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坦白局

    苏青妤的问题,陆云乘兄弟三人不是没有怀疑过。

    明帝究竟有多么凉薄、对待自己的骨血有多冷血,没有人比他们兄弟几人更加清楚了。

    可他却唯独在对永嘉有着无限的宽容和宠爱,为此甚至不惜答应翻案。

    “很久以前,我总认为父皇待我和你们是不一样的。”

    说起这方面,安王好像最深有体会。

    “母妃还在时,他对我母妃何尝不是盛宠,连带着我都被爱屋及乌了。”

    “加之我的外祖江尚书也深得父皇的信任,说句大言不惭的话,那时给我的感觉是,东宫的位置非我莫属。”

    “可到头来我才发现,这一切都是假的。母妃被宠是假的,我被父皇另眼相待也是假的......”

    “那段时间,恰逢齐王兄被青妤打回原形......”

    “咳咳咳......”

    正在喝茶的齐王,贸然被安王以这样的方式提及,刚刚入喉的茶水瞬间呛入肺腑,差点都要将他的肺咳出来了。

    齐王好不容易止住了咳嗽,故作镇定地将茶杯放回原处。

    “六弟,你如果不会说话,不必非要加上形容才行......”

    安王原本还很低落的情绪,被齐王这么一打岔,也消散得差不多了。

    “难道我说得不对吗?我被父皇冷落的那段时间,可不是齐王兄你最得父皇的宠信吗?”

    说到这里,安王贱兮兮地把身子往齐王那边斜了斜。

    “既然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不如齐王兄也来说说,你究竟是为什么也被父皇冷落了。”

    “咱们把自身的问题分析透了,说不准就能看懂父皇的布局了。”

    齐王的面色一阵发青,几人明显能感觉到他浑身怒气无处可发泄。

    他抬头看了安王一眼,又一一看过陆云乘和苏青妤,只这么一瞬间,他忽然生出了一种奇怪的情绪。

    这种感觉他形容不来,但不可否认的是,他并不讨厌这样的情绪出现。

    同时,也有了想要敞开心扉的念头。

    “此事,说来话长......”

    没有了江铭做军师,如今身上蛊虫是否能解开也尚未可知,齐王的态度比起从前的气焰嚣张,委实收敛了不少。

    “那就慢慢说,”安王故作深沉道,“反正咱们如今最多的可不就是时间了吗?”

    这话,很扎心,也很真实。

    齐王被堵得一愣,最终只能选择妥协。

    “父皇很早之前就知道,我其实不甘于现状。”

    才这一句,齐王竟鲜少地出现了心虚的情绪。可抬头望去,就见眼前几人并没有露出鄙夷或者怨毒的面色,他才又稍稍放心了一些。

    “江铭,是毛遂自荐去你府上的吗?”

    “你怎么知道?”

    面对苏青妤的问题,齐王几乎下意识脱口而出。

    不过,很快他就想到了江铭对苏青妤明显很熟络的样子,才将这份好奇收了回去。

    “他自荐的第一份大礼,便是蛊虫。后续蛊虫的去处,你们也都知道了。”

    “而后,他时不时总会给我提建议,这些建议都被我暗中送到父皇面前,这才让父皇对我的伪装视若无睹,甚至还明里暗里地帮我隐瞒。”

    “后来京城发生‘瘟疫’,江铭更是一连提出好几条计策,我一一呈现给父皇后,当时就得到父皇的大加赞赏。并鼓励我要继续保持,不要辜负他的期望。”

    明帝是一国之君,他口中的‘期望’代表了什么,大家心里都清楚。

    “他答应我暂时不将这些计策来自齐王府的事实公之于众,让我继续稳步发展,也对我有了更深的信任。”

    “和六弟一样,他对我的信任其实全都只是镜花水月,只要我稍微不留神,就会被他质疑,并且收回从前的一切信任。”

    说到这里,他忽然看向苏青妤。

    “蛊虫,如今是在郡主手上吧。”

    当时白衣女侠那招‘祸水东引’用得实在好,好到直接让他在明帝面前把过往的所有努力都变成了泡沫。

    只是事到如今,有一件事情他实在是想不通。

    “白衣女侠的真实身份,我已能猜出,郡主不必急于抵赖。我现在只想知道,父皇私库中所丢失的那些财物,是否也在郡主手上?”

    齐王话音落下,安王第一个瞪圆了眼珠子。

    他豁然起身,指着齐王大声道:“齐王兄莫不是疯了吧?蛊虫的事情和青妤能有什么关系?还有,什么叫做父皇丢失的财物也在青妤手上?父皇丢什么了?”

    想了想,安王还是不放心:“齐王兄可别忘记了,咱们兄弟三人如今若是想要活命,就必须绑在一根绳子上,还得同进同出,不能有格外出挑的。”

    “你刚才说这些话,是不是想要叛出我们的联盟,所以才强行给青妤扣帽子的?”

    面对安王的质问,齐王也不急,只是安静地盯着苏青妤看。

    他想要知道,眼前女子的能力,究竟有多大。

    当下的联盟,只是暂时的。

    他们兄弟三人能走的,只有不死不休这条路!

    如果能趁着联盟时问出一些事情来,对他的将来必定有极大的帮助。

    “齐王殿下若是不说,我都不知道原来陛下那日所丢失的,竟是蛊虫和财物啊!”

    苏青妤很无奈地摊了摊手:“不过殿下也知道,陛下一直对我很不喜,我若是有这等通天的本事,何至于要等到现在?”

    见齐王微微皱起眉头,眼神中闪过一丝不相信,苏青妤又道:

    “说到这里我也有一事不明:听说那日陛下召见你之后发了好大的火,他该不会是怀疑这些东西都是你偷走的吧?”

    眼见齐王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了,苏青妤才心安理得地靠回到椅背上。

    笑话,想从她身上浑水摸鱼?想屁吃呢吧!

    “什么?!”

    “我说父皇他怎么忽然就对齐王兄和对我一样讨厌了,原来是父皇丢了东西,然后还觉得这些东西都是齐王兄你偷偷拿走的!”

    安王一惊一乍的,变脸的速度堪称全场最佳。

    发现齐王并不想搭理他,他又贼兮兮地靠了过去,压低声音问道:

    “所以,那些东西到底是不是你拿走的?”

    “砰!”

    齐王这些日子以来好不容易收敛下来的脾气,只这一瞬间就被安王重新激发了。

    他怒拍桌子,气狠了一般地死盯着安王:“本王是疯了不成?还敢跑去偷父皇的东西?”

    “行了,别吵了!”

    陆云乘及时出声,间接挽救了安王的小命。

    “既然是说正事,那就都老实一点。”

    “若是让人知晓我们在苏府上,岂非给青妤带来麻烦?”

    他冷冷的声音,的确很快就让齐王和安王两人的情绪冷静了下来。

    安王却借机道:“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方才我和齐王兄都说了自己的事情,如今就该七弟你来说说了吧?”

    “你和大皇兄,当年究竟是怎么一个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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