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潜龙在渊 第十九章:疯了?

    钟家,静安居

    时间一点点流逝,夕阳将那橙红色的天光透过窗户的缝隙,投射在房间中,将整个房间渲染成暗橙色。

    把所有事情的真相告诉钟泽后,大夫人感觉到前所未有的轻松,整个身子都是轻飘飘的,就连晚饭时都多吃了一碗白米饭。

    饭后没多久,夕阳终于没了下去,天地一下子黯淡许多,夜幕悄然降临。

    此时,钟泽早已离开,仅留下大夫人和王妈妈两人待在房中。

    王妈妈用茶水重新填入茶杯,随后蹙着眉头,有些担忧地说道:“如今把所有事情都告诉少爷,会不会出问题?”

    大夫人慵懒地靠在椅子上,看了一眼王妈妈,语气十分坚定地说道:“不会。若是之前他毫无顾忌地走出院子,说不定还真的会将偷听到的事情告诉钟业。但他终究还是没有出去,折了回来。不仅如此,他现在还有自己的家庭。若是他将所有事情都说出去,面临的不是被逐出钟家,就是被组织灭口。他也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有了这些顾忌,不会像疯子一样到处乱说。并且他现在知道自己不是钟业亲生的,八成不会和钟业一条心,到时候龙牌会更加容易得到。”

    听了大夫人的解释,王妈妈心中踏实了许多,笑着附和:“夫人说的是。”

    大夫人从椅子上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打着哈欠说道:“时间也不早了,你也赶紧去休息吧。”

    王妈妈行了一礼,然后缓缓地将房门关上,退了出去。

    很快,大夫人一个人闭着眼睛静静地躺在床上,房间再次陷入寂静,唯有不远处的蜡烛无声地燃烧,将一小片角落照亮。

    也不知过了多久,一柄匕首突然出现,将这份宁静轰然打破,缓缓地将窗户撬开。

    而后,一截冒着烟气的竹筒穿过窗户,被轻轻地放到窗户旁边的桌子上。

    很快,桌子上出现了两支、三支、四支竹筒。

    从竹筒中冒出的浓烈烟气迅速弥漫整个屋子,就连门外守夜的婢女也都吸进不少烟气,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一身黑衣的神秘人轻轻推开窗户,翻身进入房间,蹑手蹑脚地来到大夫人床前。

    伸出手在大夫人脸上拍了拍,已经熟睡的大夫人眉头皱起,神秘人眉头一挑,一抹儿笑意悄然在眼角浮现:“睡得还挺香,不过接下来咱们玩点刺激的。”

    神秘人又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瓶子,轻轻打开瓶塞,将瓶子递到大夫人鼻尖。只见,从瓶子中溢出的烟气,随着大夫人的呼吸,缓缓飘进大夫人鼻子中。而后,神秘人赶紧用瓶塞把瓶子堵上,重新放进怀中。

    稍微等了一会儿,药效终于发作,大夫人眉头深深皱起,宛若老树皮一般,沟壑层生,大夫人还不老实地抬腿将被子蹬开。

    神秘人趴在大夫人身边,轻声地喊着:“静茹,静茹……”

    眼睑不断地抖动,大夫人缓缓挣扎着睁开眼睛,却看不清眼前这人的面容,撑着身子坐起来,疑惑地问道:“你是谁啊?”

    神秘人笑着说道:“我是周海啊,你不认识我了?”

    层层迷雾退去,眼中的轮廓渐渐清晰,竟然真的是周海的模样,大夫人一把抓住神秘人的胳膊,激动到身体颤抖,连连发问:“竟然真的是你,你没死?到底是怎么回事?”

    见药效发挥得不错,神秘人满意地笑着说道:“当然,我还活着。那一刀没有伤到要害,侥幸活了下来。”

    兴奋过后,情绪逐渐稳定下来,大夫人眼中含泪,抚摸着神秘人的脸庞:“活着就好,活着就好,不过这么晚冒着危险来找我干什么?”

    被大夫人抚摸着脸颊,神秘人的表情有些僵硬,但依然强忍着不适说道:“当然是想你了,便过来看看你……”

    神秘人话还没说完,大夫人便一把抱着神秘人,冲进神秘人的怀抱,深深地闻着神秘人身上的味道。

    但是神秘人原本温和的笑容突然变得狰狞,一双粗壮的手却慢慢地贴近大夫人的脖子,而后一瞬间扣合,狠狠地掐紧,嘴上还不停地喊着:“去死吧,你给我去死!”

    面色通红,眼珠似乎都要被挤出来,大夫人被胸中巨大的疑问憋得快要喘不过气来:“咳咳……为什么?这是……为什么?”

    被神秘人假扮的‘周海’目眦欲裂,手上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咬着牙低吼:“为什么要这样对我?钟泽是我的儿子,你却让他认贼作父,你难道不该死么?”

    大夫人挣扎着摇摇头,有气无力地拼命发出声音:“这都是……都是为了任务,不得已……而为之。”

    ‘周海’冷笑一声,愤怒的火焰似要喷射而出,双眸中尽是仇恨:“不得已,不得已,一直都是不得已……我恨你离我而去,我恨你转头和钟业成亲,你就应该去死!你怎么不去死?”

    “每天晚上和钟业花好月圆,共同寻欢作乐的时候,你不该死么?”

    “还说什么喜欢我,狗屁,统统是狗屁,你个骗子,大骗子,你骗了我一辈子!”

    听了‘周海’的积压在心底多年的苦楚,心若死灰的大夫人极力地想要否定些什么:“不、不、不是这样的……”

    但‘周海’显然不想听大夫人的解释,依然自顾自地咆哮着:“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

    颗颗泪珠沿着脸颊滑落,无尽的痛苦在大夫人胸中汇聚:“不,不要,不要恨我……”

    就在大夫人即将窒息、昏厥刹那,神秘人突然松手消失在大夫人眼前,大夫人剧烈地咳嗽之后,贪婪地呼吸新鲜空气。

    刚才发生的一切仿佛如梦境一般,抬起头,大夫人眼神迷离地看向四周,窒息且恐惧的感觉如潮水一般退去,留下浑身湿透的大夫人躺在床上,逐渐昏睡过去。

    “周静茹,你该死!”

    那声音仿佛从地狱传上来,大夫人被惊醒,可又看不清面前人的脸,下意识地喊道:“你是谁?你是谁?”

    “我是钟业的父亲!”

    一名老人,浑身浴血,拨开重重的迷雾,出现在大夫人面前,而后抬起脚步缓缓走向大夫人。

    大夫人瞪大了眼睛,眼神中充满了恐惧,身体猛地一激灵向后退去,嘴上不断地吼叫:“啊!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老人嘴中的血沫似乎还在流出来,移动的同时还抬起枯瘦的手臂伸向大夫人:“是你害了我一家,是你害了我一家,是你,就是你!”

    但床上毕竟大小有限,后背紧紧贴着冰冷的墙壁,大夫人惊惧交加,连连摇头:“不是我,不是我,这一切都是周青峰的主意。要报仇就去找他,别来找我。”

    化作老人的神秘人爬上大夫人的床榻,躲过大夫人的胡乱翻腾的飞腿,再次掐着大夫人的脖子:“我要杀了你,杀了你,为我夫人报仇!报仇!”

    “饶命,饶命,饶命……”

    恐惧的情绪如渊似海,深深地将大夫人包裹,无法逃离,嘴上只剩下了求饶。

    大夫人快要发不出声音的时候,神秘人再次松手消失不见。

    大夫人浑身颤抖,贴着墙壁,贪婪地大口呼吸。

    没等大夫人舒服多久,一道熟悉的声音突然传入大夫人耳朵:“贱妇,你还认得我么?”

    大夫人眯着眼想要看清隐藏在迷雾中的那张脸,身子前倾小声试探:“你是谁?”

    “我是你的老爷,钟业。”

    钟业突然出现在大夫人面前,满脸怒色。

    大夫人脸色瞬间发白,恐惧的感觉再次如潮水般袭来,嘴唇颤抖着说道:“你想……干什么?”

    神秘人化作的‘钟业’迅速来到大夫人身边,掐着大夫人的脖子:“荡妇,我是你的夫君,你竟然私下里和他人私通,我要杀了你!”

    “不要,不要,我本来就不喜欢你,一切都是为了任务,不要……”

    大夫人连连摇头,想要反抗,但是身体软软绵绵的,没有一丝力气。

    在大夫人快要没有气息的时候,神秘人再次放开消失不见。

    趁此机会,大夫人拼命地呼吸,无力地躺在床上。

    过了许久,大夫人的眼神再次变得飘忽起来,一道声音渺渺地传了过来。

    “母亲,母亲。”

    大夫人偏头望去,可眼前被迷雾相隔,看不清那人面容,有气无力地说道:“你是泽儿么?”

    “是我,我是泽儿啊,母亲。”

    大夫人挣扎着撑起身子,缓缓挪动:“屋里面太黑了,过来让母亲看看。”

    神秘人化作‘钟泽’的样子,慢慢靠近大夫人。

    见果然是钟泽的样子,大夫人放下心,勉强堆起笑脸,关切地说道:“你这孩子,怎么半夜过来,是有什么事么?”

    ‘钟泽’连忙点头,笑着说道:“当然有啊!”

    大夫人眼神中充满真挚的感情,语气十分坚定:“什么事?只要是母亲能够办的到的,一定帮你完成。”

    听了这话,‘钟泽’脸上的笑容僵住了,随后逐渐消失不见,顿了顿,‘钟泽’的身体慢慢地向后退,彻底没入层层迷雾中。

    “泽儿,你怎么走了?不是说有事么?”

    见‘钟泽’消失在迷雾中,大夫人呆在原地,语气显得有些焦急。

    过了一会儿,神秘人再次出现,面色狰狞地怒吼:“我是周海!为什么要骗我?”

    “我真的没有骗你!”

    “我是钟业的父亲!为什么要谋害我?”

    “都是周青峰的主意!”

    “我是钟业!你这个荡妇,为什么不去死?”

    “我不是荡妇!”

    如此循环往复,大夫人被神秘人以不同的身份掐着脖子,然后拼命地呼吸,继续被掐脖子,继续拼命地呼吸……

    整整戏弄了大夫人一晚上,直到听见远处的鸡鸣声,神秘人才停下离开,留下大夫人独自一人胡言乱语。

    第二天上午,等到王妈妈来服侍大夫人的时候,推开门看见大夫人满头散发,眼窝深陷,独自一人地疯言疯语。

    紧接着,整个钟府都知道钟家大夫人得了失心疯。

    正在陪着钟业吃饭的二夫人听完钟九的汇报,放下筷子,看向钟业镇静地说道:“还是抓紧时间通知周家一声,免得迟了,伤了两家的情分!”

    钟业眼神黯淡,沉默了许久,最后长叹一声,点头说道:“夫人说的是。”然后又看向钟九,有些无力地说着:“就按照二夫人说的办吧!”

    钟九点头称是,然后俯身退下。

    中午,周家大院

    周青峰将调羹放回碗中,皱着眉头,有些意外地说道:“好端端的一个人,怎么会突然间就疯了呢?”

    周柱如小猫一般温顺,低着头恭恭敬敬地说道:“钟家的钟九是这样说的。”

    周青峰想到周海的死,心中似有所得,手中不停地用调羹拨弄碗中的白粥:“这女人还真的是情真意切,为了周海,竟然得了失心疯!”

    听了周青峰的话,周柱微微抬头看向周青峰:“咱们要不要去钟家看看?”

    周青峰冷笑一声,挺直了身子:“当然要去,带上大夫一起去!不仅要堂堂正正地去,而且咱们还要兴师问罪!”

    周柱随即一想便明白过来,急忙拍起马屁:“还是老爷高明!”

    钟九离开周家没有多久,周青峰一行人便怒气冲冲地来到钟家。

    周青峰坐在钟家大堂,手中杵着拐杖,一脸怒气地低吼:“好好的一个人,怎么会突然间得了失心疯,你们是不是欺负她了?”

    钟业急忙出声辩解:“岳父大人,消消气,消消气,保重身体要紧。您不要多想,静茹是小胥八抬大轿迎进门的,又怎么会欺负她呢?”

    周青峰对钟业的回答并不满意,依然紧咬着:“那她怎么会突然间得了失心疯?这中间肯定有猫腻!”

    钟业苦着脸,尽力地解释着:“岳父大人消消气,这中间怎么会有猫腻呢?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突然之间夫人便得了疯病。”

    ……

    周青峰发了好一通脾气,钟业也只能在一旁安抚。

    最后,周青峰一脸凄惨,嘴唇颤抖着说道:“好女儿啊,你现在得了失心疯,以后的日子里可怎么活啊?”

    钟业站起身子,拍着胸脯保证:“放心吧岳父,有小胥和泽儿在。以后,静茹在钟家不会受到半点欺负。”

    哄了好长时间,才将周青峰哄高兴,吃了晚饭离开钟家。

    夜幕下,一道黑影匆匆移动着。

    终于等到把周老太爷送走,兰芝悄悄来到侧院的道长房中。

    一进门,兰芝便开门见山地说道:“这事是你做的吧?”

    道长微微一笑,顺势给兰芝倒了一杯热茶:“姑娘觉得呢?”

    如在自己房中一般,兰芝大大方方地坐在椅子上:“不是我们做的,更不会是周家做的。除了你,在扶风县应该没有人有这个手段。”

    道长摆了摆手,哈哈一笑,然后谦虚地说道:“姑娘实在是抬举老夫了。不过事情的确是贫道做的。贫道之前说过,只要周静茹再动什么歪心思,她就一定要死。钟烁学堂遇刺,贫道就准备动手,将这隐患彻底拔除。不过,贫道本来是想将她直接一刀解决掉,但后来突然一想,对于她犯的错,做下的恶事,这样的死法实在是太便宜她了,我要让她生不如死。”

    其实,这里道长对兰芝隐瞒了不将大夫人除掉的真正原因。

    可为什么要隐瞒呢?那就要从道长偶然间从周柱口中得知龙牌一事说起。

    传说,龙牌中隐藏着一个惊天的秘密。

    很久很久以前,那时候,天地间由一个硕大无比的王朝统治。

    秦王朝!

    可突然有一天,秦王朝的统治力量崩塌,由此,天下大乱,风雨如晦,动荡不安。

    在王朝灭亡之前,秦王朝的最后一位帝王—秦亥已经有了预感,为了日后复兴秦王朝,将搜刮来的财宝埋藏在一个谁也不知道的地方,史称龙泉宝藏,而为了保守宝藏的秘密,参与修建宝库的匠人与奴役全都被埋在宝库中。

    而关于描述龙泉宝藏具体位置的地图,则被秦亥隐藏在几块龙牌中。

    传说,只要集齐所有的龙牌,便能够找到龙泉宝藏。

    龙牌毕竟涉及那传说中拥有无数金银财宝的龙泉宝藏,因此道长明白龙牌对于和丰楼的重要性。

    一旦大夫人突然不明不白的死掉,不论周青峰如何解释,就是说出朵花来,背后的和丰楼都会将周青峰的一番解释当做敷衍,而后忍无可忍,不再相信周青峰的话。

    和丰楼一定认为计划很可能已经泄露,必然会采取极端措施,甚至是将钟烁除掉。

    而这,正是道长所最不愿意看到的局面。

    因此,道长只能将大夫人逼疯,不仅可以除掉这暗中的隐患,还不至于将和丰楼逼到绝路。

    而不明其中缘由的兰芝,只以为是大夫人对钟烁的再次出手,触及了道长的底线,这才惹怒了道长,于是感同身受地点点头继续说道:“不过现在周静茹得了失心疯,钟府内再也不会有人对付少爷。”

    偷听过大夫人和钟泽对话的道长,对于兰芝的放松警惕,出声提醒着:“不要忘了周静茹的儿子,钟泽!”

    兰芝心中并不太认同道长的看法,但凭着做事求稳的态度,还是点头说道:“的确,为了争夺家产,他也有可能。”

    “反正小心提防着就是,他若是敢出手,便饶不了他。”

    道长板着脸,双眼中透出噬人的寒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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