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商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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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宫换路，应该凤云际跟龙玉书刻意为之，只是不想引起他人注意。
沈青云跟沈扶光绕了宫城一圈，这才找到岳怜霜的人。
英国公府位在帝都东城，百二十步之外有一个三进的宅子，这就是岳怜霜为沈青云准备的居所了。
等沈青云回来的时候，岳怜霜正端坐正厅等候。
“郡主还在？”
沈青云有些意外，这天都黑了，都不回家的吗？
岳怜霜道：“你初来乍到，有些事，我还是要多提醒你。”
“你说。”沈青云抬了抬手，坐到了岳怜霜对面。
“你来帝都的消息不是什么秘密，很快，整个帝都的人都会知道，到时候你这里肯定会很热闹，上门拜访的，送礼的，送请柬的，一律不能见、不能接、也不能收...”
“嗯，继续。”沈青云点头。
“过两日，你就得入国子监了，国子监内，有一人，你要知道是谁。”
沈青云闻言微微一笑，“郡主是说康相之子，康孟卿吧？”
“你知道？”岳怜霜皱眉。
“老爷子致仕归乡还不到两年，帝都的某些流言，他还是知道的。”沈青云挑眉，“对于郡主的旧爱，我当然不会轻易为难，不过郡主也得给我透个底，我究竟能将他得罪到何种地步？”
“你说话一直都是这么难听吗？”岳怜霜略有不喜，“我与康孟卿并非是你想的那种关系。”
“如果不是，郡主又何必特意提醒？”
沈青云摆手笑道：“郡主放心，谁还没个前任呢？我是完全理解你的。”
“你...”岳怜霜一滞，随后又放弃了解释。
“康孟卿是帝都公认的帝都第一才子，春闱将至，如无意外，必定高中。”岳怜霜道：“不过在春闱之前，他仍在国子监内，你与他低头不见抬头也会见，不免会多打交道。
他是康相之子，亦是太子心腹，所以他必会主动与你接触...”
“放心放心。”沈青云满不在乎道：“郡主教诲，我常记心中，我自会站在英国公府的立场，太子也好，诚王也好，还是别的什么都好，我一概不理会就是了。”
岳怜霜听到沈青云这么说，这才点了点头，“这样就是最好了。”
“不过你在上庸的时候，诚王送的东西你终究没有拒绝，不免让人以为你有贪财之好，或许会有人以此为突破口，此多事之秋，你当自有考量。”
沈青云笑道：“在郡主眼里，我是连这些都不知道的人吗？”
岳怜霜闻言失笑，“倒是让你嫌弃我啰嗦了。”
“呵呵...”
“说起上庸...”沈青云道：“宋家送了我一匹上好的枣红驹，我不是个爱马之人，也不善骑马，不如将之送给郡主如何？”
“诸葛跟我说过此事，马我已经让人牵走了...”
“呃...”沈青云一愣，“你这...”
我送可以，但你直接就拿走，是不是太不把自己当外人了？
沈青云无奈道：“反正都是送给郡主的，牵走就牵走吧。”
“还有诚王送给你的北海鲛珠，我本也想取走，可诸葛说什么也不让。”岳怜霜伸出右手，指节葱白如玉，虎口处有不甚清晰的茧疤。
“把鲛珠给我。”
沈青云也没注意，只瞪眼道：“郡主这就过分了啊，马就算了，怎还要我的鲛珠呢？”
这玩意是真不能给啊。
“北海鲛珠世所罕见，我也早想一睹其光彩，既然是你得了此物，便是与我观赏又如何？何以这般小气？”
一睹光彩？我怕把你眼睛闪瞎了，就是字面意义的那种瞎。
沈青云心中无奈，鲛珠的确光华灿烂，夺目耀眼，世人偏爱也不难理解。
但沈青云知道这玩意的危害，就算岳怜霜再喜欢，沈青云也不可能给。
“我一直以为郡主乃是清冷仙子，倒是不曾想到郡主也跟别的女子一样，喜欢光华之物。”
岳怜霜闻言眼神微动，“我就当你是在夸我了，不过你说得也不错除了平阳郡主的身份，我跟别的女子也并无不同。”
“其实，也有不同...”沈青云沉吟道：“至少，我见过任何女子，都不及郡主之万一。”
“哦？”岳怜霜狐眼一眯，“包括你那位许四娘子吗？”
“别人是不及万一，四娘嘛...最多八九成吧。”
两人说着，皆是笑了起来。
“不跟你闹了。”岳怜霜摇了摇头，重新恢复了淡定的模样，“我本意只是想观摩而已，并没有其他意思，不过诸葛说，你甚是看重此物，将之以金银四盒珍藏，不许他人靠近。
我原以为你是珍视此宝，可见你的态度，却又有些许不同，此物，除了价值连城，究竟还有何稀奇？”
原来是开玩笑啊。
沈青云暗自松了一口气，不过这个玩笑，至少也让沈青云知道，岳怜霜并非全然是看起来那样的漠然高冷。
这是岳怜霜的亲近信任之举，只是方式，跟常人有些不同罢了。
沈青云笑道：“说来话长，有机会的话再跟郡主慢慢细说。”
“既然你觉得麻烦，那便算了。”岳怜霜摇头，“连日赶路，落脚也还没来得及歇息，我就不打扰了，你早些休息，但有需要，尽管差人寻我。”
“嗯。”沈青云点了点头，“我真有事，要请郡主帮忙。”
“哦？”岳怜霜一愣，“你说。”
沈青云道：“我想让郡主在城外偏僻之处找个宅子。”
“你对这里不满意吗？”岳怜霜皱眉，“即便是不满意，又何必去城外，还要什么偏僻处？”
沈青云摇头道：“不是给我，是给诸葛的。”
“诸葛？”
沈青云笑道：“郡主之所以留下诸葛的性命，不就是看中了诸葛的机关之术吗？给诸葛一个安静之所，让他安心研究，早晚必有所成。”
“在这里也是一样的，而且还方便我保护。”
这怎么能一样呢？
研究机关术，肯定会用到很多的材料，城内肯定没有城外方便。
而且人多眼杂的，万一泄露了什么就麻烦了。
“郡主不想要震天雷了吗？”
“你知道？”岳怜霜皱眉。
“实在是不难猜。”沈青云笑道：“火药配比对于诸葛来说并非难事，但震天雷不难，难的是，郡主有钱吗？还是说，郡主要将此物献给陛下？
恕我直言，现在并非是好时机。”
岳怜霜闻言沉默下来。
对于诸葛彦，她还真没想好究竟要怎么处置。
沈青云道：“陛下未必不知道诸葛的存在，所以郡主的刻意隐瞒，只会让陛下心中不喜，与其如此，不如大大方方的，该怎么做就怎么做，让陛下将之看在眼里就行了。”
把诸葛彦留在国公府或是这里，项乾的七部还有些不方便。
可若是城外，七部监视起来就容易多了。
明目张胆一点，反倒可以让项乾少些猜忌。
“你没见过火器在战场上的威力，其技式微，若是我们能得火器之力，又何惧燕国？”
“郡主自是为了楚国，可他人就未必会这么想了。”沈青云摇头，“现在绝对不是研究火器的好时机，英国公府如今本就是众人焦点，实在不宜还有动作。
何况燕楚两国还不到相互攻伐的时候，我说了，震天雷不难，等真到了那一步也不迟。”
岳怜霜闻言眉头紧皱，“你说得对，你我之事已经让人焦头烂额了，没必要再加上一个诸葛。”
能听劝就好。
沈青云心中一喜，只要岳怜霜不让诸葛彦干别的是，那诸葛彦就有充足的时间研究煌天巨人的图纸了。
造不造得出来，甚至造不造都另说，但是先研究一下总没错。
“那就依你所言。”岳怜霜起身，“我让人明日就去办，数日之内应该就会有结果，到时候让诸葛搬过去就行了。”
岳怜霜也不怕诸葛彦逃跑什么的，离开了她的庇护，诸葛彦只有死路一条。
“我送郡主。”
沈青云起身相送。
“不必。”岳怜霜向外走出两步，却又皱眉看向沈扶光。
“这位，是你的新护卫吗？钟七呢？”
“钟七留在梁州给四娘打下手，这是沈扶光沈大哥，我娘的朋友。”
岳怜霜眉目一紧，“原来如此。”
说罢，岳怜霜径直离开。
沈青云问沈扶光道：“以沈大哥的武功，可看得出郡主的深浅？”
沈扶光摇头，“郡主的气息浑浊，脚步虚浮，分明跟你一样是个不会武功，你为何会这么问？”
沈青云闻言愣道，“你说郡主不会武功？”
“应该不会。”沈扶光摇头，“虽说她的气质特殊，但的确不像是会武功的样子，或者，她的内功修为已臻化境，以到了连我都不能看透的地步。”
沈扶光能跟凤云际龙玉书交手而不落下风，岳怜霜才什么年纪啊，怎么可能武功比沈扶光还高？
堂堂的御林山郡主，难道真是一个柔弱闺秀？
虽然有点出乎沈青云的意料，但岳怜霜会不会武功，其实也并不重要。
“帝都之内，高手众多，今后沈大哥还要多多留心。”
“我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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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青云跟沈扶光绕了宫城一圈，这才找到岳怜霜的人。
英国公府位在帝都东城，百二十步之外有一个三进的宅子，这就是岳怜霜为沈青云准备的居所了。
等沈青云回来的时候，岳怜霜正端坐正厅等候。
“郡主还在？”
沈青云有些意外，这天都黑了，都不回家的吗？
岳怜霜道：“你初来乍到，有些事，我还是要多提醒你。”
“你说。”沈青云抬了抬手，坐到了岳怜霜对面。
“你来帝都的消息不是什么秘密，很快，整个帝都的人都会知道，到时候你这里肯定会很热闹，上门拜访的，送礼的，送请柬的，一律不能见、不能接、也不能收...”
“嗯，继续。”沈青云点头。
“过两日，你就得入国子监了，国子监内，有一人，你要知道是谁。”
沈青云闻言微微一笑，“郡主是说康相之子，康孟卿吧？”
“你知道？”岳怜霜皱眉。
“老爷子致仕归乡还不到两年，帝都的某些流言，他还是知道的。”沈青云挑眉，“对于郡主的旧爱，我当然不会轻易为难，不过郡主也得给我透个底，我究竟能将他得罪到何种地步？”
“你说话一直都是这么难听吗？”岳怜霜略有不喜，“我与康孟卿并非是你想的那种关系。”
“如果不是，郡主又何必特意提醒？”
沈青云摆手笑道：“郡主放心，谁还没个前任呢？我是完全理解你的。”
“你...”岳怜霜一滞，随后又放弃了解释。
“康孟卿是帝都公认的帝都第一才子，春闱将至，如无意外，必定高中。”岳怜霜道：“不过在春闱之前，他仍在国子监内，你与他低头不见抬头也会见，不免会多打交道。
他是康相之子，亦是太子心腹，所以他必会主动与你接触...”
“放心放心。”沈青云满不在乎道：“郡主教诲，我常记心中，我自会站在英国公府的立场，太子也好，诚王也好，还是别的什么都好，我一概不理会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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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青云笑道：“在郡主眼里，我是连这些都不知道的人吗？”
岳怜霜闻言失笑，“倒是让你嫌弃我啰嗦了。”
“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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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青云也没注意，只瞪眼道：“郡主这就过分了啊，马就算了，怎还要我的鲛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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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葛？”
沈青云笑道：“郡主之所以留下诸葛的性命，不就是看中了诸葛的机关之术吗？给诸葛一个安静之所，让他安心研究，早晚必有所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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研究机关术，肯定会用到很多的材料，城内肯定没有城外方便。
而且人多眼杂的，万一泄露了什么就麻烦了。
“郡主不想要震天雷了吗？”
“你知道？”岳怜霜皱眉。
“实在是不难猜。”沈青云笑道：“火药配比对于诸葛来说并非难事，但震天雷不难，难的是，郡主有钱吗？还是说，郡主要将此物献给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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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怜霜闻言沉默下来。
对于诸葛彦，她还真没想好究竟要怎么处置。
沈青云道：“陛下未必不知道诸葛的存在，所以郡主的刻意隐瞒，只会让陛下心中不喜，与其如此，不如大大方方的，该怎么做就怎么做，让陛下将之看在眼里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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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若是城外，七部监视起来就容易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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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怜霜闻言眉头紧皱，“你说得对，你我之事已经让人焦头烂额了，没必要再加上一个诸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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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青云心中一喜，只要岳怜霜不让诸葛彦干别的是，那诸葛彦就有充足的时间研究煌天巨人的图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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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依你所言。”岳怜霜起身，“我让人明日就去办，数日之内应该就会有结果，到时候让诸葛搬过去就行了。”
岳怜霜也不怕诸葛彦逃跑什么的，离开了她的庇护，诸葛彦只有死路一条。
“我送郡主。”
沈青云起身相送。
“不必。”岳怜霜向外走出两步，却又皱眉看向沈扶光。
“这位，是你的新护卫吗？钟七呢？”
“钟七留在梁州给四娘打下手，这是沈扶光沈大哥，我娘的朋友。”
岳怜霜眉目一紧，“原来如此。”
说罢，岳怜霜径直离开。
沈青云问沈扶光道：“以沈大哥的武功，可看得出郡主的深浅？”
沈扶光摇头，“郡主的气息浑浊，脚步虚浮，分明跟你一样是个不会武功，你为何会这么问？”
沈青云闻言愣道，“你说郡主不会武功？”
“应该不会。”沈扶光摇头，“虽说她的气质特殊，但的确不像是会武功的样子，或者，她的内功修为已臻化境，以到了连我都不能看透的地步。”
沈扶光能跟凤云际龙玉书交手而不落下风，岳怜霜才什么年纪啊，怎么可能武功比沈扶光还高？
堂堂的御林山郡主，难道真是一个柔弱闺秀？
虽然有点出乎沈青云的意料，但岳怜霜会不会武功，其实也并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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