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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游大海 第一百六十九章:周远山的后手(十)

    第二天傍晚,在大理寺写完盐船倾覆一案的卷宗后,钟烁前往中书省移交督察使大印,刚好碰见宇文耀。

    夕阳西下,漫天的金光落在宫城的青石地砖上,将钟烁和宇文耀的影子拉得又长、又细。

    闲聊了几句,宇文耀便忍不住将心中的疑问说出:“你怎么会想到让六子去查看黑石村的地窖?”

    钟烁正色道:“虽然周远山将五皇子供出,但没有物证,谁也不知道他说的是不是真话,因此我才将此事禀报陛下,若盐船倾覆一案的主谋真的是五皇子,那么就一定会找到这上千万两的赃银。”

    “若盐船倾覆一案的主谋另有其人,那么五皇子的府上就查不出这些赃银,五皇子的罪名自然就不成立。”

    “如果盐船倾覆一案的主谋真的不是五皇子,那么周远山为什么要将脏水泼到五皇子的身上?”

    宇文耀不假思索地回答:“自然是周远山想要保护真正的主谋之人!”

    钟烁笑道:“不错,一旦五皇子被人诬陷成盐船倾覆一案的主谋,那么真正的主谋之人一定想方设法地将这上千万两的赃银弄到五皇子的名下。”

    宇文耀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如此短的时间内,藏匿银票的地窖一定是新挖的,这就是你让六子去查看的原因。”

    钟烁微微一笑:“而且地窖中的银票大半都是通宝银号所出的新银票,因此我才会拜托马德明去查通宝银号背后的主人是谁。一查之下,果然发现通宝银号的主人就是六皇子,真相自然就水落石出!”

    宇文耀心中还有疑惑:“可周远山为什么不诬陷别人,非要诬陷五皇子呢?若是诬陷别人,岂不是更容易成功?”

    是啊,这是为什么呢?钟烁皱眉思索。

    通过手中的那两本弥勒六经,钟烁知道赵乾得位不正,跟着赵乾密谋夺位的周远山肯定也会受到影响。

    若是没有什么特殊的功劳,周远山恐怕就要在一州刺史的位置上止步。

    可对权力如此痴迷的周远山又怎会甘心,他还要继续向上爬,因此他要参与到下一次的皇位争夺中,成为下一任皇帝的从龙之臣。

    然而五皇子乃是皇后所出,他做皇帝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即使周远山投靠五皇子,日后也不会得到多大的回报。

    然而六皇子却和赵乾一样,都不是皇后所出,只有帮助六皇子得到皇位,周远山才会得到更大的回报,得到更多的权力。

    可是事情变化得太快了,周远山从钟烁的口中得知,赵乾恐怕已经知道他们这些当年跟着他谋逆的人手中藏有弥勒六经。

    皇帝想借着钟烁的手,正大光明地将他们这些知道当年内情的人除掉。

    因此,周远山知道自己死期将至。

    万念俱灰之下,周远山知道即使自己供出六皇子,皇帝也不会将六皇子处死,而六皇子则会对自己的背叛产生怨恨,从而报复自己家人。

    与其这样,周远山还不如将脏水泼到五皇子身上,即使最后没有成功,六皇子也会念着这份情,对自己的家人照顾一番。

    并且这样做,朝堂最起码也要经历一次震动,对致力于维护朝堂稳定的皇帝来说,也算是一次打击,一次报复。

    周远山是不是真的这样想的?

    钟烁不知道。

    见钟烁许久不说话,宇文耀拍了一下钟烁的肩膀:“问你话呢?在想什么呢?”

    钟烁笑道:“我这不是在想么?”

    “那你想出来了没有?”

    钟烁道:“估计是想六皇子承他一份情,对他的家人好一点吧。”

    宇文耀苦笑着摇头:“你这脑袋是怎么长的?我怎么就想不到呢?”

    钟烁大笑:“多看书!”

    宇文耀笑骂道:“滚!我看的书也不少。”

    顿了顿,宇文耀脸上的笑容消失,沉声说道:“听说行人司的人接手通宝银号后,发现之前科举舞弊一案中的主谋竟然是六皇子,有不少进士都从六皇子手中买过试题。”

    钟烁微微点头,沉默不语。

    宇文耀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诧异:“你怎么好像早就知道此事?”

    钟烁苦笑:“在春闱考试中,我差点被他害死,自然知道一些情况。再说了,即使查出来又能怎样,陛下已经因为盐案一事下旨处罚过六皇子了,难道还能再下一道旨意处罚他么?”

    宇文耀皱眉,心中不服气:“可这如何对得起天下学子?”

    钟烁道:“可天下学子知道此事么?”

    宇文耀不服气地说道:“瞒不住的,他们早晚会知道此事。”

    “知道了又能怎样?”

    “自然会对朝廷不满?”

    钟烁冷笑:“不满又能怎样?不还是要参加科举?不还是要入朝为官?”

    许久,宇文耀长叹一声,感到无能为力。

    和钟烁分别后,宇文耀回到右相府,正巧遇上右相宇文德海回来。

    看着孙子像霜打的茄子一样,无精打采的,宇文德海关切道:“这是怎么了?和钟烁破了这么大的案子,怎么反而不开心?”

    “没事。”宇文耀有气无力地说道。

    宇文德海慈祥地笑着:“你这样子,没事就是有事。遇到什么难题了?说给祖父听听,在赵国这片土地上,祖父还是有些实力的。”

    见躲不过,宇文耀深呼吸了一下道:“祖父,您说陛下会因为科举舞弊一案处置六皇子么?”

    宇文德海脸上的笑意淡了一些:“你平日里不是喜欢舞刀弄枪的,怎么今日琢磨起这些东西了?谁和你说起这事的?”

    宇文耀没有多想:“就刚才从中书省回来的路上,和钟烁闲聊的。”

    “那钟烁怎么说?”宇文德海放心地点点头,他还以为有人想要将宇文耀拖入这场浑水中。

    “钟烁说陛下已经因为盐案处罚过六皇子,不会再处罚了。”

    宇文德海眼前一亮:“祖父觉得钟烁说得对。”

    宇文耀连忙道:“可是这样做如何对得起天下学子?这不公平!”

    宇文德海看了一下周围,身后的护卫连忙将院子附近戒严,任何人不得靠近。

    然后,宇文德海笑呵呵地说道:“孙儿,你说什么才是公平?将六皇子处罚一下就公平了?江淮盐案死了那么多百姓,你觉得处罚一下六皇子就够了?”

    不等宇文耀回答,宇文德海继续说道:“什么是公平?只有实力相等的人才有谈公平的资格,然而天下人的实力是不等的,很少有谈公平的时候。”

    “是否处罚六皇子,江淮百姓说了不算,天下学子说了不算,你说了不算,祖父说了也不算,只有实力比六皇子强大的陛下说了才算!”

    “这就是世界的不公平的公平法则!”

    “有实力,才有说话的资格!”

    说着说着,宇文德海的眼神逐渐凌厉,气势层层增加。

    宇文耀渐渐明悟,一脸平静地说道:“孙儿明白了,但无关公平不公平,孙儿还是想知道陛下为什么不会处罚六皇子。”

    宇文耀没有被所谓的公平不公平左右情绪,宇文德海对此很是满意。

    宇文德海缓缓说道:“因为陛下不会让五皇子一家独大,陛下还需要六皇子来牵制他,让下面的官员有选择地站队,不至于让他们只有一个选择。”

    “就拿七公主的婚事来说,陛下下旨指婚七公主和钟烁,下面的官员就会猜测,左相很有可能会支持五皇子,于是就有许多官员暗中和五皇子联络,争着做从龙旧臣。”

    “陛下为了防止这种情况出现,便命御史大夫和永昌常入政事堂,参议军国事,并将八公主下嫁和永昌的嫡孙,利用和永昌来牵制左相。”

    顿了顿,宇文德海继续说道:“如果一而再,再而三地处罚六皇子,则会让那些摇摆不定的官员投靠五皇子,造成五皇子一家独大,到了那时,赵国就危险了。”

    宇文耀眼睛瞪大:“这是为何?”

    宇文德海叹息一声道:“二十多年前的宫城之变便是如此。那时太子一家独大,其余皇子轮番攻讦太子,导致太子不断犯错,老皇帝对太子失望,想要罢黜太子,结果导致太子谋逆,攻入皇宫,气死老皇帝,若非当今陛下力挽狂澜,恐怕赵国早已不复存在。”

    宇文耀点头:“原来是这样,孙儿明白了。”

    宇文德海笑了笑,拍着宇文耀的胳膊说道:“钟烁是个胸有正气,腹有韬略的孩子,你没事的时候多和他接触。”

    “是!孙儿谨记祖父教诲!”

    六皇子府

    金灿灿的阳光穿过枝杈,悄悄地落在房间。

    一旁的炉火静静燃烧,六皇子躺在躺椅上,手中攥着核桃,眉头紧皱。

    客卿卫长平黑着脸,如一尊雕塑一动不动地站在六皇子身旁。

    许久,六皇子眉头稍稍舒展,轻声说道:“周远山也算忠心,吩咐下去,判刑的时候,给他的家人选一个好点的地方流放,告诉地方官,好好照顾他们。”

    “是。”

    顿了顿,六皇子继续说道:“告诉罗山,我接受他们的合作。派人通知舅父,他已经安全了,并让舅父配合罗山在江淮地区的活动。”

    “是。”

    六皇子叹息一声,无力地摆了摆手,客卿卫长平转身离开。

    看着窗外的枯枝,六皇子的眼神中满是杀意:“钟烁,老五,我还没死呢,咱们走着瞧!”

    夕阳西下,夜幕降临,街道上的行人慢慢减少,逐渐变得冷清。

    冷风呼啸而过,吹起地上的黄叶,天气更冷了。

    两辆马车在风中穿梭,最后来到一处小院门前停下。

    从马车上走下两名女子,一位身着紫衣,一位身穿青衣。

    “阿嚏!”

    青衣女子打了个喷嚏。

    身旁的紫衣女子黛眉微蹙:“让你多穿一些衣服,你就是不听!”

    青衣女子咧嘴笑道:“知道了,知道了啦,赶紧进去吧,这天也太冷了。”

    紫衣女子无奈地摇了摇头,走进小院。

    车夫将车上的行李搬到院内廊下,然后驾着马车离开。

    走进房间,紫衣女子将蜡烛点上,将黑暗驱散,之后又把炉火升起。

    青衣女子一边铺床,一边恨恨地说道:“这个钟烁运气是真的好,抓捕计划失败,现在就连逼迫他和赵国决裂的计划也失败了,到最后甚至还将一国公主以平妻的礼节娶回家,我真的是服了。”

    “这赵国的皇帝就是个窝囊废,一点魄力都没有。要换作我,必须要行人司这帮鹰犬把钟烁咬得稀碎,一块骨头都不剩!”

    紫衣女子被逗笑了,美眸中闪过一丝波澜:“说不定人家有什么你不知道的优点,你看京都第一才女—慕晓晓不就被他折服,现在两个人孩子都有了,幸福着呢!”

    青衣女子丢下被子,辩驳道:“就慕晓晓那个傻姑娘知道什么?不就是被钟烁救了一命,然后傻乎乎的就嫁给他了。楼里的书生常说英雄难过美人关,我看应该改成才女难过狗熊关!”

    扑哧!

    面前的白纱被吹动,紫衣女子笑道:“你怎么把他比作狗熊啊?”

    青衣女子嘿嘿一笑:“英雄、狗熊,不都是熊嘛!都是一样的。”

    闻言,紫衣女子笑弯了腰,白纱低垂,露出一张绝美的脸庞。

    “诶呀,姐姐就知道笑我,别笑了,别笑了……”

    青衣女子拉着紫衣女子的胳膊摇晃,将紫衣女子摇得花枝乱颤,波涛起伏。

    “不笑了,不笑你了,你松开我。”

    紫衣女子被摇得头晕,连忙求饶道。

    哪想到青衣女子刚松开胳膊,就一把抱着紫衣女子的腰,一双水灵灵的眼睛盯着紫衣女子的美眸,两人胸前的衣服都挤到变形。

    青衣女子红唇轻启,吐出一口热气,将紫衣女子面前的白纱掀起:“姐姐,你好美啊!”

    炉火正旺,紫衣女子脸色微红,心跳加速,感觉浑身都热了起来,柔柔地说道:“你这妮子,胡闹什么?赶紧放开我。”

    青衣女子连连摇头:“不要,我冷,我要抱着姐姐睡觉。”

    紫衣女子美眸一瞪,甩手拍在青衣女子的臀上,顿时一股波浪浮现:“让你没大没小,让你胡搅蛮缠!”

    “啊!”

    青衣女子连忙松开手,钻到被窝里面求饶:“不敢了,不敢了,姐姐放过我吧!明天还有任务呢,打坏了怎么办?”

    “放心吧,我会注意分寸的,绝对打不坏!”

    说着,紫衣女子同样跳上床,两人缠斗在一起,呼吸渐渐粗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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