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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五章 难以判断的我

    镜子上粘着水珠,水痕如疤痕般影响美观,

    我的脸上实实切切的倒映在镜子中,苍白的脸多像麻木的雕像,

    而眼窝中两眼里四颗重瞳宛如各自有想法,打转,撇向其他方向,或是瞪着我自己。

    镜面中的是我,四瞳瞳孔中倒影的仍然是我,

    我还是我?

    盗走重瞳人是我......哈哈....原来是我......

    手中的那颗眼珠子蓦然滑落在,跌落在水池中滚了好几圈,

    最终是布满血丝的眼珠以奇怪的角度凝视着我。

    镜子中我的脸慢慢朝下,手掌也抚上来捂住眼睛,

    仍然能从手缝中看到非人的多个瞳孔。

    修长的身躯微微颤抖着,整个洗手池都在摇晃,洗手液,漱口杯撞在一起噼啪响。

    两胡道士与李沐鱼听闻到这个动静,立刻冲了过来,

    他们一来就见到一个人在弯着腰笑:

    “哈哈哈....哈哈....没有....从始至终都没有.....“

    “死了.......哈哈...它早就死了....是我..是我才对”。

    “哈哈哈.....”。

    李沐鱼和两胡道士脸色骤变,两胡道士忐忑道:

    “张小子不会是疯了吧?”,

    “从早上那两样东西丢了之后,他的状态就不太对劲”。

    “见谁都说是披皮鬼....莫名其妙跑出去这么久.....一回来就在这里疯笑.....”。

    “精神会不会出现问题了?”。

    李沐鱼有些怯懦上前,轻轻拍了下我的肩膀:“张道长.....张道长...”

    “你....你还好吗?”。

    她余光扫了一眼镜子,镜子里四颗瞳孔恰好注意到了她,一同凝视着她,

    瞬间眼瞳如地震般晃动,收缩....她面无血色大步倒退.....。

    李沐鱼恐慌的指着我:“他......他....”。

    “我怎么了?”,我松开手扭过头来。

    两胡道士看直了眼,见鬼了似.....颈后毛发根根颤栗。

    “他有四颗瞳孔!”,李沐鱼惊叫在房间内蓦然响起,炸起几人心中浪潮。

    两胡道士本能倒退着,瞠目结舌:“你.....重瞳在你身上!”

    “这种....这种事情你是如何做到的?”。

    在完整的重瞳下,他们浑然有种被看透了,看光了,任何心事都藏不住的感觉。

    但更多的是惊悚,当一个人冷不丁的有了四颗瞳孔,这场面何其诡异。

    哪怕是两胡道士也没有预想过。

    重瞳之前过度使用的蛛网血丝还在,以至于眼前所有事物都有些发红.......

    我看向两胡道士,捡起水池中的那颗眼珠子甚是惊喜地说:

    “哈哈....你瞧我发现了什么?”

    “是眼睛,是我的眼睛!”。

    “我还找到了重瞳.......你猜它在哪?是谁拿走了它?”。

    四颗漆黑的瞳孔齐齐注视两胡道士,两胡道士楞的连话也说不出。

    我又看向李沐鱼,歉意道:

    “抱歉了...之前我打了你.......是我的错”

    “是我看错了.....你并不是披皮鬼....”。

    “两胡也不是...”,我摸着脸自顾自说着,

    “......你们都不是....”

    “.....我才是!”。

    “没人谁是披皮鬼....它早被我杀了.....如果硬要说的话.....我才是啊.....”。

    我笑着说话时,口中舌头上不时露出的怪异图腾令两胡与李沐鱼头皮发麻。

    两胡:“你......重瞳与蒲牢皮........”。

    李沐鱼也不是小白,她一眼就看出那图腾的来历,不由得骇然:

    “龙门九家的龙纹!”。

    “那眼睛......是重瞳.......这怎么可能?”。

    我自顾自的笑着,不顾旁人:“干掉血荷里的那只鬼的人是谁?”

    “恍然间我才想起,蒲牢皮与重瞳在我身上啊”。

    “我追杀它大半年,费劲心思将它杀了,取走了它的重瞳与龙纹,可现在重新掌握重瞳与龙纹的人是我”。

    “我是张阿四,还是披皮鬼呢?”。

    李沐鱼想说些什么,可却被两胡道士拦住了,

    两胡道士脸色凝重的朝她摇了摇头,他们就这样待着,直到几个小时后。

    我情绪慢慢冷却下来,沉默下来。

    两胡道士突然发话:“是你拿走了重瞳与蒲牢皮?”。

    我没说话只是咧开嘴笑了笑,右眼眶里的重瞳与舌头上图腾足以证明一切。

    两胡抓挠着头发:“我曹,我怎么就搞不懂了?”

    “重瞳突然出现在你身上,你又莫名说一些疯话,披皮鬼啊...什么的”。

    “重瞳加上蒲牢皮,你这样子简直像是......”。

    我:“像披皮鬼是吧......”

    “也许披皮鬼并没有死呢,它来夺取重瞳与龙纹被我发现,我与它交手中,重瞳与蒲牢皮意外到我身上”。

    两胡道士更加摸不到头脑了:“啊?这......这也说不过去呀”

    “早上的时候你还在惆怅重瞳与蒲牢皮丢失了呢,现在你说早上那两样东西就在你身上了”

    “早上时和你回来时我们并没有看到重瞳与蒲牢皮”。

    对此我辩解说:“蒲牢龙纹本就是血脉的产物,可显现也可隐藏,唯有真正动用时藏无可藏”。

    “至于重瞳,重瞳一直都在我眼睛里,只不过我被原本的眼睛所挡,原本眼睛掉了后,重瞳自然补上”。

    两胡脸庞疯狂抽动:“开什么玩笑呢?重瞳补上?你当人体是玩具?。

    “哈哈”,我戏谑着,四个重瞳打转盯着他看:

    “这也是披皮鬼的特性呀?你了解披皮鬼吗?”

    “披皮鬼的确还活着啊,不然血荷里的鬼为什么会变成鬼皮?重瞳与蒲牢皮为何会到我身上?”

    “除非我是披皮鬼?不然怎可能无伤移植这些东西?”。

    几句话将两胡道士噎死了,将一切无合理,思维漏洞推给披皮鬼是无解的,

    没有人对披皮鬼很了解,也没人真正了解披皮鬼的特性。

    但这会导致两胡的猜测偏向另一个方向!

    我就是披皮鬼!

    重瞳与蒲牢皮在我身上这事本就难解释,

    我要硬解释清楚的话,首先要将我能夺取其他鬼的特性之事说出去。

    这事几乎与阴婚契一样是我最深的秘密,夺取其他鬼的特性是前所未有的事情,

    就连我自己也是迷迷糊糊,将此事说出来简直像是在自爆。

    先不说会不会有人信,就算有人信我敢断定我的处境不会好过。

    你偷偷开挂或许无事,可明目张胆的说自己开挂这会是什么结果?

    如果我解释不清楚,另一个猜测就诞生了。

    张阿四被剥了皮,现在的张阿四是披皮鬼.........

    可惜的是我并没有熟练掌握披皮鬼的特性,否则我大可将重瞳与龙纹还回去,制造出重瞳与龙纹只是被盗的假象。

    只是现实可不给我这个掌握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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