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妖神的低语，筑基雷劫
这震撼的一幕，看到楚子宁张大了嘴巴，眸子中的震惊，极为浓郁，如同河流一样流淌出来。
这是什么？
他眼花了吗？
还是死亡之前的幻觉？
这只金色火鸟，到底是什么东西？
他猎杀起来极为棘手的伥鬼，在火鸟的面前，仿佛是纸糊的一般。
一点就燃！
毫无反抗之力！
要不是楚子宁亲自和伥鬼交过手，他都快以为，这些伥鬼是冒牌货。
不仅是楚子宁，就连虎爷和猿爷，都被眼前的一幕，给震撼到了。
数量上千的伥鬼，就是虎爷的绝活之一。
即便是猿爷，也感到难缠，不好对付。
但是这上千的伥鬼，却在金色火鸟面前，不到三息的时间，就被全灭了。
嘶——
一股寒意，爬上了他的天灵盖。
三息之后。
火鸟消散。
漫天的火光。
脚步声，在夜色下响起。
有韵律的，哒哒哒的作响。
脚步声，在楚子宁、虎爷、猿爷以及在场所有妖怪的耳中，越来越响，越来越近。
楚子宁从来没有发现过，一个人的脚步声，居然也能造成如此巨大的压迫感。
他艰难地抬起眼皮，一道挺拔的背影，出现在他的眼帘之中。
一个年轻的捕快！
“伤得怎样？”
“死不了！”
“除妖人？”
“正是！”
“等会儿我动手的时候，保护好自己，我还有事情问你。”
分身语气淡然地说着，问话时候的气势，根本不容楚子宁反驳。
在分身出现的瞬间。
虎爷瞳孔猛地一缩，缩成针尖大小。
在分身的瞬间，他就明白了，眼前之人，才是弄死狗爷的凶手。
之前，他弄错人了。
“就是你，杀了老狗。”
虎爷脸上神情凝重，嘴唇翻动，露出森寒的虎牙。
分身没有回答虎爷的问题，他的目光，扫过四周。
紧接着，便冷笑一声。
“不用藏了，全都出来吧。”
“你们一起上，我还要回去补觉。”
猿爷脸色微变，瞬间明白过来，自己布置的陷阱，已经被眼前的捕快察觉了。
有内奸！
这是猿爷心中的想法。
要不然，自己布置的陷阱，怎么会被发现？
人类不可能比他还要聪明！
他用凶狠的目光，扫视了一眼附近的小妖。
只可惜，现在不是时候，不然他非要把妖奸揪出来不可。
嗖——
嗖——
嗖——
一道道妖物的身躯，出现在夜色之下。
这些庞大的身躯，远超人类，在月光的照耀下，造成了巨大的压迫感。
有一种泰山压顶一般的窒息感觉，让楚子宁呼吸有些困难。
一个！
两个！
……
十個！
……
一百个！
……
超过百个妖物，出现在百丈方圆之内。
妖气冲天，腥风阵阵。
差点将楚子宁给熏晕了！
在看到这么多妖物的时候，他肝胆俱裂，又惊又怒。
震惊的是，云山县中居然有这么多妖物。
怕是云山县，早就成了妖物的大本营。
怒的是，云山县的县令，知情不报，显然成了妖物的狗腿子。
不过除了惊怒之外，他心中更多的情绪，却是好奇。
对眼前这个捕快的好奇。
他到底是什么人？
干了什么事情？
居然引来这么多妖物，为他布置陷阱。
“全都现身了！”
“一起上吧，我赶时间！”
分身语气平淡地说着，眸子中无喜无悲，唯有浓郁的杀机，几乎都要溢出来了。
“人类，你很嚣张！”
“在我们妖族的地盘上，居然敢挑衅我们？”
“今晚我们妖族要大开杀戒，血洗云山。”
“记住，今晚流的每一滴人血，都是你造成的。”
猿爷冷声说道，今晚他不仅要杀人，还要诛心。
随着猿爷话音落下，上百小妖，朝着分身扑了过去，如同饿虎下山，扑向猎物。
猛烈的劲风之中，夹杂着腥臭的气味。
这些腥臭的气味，很快就将整个城南，全都笼罩在其中。
“快走……”
“我帮你拖延……”
楚子宁语气急促地催促着。
他虽然不认识眼前的小捕快，但是妖族布下天罗地网，就为了对付这个小捕快，显然这个小捕快，做了惊天动地的大事情。
为了人族的火苗，楚子宁已经决定要牺牲自己的性命，为小捕快争取一条活路。
“闭嘴！”
“别拖我后腿就行了。”
分身厉喝一声。
楚子宁：？？？
他只觉得，自己的好心，被当成驴肝肺了。
他用手臂撑起身体，还想和分身并肩作战。
下一秒，他就看到了可怕的一幕，瞳孔控制不住地收缩起来。
一柄青色的玉尺，突然飞了起来，悬浮在分身的脑袋上面，滴溜溜地一转，散发着青色的光芒，在夜色之下，格外的显眼。
伴随着青色玉尺飞起来，还有一股恐怖的气势，弥漫在分身的身上。
这一瞬间，楚子宁感觉到，自己浑身上下的血肉，都在颤抖。
仿佛站在他身前的，不是一个小捕快，而是凶威滔天的妖王。
“这柄玉尺，到底是什么东西？”
“他的手段，为何如此孤寡？”
“难道是得到了上古大宗的传承吗？”
楚子宁心中泛起了嘀咕，对于眼前的小捕快，他是越来越看不明白了。
头顶上的青玉尺，滴溜溜一转。
紧接着，一分为二，二分为四，四分为八，八分十六……
呼吸之间，青玉尺就幻化出上千柄一模一样的青玉尺，每一柄青玉尺上面，都流淌着青色的光晕，散发出可怕的波动。
猿爷和虎爷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浓浓的凝重，以及化不开的惊恐。
眼前这个捕快实力之恐怖，远超他们两人的想象。
他们无法相信，在云山县这个他们妖族的地盘中，还有这样的人族强者存在。
人族强者，不都被九爷吃了吗？
感受到苍穹之上，青色玉尺的威力，两人纷纷全力以赴，爆发出可怕的妖气。
两妖的妖气，直冲云霄，仿佛是狼烟似的。
两妖的身躯，也随之变大变粗，浑身上下的肌肉，如同刀割一般分明，仿佛每一条肌肉线条，都经过精心的雕琢，散发着一种野性的美感。
“杀！”
“杀！”
两妖脚掌一踏，朝着分身杀来。
两道身影在夜色之下掠过，犹如箭矢破空，撕开空气。
面对两妖杀来，分身的动作，不疾不徐，甚至连一丝慌乱都没有，气定神闲的样子。
九连山的修士，与妖族大战数千年，对于妖兽的手段非常了解。
如果对付妖兽，也形成了成体系的理论和方法。
总结起来，就是不要和妖兽近身肉搏，用法器远程碾压。
九连山中的妖兽，就是灭绝在修士层出不穷的法器之中。
更何况是大晋的妖族，连法器是什么都不知道。
他们对于修士的力量，一无所知。
“落！”
上千柄青色玉尺，齐刷刷地从天空之中落下。
楚子宁神情一晃，只看到一道青色的瀑布，从天而降，将在场所有的妖族，全都淹没了。
在青色的光芒之中，响起此起彼伏的碎裂声，惨叫声，哀嚎声。
轰——
轰——
轰——
接连不断的撞击声，在夜色之下，是如此的清晰和响亮，仿佛是过年的时候放烟花爆竹似的。
城南的百姓，听到这惊人的动静，一个个全都大门紧闭，不敢出门。
玉尺落下，尘埃弥漫。
青色瀑布，足足持续了十息的时间，方才消散。
等到尘埃散去，楚子宁才惊骇地看到。
让人闻之色变的妖族大军，在这漫天的漫天玉尺之中，全军覆灭。
“咕噜！”
“咕噜！”
“咕噜！”
楚子宁喉结滚动，艰难地吞咽着口水。
看向分身背影的目光中，骇然之情，极为浓郁，控制不住地流淌出来。
脸上的表情，更是目瞪口呆，下巴都快被惊得掉到地上了。
斩杀了在场上百妖兽后，青色玉尺消散。
分身低头看了一眼符宝，符宝的色泽，相比于之前，黯淡了不少。
刚刚这一招，至少烧了上千枚灵石。
但是这满地的妖兽内丹和材料，让分身猛地回了一波血。
这些东西，若是拿到九连山中出售，至少价值三四万灵石。
只是……妖兽内丹和材料想要出售，不太好办。
因为妖兽在九连山中，近乎绝迹，只有在一些上古遗迹中，还有留存。
少量出货，自然不是问题。
但是数量一多，必定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哼——”
“出售的事情，就让本尊去头疼吧。”
分身向前走去，打算收拾满地妖兽的断肢残骸。
走到一半，突然停下脚步，回头对楚子宁说道。
“能帮我收拾这些尸体吗？”
“哈？没问题，前辈，我这就来帮忙！”
楚子宁看向分身的表情和态度，和之前全都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
敬佩和震惊之中，夹杂着淡淡的巴结和谄媚。
楚子宁陪着分身，收拾满地的断肢残骸。
“前辈，这里还有一头狐狸精。”
楚子宁突然惊呼一声，双眼之中，爆发出两道金光，下意识地就要去除妖。
徐思兰浑身一个激灵，连忙大声娇呼。
“主人，救我，是我！是我啊！”
徐思兰用求助的目光，看向分身，可怜巴巴的眼神，像极了被主人抛弃的小狗。
“你居然活着！”
分身的语气有些惊讶。
他刚才用符宝进行无差别的攻击，每一头妖兽，都受到了十道青玉尺的攻击。
本以为徐思兰已经陨落在符宝的攻击之下。
没想到这个小狐狸精，居然还活着。
“呜呜呜——”
“主人，你不要抛弃我！”
徐思兰就像是宠物狗看到了主人回家一般，跑到分身的身旁。
她的娇躯，控制不住地浑身颤抖。
她害怕极了！
真的，之前臣服于分身，大部分的原因，是因为那个恶毒的灵宠契约。
但是今晚这一战，那漫天的青玉尺，将徐思兰心中的骄傲，全都打散了。
在分身面前，她再也不敢托大了。
徐思兰回想十几息之前的事情，到现在她的心情，还控制不住地在恐惧。
幸好，在猿爷招呼所有人一起动手的时候，她动了小心思。
藏在民房之中，没有现身，朝着分身动手。
也就是在场的妖怪太多了，猿爷也没有发现，少了徐思兰这个二五仔。
幸好她躲了起来，要不然，她的下场，和这满地的断肢残骸不会有任何的区别。
楚子宁看到徐思兰在分身面前，就像是家里养的看门狗，脸上忍不住露出羡慕的神情。
“不愧是前辈啊！”
“爱好和我一样！”
“羡慕死我了！”
楚子宁小声地嘀咕着，语气中夹杂着浓浓的羡慕。
“既然伱也活着，那就帮我一起收拾尸体。”
分身吩咐说道，徐思兰强忍着血腥味，打扫尸体。
两人一妖，这样古怪的组合，就在云山县的城南，打扫尸体。
妖族的尸体，全都被分身放入储物袋中，然后通过建木道种，传送到李长生这边。
楚子宁一边收拾妖族的尸体，一边忍不住地打量着分身手中的袋子。
明明看上去就像是普通的袋子，为什么装了这么多妖兽的尸体，都还没有装下？
这个袋子，就像是无底洞似的。
楚子宁心里不由泛起了嘀咕。
“难道，这也是上古大宗的手段？”
大半个时辰之后，两人一妖，终于结束了清扫。
分身邀请楚子宁，返回左家。
楚子宁自然没有拒绝，相比于分身对楚子宁的好奇，他对分身的好奇，更加浓烈和炙热。
回到左家，两人面对面坐着，让徐思兰倒了一杯茶水。
“能和我说说除妖人的情况吗？”
分身开门见山地问道，他对于除妖人这个组织，还是非常感兴趣的。
从组织的名字就能够得知，这是一个专门斩妖除魔的人族组织。
只不过，看起来除妖人的情况不太好。
像云山县这种县城，都成了妖族的地盘。
楚子宁苦苦一笑，对着分身也没有任何的隐瞒。
“就如同前辈你看到的这般，目前大晋之中，妖祸频发，除妖人面对妖物，已经有些力有未逮了。”
“云山县居然成了妖族的地盘，在前往云山县之前，我居然完全没有得到任何的情报，这实在是有些骇人听闻。”
楚子宁娓娓道来，脸色并不好看，甚至是有些铁青。
云山县妖物泛滥，这是他们除妖人的失职。
“大晋其他地方，妖物也像云山县这么嚣张吗？”
“以前我觉得没有，不过来了云山县后……”
楚子宁的语气犹犹豫豫的，并不确定。
因为云山县的种种，太过骇人听闻。
大晋之中，还有不少已经平定了妖族的州县。
但是这些州县，是真的平定了妖族？
还是被妖族彻底控制起来了？
楚子宁心里一点底都没有。
“你们除妖人的实力如何？”分身接着问道。
他对于除妖人的实力，非常的好奇。
从之前楚子宁的战斗中就能够看到，除妖人，并非纯粹的武者。
纯粹的武者，能长出狼的手臂吗？
这种状态，有点像是变身。
在分身看来，楚子宁在变身之前，最多只有练气二层的实力。
变身之后，实力迅速增长，已经能够媲美练气五层了。
别看楚子宁在虎妖的手中，不堪一击。
若是对付徐思兰这种小妖，手拿把掐的。
“除妖人的内部，把除妖人分为天地玄黄四个层次，我目前就是黄阶除妖人，能够对付五阶大妖。”
“那玄阶、地阶和天阶除妖人呢？”
“玄阶除妖人，能够对付七阶妖将，地阶除妖人，能够对付九阶妖将。”
“至于天阶除妖人，传说是能够对付妖王的存在。”
“传说？”
分身眉头一挑。
楚子宁面对分身的质疑，苦笑一声。
“的确就是传说，天阶除妖人太过稀少，每一个天阶除妖人，都是传奇的存在，甚至当前有没有天阶除妖人，都不一定。”
楚子宁的话，让分身陷入了沉思。
天阶除妖人，能够对付妖王，多半也是筑基级别的战力。
显然，面对妖族的攻势，人族能够抵抗十万年，还没有完全陷落，也不是没有任何的底蕴。
楚子宁的出现，让分身意识到，大晋的情况，比他预料中最糟糕的情况，要好上许多。
至少，只有在部分地区，人族是被圈养了。
还有不少地方，人族的除妖人，还在抵抗。
当然，这个部分，需要打上问号。
谁也不能确认，目前人族能掌控多少地盘。
总之，大晋目前的局势，对于人族来说，越来越糟糕了。
“你之前施展出来的手段，似乎不是武学吧。”分身接着问道。
楚子宁长出狼爪子，身上弥漫着妖气的一幕，让分身感到非常的好奇。
楚子宁听到分身的问题，心头一震，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猜测。
眼前的这位前辈，绝对没有遇到过除妖人。
他肯定是得到了上古大宗的传承，一个人修炼到这种层次。
“这是我们除妖人的绝学——融妖大法！”
“融妖大法能让武者融合妖族的血脉，拥有比大宗师还要强大的力量。”
楚子宁说起融妖大法的时候，嘴角控制不住地微微上扬，夹杂着骄傲的口吻和语气。
经过楚子宁的一番介绍，分身终于对除妖人的融妖大法，有了初步的了解。
融妖大法，将妖族的血脉，融入武者的体内。
让武者拥有一部分妖族的力量。
楚子宁熔炼的妖族血脉，就是一头狼妖的血液。
通过融合妖血，获取力量。
看来大晋的人族，真的是被逼急了。
要不然也不会想出这种邪门的办法出来。
虽然分身没有修炼过融妖大法，但是以他的眼力，还是能够看出，融妖大法之中，有不少弊端。
最明显的一点就是，在融合妖族血液的时候，武者会听到妖神的低语。
妖神的低语，对于妖族来说，是无上至宝，能够从中得到功法传承。
但是对于武者来说，便是噩梦，心志不坚定的武者，会被妖神的低语污染，沦为半人半妖毫无理智的怪物。
“天阶除妖人，是要融合妖王的血液吧。”分身猜测地说道。
楚子宁点点头，证实了分身的猜测。
“前辈你猜得没错，融合妖王血液的时候，妖神的低语会格外的强烈，想要保持理智，难于上青天。”
“正因为如此，所以天阶除妖人才如此的稀少。”
分身微微颔首，毕竟妖王和妖将之间，有着质的区别。
小妖、大妖、妖将，都是练气层次。
妖王，是筑基层次。
这两者的血液造成的低语，能一样吗？
天阶除妖人，如此稀少，也就不足为怪了。
楚子宁接着说道：“前辈我这次云山县，乃是为了上古大宗青城观的遗迹。”
“不知道前辈你对青城观的遗迹，有多少了解？”
分身摇了摇头。
他来大晋才没多久，哪会知道上古大宗的事情？
“能和我说说上古大宗的事情吗？”
看到分身假装询问，楚子宁更加确定，眼前的前辈，肯定是得到上古大宗的传承，只是不愿意多说。
如果是他，他也肯定不愿意和一个陌生人，分享自己的机缘。
楚子宁语气平缓，娓娓道来：“上古大宗，是对天地大变之前就存在的宗门的统称。”
“在天地大变之前，这些上古大宗，才是大晋的主人，就连人间的帝王，都有看他们的眼色。”
“后来天地大变，妖族崛起，在和妖族的大战中，这些上古大宗逐渐衰弱灭门。”
“到了如今，已经没有上古大宗的存在了。”
“很多绝学，也随着上古大宗的灭门而失传。”
“我这次寻找的青城观，精通炼丹之法，在遗迹中，存在不少清灵元丹，有凝神静气，保持理智的效果。”
“对于除妖人融合妖血来说，有救命的效果。”
保持心智的丹药？
这种丹药，九连山中非常常见，品类极多。
从练气修士都能尽情服用的清心丹，到结丹修士专属的冰魄玄丹，奢简由人。
一时间，分身想到了倒卖的商机。
不过在倒卖之前，他还要确定，楚子宁口中的清灵元丹，是不是如他所想，是清心丹一类的丹药。
接下来几天中。
分身陪着楚子宁，探索了青城观的遗迹。
探索的过程中，并没有遇到什么危险，
楚子宁也如愿以偿地找到了清灵元丹，分身只要了一枚，用来研究，其他的全都送给了楚子宁。
对于分身的大方，楚子宁脸上的感激，如同已满出来的水一样。
“你要尝试融合第二种妖族血液，晋升玄阶除妖人？”
分身听到楚子宁的决定，眼中充满了好奇。
楚子宁点点头，郑重地说道。
“还请前辈你帮我护法。”
“万一我失败了，变成没有理智的怪物，还请前辈你斩杀我，以免我为祸苍生。”
楚子宁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眼中露出一抹决然。
他已经做好了死亡的准备。
除妖人，就是游走在生死边缘的人。
不仅是死于妖族之手的危险。
更大的危险，来自体内妖血的失控。
一旦失控，变成毫无理智的怪物，危害还在妖族之上。
“我知道了，你放心突破吧。”
“如果你失败了，我会将你碎尸万段，挫骨扬灰的！”
楚子宁：……
不知道为什么，分身说的话，他总觉得有些不吉利。
楚子宁经过一番烦琐的沐浴祷告后，方才开始闭关。
这些前置步骤，在分身看来，纯粹就是心理安慰。
修炼静室之中的楚子宁，服下一枚清灵元丹，只觉得一股冰凉的气流，流淌在他的灵台之中。
让他感觉十分的舒适，往日里的烦恼，全都在这一瞬间消失了。
紧接着，他又拿出一瓶妖族的精血。
这是一头八阶狼妖的精血。
融合八阶狼妖的精血后，获取部分的力量，能够对付七阶妖物。
当然融合后的具体实力，还要看融合的效果。
融合效果好的除妖人，能够斩杀七阶妖物，融合不好的除妖人，就连六阶妖物，对付起来都困难。
楚子宁盯着狼妖的精血，看了许久，随后眼神变得决然。
仰头张嘴，一口将狼妖的精血，吞入腹中。
紧接着，他感觉体内的血液，瞬间沸腾起来了。
与此同时，在楚子宁的耳边，出现断断续续的幻听。
这便是来自妖神的低语。
“建木……长……生……”
在听到这些低语的瞬间，楚子宁仿佛是遭受了巨大的精神冲击，五官皱成一团，露出狰狞的表情。
脖子上，青筋爆出，一副似乎会爆体而亡的模样。
楚子宁突破的全过程，全被分身看在眼里。
这个过程，和分身猜测的大差不差。
若是楚子宁承受不住妖神的低语，他会第一时间出手，将其灭杀。
至于清灵元丹的效果，在分身看来，还不如清心丹。
只能说，大晋的世界等级，限制了人族的发展。
大晋上古大宗的实力，最多也就和清河刘家相当。
整体文明等级，比九连山差了不止一个等级。
这让分身有些气馁。
这意味着，大晋上古大宗的传承，意义有限，不像大周的上古修仙界，底蕴远超九连山，甚至和上届云梦界相比，也不遑多让。
因此大周上古修仙界的诸多传承，极为宝贵。
不想大晋的上古大宗，即便还有传承留下来，多半也是鸡肋。
“我太贪心了！”
“大晋数不尽的妖兽，难道还不满足吗？”
等了一个时辰之后，静室中狂暴的气息，渐渐平稳下来。
显然楚子宁是成功了。
调息片刻后，楚子宁方才出关，走出静室，脸上还带着浓浓的喜悦。
显然晋升玄阶除妖人，对于楚子宁来说，是一件大喜事。
楚子宁对着分身拱了拱手，用感激的语气说道。
“多谢前辈为我护法！”
“你融合了两种妖兽精血，两种精血在体内不会发生冲突吗？”分身有些好奇地问道。
除妖人每次进阶，都要融合一种远超自己境界的妖兽精血。
在分身看来，简直是太疯狂了。
哪怕没有妖神的低语，光是不同妖兽精血之间的冲突，就足以让修士爆体而亡。
楚子宁的脸上，露出浓浓的苦笑，眸子之中，闪过一抹隐晦的黯淡。
“创造融妖大法的前辈，自然也清楚这门功法的弊端。”
“只是妖族势大，身为除妖人的我们，不得已而为之。”
分身和楚子宁两人，全都陷入了沉默。
若非身处绝望，大晋的人族，怎么会选择如此疯狂的道路？
要不要为大晋的人族，传授全新的修炼道路？
分身心中暗暗思索。
九连山中，功法多如牛毛，其中也不乏通过炼化妖兽精血的炼体功法。
这些炼体功法，在数千年前，盛行一时。
不过随着九连山的妖兽资源灭绝，这些以炼化妖兽精血为核心的功法，也随之落寞。
在分身思索的时候，楚子宁的脑海中，也有诸多的念头在碰撞。
“这位前辈的修行法门，与除妖人截然不同。”
“而且实力不俗，能够对付六阶大妖，圣旨对付妖将，也未必不行。”
“也就是说，这位前辈的修行法门，能修炼到玄阶除妖人。”
“这种法门，即便不如除妖人体系，也颇为不俗了。”
“若是能发扬光大，绝对能增强人族的实力，平添一份胜算。”
“只是……”
楚子宁脸上露出一抹难色。
修炼功法，事关武者的根本。
即便是父母亲友，也不好随便打听。
更何况是他一个外人。
“或许能够将前辈引荐进入除妖司，让前辈对除妖司有认同感之后，再让他公开修行法门。”
楚子宁心中暗暗盘算着，已经开始思索，如何将分身引荐进入除妖司。
就在两人各自思索的时候。
一道惊雷，突然炸响。
分身突然想到了什么，连忙走出院落，眺目远望。
刚刚还是大晴天的天色，突然沉了下来。
狂风大作，乌云遮蔽。
沉闷的雷声，在云层深处响起。
紧接分身便漆黑的乌云，被一只无形巨手撕碎了，伴随着狂风的席卷，一道紫色雷霆，从苍穹之中劈了下来。
这道紫色雷霆之恐怖，仿佛是天地万物的天敌。
死亡寂灭的气息，汹涌而来。
“雷劫！”
分身深吸一口气，目光一凝。
这是九爷在渡雷劫。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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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什么？
他眼花了吗？
还是死亡之前的幻觉？
这只金色火鸟，到底是什么东西？
他猎杀起来极为棘手的伥鬼，在火鸟的面前，仿佛是纸糊的一般。
一点就燃！
毫无反抗之力！
要不是楚子宁亲自和伥鬼交过手，他都快以为，这些伥鬼是冒牌货。
不仅是楚子宁，就连虎爷和猿爷，都被眼前的一幕，给震撼到了。
数量上千的伥鬼，就是虎爷的绝活之一。
即便是猿爷，也感到难缠，不好对付。
但是这上千的伥鬼，却在金色火鸟面前，不到三息的时间，就被全灭了。
嘶——
一股寒意，爬上了他的天灵盖。
三息之后。
火鸟消散。
漫天的火光。
脚步声，在夜色下响起。
有韵律的，哒哒哒的作响。
脚步声，在楚子宁、虎爷、猿爷以及在场所有妖怪的耳中，越来越响，越来越近。
楚子宁从来没有发现过，一个人的脚步声，居然也能造成如此巨大的压迫感。
他艰难地抬起眼皮，一道挺拔的背影，出现在他的眼帘之中。
一个年轻的捕快！
“伤得怎样？”
“死不了！”
“除妖人？”
“正是！”
“等会儿我动手的时候，保护好自己，我还有事情问你。”
分身语气淡然地说着，问话时候的气势，根本不容楚子宁反驳。
在分身出现的瞬间。
虎爷瞳孔猛地一缩，缩成针尖大小。
在分身的瞬间，他就明白了，眼前之人，才是弄死狗爷的凶手。
之前，他弄错人了。
“就是你，杀了老狗。”
虎爷脸上神情凝重，嘴唇翻动，露出森寒的虎牙。
分身没有回答虎爷的问题，他的目光，扫过四周。
紧接着，便冷笑一声。
“不用藏了，全都出来吧。”
“你们一起上，我还要回去补觉。”
猿爷脸色微变，瞬间明白过来，自己布置的陷阱，已经被眼前的捕快察觉了。
有内奸！
这是猿爷心中的想法。
要不然，自己布置的陷阱，怎么会被发现？
人类不可能比他还要聪明！
他用凶狠的目光，扫视了一眼附近的小妖。
只可惜，现在不是时候，不然他非要把妖奸揪出来不可。
嗖——
嗖——
嗖——
一道道妖物的身躯，出现在夜色之下。
这些庞大的身躯，远超人类，在月光的照耀下，造成了巨大的压迫感。
有一种泰山压顶一般的窒息感觉，让楚子宁呼吸有些困难。
一个！
两个！
……
十個！
……
一百个！
……
超过百个妖物，出现在百丈方圆之内。
妖气冲天，腥风阵阵。
差点将楚子宁给熏晕了！
在看到这么多妖物的时候，他肝胆俱裂，又惊又怒。
震惊的是，云山县中居然有这么多妖物。
怕是云山县，早就成了妖物的大本营。
怒的是，云山县的县令，知情不报，显然成了妖物的狗腿子。
不过除了惊怒之外，他心中更多的情绪，却是好奇。
对眼前这个捕快的好奇。
他到底是什么人？
干了什么事情？
居然引来这么多妖物，为他布置陷阱。
“全都现身了！”
“一起上吧，我赶时间！”
分身语气平淡地说着，眸子中无喜无悲，唯有浓郁的杀机，几乎都要溢出来了。
“人类，你很嚣张！”
“在我们妖族的地盘上，居然敢挑衅我们？”
“今晚我们妖族要大开杀戒，血洗云山。”
“记住，今晚流的每一滴人血，都是你造成的。”
猿爷冷声说道，今晚他不仅要杀人，还要诛心。
随着猿爷话音落下，上百小妖，朝着分身扑了过去，如同饿虎下山，扑向猎物。
猛烈的劲风之中，夹杂着腥臭的气味。
这些腥臭的气味，很快就将整个城南，全都笼罩在其中。
“快走……”
“我帮你拖延……”
楚子宁语气急促地催促着。
他虽然不认识眼前的小捕快，但是妖族布下天罗地网，就为了对付这个小捕快，显然这个小捕快，做了惊天动地的大事情。
为了人族的火苗，楚子宁已经决定要牺牲自己的性命，为小捕快争取一条活路。
“闭嘴！”
“别拖我后腿就行了。”
分身厉喝一声。
楚子宁：？？？
他只觉得，自己的好心，被当成驴肝肺了。
他用手臂撑起身体，还想和分身并肩作战。
下一秒，他就看到了可怕的一幕，瞳孔控制不住地收缩起来。
一柄青色的玉尺，突然飞了起来，悬浮在分身的脑袋上面，滴溜溜地一转，散发着青色的光芒，在夜色之下，格外的显眼。
伴随着青色玉尺飞起来，还有一股恐怖的气势，弥漫在分身的身上。
这一瞬间，楚子宁感觉到，自己浑身上下的血肉，都在颤抖。
仿佛站在他身前的，不是一个小捕快，而是凶威滔天的妖王。
“这柄玉尺，到底是什么东西？”
“他的手段，为何如此孤寡？”
“难道是得到了上古大宗的传承吗？”
楚子宁心中泛起了嘀咕，对于眼前的小捕快，他是越来越看不明白了。
头顶上的青玉尺，滴溜溜一转。
紧接着，一分为二，二分为四，四分为八，八分十六……
呼吸之间，青玉尺就幻化出上千柄一模一样的青玉尺，每一柄青玉尺上面，都流淌着青色的光晕，散发出可怕的波动。
猿爷和虎爷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浓浓的凝重，以及化不开的惊恐。
眼前这个捕快实力之恐怖，远超他们两人的想象。
他们无法相信，在云山县这个他们妖族的地盘中，还有这样的人族强者存在。
人族强者，不都被九爷吃了吗？
感受到苍穹之上，青色玉尺的威力，两人纷纷全力以赴，爆发出可怕的妖气。
两妖的妖气，直冲云霄，仿佛是狼烟似的。
两妖的身躯，也随之变大变粗，浑身上下的肌肉，如同刀割一般分明，仿佛每一条肌肉线条，都经过精心的雕琢，散发着一种野性的美感。
“杀！”
“杀！”
两妖脚掌一踏，朝着分身杀来。
两道身影在夜色之下掠过，犹如箭矢破空，撕开空气。
面对两妖杀来，分身的动作，不疾不徐，甚至连一丝慌乱都没有，气定神闲的样子。
九连山的修士，与妖族大战数千年，对于妖兽的手段非常了解。
如果对付妖兽，也形成了成体系的理论和方法。
总结起来，就是不要和妖兽近身肉搏，用法器远程碾压。
九连山中的妖兽，就是灭绝在修士层出不穷的法器之中。
更何况是大晋的妖族，连法器是什么都不知道。
他们对于修士的力量，一无所知。
“落！”
上千柄青色玉尺，齐刷刷地从天空之中落下。
楚子宁神情一晃，只看到一道青色的瀑布，从天而降，将在场所有的妖族，全都淹没了。
在青色的光芒之中，响起此起彼伏的碎裂声，惨叫声，哀嚎声。
轰——
轰——
轰——
接连不断的撞击声，在夜色之下，是如此的清晰和响亮，仿佛是过年的时候放烟花爆竹似的。
城南的百姓，听到这惊人的动静，一个个全都大门紧闭，不敢出门。
玉尺落下，尘埃弥漫。
青色瀑布，足足持续了十息的时间，方才消散。
等到尘埃散去，楚子宁才惊骇地看到。
让人闻之色变的妖族大军，在这漫天的漫天玉尺之中，全军覆灭。
“咕噜！”
“咕噜！”
“咕噜！”
楚子宁喉结滚动，艰难地吞咽着口水。
看向分身背影的目光中，骇然之情，极为浓郁，控制不住地流淌出来。
脸上的表情，更是目瞪口呆，下巴都快被惊得掉到地上了。
斩杀了在场上百妖兽后，青色玉尺消散。
分身低头看了一眼符宝，符宝的色泽，相比于之前，黯淡了不少。
刚刚这一招，至少烧了上千枚灵石。
但是这满地的妖兽内丹和材料，让分身猛地回了一波血。
这些东西，若是拿到九连山中出售，至少价值三四万灵石。
只是……妖兽内丹和材料想要出售，不太好办。
因为妖兽在九连山中，近乎绝迹，只有在一些上古遗迹中，还有留存。
少量出货，自然不是问题。
但是数量一多，必定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哼——”
“出售的事情，就让本尊去头疼吧。”
分身向前走去，打算收拾满地妖兽的断肢残骸。
走到一半，突然停下脚步，回头对楚子宁说道。
“能帮我收拾这些尸体吗？”
“哈？没问题，前辈，我这就来帮忙！”
楚子宁看向分身的表情和态度，和之前全都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
敬佩和震惊之中，夹杂着淡淡的巴结和谄媚。
楚子宁陪着分身，收拾满地的断肢残骸。
“前辈，这里还有一头狐狸精。”
楚子宁突然惊呼一声，双眼之中，爆发出两道金光，下意识地就要去除妖。
徐思兰浑身一个激灵，连忙大声娇呼。
“主人，救我，是我！是我啊！”
徐思兰用求助的目光，看向分身，可怜巴巴的眼神，像极了被主人抛弃的小狗。
“你居然活着！”
分身的语气有些惊讶。
他刚才用符宝进行无差别的攻击，每一头妖兽，都受到了十道青玉尺的攻击。
本以为徐思兰已经陨落在符宝的攻击之下。
没想到这个小狐狸精，居然还活着。
“呜呜呜——”
“主人，你不要抛弃我！”
徐思兰就像是宠物狗看到了主人回家一般，跑到分身的身旁。
她的娇躯，控制不住地浑身颤抖。
她害怕极了！
真的，之前臣服于分身，大部分的原因，是因为那个恶毒的灵宠契约。
但是今晚这一战，那漫天的青玉尺，将徐思兰心中的骄傲，全都打散了。
在分身面前，她再也不敢托大了。
徐思兰回想十几息之前的事情，到现在她的心情，还控制不住地在恐惧。
幸好，在猿爷招呼所有人一起动手的时候，她动了小心思。
藏在民房之中，没有现身，朝着分身动手。
也就是在场的妖怪太多了，猿爷也没有发现，少了徐思兰这个二五仔。
幸好她躲了起来，要不然，她的下场，和这满地的断肢残骸不会有任何的区别。
楚子宁看到徐思兰在分身面前，就像是家里养的看门狗，脸上忍不住露出羡慕的神情。
“不愧是前辈啊！”
“爱好和我一样！”
“羡慕死我了！”
楚子宁小声地嘀咕着，语气中夹杂着浓浓的羡慕。
“既然伱也活着，那就帮我一起收拾尸体。”
分身吩咐说道，徐思兰强忍着血腥味，打扫尸体。
两人一妖，这样古怪的组合，就在云山县的城南，打扫尸体。
妖族的尸体，全都被分身放入储物袋中，然后通过建木道种，传送到李长生这边。
楚子宁一边收拾妖族的尸体，一边忍不住地打量着分身手中的袋子。
明明看上去就像是普通的袋子，为什么装了这么多妖兽的尸体，都还没有装下？
这个袋子，就像是无底洞似的。
楚子宁心里不由泛起了嘀咕。
“难道，这也是上古大宗的手段？”
大半个时辰之后，两人一妖，终于结束了清扫。
分身邀请楚子宁，返回左家。
楚子宁自然没有拒绝，相比于分身对楚子宁的好奇，他对分身的好奇，更加浓烈和炙热。
回到左家，两人面对面坐着，让徐思兰倒了一杯茶水。
“能和我说说除妖人的情况吗？”
分身开门见山地问道，他对于除妖人这个组织，还是非常感兴趣的。
从组织的名字就能够得知，这是一个专门斩妖除魔的人族组织。
只不过，看起来除妖人的情况不太好。
像云山县这种县城，都成了妖族的地盘。
楚子宁苦苦一笑，对着分身也没有任何的隐瞒。
“就如同前辈你看到的这般，目前大晋之中，妖祸频发，除妖人面对妖物，已经有些力有未逮了。”
“云山县居然成了妖族的地盘，在前往云山县之前，我居然完全没有得到任何的情报，这实在是有些骇人听闻。”
楚子宁娓娓道来，脸色并不好看，甚至是有些铁青。
云山县妖物泛滥，这是他们除妖人的失职。
“大晋其他地方，妖物也像云山县这么嚣张吗？”
“以前我觉得没有，不过来了云山县后……”
楚子宁的语气犹犹豫豫的，并不确定。
因为云山县的种种，太过骇人听闻。
大晋之中，还有不少已经平定了妖族的州县。
但是这些州县，是真的平定了妖族？
还是被妖族彻底控制起来了？
楚子宁心里一点底都没有。
“你们除妖人的实力如何？”分身接着问道。
他对于除妖人的实力，非常的好奇。
从之前楚子宁的战斗中就能够看到，除妖人，并非纯粹的武者。
纯粹的武者，能长出狼的手臂吗？
这种状态，有点像是变身。
在分身看来，楚子宁在变身之前，最多只有练气二层的实力。
变身之后，实力迅速增长，已经能够媲美练气五层了。
别看楚子宁在虎妖的手中，不堪一击。
若是对付徐思兰这种小妖，手拿把掐的。
“除妖人的内部，把除妖人分为天地玄黄四个层次，我目前就是黄阶除妖人，能够对付五阶大妖。”
“那玄阶、地阶和天阶除妖人呢？”
“玄阶除妖人，能够对付七阶妖将，地阶除妖人，能够对付九阶妖将。”
“至于天阶除妖人，传说是能够对付妖王的存在。”
“传说？”
分身眉头一挑。
楚子宁面对分身的质疑，苦笑一声。
“的确就是传说，天阶除妖人太过稀少，每一个天阶除妖人，都是传奇的存在，甚至当前有没有天阶除妖人，都不一定。”
楚子宁的话，让分身陷入了沉思。
天阶除妖人，能够对付妖王，多半也是筑基级别的战力。
显然，面对妖族的攻势，人族能够抵抗十万年，还没有完全陷落，也不是没有任何的底蕴。
楚子宁的出现，让分身意识到，大晋的情况，比他预料中最糟糕的情况，要好上许多。
至少，只有在部分地区，人族是被圈养了。
还有不少地方，人族的除妖人，还在抵抗。
当然，这个部分，需要打上问号。
谁也不能确认，目前人族能掌控多少地盘。
总之，大晋目前的局势，对于人族来说，越来越糟糕了。
“你之前施展出来的手段，似乎不是武学吧。”分身接着问道。
楚子宁长出狼爪子，身上弥漫着妖气的一幕，让分身感到非常的好奇。
楚子宁听到分身的问题，心头一震，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猜测。
眼前的这位前辈，绝对没有遇到过除妖人。
他肯定是得到了上古大宗的传承，一个人修炼到这种层次。
“这是我们除妖人的绝学——融妖大法！”
“融妖大法能让武者融合妖族的血脉，拥有比大宗师还要强大的力量。”
楚子宁说起融妖大法的时候，嘴角控制不住地微微上扬，夹杂着骄傲的口吻和语气。
经过楚子宁的一番介绍，分身终于对除妖人的融妖大法，有了初步的了解。
融妖大法，将妖族的血脉，融入武者的体内。
让武者拥有一部分妖族的力量。
楚子宁熔炼的妖族血脉，就是一头狼妖的血液。
通过融合妖血，获取力量。
看来大晋的人族，真的是被逼急了。
要不然也不会想出这种邪门的办法出来。
虽然分身没有修炼过融妖大法，但是以他的眼力，还是能够看出，融妖大法之中，有不少弊端。
最明显的一点就是，在融合妖族血液的时候，武者会听到妖神的低语。
妖神的低语，对于妖族来说，是无上至宝，能够从中得到功法传承。
但是对于武者来说，便是噩梦，心志不坚定的武者，会被妖神的低语污染，沦为半人半妖毫无理智的怪物。
“天阶除妖人，是要融合妖王的血液吧。”分身猜测地说道。
楚子宁点点头，证实了分身的猜测。
“前辈你猜得没错，融合妖王血液的时候，妖神的低语会格外的强烈，想要保持理智，难于上青天。”
“正因为如此，所以天阶除妖人才如此的稀少。”
分身微微颔首，毕竟妖王和妖将之间，有着质的区别。
小妖、大妖、妖将，都是练气层次。
妖王，是筑基层次。
这两者的血液造成的低语，能一样吗？
天阶除妖人，如此稀少，也就不足为怪了。
楚子宁接着说道：“前辈我这次云山县，乃是为了上古大宗青城观的遗迹。”
“不知道前辈你对青城观的遗迹，有多少了解？”
分身摇了摇头。
他来大晋才没多久，哪会知道上古大宗的事情？
“能和我说说上古大宗的事情吗？”
看到分身假装询问，楚子宁更加确定，眼前的前辈，肯定是得到上古大宗的传承，只是不愿意多说。
如果是他，他也肯定不愿意和一个陌生人，分享自己的机缘。
楚子宁语气平缓，娓娓道来：“上古大宗，是对天地大变之前就存在的宗门的统称。”
“在天地大变之前，这些上古大宗，才是大晋的主人，就连人间的帝王，都有看他们的眼色。”
“后来天地大变，妖族崛起，在和妖族的大战中，这些上古大宗逐渐衰弱灭门。”
“到了如今，已经没有上古大宗的存在了。”
“很多绝学，也随着上古大宗的灭门而失传。”
“我这次寻找的青城观，精通炼丹之法，在遗迹中，存在不少清灵元丹，有凝神静气，保持理智的效果。”
“对于除妖人融合妖血来说，有救命的效果。”
保持心智的丹药？
这种丹药，九连山中非常常见，品类极多。
从练气修士都能尽情服用的清心丹，到结丹修士专属的冰魄玄丹，奢简由人。
一时间，分身想到了倒卖的商机。
不过在倒卖之前，他还要确定，楚子宁口中的清灵元丹，是不是如他所想，是清心丹一类的丹药。
接下来几天中。
分身陪着楚子宁，探索了青城观的遗迹。
探索的过程中，并没有遇到什么危险，
楚子宁也如愿以偿地找到了清灵元丹，分身只要了一枚，用来研究，其他的全都送给了楚子宁。
对于分身的大方，楚子宁脸上的感激，如同已满出来的水一样。
“你要尝试融合第二种妖族血液，晋升玄阶除妖人？”
分身听到楚子宁的决定，眼中充满了好奇。
楚子宁点点头，郑重地说道。
“还请前辈你帮我护法。”
“万一我失败了，变成没有理智的怪物，还请前辈你斩杀我，以免我为祸苍生。”
楚子宁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眼中露出一抹决然。
他已经做好了死亡的准备。
除妖人，就是游走在生死边缘的人。
不仅是死于妖族之手的危险。
更大的危险，来自体内妖血的失控。
一旦失控，变成毫无理智的怪物，危害还在妖族之上。
“我知道了，你放心突破吧。”
“如果你失败了，我会将你碎尸万段，挫骨扬灰的！”
楚子宁：……
不知道为什么，分身说的话，他总觉得有些不吉利。
楚子宁经过一番烦琐的沐浴祷告后，方才开始闭关。
这些前置步骤，在分身看来，纯粹就是心理安慰。
修炼静室之中的楚子宁，服下一枚清灵元丹，只觉得一股冰凉的气流，流淌在他的灵台之中。
让他感觉十分的舒适，往日里的烦恼，全都在这一瞬间消失了。
紧接着，他又拿出一瓶妖族的精血。
这是一头八阶狼妖的精血。
融合八阶狼妖的精血后，获取部分的力量，能够对付七阶妖物。
当然融合后的具体实力，还要看融合的效果。
融合效果好的除妖人，能够斩杀七阶妖物，融合不好的除妖人，就连六阶妖物，对付起来都困难。
楚子宁盯着狼妖的精血，看了许久，随后眼神变得决然。
仰头张嘴，一口将狼妖的精血，吞入腹中。
紧接着，他感觉体内的血液，瞬间沸腾起来了。
与此同时，在楚子宁的耳边，出现断断续续的幻听。
这便是来自妖神的低语。
“建木……长……生……”
在听到这些低语的瞬间，楚子宁仿佛是遭受了巨大的精神冲击，五官皱成一团，露出狰狞的表情。
脖子上，青筋爆出，一副似乎会爆体而亡的模样。
楚子宁突破的全过程，全被分身看在眼里。
这个过程，和分身猜测的大差不差。
若是楚子宁承受不住妖神的低语，他会第一时间出手，将其灭杀。
至于清灵元丹的效果，在分身看来，还不如清心丹。
只能说，大晋的世界等级，限制了人族的发展。
大晋上古大宗的实力，最多也就和清河刘家相当。
整体文明等级，比九连山差了不止一个等级。
这让分身有些气馁。
这意味着，大晋上古大宗的传承，意义有限，不像大周的上古修仙界，底蕴远超九连山，甚至和上届云梦界相比，也不遑多让。
因此大周上古修仙界的诸多传承，极为宝贵。
不想大晋的上古大宗，即便还有传承留下来，多半也是鸡肋。
“我太贪心了！”
“大晋数不尽的妖兽，难道还不满足吗？”
等了一个时辰之后，静室中狂暴的气息，渐渐平稳下来。
显然楚子宁是成功了。
调息片刻后，楚子宁方才出关，走出静室，脸上还带着浓浓的喜悦。
显然晋升玄阶除妖人，对于楚子宁来说，是一件大喜事。
楚子宁对着分身拱了拱手，用感激的语气说道。
“多谢前辈为我护法！”
“你融合了两种妖兽精血，两种精血在体内不会发生冲突吗？”分身有些好奇地问道。
除妖人每次进阶，都要融合一种远超自己境界的妖兽精血。
在分身看来，简直是太疯狂了。
哪怕没有妖神的低语，光是不同妖兽精血之间的冲突，就足以让修士爆体而亡。
楚子宁的脸上，露出浓浓的苦笑，眸子之中，闪过一抹隐晦的黯淡。
“创造融妖大法的前辈，自然也清楚这门功法的弊端。”
“只是妖族势大，身为除妖人的我们，不得已而为之。”
分身和楚子宁两人，全都陷入了沉默。
若非身处绝望，大晋的人族，怎么会选择如此疯狂的道路？
要不要为大晋的人族，传授全新的修炼道路？
分身心中暗暗思索。
九连山中，功法多如牛毛，其中也不乏通过炼化妖兽精血的炼体功法。
这些炼体功法，在数千年前，盛行一时。
不过随着九连山的妖兽资源灭绝，这些以炼化妖兽精血为核心的功法，也随之落寞。
在分身思索的时候，楚子宁的脑海中，也有诸多的念头在碰撞。
“这位前辈的修行法门，与除妖人截然不同。”
“而且实力不俗，能够对付六阶大妖，圣旨对付妖将，也未必不行。”
“也就是说，这位前辈的修行法门，能修炼到玄阶除妖人。”
“这种法门，即便不如除妖人体系，也颇为不俗了。”
“若是能发扬光大，绝对能增强人族的实力，平添一份胜算。”
“只是……”
楚子宁脸上露出一抹难色。
修炼功法，事关武者的根本。
即便是父母亲友，也不好随便打听。
更何况是他一个外人。
“或许能够将前辈引荐进入除妖司，让前辈对除妖司有认同感之后，再让他公开修行法门。”
楚子宁心中暗暗盘算着，已经开始思索，如何将分身引荐进入除妖司。
就在两人各自思索的时候。
一道惊雷，突然炸响。
分身突然想到了什么，连忙走出院落，眺目远望。
刚刚还是大晴天的天色，突然沉了下来。
狂风大作，乌云遮蔽。
沉闷的雷声，在云层深处响起。
紧接分身便漆黑的乌云，被一只无形巨手撕碎了，伴随着狂风的席卷，一道紫色雷霆，从苍穹之中劈了下来。
这道紫色雷霆之恐怖，仿佛是天地万物的天敌。
死亡寂灭的气息，汹涌而来。
“雷劫！”
分身深吸一口气，目光一凝。
这是九爷在渡雷劫。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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