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我呸，你这个叛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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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来来，吃肉吃肉！”
江拓等人围在篝火旁，江拓用匕首划开烤着的羊肉，羊油滋滋的往外冒，看起来甚是美味。
他划下一大块肉，分给一旁的众人，傲然问道：“吕青，我已经降服了多少营寨？有没有五十个？”
“哈哈，我不费吹灰之力，就让他们俯首称臣，是不是智谋天下无敌，你说诸葛丞相要是见了，会不会竖起大拇指，夸我一句智勇双全？”
闻言，吕青嘴角抽了抽，您是一点都不知道谦虚啊，于是泼冷水道：“大人啊，咱们降服的营寨就十余个，虽然咱们没有损伤，但是给出了许多物资。”
“嗯？怎么这么少？我怎么记得一路走来，凡是遇到的营寨，他们都对我俯首呢？”
“那是大人记错了！”
江拓并不在意，指着远处吃肉的营寨青壮道：“你看这些加入咱们的青壮，虽然瘦小、黝黑，不会兵法，不善拼杀，还不识字，但是他们都是精锐之师啊！”
吕青瞪眼望去，只见一群破破烂烂的百姓，三三两两聚在一块，狼吞虎咽吃东西，看了半晌，他怎么也看不出来，这群瘦弱无力的百姓是精锐之师。
就在这时，有青壮走来，挠着头，颇为腼腆的笑道：“大人，我是特意来感谢您的……要不是您，我们营寨就要断粮了。”
“哈哈，不必，来坐下吃饭！”
来的这位青壮，名叫赵二牛。此人骨架倒是不小，只不过因为缺衣少食，看起来并没有那么强壮。
赵二牛在心中真的很感激这位大人，这位大人慷慨的送给他们营寨不少物资，让家里的老幼能安稳渡过这个寒冷的冬天。
而他跟随这位大人出征以来，没打过一次仗，但是却获得不少赏赐，每天在一块喝酒吃肉，享受着生活。
江拓搂着他的脖子，往他嘴里塞肉，大声说道：“你等不必担心，等我这次回清水县后，就从清水县修一条路，直通你们营寨，哈哈！”
“多谢大人！”
“咱们都是汉人，不必客气！”
江拓开心的和他说着话，询问道：“咱们已经到了哪里？”
吕青抬头看了看，本想去叫向导，但是一旁的赵二牛迟疑道：“禀报大人，此地我甚是熟悉，乃是陈仓山西部，群山环绕，山路难行。”
“哦，那距离大散关还有多远？”
“按照咱们的速度，再有七日就能抵达，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
“只不过这山中贼寇甚多，大多凶悍。其中有个最大的贼窝，首领名叫耿斌，从前我与他相识，此人勇力无人能比，粗中有细，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有多厉害？”
“寻常十人不是对手，他本是庄户出身，后来因为李家地主用一些手段，哄骗了他的妹妹，强暴了她。此人得知后，一怒之下屠了李家满门，后纠集一群佃户，上山当了贼寇，这些年过得倒是逍遥自在。”
“看来，还真是一位性情中人啊，有机会倒是要见见。”
赵二牛建议道：“若是大人信得过我，我愿意哄骗他下山，然后将他擒住，让他为大人所用。”
闻言，江拓有些迟疑。
那赵二牛皱眉，还以为江拓信不过他，便道：“若是大人信不过我，我可以将我们山寨的人留在此地……”
“不不不，你想多了。”江拓摆摆手，摇头道：“我只是觉得，你去诈降，若是被耿斌识破，恐怕有性命危险，不愿意让你涉险。”
闻言，赵二牛只觉得热血上涌，有种士为知己者死的冲动。
他站起身，大声道：“请大人放心，卑职绝对不辱使命！”
“真是一位勇士啊，若是这件事办成，我封你为镇北将军。”
江拓赞赏开口，又道：“这样吧，我派十名将士跟随你，相距约五里，若是情况有变，你想办法燃起大火，这些将士就会救你！”
“多谢大人！”
商讨好细节后，赵二牛率领数十人，直奔陈仓山营寨，路遇守门的贼寇，报上姓名，便有人带着前往山寨大堂。
“吾等特意前来投奔耿大当家！”
简陋的房屋内，耿斌坐在上位，看着跪倒在面前的青壮，哈哈大笑道：“赵二牛，当初劝你上山，你推脱要照顾营寨老幼，故而不肯，如今怎么又来了？”
他们两位原本就是旧识。
当初耿斌暴起杀人后，纠集部下时，力劝赵二牛加入，甚至还许诺了二当家的位子，但是赵二牛以照顾家人为由婉拒了。
“如今山寨积弱，吃不饱肚子，只能来投奔耿大当家，还望耿大当家不嫌弃。”
“哈哈，不嫌弃，不嫌弃！”
耿斌上前将他们扶起来，大声叫道：“我早就说过，那些地主老财没一个好东西。咱们当老实巴交的老百姓，哪有当贼寇来的快活？”
“大碗喝酒，大块吃肉，要是没了钱财，就下山抢地主老财的。要是官兵来围剿，咱们就往山里一猫，任谁都找不到！”
“是！”赵二牛脸上满是愤慨，大声道：“悔不听耿大当家的劝告，所以生活过得甚是艰难！那些地主豪绅不当人子，时不时来清缴我等，毁坏我们的农田，不让我们买药……”
耿斌十分愤慨，咬着牙大骂道：“等我山寨有了三千兵马，定要把这陇右的地主豪绅全部灭掉，挫骨扬灰！”
“所以，我率领营寨的所有人投奔耿大当家，一共有一千多人，青壮足足有三百人。”
“三百人？”
耿斌顿时一愣，随即脸上涌出狂喜，询问道：“人呢？人在什么地方？”
“在山下，一同上山怕惊扰大当家，所以驻扎在山下。若是大当家有空，还请随我前往！”
“现在就有空！”
耿斌当即就领着几个亲信，和赵二牛一同下山。
耿斌身材高大，武力惊人，披着熊皮大氅，远远望去，真像一头壮熊一般。但是他并不笨拙，走在崎岖的山路上，犹如在平地奔走。
他为人豪爽，善于笼络他人，所以，他身边聚拢了一大批贼寇。
这些贼寇对他忠心耿耿，把持着方圆上百里的地盘，靠抢掠商贾和地主豪绅，生活过得好不潇洒。
而耿斌也不怀疑赵二牛，主要是觉得，赵二牛不可能反他，毕竟整个山寨都是他的人，赵二牛除非昏了头，才会这样做。
没过多长时间，一行人到了山脚下。
耿斌四处望望，却瞧不见任何人影，他疑惑的道：“你们的人呢？是不是走错路了。”
“没走错，就是这里。”
赵二牛扭过头，认真道：“耿大当家，我家大人让我给您带个话，若是您投靠他，他必然会对您进行封赏。”
耿斌疑惑的目光，缓缓变得难以置信，瞪着眼睛道：“没想到你这个浓眉大眼的家伙，竟然也投靠了地主豪绅，我呸！”
“白日做梦，你这个叛徒！”
耿斌猛然抽出腰中宝剑，前进了一步，猛然，他手中长剑朝赵二牛身上刺去。
赵二牛翻身躲过，但是耿斌的速度太快，他胳膊上还是挨了一剑，血流不止，他顾不得伤势，大吼道：“耿大当家，认清现实吧！”
“大人不会亏待你的！”
耿斌破口大骂道：“我宁死也不会服从！赵二牛，亏我如此信任你，你竟然敢骗我！”
耿斌一边大骂，一边挥舞手中长剑，他勇力非凡，剑术也是十分高超，只见他左冲右突，如破浪前行的巨舰，将赵二牛随行的青壮打趴下。
“住手！”
从茂密的山林中，猛然冒出数十个手持强弩的士卒，他们将耿斌等人包围，目不转睛，紧紧盯着那愤怒发狠的耿斌。
耿斌脸色不变，眯着眼冷笑道：“区区强弩，也敢让我屈服？有种……”
他话音未落，弩箭嗖的一声，划破长空，扎在他的脚下，箭尾嗡嗡作响。
十步之外，弩快。
哪怕有霸王之勇，在这种距离下，强弩还是能教你做人的。
耿斌依旧很愤怒，他虎目盯着赵二牛，大声质问道：“赵二牛，你莫要忘了，你父母是如何被害的，现在你投靠这些狗官，简直连脸都不要了！”
赵二牛脸色不变，劝道：“正因为如此，我才劝你收手，耿大哥。”
“呸，我没你这样的弟弟！”
两人说话间，只见士卒忽然让开了路，就看到一人笑呵呵的走了出来，对着耿斌鼓掌道：“啧啧，真是好一位勇士啊！”
耿斌眯着眼睛打量着江拓，询问道：“你是何人？”
江拓笑着道：“请你勿要见怪，我不想和你发生冲突，故而用这种方法擒住你。要不，你跟着我干吧，许诺给你荣华富贵！”
耿斌冷笑了起来：“莫要认为，区区荣华富贵就能让我动心！”
江拓竖起大拇指：“好，大当家不愧是大当家，又高又硬！实话告诉你，我们不是官兵，也不会杀害你，只是觉得，像你这样的勇士，应该加入我们！”
“你在想屁吃！”
耿斌怒骂道。
一旁的赵二牛皱眉道：“耿大哥，还请你好好考虑，江大人是真心的。他善待百姓，给予我们山寨吃食和药物，和那些官兵不一样。”
闻言，耿斌狐疑的看向江拓。
“呵，我在这里当大当家，有吃有喝，好不快活，为何要屈服于你，为了你血战沙场，我图什么呢？钱财，还是土地？”
“为了陇右的百姓，你现在当贼寇，不也是被逼的吗？难道就不想为手下寻求出路吗？难道就一辈子当贼寇吗？就不想着做出改变吗？”
耿斌更是嗤之以鼻，不屑道：“寻求什么出路？快活一天是一天，老子早就看透你们了，嘴上说的花里胡哨，但背地里不干人事！”
江拓眼中露出浓浓的失望，摇头道：“既然你不愿意，那就算了，你回去继续当你的贼寇吧！”
说罢，江拓便吩咐士卒，放下强弩，任由耿斌等人离开。
耿斌有些不敢相信，他万万没想到，江拓就这么轻易的，把他们给放走了？没有提任何要求？
就在耿斌即将离去时，听到背后淡淡的嘲讽声：“空有一身武力，却窝在这里当一个小小贼寇，不想着匡扶天下，救万民于水火……”
“这样的人，又有什么用呢？”
“现如今，陇右百姓过得水深火热，贪官污吏横征暴敛，我本想率领士卒奔赴大散关，除去那些地主豪绅，还百姓一个清明的世道。”
“就连卖肉的屠夫都知道，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可是，什么样的人，只贪图自身享乐，却不顾别人死活呢？就连从前自己的亲妹妹被强暴，都能做到视而不见……”
“这样的人，与禽兽何异？”
“够了！”
耿斌扭过头，眼睛直勾勾的，脸色时而青，时而白，他的手按在剑柄上，大声叫道：“吾等非贪生怕死之人，也不是贪图享乐之辈，只是这世道污浊，才迫不得已上山当贼寇。”
“既然你觉得世道污浊，那你不想着好好改变这个世道，却想着躲起来，与四处逃窜的老鼠有什么差别？”
“好，好，好，不就是加入你们吗？我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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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有青壮走来，挠着头，颇为腼腆的笑道：“大人，我是特意来感谢您的……要不是您，我们营寨就要断粮了。”
“哈哈，不必，来坐下吃饭！”
来的这位青壮，名叫赵二牛。此人骨架倒是不小，只不过因为缺衣少食，看起来并没有那么强壮。
赵二牛在心中真的很感激这位大人，这位大人慷慨的送给他们营寨不少物资，让家里的老幼能安稳渡过这个寒冷的冬天。
而他跟随这位大人出征以来，没打过一次仗，但是却获得不少赏赐，每天在一块喝酒吃肉，享受着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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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过这山中贼寇甚多，大多凶悍。其中有个最大的贼窝，首领名叫耿斌，从前我与他相识，此人勇力无人能比，粗中有细，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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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二牛建议道：“若是大人信得过我，我愿意哄骗他下山，然后将他擒住，让他为大人所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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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赵二牛皱眉，还以为江拓信不过他，便道：“若是大人信不过我，我可以将我们山寨的人留在此地……”
“不不不，你想多了。”江拓摆摆手，摇头道：“我只是觉得，你去诈降，若是被耿斌识破，恐怕有性命危险，不愿意让你涉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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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不嫌弃，不嫌弃！”
耿斌上前将他们扶起来，大声叫道：“我早就说过，那些地主老财没一个好东西。咱们当老实巴交的老百姓，哪有当贼寇来的快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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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率领营寨的所有人投奔耿大当家，一共有一千多人，青壮足足有三百人。”
“三百人？”
耿斌顿时一愣，随即脸上涌出狂喜，询问道：“人呢？人在什么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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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斌当即就领着几个亲信，和赵二牛一同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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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耿斌也不怀疑赵二牛，主要是觉得，赵二牛不可能反他，毕竟整个山寨都是他的人，赵二牛除非昏了头，才会这样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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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二牛扭过头，认真道：“耿大当家，我家大人让我给您带个话，若是您投靠他，他必然会对您进行封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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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斌猛然抽出腰中宝剑，前进了一步，猛然，他手中长剑朝赵二牛身上刺去。
赵二牛翻身躲过，但是耿斌的速度太快，他胳膊上还是挨了一剑，血流不止，他顾不得伤势，大吼道：“耿大当家，认清现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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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斌一边大骂，一边挥舞手中长剑，他勇力非凡，剑术也是十分高超，只见他左冲右突，如破浪前行的巨舰，将赵二牛随行的青壮打趴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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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斌依旧很愤怒，他虎目盯着赵二牛，大声质问道：“赵二牛，你莫要忘了，你父母是如何被害的，现在你投靠这些狗官，简直连脸都不要了！”
赵二牛脸色不变，劝道：“正因为如此，我才劝你收手，耿大哥。”
“呸，我没你这样的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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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斌眯着眼睛打量着江拓，询问道：“你是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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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斌冷笑了起来：“莫要认为，区区荣华富贵就能让我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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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想屁吃！”
耿斌怒骂道。
一旁的赵二牛皱眉道：“耿大哥，还请你好好考虑，江大人是真心的。他善待百姓，给予我们山寨吃食和药物，和那些官兵不一样。”
闻言，耿斌狐疑的看向江拓。
“呵，我在这里当大当家，有吃有喝，好不快活，为何要屈服于你，为了你血战沙场，我图什么呢？钱财，还是土地？”
“为了陇右的百姓，你现在当贼寇，不也是被逼的吗？难道就不想为手下寻求出路吗？难道就一辈子当贼寇吗？就不想着做出改变吗？”
耿斌更是嗤之以鼻，不屑道：“寻求什么出路？快活一天是一天，老子早就看透你们了，嘴上说的花里胡哨，但背地里不干人事！”
江拓眼中露出浓浓的失望，摇头道：“既然你不愿意，那就算了，你回去继续当你的贼寇吧！”
说罢，江拓便吩咐士卒，放下强弩，任由耿斌等人离开。
耿斌有些不敢相信，他万万没想到，江拓就这么轻易的，把他们给放走了？没有提任何要求？
就在耿斌即将离去时，听到背后淡淡的嘲讽声：“空有一身武力，却窝在这里当一个小小贼寇，不想着匡扶天下，救万民于水火……”
“这样的人，又有什么用呢？”
“现如今，陇右百姓过得水深火热，贪官污吏横征暴敛，我本想率领士卒奔赴大散关，除去那些地主豪绅，还百姓一个清明的世道。”
“就连卖肉的屠夫都知道，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可是，什么样的人，只贪图自身享乐，却不顾别人死活呢？就连从前自己的亲妹妹被强暴，都能做到视而不见……”
“这样的人，与禽兽何异？”
“够了！”
耿斌扭过头，眼睛直勾勾的，脸色时而青，时而白，他的手按在剑柄上，大声叫道：“吾等非贪生怕死之人，也不是贪图享乐之辈，只是这世道污浊，才迫不得已上山当贼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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