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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终于明白爱

    “松手!”程知予挣扎着想要起身,却被陈锦言拽得更紧了些。她挣扎了半天,轻舒一口气,“乖,松手,压着伤口该疼了。”

    这一声“乖”让陈锦言很受用,他勾唇一笑,指了指自己的脸颊,“亲我一口我就松开。”

    程知予拗不过他,探头在他脸上落下一吻,正要起身,陈锦言抬手拢住她的肩,嘴巴钳了上去。

    他受着伤,程知予还不敢碰他,生怕自己一动会不小心压到他受伤的地方,只能胳膊撑在chuang上,努力跟他分开一点,推推搡搡之间,陈锦言已经放松力道,可她早就被吻得七荤八素,连他松了手都不知道。

    可单单是这样,陈锦言已经不能满足,他的手从她上衣的下摆处伸了进去,却未如想象般能一手全握住。

    程知予浑身一个机灵,迅速地想要坐起身,却不料她的衣服把他的手一兜,握得更紧了。陈锦言饶有兴致地捏了捏,见她手足无措地羞红了脸,这才把手缩回来,声音微哑地出声:“看不出来呀,这么有料。”

    程知予几乎是飞奔着出了病房的门,人已经走到了医院门口,这才如梦初醒一般跺了跺脚。连包都没带出来,要怎么买东西?

    她如蜗牛一般蹭啊蹭的,好不容易蹭到病房门口,左右徘徊许久,这才往病房里面探了探头。

    奇怪,陈锦言去哪儿了?

    她皱着眉进门,拿起手机正要拨电话,突然听到洗手间里传出一声闷哼。“锦言?”她急走几步,敲了敲洗手间的门,只听冲水的声音响起,紧接着是水龙头哗啦啦的流水声。

    不一会儿,陈锦言气定神闲地打开门,倚在门框上,轻咳一声,“你肇事我解决,太不厚道了,下回你得帮我。”

    程知予这才反应过来刚才是什么声音,她猛地转身,背对着他,不该如何是好的时候,突然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陈锦言啄了啄她的耳垂,声音低哑,“我都三十二了,你还要我等多久?”

    湿热的气息轻拂过她的耳畔,程知予僵硬着身躯,在陈锦言几乎以为她不会回答的时候,喃喃出声:“再等等好不好……我还……没有做好准备……”

    陈锦言紧了紧手臂,“只要是有期徒刑,多久我都等。”

    程知予心烦意乱地在超市闲逛,推着车走来走去却一样东西都没放进去,小星的事情很头疼,陈锦言受伤了很头疼,更要命的是,除了这些,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究竟还在烦躁些什么。

    来回转悠了许久,程知予两手空空地出了超市,在超市门口意外地看到一个熟悉的侧影。

    “苏扬?”她追着上前,被迎面过来行人的一撞,连连道了几声“对不起”之后,再抬起头来,人已经不见了。

    她在原地愣了好一会儿,直到后面有人经过,小声说了句“借过”,她这才往边上让了让,转身回了超市发。

    华灯初上,程知予拎着一大袋东西徐徐走在并不宽敞的街道上,人来人往,车水马龙,她边走边给程妈妈打了个电话,东聊西扯得好一会儿,挂电话之前,程妈妈支支吾吾地说,陆非白的婚期已经定下来了。

    程知予原本心烦意乱的心突然安定了下来,她的眼前闪过陆非白跟她说分手时的样子,不知是麻木还是陌生的感觉涌上心头,遥远得好像是上辈子的事情。细细碎碎的回忆涌上心头,她居然一点也不难过,反而有种情绪正在破茧而出。

    回到病房,陈锦言倚在床上看着笔记本,双眉紧蹙,不知遇到了什么难题。

    程知予把买回来的日用品一一摆好的功夫,陈锦言已经放下了手里的笔记本,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刚才程知予落荒而逃,两次。这让他觉得有些哭笑不得。只不过是三十二岁男人再正常不过的生理需求,怎么落到她眼里就成了洪水猛兽。

    在外面转悠了这么长时间,程知予烦躁的心情也纾解了下来。她若无其事地拉了下椅子坐在床边,侧过头看了眼笔记本上的内容,一本正经地开口:“李青青下午的时候来过电话,给我传了一份最新的资料,需要添在报告里面,你要是不用电脑的话,晚上我想用一下电脑。”

    陈锦言把电脑往她手边推了推,做出一副“任君采撷”的表情,“程知予,你不能因为我喜欢你就觉得我可以无限度地迁就你。你是我女朋友,该缴的税一个子儿都不能少。”

    程知予本来以为这个话题已经掀过去了,听他又提起来,也有点恼了,“女朋友的义务?陈律师,你不会是在美国待得太久忘了中国的传统礼仪了吧?圆房这种事情,是发生在婚礼当天晚上的。”

    “圆房?!”陈锦言被自己的口水呛了一口,连着咳嗽了好几声,程知予也只是眨巴着眼看热闹。半晌,他平复下来,“行啊,既然你连‘圆房’这样的词都搬出来了,那也好。不过从你刚才说的话来看,我想我可能这些日子有些迟钝,你似乎是在提醒我,要向你求婚?那程知予小姐,给我个机会……”

    他眸色突然深沉下来,幽深得似乎能把人吸进去。“嫁给我好不好?”

    程知予梦呓一般地摇了摇头,眼看着陈锦言目光渐渐黯淡下去,“噗”地笑出声来,轻咳一声,摆出正儿八经的模样,“不是打过赌吗?我要是同意,岂不是自己认输了。”

    打赌……

    这一晚上,陈锦言的心情像过山车一样,他抬起拳头挡住自己不住上扬的唇角,目光移到浅蓝色的窗帘上,终于还是忍不住,笑出声来。

    “半年为期,要是求婚的地点还是这么不浪漫,我可不答应。”程知予也跟着扬起嘴角,目光随着他移到窗边。

    忽地,她拉住他的手,待他含笑的目光移回来时,犹豫了一下,“我刚才去超市的时候给我妈打了个电话。”

    “然后呢?”陈锦言反手将她的手握住,来回捏着她的手心。

    “说是今年8月8号就是陆非白的婚礼,问咱们要不要回去参加。”程知予目色坦率地看着他,面上的表情淡淡的。

    “那你是怎么想呢?”陈锦言歪了歪头,有些看不明白她此刻的心情。

    程知予思索了一番,“正好还有不到一个月小星就要放暑假,原本我是想自己送他回松江待一阵子的,既然刚好赶上了,我觉得咱们俩一起回去比较好。”

    她这么平静地说出这番话,陈锦言倒是沉默了。

    他突然想起来有一次在机场的时候程知予问他相不相信一见钟情至死不渝的感情,他当时是怎么回答的来着?

    “其实女主对初恋情人真的是至死不渝吗?初中,那么小,能懂什么是爱?不过是因为他不在了,就只记得他的好。但凡他还活着,他们都不一定能走多远。”

    陈锦言蓦地笑了一声,程知予像看怪物一样看着他,却见他勾着唇角凑上前来在自己额头印下一吻,悠悠开口问话,“知予啊,其实你到现在都不知道什么是喜欢吧?”

    程知予涨红了脸,垂眸许久。

    她一直以为自己对陆非白的感情就是爱,可实际上,即便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即便陆非白把她抱在怀里的时候,她都只是觉得暖融融的,并没有陈锦言把她搂住时的那种……怎么说呢,心里像是被亿万只蚂蚁啃噬的麻麻的感觉。

    陆非白跟她分手时,她难过地想,以后是不是就不能以前一样了。

    而陈锦言出事的时候,她想的却是,如果他出事了,自己该怎么办。

    她可以在陆非白要离开她的时候理智地决定自己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却无法在陈锦言进手术室的时候进行任何思考。

    没有对比的时候,她确实以为自己是爱陆非白的。

    她抬起头,迅速地吻上陈锦言的唇角,然后移到陈锦言的耳边,“陈锦言,我好像错了,好像,我爱上的第一个人,是你。”

    陈锦言目色骤然一遍,在程知予将要移开的时候伸手压住她的后脑勺,她就避无可避地再次吻在了他的唇边。

    他瞥了眼门口,很好,门关得很严实,灯也暗暗地开着,他用力一个翻身,两个人的位置就掉了个个儿。

    他的吻来得前所未有的粗暴,似乎要将程知予整个人吞下去。她承受着前所未有的狂风暴雨,当陈锦言细细碎碎的吻移到她的耳边,两双手不安分地到处摸索时,她才软绵绵地在他耳边说:“不要在这种时候,这种地方……”

    她声音微哑,似是喘不过气来一般连说话都断断续续。陈锦言在她耳边轻咬一口,恨恨地说:“程知予,你给我等着。”

    两个人相拥而卧,一天的奔波,程知予早就累坏了,在陈锦言怀里安安稳稳地睡着了。眼看着肇事者睡得香甜,陈锦言无奈地开始在脑子里过中盛的案子,这么想着,身上的火才渐渐熄灭下去。

    天蒙蒙亮,程知予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两个人挤在一张单人床上本就不舒服,程知予扭动了一下身体,突然听到头顶传来的长长舒气的声音。

    她敏感地感觉到某个坚硬物抵在自己的腿间,身体一僵,迅猛地跳下床去。

    陈锦言眯眼看她,慢条斯理地坐起身来,背过手摁了摁,发出两声“咝咝”声,成功看到程知予紧张地过来检查,满意地勾出一个笑。

    “就是这里就是这里。”在程知予认真检查的时候,陈锦言一把把她抱到怀里,俯身亲了上去。

    程知予奋力将他推开,“还没漱口呢!”她捂着嘴,恼怒地瞪了他一眼,“陈律师,我觉得你是不是有点纵欲过度啊!”

    “纵欲?!”要不是腿不方便,他都要跳起脚来跟她理论了。他指了指她,又指了指床边,“程助理,麻烦你过来一下。”

    “不要。”

    “过来。”

    “不要。”

    “你给我过来。”

    眼看着陈锦言脸色越来越沉,程知予蹭到床边,捂着嘴嘟嘟囔囔地问:“我过来了,你要说什么就说。”

    陈锦言忽地笑了,他看了眼自己的下半身,又从上到下扫了程知予一圈,目光灼灼地落在她弯弯的眉眼上。“程助理,等陈律师好了,会让你亲身见证一下,究竟什么叫纵欲过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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