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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3章 现在是在色诱朕么

    卫宴洲动作一僵。

    月事不稳,是因为程宁现在有了身孕。

    不是什么气血亏空的原因。

    “你从前.....不也不大准时?”卫宴洲一根舌头像不是自己的。

    “?”

    程宁用一种你什么意思的表情看他。

    “去年七月,敌国来犯,你在交战地焦灼三月,父、先帝三次诏你回朝未果,后来你回朝第一件事,是去找孟歆把了脉。”

    程宁假装没有发觉他提到先帝生硬更换的称呼,思绪却因此飞走了。

    “孟歆说你压力过大,作息也不好,事务繁忙,月事自然受影响。”

    卫宴洲说完不了一句:“现下也一样。”

    程宁强自迫使自己回过神来,用一种更为怪异的眼神看卫宴洲。

    她找孟歆把脉,虽然没有避开人,可也不曾招摇过市。

    卫宴洲却——“你还偷听我跟孟歆讲话?”

    不然他怎么会清楚孟歆给她诊脉的细节?

    “卫宴洲,”程宁感觉回到了从前,面前就是个混不吝的臭小子:“你那时候经常藏在哪儿?”

    怎么她去太医院的事,都瞒不过这个人?

    难怪,她记得去年回朝后很长一段时间,程府经常收到不知何处送来的阿胶和当归。

    程宁是不大管这些琐事的,只是陈意礼念叨过几回。

    又说她因为战事殚精竭虑,没顾上自己的身子,确实该补。

    因此在燕京那段时日,被长嫂逼着没少喝一些乌鸡乳鸽汤。

    后来硬生生补到有些过猛,在演武场上把士兵虐的体无完肤。

    “朕还用偷听?”卫宴洲鲜见的有一丝不自在:“你真看得起自己。”

    他当然不会承认自己在程宁这个人身上的用心。

    就像是承认了就输了似的。

    程宁也觉得他没有偷听的理由,但是当时那些屋里头,不知究竟谁送的药材,此时似乎都有了解释。

    程宁想了想说:“那要不找太医院开一点夷陵的阿胶吧,去年嫂嫂给我炖了许多,服了之后确实有好转。”

    她说完,目光垂直地盯着卫宴洲。

    果真见卫宴洲很快地否认:“夷陵的阿胶哪有丹东的好,你不懂别乱说。”

    但是刚说完,目光掠过程宁,危险地眯了眯:“你诈朕?”

    不算诈吧。

    若是程宁去年没有听陈意礼唠叨说,这些阿胶都来自丹东,珍贵且不易的,她也根本不知道这玩意儿原来是丹东产的最好。

    因此方才那句夷陵,她就是故意说的。

    果真是他啊。

    那些源源不断往程府送去的补品,包括却不仅限于阿胶。

    但是卫宴洲从来都未曾说过一句。

    程宁的样子有些呆,长发披散在枕上,双唇莫名地泛着红。

    青黛色的中衣显得她很白,像卫宴洲曾在国库里看过的世间罕见的玉。

    似乎有莫名的情绪含在眼中,叫他琢磨不透。

    但他不喜欢这样的程宁。

    想法都被藏在心底,他窥探不到一丝一毫的程宁。

    于是卫宴洲又俯下身去,轻咬程宁的唇角。

    这次只是用了很小的力气,将她被亲破了的伤口轻轻舔舐了一下。

    程宁的鼻尖都是卫宴洲身上冷杉的气味,她歪了头,道:“你还做了什么我不知道的吗?”

    她从前从未想过,这个像弟弟一般的男人,会有瞒着她很多事情的时候。

    但是又似乎很符合卫宴洲这个人的性子。

    他从来不说很多话,也从未给程宁找过麻烦。

    当年和卫宴书共理朝政的时候,西北三十万大军的后备程宁从未发过愁。

    她想起来,傅佑廷不止一次在她面前抱怨过。

    说南疆军饷总是迟发,他不止找户部吵过一次,却也不见成效。

    当时她还很奇怪,虽然一南一北,但她跟傅佑廷出身相似。

    若说南疆军的军饷滞后,那西北军应当是一样的。

    可是没有,月末一到,军饷必定准时到军中。

    她曾经奇怪过,不过南疆那边虽然延缓,也没有真的发不出来的情况。

    而且回回想起此事都在军中,被事情一绕又忘记了。

    她以为是卫宴书在朝中帮衬过,户部卖他的面子所以西北军无恙。

    现在想来,这件事她也未跟卫宴书提过。

    而要专门去关照军饷的事情,哪个人有这个闲情?

    ......卫宴洲似乎有。

    他连阿胶这些小物件都顾得上,那西北准时就不是偶然。

    程宁问道:“前两三年,国库空虚困难,军饷总有怠慢的时候,但是西北军从未有这个问题,背后是不是你?”

    这人实在是个举一反三的主,不大有东西能瞒得住。

    卫宴洲想说是,又不想承认是。

    被程宁灼灼的目光看着,他直起身要退开。

    但是程宁的反应力也不容小觑,她双手一围,圈住卫宴洲的脖颈便拉下来。

    这是她第一次做出如此主动的动作。

    两人鼻息相贴,几乎连唇都碰到一起。

    一怔,似乎用力过猛了,程宁又微微放开了些:“是你吗?”

    她仿佛偏要问出一个答案来。

    而卫宴洲的呼吸已经有些粗喘:“现在是在色诱朕么?”

    天地良心,程宁没有这个意思。

    可是她确实主动伸出了手,满屋的烛光落在眸底,像是星子缭绕。

    她避开卫宴洲灼灼的目光,罕见地有些难为情:“不说算了。”

    “是。”

    卫宴洲终于痛快承认:“为何西北军的军饷从不耽误,因为朕每每抓着户部,先将你那的预算留出来。”

    ......为什么?

    听见真相,程宁并没有觉得心底好受。

    反而有一种怪异的,难以抚平的悲呛:“为什么?”

    “不知道,可能闲的。”

    卫宴洲没好气道,但是其实不是。

    政事日理万机,户部上下要打点的东西太多,也不可能只盯着西北军看。

    但是他那时候就觉得,程宁在西北,风吹日晒,已经很辛苦了。

    若是还要为了将士们的粮饷发愁睡不着觉,那他更睡不着。

    因此有那么大半年,户部尚书看见他就躲着走。

    至于傅佑廷的南疆军?

    他才没空管。

    程宁也知道不是,没有一个人会闲的给自己找麻烦。

    涉及国库军饷,一个弄不好就可能会被指摘。

    但她说不出别的话来。

    一个人总是瞒着你做很多事,却从不想寻求回报。

    即便仇恨横亘在面前,他宁愿亲手加诸伤害在她身上,也不愿意开口透漏一点。

    程宁自认自己没有错,但是卫宴洲又何错之有?

    想了想,她说:“卫宴洲,气血不足会耽误房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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