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啷当入狱

    直到被人扣押着丢入县衙大牢,徐令还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官爷!冤枉啊!我从没杀过人!”徐令急着自证清白,抓住牢房栅栏拼命大喊。

    为首的衙役哼笑道:“来到这里的人,十个有九个都喊冤枉!你若是没杀人,怎会连夜搬家逃离?”

    他话音刚落,阴暗点着烛火的牢房里便传来此起彼伏的喊冤声。

    “大人,我冤枉啊!”

    “放了我!我娘还在等着我回去呢!”

    徐令心跳加速,眼睛发懵,口干舌燥。

    他抠紧木头,问出心中的猜想:“敢问官爷,是谁死了?”

    那官差抽出腰后鞭子,一鞭子抽到徐令手上,“还装!你杀了马头街茶铺的柳氏娘子,还在这里装无辜吗?”

    徐令双膝发软,手指被鞭子抽的剧痛,忍不住倒退几步,跌坐在干草上,惊起几只老鼠四处逃窜。

    “柳娘死了?”徐令喃喃道,“我没杀她啊!我是冤枉的!我没杀人!”

    他走时柳娘还好好的,怎么可能会被他所杀?一定是王柱那个家伙!

    可无论他说什么,那些官差都当做耳旁风,一路抽着其他牢房的犯人,“都别叫了!等着秋后问斩吧!”

    沿着原路返回,丝毫不顾徐令的喊冤。

    徐令两辈子加起来都没遇到过这种事情,一时间慌了神,喊冤喊到嗓子喑哑。

    他被关进大牢,不知徐平徐安在外面该有多焦急,杀人,万一他无法自证清白,岂不是会被砍头?

    他不要死!

    “冷静!徐铃,不要慌,一切还有转机。”

    徐令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踉跄地坐在干草上,抱头苦思冥想这其中关节。

    首先他可以肯定,自己绝对没有杀人,其次他不太确定,柳娘是真的死了,还是那王柱买通官差做的局?

    外头局势不清不楚,他什么都不知道,必须要赶紧弄清楚这些信息。

    估计徐平徐安也在外头想办法。

    反反复复安慰自己,徐令总算冷静一些。这才有心思观察四周的环境。

    他所处的牢房有一条长长的走廊,两边都是木头做的牢房,这里暗无天日,只能靠烛火照亮,地面上铺的干草潮湿难闻,里面还有许多虫子老鼠。

    糟糕的环境让徐令的心一沉在沉,那些衙役一离开,牢房渐渐恢复平静 ,只能听到有人哀吟的叫痛声。

    徐令左边的牢房空无一人,右手边关押着一个头发散乱,发须花白的老人,垂着头坐在角落里,头抵着墙,看不清脸。

    他对面的牢房里也有一个人,看背影体格不小,侧躺在干草上呼呼大睡,呼噜震天响。

    这两个邻居,似乎都很冷静。连带着徐令都平静许多。

    凡有因,必有果。

    他今日沦落到如此境地,何尝不是他对未知环境太过轻视的恶果呢?

    自诩自己是现代人,这不过是书中世界,就胆大妄为。殊不知自己入了书,便是书中人,更何况他只读了那本书的开头。

    徐令心中懊悔难当,一想到自己充满迷雾的未来,便有些心焦。

    无奈,他只能起身在牢房里走来走去,心中盘算着接下来怎么走。

    徐令身上最大的依靠就是空间,万不得已时,他可以钻到空间里,避免砍头,可他总不能在空间里生活一辈子,一出来面对的还是糟糕的牢房环境。

    不过空间里有食物、干净的饮水,还有他赚来的银子。

    “啧,来了个短命鬼。”

    “短命鬼,你能不能别走了?踢踢踏踏,烦死人!”

    隔壁牢房的老人一连说了两句,徐令才反应过来他是跟自己说话。

    徐令见状,连忙扒着相邻的木门打招呼:“前辈,我是冤枉的,那些狱卒何时会来?”

    老者不耐烦地看徐令一眼,又转过头去:“你小子刚才没听见吗?这里十个人九个人都喊冤!”

    “进到这里你还想着出去,别想了,等死吧!”

    徐令眉头直跳,有这么严重吗?连个喊冤的机会都没有?

    他急道:“他们说我杀了人,可我真没杀啊!我没杀人,又凭什么认罪等死?我不服!”

    “嘿嘿,你猜这里有几个犯人是杀过人的?”那老头被徐令逗笑了,指着徐令左边牢房道:“前日那屋里住着一个卖豆腐的,他也没杀过人,昨日咬舌头自尽啦!”

    徐令如坠冰窟,“那他为何被抓?”

    老头子从身上逮了只跳蚤,扔到嘴里,咬的咯吱响,“他女人生的漂亮,被富贵人家的公子哥看上,强了他女人,打死他老娘,连他那襁褓里的小儿子,也被人丢去喂了狗。”

    “你说他为何被抓?”

    “小子,别问为什么,没钱没权就要学会夹着尾巴做人!老朽积德告诉你,别到了黄泉路上还做个不明不白的冤死鬼!”

    老者语气怨恨,一副看透世事炎凉的沧桑模样,暴吝中带着泼天的埋怨。

    徐令愣在原地,想不明白。

    他看一眼隔壁牢房,地上被铺着草木灰,遮挡不住的血迹斑斑。

    一阵幽风吹来,烛火飘荡,似有冤魂叹息

    “开饭了开饭了,都起来!”

    一个狱卒提着木桶,另一个狱卒拿着木瓢,把泔水一样的东西倒在地上,供犯人食用。

    徐令的心冷到极点,一点都不慌乱了。

    他守在木门处,冷静地等那俩狱卒靠近,从袖筒里掏出两串铜钱来,快速递到那二人手中。

    嘴中小声说着好话:“两位官爷,小的四处行商,家中颇有资产,如今被奸人陷害蒙受不白之冤,还请二位官爷发发好心,告诉小的一线生机,事后还有重金奉上。”

    那两个官差对视一眼,嘿嘿直笑,抛着手里成串的铜钱,掂量约有二百文钱,都快赶上他们小半月的月俸了。

    再看徐令,一身干净青布衣,面皮白净,瞧着不像是走南闯北惯了的脚商,想必又是一个蒙荫家族,不谙世事的公子哥。

    倒霉落到这种晦气的境地。

    “你倒是个会来事的,行吧,你要问什么,快些问。”

    徐令心中一喜,面上却不显激动,冷静道出和王柱夫妇之间的纠葛。

    他再三强调自己确实没有杀人,只是不知该如何自证清白,若要找人诉讼,又该找什么门路?

    其中一个官差吃吃笑道:“你是个商人,难道还不懂的道上的规矩么?若是家中颇有家产,就让家中人上下打点打点。”

    “若是没钱,就自认倒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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