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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第二十章

    钱佑才府中,正在举办宴会。

    钱佑才是个很会享受的人。沧州虽然地处西北,还是生生地让他弄出了类似于江南别院的格局。亭台楼阁,曲水廊桥,奇花异草,芳香满园。

    袅袅琴音,从乐伎的指尖倾泻而出,簌簌笛声,随着乐伎的动作宛转悠扬。

    宴客厅的中央,一位绝色舞姬正翩翩起舞,她身着一袭红色长裙,姿态娉婷,腰肢婀娜,莲步轻移之间,尽是妩媚风姿。

    钱佑才正和马元恺坐在一起,推杯换盏,谈笑风生,下首坐着钱佑才的独子钱生。

    要说钱佑才额马元恺是怎么勾结在一起的,全然因为他们是儿女亲家。钱佑才的独子娶了马元恺的女儿,两家从此就绑在了一起,休戚与共,同气连枝。

    “要我说,不如还是用老方法,了结那个楚霁。”马元恺还是坚持他一开始的想法。可不知为什么,他下午同钱佑才说的时候,他死活不同意。

    “暂时还不行!”钱佑才立刻阻止。

    马元恺已经喝醉了,要不是心里还清楚,刺杀州牧是等同谋逆的大罪,他今晚就能闯进州牧府,给那个楚霁一刀。今日楚霁那厮,竟然敢在衙门口,当着那么多贱民的面儿让他难堪,此仇此恨,实在难消。

    钱佑才看马元恺脸红脖子粗的,生怕他真会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情来。毕竟,这两年沧州一直没有州牧,马元恺已经一手遮天惯了,早就没了两年前的那个耐心。

    于是他,挥退了一众歌舞伎以及侍从,端着酒杯,摇头晃脑地说道:“你可知,那楚霁是怎么当上沧州牧的?”

    “那还用说?皇上封的呗!”还没等自己岳丈开口,惬意地喝着酒的钱生就大大咧咧地开口了。

    钱佑才看着这个不成器的独子,摇了摇头。随后说道:“我有一位表亲,是盛京的大司农。他来信告诉我说,楚霁能当上沧州牧,是因为他能在沧州替皇上寻到孽龙,让皇上长生不老。”

    当初赵协听见楚霁所说的“昆仑鲍甫”之后,当即命令在场的所有官员必须守口如瓶,不许泄露出去一个字。他害怕还有其他人打那条孽龙的主意。

    可大司农却忍不住。楚霁设计来了他一百万两,如同是吃了他的血肉一般。这时,他想起了在沧州的表亲,也就是钱佑才。

    因为楚霁实在是壕无人性,大司农害怕楚霁到了沧州之后,随便一出手,就能将钱佑才收买了。所以,为了让楚霁在沧州有去无回,他便将这事告诉了钱佑才。钱佑才再贪,也抵不过长生不老的诱惑。他一定会在楚霁成功寻到孽龙之后,直接将其杀害。

    “什么!长生不老?真有这种东西吗?”马元恺一听,也坐不住了。但长生不老太过于匪夷所思,他也不免发出了疑惑。

    “应当是不假。据说这个楚霁邪乎得很,能造出常人造不出的东西。皇帝都那么相信他,想来不会有错。”喝了一口酒,钱佑才老神在在地说。

    “那还等什么?爹,直接派人将他抓来!严刑拷打,逼他说出孽龙的下落。”钱生一听长生不老,这哪里还坐得住。

    “糊涂!”钱佑才瞪了一眼儿子,说道:“楚霁是皇帝亲自指派来,寻找长生不老之方的。他若是在沧州的地界上有什么不测,皇帝能轻饶了咱们?”

    “要我说,倒不如让他先行去找,等他找到了,咱们再将他引到落霞山。到时候,杀他的可是山匪,皇帝也怪不到咱们头上。”

    “还是爹英明!”

    “还是老钱有主意!”

    三人举杯畅饮,仿佛已经看见了自己长生不老的模样。

    *

    是夜,杨佑递上了一份密报。

    楚霁嘴里含着蜜饯,随意地将密报打开。

    写这封密报的,不是旁人,正是钱佑才府上,最为艳丽的那一位舞姬。

    “贾成业果然告诉钱佑才了。”楚霁将手中密报递给了杨佑。

    杨佑接过,语气略带有些兴奋地说道:“如此,大人虽兵行险招,却可保安全无虞。”

    楚霁轻笑了一声,说道:“那么便,请君入瓮。”

    杨佑面容严肃,再三犹豫,想要说些什么。

    楚霁见他这么踌躇,不由得投去一个疑惑的目光。

    见到楚霁的眼神,杨佑斟酌着语句:“大人是否,太过倚重秦小将军?”

    楚霁神色一凛,好看的眸子盯着杨佑:“杨佑,你逾矩了。”楚霁少有对下属说话如此严厉的时候。

    他知道杨佑想说的是什么。秦纵是敌国的少帅,似乎和他是天然敌对的立场。但他刚刚嘴里还含着小崽子给他选的蜜饯,又怎么能容许别人质疑秦纵的骄傲。

    偏过头,楚霁的语气又缓和下来,说道:“秦纵并非背信弃义之人。你知道我的,我向来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杨佑点了点头,在心中重新给秦纵做了定位。他知道楚霁对秦纵不一般,但也没想到竟然信任如斯。

    *

    往后这三天里,楚霁倒是十分安静。每日到衙门来点个卯,再翻翻卷宗文书,查查人口户籍,到点儿就自行离开,一点儿都不在衙门里多待着。要多悠闲,有多悠闲。

    这天,楚霁正走在去衙门点卯的路上。由于他上任的第一天,就惩治了衙门里那些欺压百姓的衙役,所以他现在在百姓中的名声还不错。

    “楚大人,这是我家蒸的大馒头,您尝尝!您放心,是白面做的,不是荞麦面。”

    一位大姐将手中用荷叶装着的馒头,捧到了楚霁的面前。她衣着简朴,上面甚至打着好几个补丁,却将对她来说十分珍贵的白面馒头,没有一丝保留地递到楚霁的眼前。

    楚霁知道她。她的夫君早年服兵役死了,留下她和一个半大的小子。后来,她家的地又被衙役抢占。楚霁处置了那些衙役之后,那些人没了依仗,自然不敢作威作福。那几亩田就又回到了这位大姐的手里。

    楚霁自认为只是做了很小的一件事,他的主要目的其实是为了给自己立威。但是没想到,他却收获了这样一份诚挚的感恩。

    他伸手接过馒头,眼睛里有些许的热意。他知道,这个馒头,他必须吃。

    随后,他从馒头上掰下一小块,放入了口中。随后,弯下腰,将剩下的馒头,递给了大姐旁边的小男孩儿。

    那是她的儿子,衣服上满是补丁,身子也瘦得可怜。一双黑溜溜的大眼睛正直勾勾地盯着他手里的馒头。

    小男孩儿狠狠地吞下了一口口水,却没有直接伸手接过,而是转头看向自己的母亲。

    楚霁依旧伸手递着那个馒头,只是转头看向那位大姐,含着笑容,柔声道:“给孩子吃吧。”

    大姐搂着自己的孩子,半晌之后点了点头。

    小男孩儿伸出黝黑的小手,颤巍巍地接过馒头,朝着楚霁鞠了一躬:“谢谢大人。”随后将馒头递给自己的娘亲,说道:“娘亲吃。”

    “诶,娘吃一半儿,剩下的给茂儿。”大姐哽咽着接过馒头,眼眶中经不住滚下两滴泪。

    楚霁也忍住泪,直起身,便准备继续走。

    突然,从人群中,冲出来一个衣衫褴褛的老妇人。

    老妇人一见着他,便腰腿一弯,跪下叩首,喊道:“楚大人,民妇有冤要申!”

    来了!

    楚霁神色一凛,说道:“你是何人?有何冤要申?”

    “民妇是沧州城外五柳村的村民。我要告别驾大人家的公子钱生,强抢了我的女儿去,还打死了我的老伴儿和女婿。可怜我的女儿,才二八年华,就因为在集市上卖布,被那禽兽看上,竟然不顾我的女儿的意愿,要强抢去做妾!”

    老妇人跪在地上,脸上泪痕遍布,尽是悲恸。即便她一身褴褛,面容憔悴,可细看之下,却能发现她骨相极佳,年轻时想必也是一位美人。

    “我认得她,她不是张阿婆吗?”

    有人认出了这位老人家。随着他这一声,有不少五柳村的村民都仔细辨认起来,确实是张阿婆。

    人群里忽然喧闹了起来。

    “是张阿婆,当年她到衙门伸冤,生生被钱贪官打了出来,随后就不见了踪影。我们都以为她已经死了!”

    “要说张阿婆家的两个女儿,是一个赛一个的漂亮。可怜她家的大女儿,如花似玉的一个人儿,都说好了婆家,居然被钱贪官的儿子看上,最后投河死了。”

    “当年张阿婆可是织布的一把好手,两个女儿也得她真传。那日子,过得不知道多滋润。都是钱贪官这一家,害人啊!”

    ……

    众议如沸中,楚霁正色道:“竟有如此荒唐之事!随本官去衙门,升堂!”

    说完,楚霁衣袖翻飞,大步往衙门走去。围观的民众也自发地跟过去,他们多希望这位新来的楚大人能替他们做主啊!

    要是,要是楚大人连钱贪官都不怕,那么,沧州就有希望了!

    到了公堂之上,楚霁坐在桌案前,惊堂木一拍,严肃地说道:“堂下五柳村村妇张阿婆,状告钱生强抢民女,又杀死了你的丈夫女婿,可有证据?”

    张阿婆跪在地上,说道:“我女儿投河之前留下血书一封,并着她从钱生身上拽下来的一块布料,上面正绣着一个钱字。”

    随后,她向旁边的衙役呈上了一封血书和一块布料。

    楚霁接过一看,血书已然泛黄,确实是有些年头了,但被保存地很完好。上面清晰地写着,宏光四年,钱生要强抢她去做妾。她宁死不从,父亲和未婚夫婿为了保护她,都被钱生打死了。她自觉无颜再活在世上,便留下血书一封,投河自尽了。

    至于那块布料,是上好的锦缎,上头绣着彩云团花,并着有一个清晰的“钱”字,分明是银线绣的。这种布料,价值千金,绝不是一个乡村老妇人呢能拿得出来的。这偌大的沧州城,除了楚霁,怕是只有钱、马两家用得起了。

    楚霁刚放下物证,那老妇人又说:“当年钱生到我家去抢我的女儿,又打死了我家老汉和女婿,是五柳村众人都瞧见了的。只是,那钱生的爹是钱佑才,民妇怕给他们惹上麻烦,所以便自行离开五柳村,不敢请他们做人证。还望大人明鉴!”

    说完,她的头又重重地嗑在地上。再抬起头时,已是血肉模糊。

    楚霁说道:“若是物证属实,本官一定替你做主。”

    随后,他看向一旁的薛正,说道:“你亲自带人去,传唤被告人钱生。”

    “楚大人,你可不要为了无关紧要的人,伤了和气。”就在这时,钱佑才走了过来,扔下了一句警告,便坐在了衙门一旁的太师椅上。

    他后面还跟着马元恺、黄钧、刘为和赵恒三人。

    马元恺警告地看了一眼楚霁,也自行坐在了钱佑才旁边。另外三人,大约是因为第一天的时候,被楚霁的一系列动作给震慑住了,倒是乖乖行了礼,待楚霁点头,他们才在另一旁坐下。

    楚霁并不理会钱佑才和马元恺,对着薛正又吩咐了一句:“若有反抗者,格杀勿论。”

    “是!”薛正双手抱拳,应了一声,随后点了五十人走了。

    “楚霁!”钱佑才猛地拍了一下桌子,刷地站起来,目露凶光。那可是他钱佑才的独子,楚霁竟然有胆子敢审他?还说什么格杀勿论,摆明了是要不与他善罢甘休。

    “铛!”秦纵一个飞身,站到了钱佑才的旁边,手中一柄亮银戟,铮然杵地。随后,他将长戟一横,银戟的长杆正正好横在钱佑才身前,长戟的银尖直抵马元恺的脖颈。

    “此事涉及二位大人,还请避嫌。”

    长戟的压迫感使得钱佑才浑身一震,他转头见马元恺竟被一招就制住了命脉,一副面色铁青又反抗不得的架势。强忍着惧意,钱佑才又坐了下来。

    见他们二人不再有动作,楚霁朝着秦纵一点头,秦纵放下了手中长戟,保持着站在他们二人身旁的看守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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