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你也是帮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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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蔷西有点被她无语住了。
见她好像没有要停的意思，开口时的声音有些冷：“黎雪，话不能这样说，谁家的钱都不是天上掉馅饼来的，你是不是仇富？”
“怎么可能？我只看不惯你们而已，你们总是仗着自己家里有钱，就在学校和淮津为所欲为，横行霸道，我只是代表全校甚至整个淮津被你们这种人打压欺负的人来讨回公道，并不是什么仇富和嫉妒，你这样想就是在误会我，也是污蔑我。”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欺负人了？我舅舅代表季家每年都会给山区和那些贫困学校捐赠物资，不仅是季家，还有祁家程家，怎么从来没有你空口无凭的那些事情发生。”
“你不要说这些，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
黎雪的眼泪已经掉了下来，哽咽道：“就是不一样的……不、你根本就不明白……”
好吧，季蔷西心累。
这都还没说什么，就已经像是被自己这个恶人欺负了她一样……
她不想和黎雪说话了。
可黎雪还是不依不饶，非得要缠着她和她不停地说着自己想要反抗命运的话语，以及谴责她上次在公共场合的所作所为。
季蔷西忍无可忍，甩开她的手：“上次打了你那两巴掌，我觉得是你应得的，你当时自己又当又立还企图用装柔弱的方式博取同情，博取同情也就算了，你存心不良，不怀好意，在装可怜博取同情的背后，是以污蔑祁月桐，让她被所有人误会，败坏她名声的目的，由此可见那两巴掌你挨的并不真的无辜的。”
黎雪皱眉：“你在胡说什么啊？你怎么可以这样说我……”
“你等等再反驳我，我想先把我自己想说的话说完，可以吗？”季蔷西继续说道：“刚才是都是你一直说个不停，打人的本质就是通过暴力解决问题，我承认是当时是我冲动了，也是我的不对，我在这里和你道歉，对不起。”
“你不需要在我面前来说这些没用的话，我不知道你想要证明什么，又或者想要做样子给谁看，我管不着，我们之间也只是禁忌见过一两次而已，但是上次那几个校外来的混混既然和你有关系，你就必须和我道歉。”
上次那几个混混的出现让她好几天晚上都在做噩梦。
不为别的，主要是她真的不敢想象在当时那种情况下，如果她真的没有误打误撞躲在祁宗所在的实验室门口，反倒是被那群混混抓住了，等待她的会是什么结果。
那些混混被她三番两次地耍，全程都在骂骂咧咧，嘴里一句能听的话都没有。
个个都的身强体壮，满脸横肉的，很难不把他们和校外的一切社会闲散人士联想到一起。
那些人她没有接触过，但是通过自己所学的专业，深知他们不受任何人管制，经常在淮津的某些地方无法无天，偷骗哄抢……基本上都是家常便饭。
一旦落在那些人的手里，会有什么后果，她看过的那些新闻报道上也不是没有案例。
能活下来都是幸运的，最惨的案例，她根本不愿意去回想自己当时看到那些新闻的悲痛和愤恨。
“我……不……我不是……你……”
黎雪好像突然之间就说不出话来了，磕磕绊绊好半天都没从嘴里说出一句完整的话出来。
“说不出来就不用说了。”
“又不是我做的，我为什么要道歉？”
“你有去找过他们吧？我要是出了什么事情，你也是帮凶。”
一句话直戳黎雪的要害，她好半天都没反应过来。
季蔷西勾起嘴角，声音有点低：“有的人呢，每次都言之凿凿地说着要反抗和批判别人的话语，可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早就已经成为了和她口中所谓‘霸凌者’一样的人。”
“你！你胡说八道！你在含沙射影谁！”
“谁想多了我就在说谁。”
正好来接她的车从不远处缓缓开过来。
季蔷西拍拍屁股站起来，又主动和她挥挥，“我先走啦，黎雪同学。”
拉开车门，她又好像是突然想到点什么还没说的东西，回头对她说道：“刚才那些天真的话对我说说就行了，如果对祁月桐说的话，你的嘴巴可能会被她打烂，小月最听不得这些了，还有……小月最近和程铭解除了误会，一直都是好朋友，你要是真的聪明也不想惹事，安安静静地上完大学的话，建议先从自己和不该接近的人保持距离开始，而不是来我面前刷存在感。”
语毕，她“砰”地一下关上了车门。
留黎雪一个人在原地，恼羞成怒，气得直跺脚。
季蔷西上车后和阿张叔叔甜甜地打了个招呼。
开车的男人笑呵呵地询问道：“我们小姐最近又结交新朋友了吗？”
“不是，刚才那个女孩子不是我朋友。”
“这样啊……”
“嗯。”
阿张叔也立即说道：“刚才我开车过来看她第一眼也觉得那孩子年纪轻轻的，有股子浮躁在里面，不是咱们小姐的朋友正好。”
季蔷西透过后视镜看着后面越来越缩小的身影。
逐渐有点郁闷。
她支着下巴，满腹疑惑。
不对劲，黎雪刚才的行为和话语都太蠢了，绝对不可能是她平时会做出来的事情。
好假。
像黎雪这种心有城府的女主角，刚才对她说出那些话，一方面是为了打她的脸，故意来找她的麻烦，从而激怒小月，除此之外，她肯定还有其他的目的。
现在小月和程铭正处于关系修复期，上次程铭在医务室那边体验了一次被人误会的感受，这次主动和小月示好，只要再惹小月发了一次火，到时候黎雪又能有机可乘了。
她不会蠢到那种地步，把什么事情都告诉祁月桐。
但就是想不明白，黎雪特意跑过来这一趟，到底是抱着什么样的目的。
这女主的心思就是难猜，也摸不准，她想不到啊……
算了，反正她现在是日子能过一天就是一天。
只要她和小月还有家里人都好好的，其他的东西她真的不想再管了。
剧情什么的，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总有办法的，就像上次一样，被逼的没路走了，就硬碰硬。
搏一搏，总比一直被牵着鼻子走好一万倍。
反正，只要最后被演变成原剧情里那要死不活的鬼样子就行了。
——————————
季蔷西后面两天都在学校上课。
祁月桐也在忙自己专业的事情。
祁月桐学的金融管理，而她的专业是新闻学。
免不了要自己亲手写稿子，也要经常关注各种时事新闻。
偏偏最近淮津周围的新闻很无聊，都是一些导师认为的鸡毛蒜皮小事，比如谁家的木桶丢了、谁家的墙灰又掉皮了、谁家和谁家又因为几根玉米吵起来了……
导师致力于把全系都带上国际新闻的电视台，光鲜亮丽的主持人。
每个人都是按照这方面培养的。
可她总觉得不太对劲……也总是有点迷茫。
正头疼呢，学校里的导师就给她发了份文件。
文件的标题就很有话题性，她立马拨了个电话回去：“赵老师？您刚才发给我的那是……”
“你说那个啊，那是的我拟出来的标题，这个作业交给你。我给你一个星期的时间，去想办法采访到文件上的每个人，然后把稿子写好整理好，做成PPT以后打包发给我，算你平时学分的。”
《科研领域五位最难采访的‘大腕’，拿什么资本‘心高气傲’？》
光是文件上的这几个字，她就深知媒体人的天性了，无奈又不得不点头：“好，我知道啦。”
“每个同学都有作业，别给我唉声叹气的，年轻人就是要打起精神来！每天都要充满干劲！死气沉沉的干什么！”
“好！老师我保证完成任务，不辜负您的对我的期待和栽培！”
季蔷西也学着他的口吻，斗志昂扬地说了一遍。
赵老师这才终于满意地挂断了电话。
季蔷西很快就去了教学楼，把老师发来的文件资料都打印了出来。
上面只有一些这次作业的详细要求，以及五位需要采访的科研工作者的身份信息。
除此之外，其他的什么都没有了。
赵老师还是一如既往的在考验学生的应变以及自主能力，不断培养他们能够独当一面，在独自面对采访者时，不怯场不结巴不出错，能震得住场子，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能面不改色。
季蔷西花了点时间在网上查询了这位科研工作者的身份信息。
结果是很意外的，除了名字以外，什么都查不到。
科研工作者的工作大部分都是具有隐秘性的，不会轻易透露，她也不是真的要深挖行业机密。
可是还是找不到。
她只能亲自跑到老师给的地址去走访。
兜兜转转三天，跑遍了淮津十多个地方，才终于找到了其中的三位。
这三位住在遥远又偏僻的淮西区，那边是郊区，从淮津的中心城过去，需要坐四个半小时的地铁。
路面上开车花费的时间更多。
如果遇到堵车就更麻烦了。
可能一天都没法赶到。
季蔷西没让家里人送，一大早就独自乘坐地铁去了淮西区。
这边见到了很多大厂，非常严谨的工厂和大楼，淮西是真正的工业之区，所有楼房都像是一个个摆放整齐的工具箱似的排列，远远看去非常壮观。
不远处就的蓝天碧海，海风一吹，季蔷西的衣摆和长发都被风卷起。
她找了好一会儿，终于通过几个好心人的帮助找到了地方。
每个地方的进出都很严格，几乎是五步一站岗，戒备森严。
最后还是她求了好久，还拿出了各种证明自己身份以及赵老师的引荐，才被允许进入最前面的区域。
到了地方后，才得知三位科研人员每天工作下班的时间非常晚。
前面两位还算正常，六点半就下班了，也都非常配合地接受了她的采访，全程都很友好，几乎有问必答，但是另外一位听说有记者来了，直接闭门不见。
等到七点多，所有人都陆陆续续在往外面走，季蔷西没看到人。
门卫过来劝她：“姑娘，别等了，我们教授说不见就是不会见的，你等再久也用，而且今天晚上他好像还有实验，可能你等到晚上十点十一点，他都不会出来的。”
这点季蔷西还是知道的，每次搞实验的那些工作人员为了保证实验的数据准确和效果，有的人会选择直接睡在实验室里……
她暂时还不想放弃，在门卫和劝告下还没坚持没走。
后面门卫换班了，这个叔叔没有上一个的那么宽容，不准她在里面等着，她就只能去了外面的大门。
这一等就是等到晚上十二点，凌晨了，才终于看到你有一位穿着灰色工装的老者从办公室大楼里面走出来。
老者手上还拿着保温杯，慢悠悠地走在路上，路边蹿出来一个女孩，吓得他连忙拍着胸口：“哎呦，你这姑娘怎么回事？大晚上的不回家休息，蹲在路边干什么？”
季蔷西不好意思地笑：“任教授您好！对不起啊，我不是有意要吓您，只是因为我看到您终于从里面出来了，我很高兴！”
老者皱眉：“你这小姑娘，不会就是那个一直都在等我的记者吧？”
季蔷西微笑道：“是的是的，我是在等您，但是我目前还不算是一名合格的记者，我还在上大学，不过采访您是我一直都想要做的事情，如果任教授能接受我的采访，将会是我职业生涯的荣幸！”
任教授冷哼了声：“小小年纪的，采访一个老东西也能算的是职业生涯的荣幸了？那你的职业生涯也太肤浅了、太短暂了吧。”
季蔷西连忙道：“教授，我并不是那个意思……”
“行了，都这么晚了，你这小丫头就赶紧回去吧，要是出了事我可不负责。”
任教授转身就走，半点机会也没给。
季蔷西追了几步，又被他赶回来：“别跟了，再跟我可就叫保安来了。”
季蔷西没办法，只能望着他的背影叹气。
在采访的时候，总是会遇到形形色色的人，这是所有人都会遇到的情况，甚至无法避免，采访的过程很多时候也很困难，有的人被拒之门外一万次都没办法成功，她这还只是道开胃小菜呢。
这次五位科研工作者，她查资料的时候就属这位任教授的资料少的可怜。
当时她就知道麻烦了。
对方绝对不是什么好采访和打交道的对象。
她心里知道这是正常的，还是忍不住有点难受。
这算是她第一次面对面，私下采访。
来之前的三天做了好多功课，要不是资料不够详细全面，她早就能从容处理了。
这么久了，她现在也只有把任教授写过的一本书反反复复看了十多遍，依旧不能窥探他们这些神秘又伟大的人的分毫。
没事，万事开头难。
她默默给自己打气。
不过真的已经到了要回去的时候了。
季蔷西回头看了眼，整片都是漆黑的淮西区，认命地给舅舅打电话，可怜兮兮地求他来接自己。
可她刚把手机拿出来，手机竟然一直黑屏！
她还以为是坏了，倒腾了半天，才发现是没电关机了。
季蔷西得幸亏这儿还有个保安室，她小心翼翼地过去敲门，保安也看她可怜，才答应让她进去充会儿电。
“就只能充一会儿啊！能打电话了就赶紧走！之前天天来记者，就你们这些记者每次都在无良报道，才让咱们这些工作人员受到伤害和网暴的，我现在看到你们这些打着采访名号的人来这里大做文章！”
“谢谢……但是叔叔，我真的不是……”
“够了！我不想听你们解释！你们这群人，没一个好东西，都是为了博眼球和的话题来的！”
“……”季蔷西知道在人气头上解释，只会越描越黑，她无奈地叹了口气，只能乖巧地在旁边等待自己的手机能快点充好电。
仔细想想，其实保安大叔说的也没错。
她这次来采访，也是带有目的性——是为了完成自己导师布置的作业。
准确来说，她和之前那些记者，在本质上是一样的。
他的话语很犀利，也很真实，季蔷西不敢还嘴。
手机还不能立马开机，她蹲在保安室的门口，又不敢和凶巴巴的保安聊天，就只敢远远地缩在角落。
她抱着自己的膝盖，蹲着蹲着就有点昏昏欲睡，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睡着了，反正意识已经开始涣散和升空了。
平时她从来不会熬到这个点的，白天还跑了一整天，她早就已经到了坐下就能睡着的程度。
这几天的运动量是真的非常大，不仅是身体上的折磨，还是精神上的……
保安室门口的风一吹，季蔷西瞬间一个激灵，还以为是保安要来说自己了，又或者赶走她，她连忙抬起头，却不想对上了双冷风中深沉又疑惑的眼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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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蔷西有点被她无语住了。
见她好像没有要停的意思，开口时的声音有些冷：“黎雪，话不能这样说，谁家的钱都不是天上掉馅饼来的，你是不是仇富？”
“怎么可能？我只看不惯你们而已，你们总是仗着自己家里有钱，就在学校和淮津为所欲为，横行霸道，我只是代表全校甚至整个淮津被你们这种人打压欺负的人来讨回公道，并不是什么仇富和嫉妒，你这样想就是在误会我，也是污蔑我。”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欺负人了？我舅舅代表季家每年都会给山区和那些贫困学校捐赠物资，不仅是季家，还有祁家程家，怎么从来没有你空口无凭的那些事情发生。”
“你不要说这些，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
黎雪的眼泪已经掉了下来，哽咽道：“就是不一样的……不、你根本就不明白……”
好吧，季蔷西心累。
这都还没说什么，就已经像是被自己这个恶人欺负了她一样……
她不想和黎雪说话了。
可黎雪还是不依不饶，非得要缠着她和她不停地说着自己想要反抗命运的话语，以及谴责她上次在公共场合的所作所为。
季蔷西忍无可忍，甩开她的手：“上次打了你那两巴掌，我觉得是你应得的，你当时自己又当又立还企图用装柔弱的方式博取同情，博取同情也就算了，你存心不良，不怀好意，在装可怜博取同情的背后，是以污蔑祁月桐，让她被所有人误会，败坏她名声的目的，由此可见那两巴掌你挨的并不真的无辜的。”
黎雪皱眉：“你在胡说什么啊？你怎么可以这样说我……”
“你等等再反驳我，我想先把我自己想说的话说完，可以吗？”季蔷西继续说道：“刚才是都是你一直说个不停，打人的本质就是通过暴力解决问题，我承认是当时是我冲动了，也是我的不对，我在这里和你道歉，对不起。”
“你不需要在我面前来说这些没用的话，我不知道你想要证明什么，又或者想要做样子给谁看，我管不着，我们之间也只是禁忌见过一两次而已，但是上次那几个校外来的混混既然和你有关系，你就必须和我道歉。”
上次那几个混混的出现让她好几天晚上都在做噩梦。
不为别的，主要是她真的不敢想象在当时那种情况下，如果她真的没有误打误撞躲在祁宗所在的实验室门口，反倒是被那群混混抓住了，等待她的会是什么结果。
那些混混被她三番两次地耍，全程都在骂骂咧咧，嘴里一句能听的话都没有。
个个都的身强体壮，满脸横肉的，很难不把他们和校外的一切社会闲散人士联想到一起。
那些人她没有接触过，但是通过自己所学的专业，深知他们不受任何人管制，经常在淮津的某些地方无法无天，偷骗哄抢……基本上都是家常便饭。
一旦落在那些人的手里，会有什么后果，她看过的那些新闻报道上也不是没有案例。
能活下来都是幸运的，最惨的案例，她根本不愿意去回想自己当时看到那些新闻的悲痛和愤恨。
“我……不……我不是……你……”
黎雪好像突然之间就说不出话来了，磕磕绊绊好半天都没从嘴里说出一句完整的话出来。
“说不出来就不用说了。”
“又不是我做的，我为什么要道歉？”
“你有去找过他们吧？我要是出了什么事情，你也是帮凶。”
一句话直戳黎雪的要害，她好半天都没反应过来。
季蔷西勾起嘴角，声音有点低：“有的人呢，每次都言之凿凿地说着要反抗和批判别人的话语，可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早就已经成为了和她口中所谓‘霸凌者’一样的人。”
“你！你胡说八道！你在含沙射影谁！”
“谁想多了我就在说谁。”
正好来接她的车从不远处缓缓开过来。
季蔷西拍拍屁股站起来，又主动和她挥挥，“我先走啦，黎雪同学。”
拉开车门，她又好像是突然想到点什么还没说的东西，回头对她说道：“刚才那些天真的话对我说说就行了，如果对祁月桐说的话，你的嘴巴可能会被她打烂，小月最听不得这些了，还有……小月最近和程铭解除了误会，一直都是好朋友，你要是真的聪明也不想惹事，安安静静地上完大学的话，建议先从自己和不该接近的人保持距离开始，而不是来我面前刷存在感。”
语毕，她“砰”地一下关上了车门。
留黎雪一个人在原地，恼羞成怒，气得直跺脚。
季蔷西上车后和阿张叔叔甜甜地打了个招呼。
开车的男人笑呵呵地询问道：“我们小姐最近又结交新朋友了吗？”
“不是，刚才那个女孩子不是我朋友。”
“这样啊……”
“嗯。”
阿张叔也立即说道：“刚才我开车过来看她第一眼也觉得那孩子年纪轻轻的，有股子浮躁在里面，不是咱们小姐的朋友正好。”
季蔷西透过后视镜看着后面越来越缩小的身影。
逐渐有点郁闷。
她支着下巴，满腹疑惑。
不对劲，黎雪刚才的行为和话语都太蠢了，绝对不可能是她平时会做出来的事情。
好假。
像黎雪这种心有城府的女主角，刚才对她说出那些话，一方面是为了打她的脸，故意来找她的麻烦，从而激怒小月，除此之外，她肯定还有其他的目的。
现在小月和程铭正处于关系修复期，上次程铭在医务室那边体验了一次被人误会的感受，这次主动和小月示好，只要再惹小月发了一次火，到时候黎雪又能有机可乘了。
她不会蠢到那种地步，把什么事情都告诉祁月桐。
但就是想不明白，黎雪特意跑过来这一趟，到底是抱着什么样的目的。
这女主的心思就是难猜，也摸不准，她想不到啊……
算了，反正她现在是日子能过一天就是一天。
只要她和小月还有家里人都好好的，其他的东西她真的不想再管了。
剧情什么的，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总有办法的，就像上次一样，被逼的没路走了，就硬碰硬。
搏一搏，总比一直被牵着鼻子走好一万倍。
反正，只要最后被演变成原剧情里那要死不活的鬼样子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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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蔷西后面两天都在学校上课。
祁月桐也在忙自己专业的事情。
祁月桐学的金融管理，而她的专业是新闻学。
免不了要自己亲手写稿子，也要经常关注各种时事新闻。
偏偏最近淮津周围的新闻很无聊，都是一些导师认为的鸡毛蒜皮小事，比如谁家的木桶丢了、谁家的墙灰又掉皮了、谁家和谁家又因为几根玉米吵起来了……
导师致力于把全系都带上国际新闻的电视台，光鲜亮丽的主持人。
每个人都是按照这方面培养的。
可她总觉得不太对劲……也总是有点迷茫。
正头疼呢，学校里的导师就给她发了份文件。
文件的标题就很有话题性，她立马拨了个电话回去：“赵老师？您刚才发给我的那是……”
“你说那个啊，那是的我拟出来的标题，这个作业交给你。我给你一个星期的时间，去想办法采访到文件上的每个人，然后把稿子写好整理好，做成PPT以后打包发给我，算你平时学分的。”
《科研领域五位最难采访的‘大腕’，拿什么资本‘心高气傲’？》
光是文件上的这几个字，她就深知媒体人的天性了，无奈又不得不点头：“好，我知道啦。”
“每个同学都有作业，别给我唉声叹气的，年轻人就是要打起精神来！每天都要充满干劲！死气沉沉的干什么！”
“好！老师我保证完成任务，不辜负您的对我的期待和栽培！”
季蔷西也学着他的口吻，斗志昂扬地说了一遍。
赵老师这才终于满意地挂断了电话。
季蔷西很快就去了教学楼，把老师发来的文件资料都打印了出来。
上面只有一些这次作业的详细要求，以及五位需要采访的科研工作者的身份信息。
除此之外，其他的什么都没有了。
赵老师还是一如既往的在考验学生的应变以及自主能力，不断培养他们能够独当一面，在独自面对采访者时，不怯场不结巴不出错，能震得住场子，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能面不改色。
季蔷西花了点时间在网上查询了这位科研工作者的身份信息。
结果是很意外的，除了名字以外，什么都查不到。
科研工作者的工作大部分都是具有隐秘性的，不会轻易透露，她也不是真的要深挖行业机密。
可是还是找不到。
她只能亲自跑到老师给的地址去走访。
兜兜转转三天，跑遍了淮津十多个地方，才终于找到了其中的三位。
这三位住在遥远又偏僻的淮西区，那边是郊区，从淮津的中心城过去，需要坐四个半小时的地铁。
路面上开车花费的时间更多。
如果遇到堵车就更麻烦了。
可能一天都没法赶到。
季蔷西没让家里人送，一大早就独自乘坐地铁去了淮西区。
这边见到了很多大厂，非常严谨的工厂和大楼，淮西是真正的工业之区，所有楼房都像是一个个摆放整齐的工具箱似的排列，远远看去非常壮观。
不远处就的蓝天碧海，海风一吹，季蔷西的衣摆和长发都被风卷起。
她找了好一会儿，终于通过几个好心人的帮助找到了地方。
每个地方的进出都很严格，几乎是五步一站岗，戒备森严。
最后还是她求了好久，还拿出了各种证明自己身份以及赵老师的引荐，才被允许进入最前面的区域。
到了地方后，才得知三位科研人员每天工作下班的时间非常晚。
前面两位还算正常，六点半就下班了，也都非常配合地接受了她的采访，全程都很友好，几乎有问必答，但是另外一位听说有记者来了，直接闭门不见。
等到七点多，所有人都陆陆续续在往外面走，季蔷西没看到人。
门卫过来劝她：“姑娘，别等了，我们教授说不见就是不会见的，你等再久也用，而且今天晚上他好像还有实验，可能你等到晚上十点十一点，他都不会出来的。”
这点季蔷西还是知道的，每次搞实验的那些工作人员为了保证实验的数据准确和效果，有的人会选择直接睡在实验室里……
她暂时还不想放弃，在门卫和劝告下还没坚持没走。
后面门卫换班了，这个叔叔没有上一个的那么宽容，不准她在里面等着，她就只能去了外面的大门。
这一等就是等到晚上十二点，凌晨了，才终于看到你有一位穿着灰色工装的老者从办公室大楼里面走出来。
老者手上还拿着保温杯，慢悠悠地走在路上，路边蹿出来一个女孩，吓得他连忙拍着胸口：“哎呦，你这姑娘怎么回事？大晚上的不回家休息，蹲在路边干什么？”
季蔷西不好意思地笑：“任教授您好！对不起啊，我不是有意要吓您，只是因为我看到您终于从里面出来了，我很高兴！”
老者皱眉：“你这小姑娘，不会就是那个一直都在等我的记者吧？”
季蔷西微笑道：“是的是的，我是在等您，但是我目前还不算是一名合格的记者，我还在上大学，不过采访您是我一直都想要做的事情，如果任教授能接受我的采访，将会是我职业生涯的荣幸！”
任教授冷哼了声：“小小年纪的，采访一个老东西也能算的是职业生涯的荣幸了？那你的职业生涯也太肤浅了、太短暂了吧。”
季蔷西连忙道：“教授，我并不是那个意思……”
“行了，都这么晚了，你这小丫头就赶紧回去吧，要是出了事我可不负责。”
任教授转身就走，半点机会也没给。
季蔷西追了几步，又被他赶回来：“别跟了，再跟我可就叫保安来了。”
季蔷西没办法，只能望着他的背影叹气。
在采访的时候，总是会遇到形形色色的人，这是所有人都会遇到的情况，甚至无法避免，采访的过程很多时候也很困难，有的人被拒之门外一万次都没办法成功，她这还只是道开胃小菜呢。
这次五位科研工作者，她查资料的时候就属这位任教授的资料少的可怜。
当时她就知道麻烦了。
对方绝对不是什么好采访和打交道的对象。
她心里知道这是正常的，还是忍不住有点难受。
这算是她第一次面对面，私下采访。
来之前的三天做了好多功课，要不是资料不够详细全面，她早就能从容处理了。
这么久了，她现在也只有把任教授写过的一本书反反复复看了十多遍，依旧不能窥探他们这些神秘又伟大的人的分毫。
没事，万事开头难。
她默默给自己打气。
不过真的已经到了要回去的时候了。
季蔷西回头看了眼，整片都是漆黑的淮西区，认命地给舅舅打电话，可怜兮兮地求他来接自己。
可她刚把手机拿出来，手机竟然一直黑屏！
她还以为是坏了，倒腾了半天，才发现是没电关机了。
季蔷西得幸亏这儿还有个保安室，她小心翼翼地过去敲门，保安也看她可怜，才答应让她进去充会儿电。
“就只能充一会儿啊！能打电话了就赶紧走！之前天天来记者，就你们这些记者每次都在无良报道，才让咱们这些工作人员受到伤害和网暴的，我现在看到你们这些打着采访名号的人来这里大做文章！”
“谢谢……但是叔叔，我真的不是……”
“够了！我不想听你们解释！你们这群人，没一个好东西，都是为了博眼球和的话题来的！”
“……”季蔷西知道在人气头上解释，只会越描越黑，她无奈地叹了口气，只能乖巧地在旁边等待自己的手机能快点充好电。
仔细想想，其实保安大叔说的也没错。
她这次来采访，也是带有目的性——是为了完成自己导师布置的作业。
准确来说，她和之前那些记者，在本质上是一样的。
他的话语很犀利，也很真实，季蔷西不敢还嘴。
手机还不能立马开机，她蹲在保安室的门口，又不敢和凶巴巴的保安聊天，就只敢远远地缩在角落。
她抱着自己的膝盖，蹲着蹲着就有点昏昏欲睡，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睡着了，反正意识已经开始涣散和升空了。
平时她从来不会熬到这个点的，白天还跑了一整天，她早就已经到了坐下就能睡着的程度。
这几天的运动量是真的非常大，不仅是身体上的折磨，还是精神上的……
保安室门口的风一吹，季蔷西瞬间一个激灵，还以为是保安要来说自己了，又或者赶走她，她连忙抬起头，却不想对上了双冷风中深沉又疑惑的眼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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