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第 19 章

    段爻被秦良的人抓了回来。

    兰宁怎么也算有他秦良的一亩三分地,搜捕到一个人还算是简单,这段爻也算是蠢得很,没入机场就进了秦良的天罗地网,现在被秦良连人带包地给抓了回来。

    “你还有什么好说?”纨绔少爷今天也上演了一回狗血戏码,这恋人跟着别人跑了的事还真能落在他身上,秦良在房间里质问床上瘫坐的人,段爻被吓得不轻,毕竟这之中可掺和着他的表兄。

    “我还真以为你要跟外面那个东西跑了,他妈的搞半天你是看上我表哥了?啊?你喜欢我表哥啊?你他妈跟我在一起,你敢往我表哥床上爬?”秦良一把捏住段爻的下巴,“段爻你死不死?”

    瘫坐的段爻被双手捆绑,好似犯了什么滔天大错,秦良便是公义的化身,他双颊火红,被一肚子闷火憋的要爆炸,段爻的沉默相当于承认,这算是踩着秦良的底线为非作歹。

    “你知不知道我表哥什么人啊,你他妈没听过傅靖琛的名吗?!今天要不是我,你早就被我哥弄死了你信吗?!”秦良暴喝:“我秦家已经满足不了你了是吧?你还贪着往姓傅的门槛里爬?!”

    秦良猛地甩开人,段爻被摔进了床铺里,他泪眼汪汪地摇头,不知是否认还是求饶。

    这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秦良的闷火滚滚,他对门外呵斥了一声,而后指了指床上的人以示警告,便开门出去了。

    外面的阿姨拿着手机说:“傅先生的电话打不通,他司机的电话也是不通的。”

    秦良扶住额头,感到一阵阵的头疼,嘴里念叨着完了。

    阿姨不知道其中的事情有多大,只见秦良的脸色很差,里面那个人是秦良非常宠爱的小少爷,酒吧里那种以色侍人的角,她年纪虽然大了,但在秦良家中伺候的,对这些事早已经习以为常,小秦总有点滥情,这是众所周知的,不过还真是少见他发这么大的火。

    阿姨多嘴问了一句:“是跟傅先生有关吗?”

    秦良深深闭上了眼睛,他没有回答,摔上房门,转而走到外面的沙发上坐下。

    阿姨跟在左右,半晌也离开了。

    秦良搓了搓头发,头疼脑热,这件事相当棘手,正当不知如何破解时,突然灵机一动,他想到了一个人,飞快地拨通一个电话出去,不同于前面的几个,这个电话很快被接听,秦良着急道:“轩哥。”

    对面那头的正是赵望轩,稳重的声线从听筒里传来:“小秦总舍得跟我来电话?怎么了?”

    秦良不跟他废话:“行了轩哥,别跟我开玩笑了,我这儿遇到点事,琛哥不愿意见我,电话也打不通,你帮帮我。”

    赵望轩的声音高了几分:“可以啊小秦,你连傅靖琛都敢惹?”

    秦良啧道:“不是我,是我那个……”

    他声音收了收,知道可耻似的:“我认识的那个酒吧里的少爷,他不知道规矩,差点爬了琛哥的床,惹到琛哥了。”

    赵望轩赵望轩没听清似的,语气顿时严肃起来:“你说什么?”

    秦良没敢大声说话,在段爻的面前他敢发狂吆喝,在这些人跟前就变成了一个乖巧听话的小孩,一句一声哥:“轩哥,我说……”

    “这事你让谁去帮你?”赵望轩语气凌厉,并不是没有听清,而是震惊:“我是不是早就跟你说过了,那是你表哥,你还不知道他的脾气吗?什么不三不四的人都往他身边带,真是个有种的,还痴心妄想爬傅靖琛的床,不知道上一个人什么下场吗?”

    别说秦良了就是经常跟傅靖琛往来的赵望轩,也从不敢去触碰傅靖琛的底线,平日里关系再如何,一旦傅靖琛认真起来,连赵望轩都不敢多舌一句。

    秦良虽然跟傅靖琛沾亲带故的,但跟傅靖琛的来往很少,平日里就难见到他人,这回更不用说了,这么多电话打出去没有后续,还不够明显吗?

    可秦良也是个娇生惯养的少爷,容不得赵望轩的怒喝,孩子气地嘟囔了一句:“你不也妄图把姓沈的送他床上……”

    “我是光明正大,你是什么,敢来找我的茬?”赵望轩冲道:“再说人沈诀什么身份?老傅就是不喜欢,也看在这么多年的痴情上不会怎么样,你那个又是什么东西?你不知道他傅靖琛最厌恶花街柳巷这些玩意?啊?!”

    秦良被骂的狗血喷头,心中本憋着一股火,这又被赵望轩冲了几句,怨气更大了:“我给你打电话是希望你能解决问题的,别骂我了轩哥,这事又不是我捅出来的。”

    赵望轩对秦良的秉性相当了解,小富家子弟的私生活都较为混乱,身边几个都是那样,他也不消说什么了,赵望轩没辙道:“你那情人在哪呢?”

    秦良说:“在我这儿。”

    赵望轩说:“带他去跟老傅赔罪。”

    “不行,火上浇油,”秦良心里其实早有主意,只是不敢这么做,他打这通电话的真实目的是为了得到个支持,秦良终于挑明:“要不……我去求那个人?”

    赵望轩那边安静了半会:“你这才是真的想死吧?”

    秦良道:“那你说怎么办,得罪谁不行,这事要在他傅靖琛心里记一辈子,我才是真的要完蛋了。”

    “而且不管怎么说,琛哥不会对他动手的……”

    “我不同意你这么做,”赵望轩的声音沉重,“我劝你想清楚。”

    -

    宋云谏在回来的路上碰见了吴婶。

    因为相亲那件事闹的,吴婶不再来碰他的门,宋云谏对长辈还算是礼貌,但也不是个喜欢热脸贴冷屁股的人,吴婶没有理会他,趾高气扬地从他身侧走过,宋云谏也当没瞧见这个人,迈步走出。

    二人这算是彻底成为了陌生人。

    没有吴婶张罗着为他介绍,生活冷清了许多,从前下班,吴婶总是不经意地出现在宋云谏的门口,说遇到什么合适的人要介绍给宋云谏,秦良不是第一次了,否则宋云谏不会轻易去答应相亲,是推拒几次之后,这才松口的。

    两个人不再往来也不是什么坏事,宋云谏只相过那么一次亲,就决定之后再也不会相亲。

    他这次回来,门口站着的不再是吴婶,是一个有几分熟悉的面庞,那人手拿着玫瑰,另一手则是一堆高档的礼盒,男人看见他回来对他微笑,说道:“我等你很久了,宋老师。”

    宋云谏就是不注重别人对自己的看法,也无法接受这些人突然地出现在他的面前,他抬步上前,拿出钥匙说:“我已经说的很明白了。”

    男人急匆匆要拉住宋云谏的手,被宋云谏躲开,他看了眼四周,一个母亲带着儿子正在开门,两个人眼巴巴地望着他和男人的纠缠,很快进了屋。

    男人看见人走后急忙说:“宋老师,我是真心喜欢你的,我跟那些人不一样,我第一次见你就对你倾心了,宋老师我……”

    “抱歉。”宋云谏推上房门,就这么把人关在了外面,话都没听完。

    他将背包放下,然后换掉鞋子,走到机器边,接了杯热水,外面的声音还在继续,念叨着“喜欢真爱”之类的词语,里面的宋云谏散开头发,重新绑起,好像外面的声音与他无关,而后他继续端着水杯喝水,倚靠在柜台边,盯着外面的风景,听着千篇一律没新词的表白。

    许久之后,外面没了声音,再是一会,门把手的响动传来,谭明抱着一大束妖艳的玫瑰花走进来,他将钥匙丢在桌子上,看发呆的宋云谏。

    “宋老师又有新的追求者了?”谭明习以为常。

    宋云谏回头看他,不知在窗边发呆了多久,手里的水杯都凉了,他把水杯轻轻置放在身侧的柜台:“还是上次那些人。”

    谭明感慨道:“真是执着啊,一群有钱人家的少爷,什么好的没见过,就跟宋老师死磕,宋老师的魅力大的不是一点点。”

    宋云谏轻笑,没当真。

    谭明还没有放下那束花,他抱着花束走过来,从里面拿出一张小卡片读着:“宋老师,听说你最近去相亲了,说明你对情感还是有渴求的,我不保证自己是追你的人里颜值最高且最有财力的,但我保证我比其他任何人都更真心,宋老师,我不介意你的过去,因为我爱你,所以能包容你所有的过失。”

    谭明啧道:“写的还挺真挚,就是看着有点俗气,估计打动不了我们宋老师吧?”

    他偷瞄宋云谏的表情。

    卡片上的内容大概是出自少爷的真笔,话说的有模有样,只不过连名字都是敬称的时候就敢说爱,这一点始终能让宋云谏的荷尔蒙降到最低,爱因此变得廉价没有诚意,在宋云谏的要求里,爱不该随意说出口,需得那个情感的深度。

    不过这些年来,始终达不到他期待的标准,他听他们随口的爱,已经要耳朵起茧。

    “连事情的真相都不知道,就敢说不介意,这些少爷连你的地址都查得这么清,却不肯在这方面下功夫,真有意思。”谭明把卡片丢进垃圾桶,见宋云谏反应不太对,情绪有几分低落的意思,关心道:“你好像不是很开心?”

    宋云谏抬眸对上谭明的目光,而后又低头看着自己的掌心,完全没有理会追求者的插曲,低声说:“我们学校来了一个新老师。”

    谭明挑眉:“很正常,学校嘛,来老师也不奇……”

    “是跟我相亲的那个人。”宋云谏一语打断。

    谭明僵硬了一会,只是他还没消化完这个有点诡异的消息,又见宋云谏踌躇不决,神情有点难以捉摸地道:“是傅靖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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