知道鹤见述的能力,只以为是北田被少年的气势压住了,不敢反抗。

    爱子啧啧两声:“平时在公司就很怂,今天更怂了。”

    西谷有点畏惧鹤见述的气场,不太敢吱声。

    降谷零皱了皱眉,偷偷问鹤见述:“这样好吗?他要是恢复后说出你的事……”

    毕竟身体不受自己控制的事太过骇人听闻,大家就算不会相信北田的话,也会下意识记住这件事。

    终究是对阿鹤不利。

    鹤见述眨了眨金眸,也偷偷告诉降谷零。

    “没关系的,被我完全控制的人是不会有那段时间的记忆的。他只会以为自己在面壁发呆,不会联想到我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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