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第 1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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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沐霏没有开玩笑。
不过她也不是什么好人，愿意给宋老汉一家出这么大一笔钱银，当然也不全是出于善意。
她本来就打算跟着宋老汉一家子一块走的，为的就是弟弟跟她两个人混在他们一家子中，安全。
这几日的遭遇已经证明了这一点。
如今若是只她跟楚哥儿进城，那他们一个年轻娘子一个年幼小童，会重新成为心怀恶意的歹人们动手的目标。
为了自身安全着想，也为了日后路程的顺利，带宋老汉一家子进城，都是上上之举。
毕竟经过这几日的相处，宋老汉一家子的人品，她也算信得过。
虽然带他们进城要花费三十两银子，但这也等于花费三十两银子，给她跟楚哥儿买了一个进城资格，也同时买下了保自身周全的隐形护卫。
所以这一笔银子，不得不花。
宋三郎跟宋高粱回来后，听说韩沐霏要带他们进城，也震惊得很。
他们不过是流民，哪里曾遇见过为带他们入城，愿意每人给付五两银子的事？
他们与韩姑娘姐弟非亲非故……
啊，不，也不算非亲非故。
听自家老爹说了韩姑娘姐弟没户籍在身，想借用自家四弟妹的身份后，宋三郎更是呆了。
“韩姑娘，我们不一定非得进城，像你说的，咱们守望相助，你这一路也帮了我们不少，我们不过就是借个户籍……”
“宋老伯，您觉得，这城外，是可以长呆的地儿吗？”韩沐霏看宋老汉要推辞，于是提醒：“昨晚，黄豆弟弟？”
宋老汉一家子一下静下来。
昨夜儿确实凶险，他们可是差点失去了黄豆。
“这里滞留的流民肯定是会越来越多的，多呆一夜，那就有多一夜的风险。”
韩沐霏也不多说，让宋老汉一家子自己掂量。
不用多久，他们就妥协了。
宋老汉搓了搓手，不好意思地看着韩沐霏：“那，韩姑娘，那银子，算是我们借你的，等将来，我们宋家人攒够了银子，再还你们？”
“行。”韩沐霏见他们肯跟着进城，也暗自放心不小，这下她跟弟弟就不会太扎眼了。
于是，一群人围做一团，说了一会儿进城该怎么说话，起码在官兵盘问时，不得出岔子，而后，韩沐霏让楚哥儿站自己前头阻拦一下视线，又让宋老汉一家子看着点旁人，偷偷取出了几张银票塞到了荷包里。
跟宋老汉一家子示意后，宋三郎跟高粱便推着板车，带着一干妇孺朝前头城门走了过去。
韩沐霏趁机将荷包递给宋老汉，又退到了楚哥儿身边。
宋老汉接过那个荷包，手激动得抖了两抖，而后竭力冷静地将荷包放进自己的钱袋子里。
自从官兵颁布这两条政令后，那城门口两旁除了正常进出，还摆了两个摊子。
一个自然是针对身有所长流民审核入城登记处，另一个就是凭户籍交银子入城登记处，两个登记处旁边都是披坚执锐的护卫，拿着银光闪闪的刀守着，以防出事。
两个摊子前头都排了不少人。
宋老汉他们推着板车跟上去时，前头还有不下百人。
等轮到他们的时候，已经是下晌，韩沐霏等人已经饿得额头直冒冷汗。
“你们是？”
“东昌，东昌那边来的，一家子，就，就只剩下咱们这几个了。”宋老汉擦擦汗，赶紧将户籍纸递了上去，给登记的官兵一边介绍着老宋家的人户，一边指着户籍上名儿给解释，说到在场的婆子，儿子，都用手指指一指。
那韩沐霏跟楚哥儿也很快被指到了。
登记的两位官兵抬头瞥了韩沐霏跟楚哥儿一眼，没多问，就瞧着他们不像是有银子的人，数了数，问宋老汉：“你们一家子九口人……”
“官爷，八口，算八口，这我小孙子，才两岁，不算吧？”宋老汉慌忙解释，“官爷您要算九口人，咱这一家子可就入不了城了，您行行好？”
宋老汉说着，给掏了掏钱袋子，掏出了二两碎银，给等级的官兵一人一两银子。
“行，就八口，赶紧地，我们登记好了，你们，一二三四……”官兵收了钱银，彼此对视了一眼，痛快道：“宋老伯你倒是赶紧把银子给缴了。”
“哎，哎！”宋老伯连连点头，从钱袋子里掏出了一张二十两，两张十两的银票，放到案桌上推到了官兵跟前。
那官兵收了钱银，大手一挥，让宋老伯一家子赶紧走了，吆喝：“下一个。”
宋三郎麻利地推起板车就赶紧带着家人朝城门口走，韩沐霏乖乖跟在后头，默不作声，直到安全通过守城的护卫审查，进了衮州城内，这才大大地松了口气。
那前头的宋老伯跟宋三郎也停了下来，回头看着韩沐霏，激动，差点没喊韩姑娘，被韩沐霏竖起食指嘘一声阻止了。
“阿姐……，三娘，接下来，咱是要去住客栈吗？”楚哥儿第一次遇上这么刺激的事，一直绷着张小脸，这个时候也放松地笑了。
大伙儿都商量好了，韩沐霏成为宋老汉四房的假媳妇，为免尴尬，不让楚哥儿喊娘乱了辈分，大伙儿统一都叫她三娘，不容易出岔子。
“住客栈，那得找……”
“不住客栈，这时候住客栈贵着呢！”宋老汉连连摆手。
“不住客栈？那得住啥地方？”
韩沐霏是第一次出远门，以为落脚就得住客栈。
楚哥儿出过远门，但凡出远门都是住客栈里上好的厢房，所以都没主意了，看着宋老汉。
“咱们这么多人，可以找牙人，租个院子，便宜，还方便。”
宋老汉到底是做一家之主的，在外头行走的经验也比韩沐霏等人丰富，于是大家都听他的。
府城外都是流民，而府城里也不乏流民。
估计是接收流民有一段时日了，城里头也发展出了专门找入城的流民做营生的人，一见韩沐霏他们进来，就有卖吃食的，卖成衣草鞋的，自然也有介绍落脚地儿的。
听宋老汉说要租个院子，那介绍落脚地儿的中人问清楚要求，带着他们去看了一间小院落。
两间正房，一左一右两间小厢房的小一进，对于宋老汉跟韩沐霏姐弟来说，将将够住。
宋老汉回头去看韩沐霏。
“行，就这吧！”
因为打算在府城修整两日，还得算上找镖队的时间，保险起见，起码得住个五天八天，那租子就花了半两银子。
非常时期，这房价超贵的。
宋老汉一家子都肉疼，但对韩沐霏来说倒是不在意，反正自己带的钱银是够的，三十两银子都花了，还不舍得区区半两银子么？
等一进院子，大伙儿就都分配起厢房来。
原本宋老汉是想让韩沐霏跟楚哥儿住两间正房的，毕竟他们进城跟住房，花的都是韩沐霏姐弟的钱银，看他们姐弟的模样，估计也不愿意跟人混着住。
韩沐霏拒绝了。
她们是借着宋老汉家的户籍进城的，若这个时候讲究主客之分，怕是还会招惹来麻烦，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所以将那正房，一间给了宋老汉宋婆子，一间给了宋三郎一家。
楚哥儿跟宋高粱去住东厢，自己就要了西厢那间房，刚好全安置下来。
得了好处的宋老汉一家也不含糊，马上就分头忙活起来，宋婆子跟宋三嫂去厨房生火烧水，宋三郎带着宋高粱出门去买口粮吃食，宋老汉自己则将板车上的东西一件件都给卸下来。
这院子里头没啥家具桌椅，他们带的家当恰好能用。
韩沐霏原本在屋子里头边吃着方才买的烙饼填肚子边等着，打算等水烧好了，先洗一洗身子。
四月末的天，热了，她身上馊得很。
养尊处优这么些日子的韩家三姑娘竟然能忍受得住，韩沐霏也慨叹自己的忍力。
幸亏自己在末世里头，练出来了吃苦耐劳的性子，若当真是原来的韩三娘，不知道会变成啥样子。
不过想到即便水烧好了，她就是洗了，也没啥衣裳换，于是后悔方才见着有人冲他们卖成衣草鞋时，没抓上两件，然后抓起宋老汉还她的荷包摸了摸，见里头还剩下十多两银子，出门喊上楚哥儿，跟宋老汉说了一声后，就带着弟弟出门了。
“三娘，我们到城里头玩儿啥呢？”楚哥儿如今胆子大了，一点儿不怕独自在外没有护卫。
“玩儿啥呢？”韩沐霏瞥了弟弟一眼，看他明明也一身邋遢也不自知，“先带你去医馆，看看那伤口好了没……”
“好了，三娘，我的伤全好了。”楚哥儿顺便挥了两下玄龙枪，表示自己一点事儿都没有了，“不用看大夫，咱们得省点银子。”
“那也得出去，你都几日没洗身子了？不打算洗了？”
“还不是你要我出来吗？”
“啊，给你买衣裳鞋子啊！”
楚哥儿还是第一次在外头买衣裳呢，还是自家阿姐给自己买，登时稀奇得不得了。
韩沐霏其实也是第一次自己出门在外头买东西，毕竟之前她是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韩府千金嘛。
秉着混吃等死的本性，也懒于出门，要什么，都有奴婢管事替她张罗，韩府大把的银子。
不过真要她出门置办东西，她也是可以的。
末世前末世后，出门的次数多多的，买东西，谁不会？
买衣物自然是要去，布坊？裁缝店？
韩沐霏找了几个路人问了问，问到一家四海布坊就找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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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她也不是什么好人，愿意给宋老汉一家出这么大一笔钱银，当然也不全是出于善意。
她本来就打算跟着宋老汉一家子一块走的，为的就是弟弟跟她两个人混在他们一家子中，安全。
这几日的遭遇已经证明了这一点。
如今若是只她跟楚哥儿进城，那他们一个年轻娘子一个年幼小童，会重新成为心怀恶意的歹人们动手的目标。
为了自身安全着想，也为了日后路程的顺利，带宋老汉一家子进城，都是上上之举。
毕竟经过这几日的相处，宋老汉一家子的人品，她也算信得过。
虽然带他们进城要花费三十两银子，但这也等于花费三十两银子，给她跟楚哥儿买了一个进城资格，也同时买下了保自身周全的隐形护卫。
所以这一笔银子，不得不花。
宋三郎跟宋高粱回来后，听说韩沐霏要带他们进城，也震惊得很。
他们不过是流民，哪里曾遇见过为带他们入城，愿意每人给付五两银子的事？
他们与韩姑娘姐弟非亲非故……
啊，不，也不算非亲非故。
听自家老爹说了韩姑娘姐弟没户籍在身，想借用自家四弟妹的身份后，宋三郎更是呆了。
“韩姑娘，我们不一定非得进城，像你说的，咱们守望相助，你这一路也帮了我们不少，我们不过就是借个户籍……”
“宋老伯，您觉得，这城外，是可以长呆的地儿吗？”韩沐霏看宋老汉要推辞，于是提醒：“昨晚，黄豆弟弟？”
宋老汉一家子一下静下来。
昨夜儿确实凶险，他们可是差点失去了黄豆。
“这里滞留的流民肯定是会越来越多的，多呆一夜，那就有多一夜的风险。”
韩沐霏也不多说，让宋老汉一家子自己掂量。
不用多久，他们就妥协了。
宋老汉搓了搓手，不好意思地看着韩沐霏：“那，韩姑娘，那银子，算是我们借你的，等将来，我们宋家人攒够了银子，再还你们？”
“行。”韩沐霏见他们肯跟着进城，也暗自放心不小，这下她跟弟弟就不会太扎眼了。
于是，一群人围做一团，说了一会儿进城该怎么说话，起码在官兵盘问时，不得出岔子，而后，韩沐霏让楚哥儿站自己前头阻拦一下视线，又让宋老汉一家子看着点旁人，偷偷取出了几张银票塞到了荷包里。
跟宋老汉一家子示意后，宋三郎跟高粱便推着板车，带着一干妇孺朝前头城门走了过去。
韩沐霏趁机将荷包递给宋老汉，又退到了楚哥儿身边。
宋老汉接过那个荷包，手激动得抖了两抖，而后竭力冷静地将荷包放进自己的钱袋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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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自然是针对身有所长流民审核入城登记处，另一个就是凭户籍交银子入城登记处，两个登记处旁边都是披坚执锐的护卫，拿着银光闪闪的刀守着，以防出事。
两个摊子前头都排了不少人。
宋老汉他们推着板车跟上去时，前头还有不下百人。
等轮到他们的时候，已经是下晌，韩沐霏等人已经饿得额头直冒冷汗。
“你们是？”
“东昌，东昌那边来的，一家子，就，就只剩下咱们这几个了。”宋老汉擦擦汗，赶紧将户籍纸递了上去，给登记的官兵一边介绍着老宋家的人户，一边指着户籍上名儿给解释，说到在场的婆子，儿子，都用手指指一指。
那韩沐霏跟楚哥儿也很快被指到了。
登记的两位官兵抬头瞥了韩沐霏跟楚哥儿一眼，没多问，就瞧着他们不像是有银子的人，数了数，问宋老汉：“你们一家子九口人……”
“官爷，八口，算八口，这我小孙子，才两岁，不算吧？”宋老汉慌忙解释，“官爷您要算九口人，咱这一家子可就入不了城了，您行行好？”
宋老汉说着，给掏了掏钱袋子，掏出了二两碎银，给等级的官兵一人一两银子。
“行，就八口，赶紧地，我们登记好了，你们，一二三四……”官兵收了钱银，彼此对视了一眼，痛快道：“宋老伯你倒是赶紧把银子给缴了。”
“哎，哎！”宋老伯连连点头，从钱袋子里掏出了一张二十两，两张十两的银票，放到案桌上推到了官兵跟前。
那官兵收了钱银，大手一挥，让宋老伯一家子赶紧走了，吆喝：“下一个。”
宋三郎麻利地推起板车就赶紧带着家人朝城门口走，韩沐霏乖乖跟在后头，默不作声，直到安全通过守城的护卫审查，进了衮州城内，这才大大地松了口气。
那前头的宋老伯跟宋三郎也停了下来，回头看着韩沐霏，激动，差点没喊韩姑娘，被韩沐霏竖起食指嘘一声阻止了。
“阿姐……，三娘，接下来，咱是要去住客栈吗？”楚哥儿第一次遇上这么刺激的事，一直绷着张小脸，这个时候也放松地笑了。
大伙儿都商量好了，韩沐霏成为宋老汉四房的假媳妇，为免尴尬，不让楚哥儿喊娘乱了辈分，大伙儿统一都叫她三娘，不容易出岔子。
“住客栈，那得找……”
“不住客栈，这时候住客栈贵着呢！”宋老汉连连摆手。
“不住客栈？那得住啥地方？”
韩沐霏是第一次出远门，以为落脚就得住客栈。
楚哥儿出过远门，但凡出远门都是住客栈里上好的厢房，所以都没主意了，看着宋老汉。
“咱们这么多人，可以找牙人，租个院子，便宜，还方便。”
宋老汉到底是做一家之主的，在外头行走的经验也比韩沐霏等人丰富，于是大家都听他的。
府城外都是流民，而府城里也不乏流民。
估计是接收流民有一段时日了，城里头也发展出了专门找入城的流民做营生的人，一见韩沐霏他们进来，就有卖吃食的，卖成衣草鞋的，自然也有介绍落脚地儿的。
听宋老汉说要租个院子，那介绍落脚地儿的中人问清楚要求，带着他们去看了一间小院落。
两间正房，一左一右两间小厢房的小一进，对于宋老汉跟韩沐霏姐弟来说，将将够住。
宋老汉回头去看韩沐霏。
“行，就这吧！”
因为打算在府城修整两日，还得算上找镖队的时间，保险起见，起码得住个五天八天，那租子就花了半两银子。
非常时期，这房价超贵的。
宋老汉一家子都肉疼，但对韩沐霏来说倒是不在意，反正自己带的钱银是够的，三十两银子都花了，还不舍得区区半两银子么？
等一进院子，大伙儿就都分配起厢房来。
原本宋老汉是想让韩沐霏跟楚哥儿住两间正房的，毕竟他们进城跟住房，花的都是韩沐霏姐弟的钱银，看他们姐弟的模样，估计也不愿意跟人混着住。
韩沐霏拒绝了。
她们是借着宋老汉家的户籍进城的，若这个时候讲究主客之分，怕是还会招惹来麻烦，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所以将那正房，一间给了宋老汉宋婆子，一间给了宋三郎一家。
楚哥儿跟宋高粱去住东厢，自己就要了西厢那间房，刚好全安置下来。
得了好处的宋老汉一家也不含糊，马上就分头忙活起来，宋婆子跟宋三嫂去厨房生火烧水，宋三郎带着宋高粱出门去买口粮吃食，宋老汉自己则将板车上的东西一件件都给卸下来。
这院子里头没啥家具桌椅，他们带的家当恰好能用。
韩沐霏原本在屋子里头边吃着方才买的烙饼填肚子边等着，打算等水烧好了，先洗一洗身子。
四月末的天，热了，她身上馊得很。
养尊处优这么些日子的韩家三姑娘竟然能忍受得住，韩沐霏也慨叹自己的忍力。
幸亏自己在末世里头，练出来了吃苦耐劳的性子，若当真是原来的韩三娘，不知道会变成啥样子。
不过想到即便水烧好了，她就是洗了，也没啥衣裳换，于是后悔方才见着有人冲他们卖成衣草鞋时，没抓上两件，然后抓起宋老汉还她的荷包摸了摸，见里头还剩下十多两银子，出门喊上楚哥儿，跟宋老汉说了一声后，就带着弟弟出门了。
“三娘，我们到城里头玩儿啥呢？”楚哥儿如今胆子大了，一点儿不怕独自在外没有护卫。
“玩儿啥呢？”韩沐霏瞥了弟弟一眼，看他明明也一身邋遢也不自知，“先带你去医馆，看看那伤口好了没……”
“好了，三娘，我的伤全好了。”楚哥儿顺便挥了两下玄龙枪，表示自己一点事儿都没有了，“不用看大夫，咱们得省点银子。”
“那也得出去，你都几日没洗身子了？不打算洗了？”
“还不是你要我出来吗？”
“啊，给你买衣裳鞋子啊！”
楚哥儿还是第一次在外头买衣裳呢，还是自家阿姐给自己买，登时稀奇得不得了。
韩沐霏其实也是第一次自己出门在外头买东西，毕竟之前她是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韩府千金嘛。
秉着混吃等死的本性，也懒于出门，要什么，都有奴婢管事替她张罗，韩府大把的银子。
不过真要她出门置办东西，她也是可以的。
末世前末世后，出门的次数多多的，买东西，谁不会？
买衣物自然是要去，布坊？裁缝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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