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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黑鬼带着一队喽啰前出两里地,远远望见大队人马敲锣打鼓,后边赶着牛羊,挑着担子,正向山寨这边过来。不知是搞些什么名堂。吩咐喽啰左右排开,弓弩手都到两边树上埋伏,黑鬼提刀在前,其余喽啰执刀在后。不一会儿,队伍来得近了黑鬼大喝道:“做啥子的,敢来闯我山寨!活够了吗?”

    只见对面为头一个身穿黑布长衫,的男子向后挥手止了锣鼓,小跑几步上前来,高声喊道:“黑头领,我是龙头沟的族长。”

    黑鬼仔细看时,原来是龙头沟老族长的儿子,老族长死了,他便做了族长,黑鬼上次去龙头沟在他家住了很长一段时间。两人混的熟了。

    不一时走至面前黑鬼止住队伍说道:“你们这是干什么。”

    族长上前笑着说:“上次仰仗山寨里大王们,为地方除害,今日奉上牛羊酒礼,花红缎匹,前来孝敬大王,也表我们一片感激之情!”

    黑鬼笑道:“难得你们如此用心,就请进山寨叙话。”

    黑鬼前面领着众人,遣一喽啰回去报信,大开寨门,队伍进了山寨,牛羊酒礼交给给狗娃负责点收了,搅屎棍传令杀羊宰牛,大排宴席,为首的族长请到聚义听叙话。队伍其余人在餐厅歇息。有喽啰给众人看茶。

    王石和汪牛儿两人根本忙不过来,把张成富,细猴,龅牙,边眼,李三,王四,赵五,叫来帮忙,还是忙的陀螺一样。王石一通忙活,总算是把牛羊都切成小块放进锅里煮上了,看见李三那边把米饭下了蒸笼,细猴把一桶羊肠子提着往后边走,便赶紧拦住:“你把肠子往哪里提!”

    “提到茅厕,倒了!”

    “站住,羊肠子美味着呢,你把提到溪水边用刀把肠子划破,你不会弄,一会儿我去,放门口就行。”

    细猴把桶提回来放在厨房门口,小声嘟囔道:“羊肠子这么细,多难洗。倒了算了、”放下桶往餐厅去了。

    王石正在纳闷,族长吃多了,搅屎棍不去抢他,他倒自己送上门来,虽然上次去龙头沟铲除铁脚板,帮乡里除了一害,住在龙头沟时,手下的喽啰也没少去村里庄户人家祸害,糟蹋了好几个大姑娘。现在反而还送礼物上门,实在有些匪夷所思。这会厨房也不忙了,就等午时上菜,便度步到餐厅门口向里张望,只见里边坐着十几个挑夫,五个锣鼓手,十几个村民。在村民中有一个人头裹青布巾,身穿灰布袍的人,正是郑天福。这正天福和山寨有杀妻灭子之恨,他怎么也来送礼。铁脚板是我杀的,王石想到这里,估计郑天福这次来的不简单,不会是来找自己报杀弟之仇把。狗头杀了他老婆和儿子。郑天福肯定是来杀狗头和我的。王石想到这里赶忙转身回厨房去了。

    看看中午到了,把酒菜摆上,搅屎棍带着狗头黑鬼和族长都来至餐厅,平时搅屎棍吃饭都是在卧室,汪牛儿把菜饭送过去,今天因为招待族长,所以来到餐厅,和族长狗头黑鬼一桌子坐了,狗娃在旁边斟酒,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正吃饭间,郑天福从旁边桌子端了一碗酒走过来,停在狗头旁边,狗头和黑鬼认得是郑天福,搅屎棍和族长都把目光看着他,郑天福笑呵呵的对着搅屎棍说道:“大王,上次感谢你为咋们地方除害,我敬你一碗。先干为敬!”说完一仰脖。干了,把碗口向外一示。

    搅屎棍说道:“真是爽快!”也端起碗一口干了。

    狗娃端酒坛上来又给满上一碗,郑天福又劝了黑鬼一碗,接着便对狗头道:“感谢军师上次来我们龙头沟出谋划策,我这一碗敬你!”说完也是一仰脖子就干了。

    狗头一头雾水,这郑天福被我杀了妻儿,今天他倒要给我敬酒,竟不知他是什么意思。也把酒干了。便说道:“郑兄弟,上次杀你妻子却是不得已,都是你兄弟给逼的,还望见谅。”

    郑天福哈哈一笑:“妻子如衣服,再取一个不就得了嘛,儿子还可以在生嘛。军师多心了,哈哈哈。这事我早就忘了!”说着狗娃又过来斟酒,郑天福举起酒碗说道:“来军师我在敬你一碗。”

    狗头一连和郑天福对饮了三碗,头也开始有点晃起来。众人都喝得有些高,喽啰把狗头扶着回后边卧室休息去了,族长也喝得有些醉了,便起身吩咐随从一起来的挑夫和村民吃过午饭就回去,搅屎棍便留族长郑天福二人多玩几日。

    中午喝酒一只到酉时,搅屎棍却丝毫没见醉意,族长和郑天福都喝得酩酊大醉被两个喽啰扶到宿舍休息去了。到晚上吃饭的时候酒还没醒。

    其余村民和锣鼓手,吃过午饭便出了山寨,各自回去了,搅屎棍回到卧室,让狗娃把细猴叫了进去,秘密的吩咐了些什么只见细猴,头戴一顶乌布巾,身穿一件麻布短卦,脚上一双麻鞋。空着手穿过操场往寨门走去,王石早已瞧见,赶紧快步追上:“猴哥,你这是往哪里去。”

    细猴听见有人叫他回身停住脚看时,见是王石,便说道:“是张兄弟,刚才搅屎棍,让我下山去绿堂坝,摸摸情况。”

    王石见说要去绿堂坝,便追问道:“去摸什么情况,难道大王准备又去绿堂坝。”

    “昨天晚上,狗头定下计策,准备这次又去抢劫绿堂坝,让我先去摸摸绿堂坝的情况,然后从李家沟,迂回到河边,走水路,先取码头,在从街道开始抢,以往总是被他们从码头逃跑了。”

    王石听了,惊出一声冷汗,那瞭望塔平时只是注意着,狮子上下来的小路,和李家沟过来的大路,从来不会去注意看河面的情况,李家沟通往绿堂坝的路卡,这样一来也是如同虚设了。若是土匪从码头攻打过来,所有商户,村民逃都没地方逃,唯一就是往黄土岭的一条小路,根本没办法快速离开。

    王石心生一计便说道:“这会已经是酉牌时候,从山寨到李家沟还有十多里地,怎么也得一个时辰吧,那还算你走的快,到时天都黑了,从李家沟到绿堂坝又是十五六里地,人家路卡上的乡勇,还不把你拿住细细拷问?,你说你是干嘛的,说你是去赶集的,没有那个赶集是晚上去的。你说你去绿堂坝干嘛。”

    “你不知道,狗头就是说要晚上去,摸摸看,他们晚上和白天,防守情况,有多少乡勇。”

    “依我的意思,明天早上,我和你一起去。”王石笑着说道

    “要是狗头,责怪起来怎么说!”

    “这个责任我来担,现在我也是三当家的了,难道这点事还做不了主。走!走!走!,跟我去喝酒去。”一把拉着细猴就往厨房去了。两人推杯换盏,汪牛儿坐在一边只顾吃菜,二人喝了五六碗,王石有些酒意,便推说去茅厕,赶紧跑回卧室房间,看见张成富正躺着睡觉,赶忙上去两把摇醒:“你给我快起来。”

    “干嘛呀!老子刚睡着一会儿,又被你弄醒了。”张成富不耐烦的从床上坐起来。

    “现在你去帮我把细猴灌醉,我一会就来,我出来的时候说是上茅厕,他在厨房,你快去。”王石小声说道

    张成富揉了揉眼睛,:“就你一天事情多!害人精。”说着话起身往厨房去了。

    张成富抬步走进厨房,看见细猴正夹了一块牛肉,要往嘴巴里送,:“猴哥你倒好,偷偷在此吃肉喝酒,我说怎么没看见表弟人呢。原来和你在此吃酒。他人呢?”

    细猴还未答应,汪牛儿说道:“他说上茅厕去,估计是吐去了。”

    “怎么会,张兄弟随便喝个斤把酒,也没问题,才喝了这么几碗就会吐。我才不信。”

    三个人正说话间,王石从门口进来,:“中午吃多了,这会有点闹肚子,哈哈哈,来喝!喝!喝!”

    张成富和王石轮流灌酒,细猴连喝了十几碗,不觉天旋地转起来。醉倒在地,王石和张成富把细猴抬进储藏室,在地上铺了个草席,把细猴安顿在上面,因为今天不用汪牛儿送饭。所以也不担心汪牛儿送饭的时候说出细猴醉酒的事情。

    搅屎棍到吃晚饭的时候和狗头来餐厅招待族长吃饭,中午酒喝得高了,晚上族长没有饮多少酒。第二天中午郑天福酒醒了,才到餐厅来吃午饭,搅屎棍和狗头黑鬼,族长,便也拉郑天福一桌子坐了,搅屎棍坐在上首,狗头坐了左边,黑鬼坐在狗头旁边,族长坐在右边,郑天福坐在下首,和搅屎棍对席,觥筹交错,饮酒至半酣,只见郑天福从坐起,端着酒碗来到狗头身边,狗头也端起酒碗从座位上站了起来。黑鬼不以为意,拿了一根羊腿在哪里啃。

    郑天福说道:“军师,我敬你一碗,我最佩服的人就是你,堪比诸葛亮,神机妙算,足智多谋。来喝,我先干为敬。”说完一仰脖子就喝了,双手拿着碗,碗口冲外,示意自己已经干了。狗头便也举起酒碗一仰脖子,就在这时候,郑天福右手伸进左手袖子里,摸出一把解腕尖刀,垫步上前,右手刀尖直刺在狗头咽喉,此时狗头正仰着脖子喝酒,毫无防备。扎的深了,刺断气管和食道,刀尖直刺进三寸深。此时这突如起来的情况惊呆了一旁倒酒的狗娃,手里的酒坛落在地上啪的一声摔的粉碎。接着又是两声啪!啪!,狗头手里的酒碗和郑天福手里的酒碗同时落地。

    为了这一刺,郑天福两个月以前就开始天天在家里练习,拔刀,垫步,前刺,就这一个动作,每天从早练到晚,一直练了两个多月。练的惯熟了,便拿出自己的积蓄,买了十几头羊,两头牛,十几坛好酒,一切预备停当,他去族长家,两下相见了说道:“我家三弟,骚扰地方,还害死了你爹,后来多亏得狮子山的大王们,为乡民除害。我自己出资买了些牛羊,想和族长送去狮子山,献给大王,也表示我的感激之情。”

    族长听了,也有些将信将疑,说道:“别人说要去感谢狮子山的大王,我还信,你说你要去谢,我还真有些不信,你妻子被他们杀了,你难道不恨,你儿子也被他们杀了,你难道不恨?”

    郑天福哈哈一笑:“族长,我家三弟杀了那么多人,大王们杀我妻子,儿子,那也是不得已,只是想逼铁脚板现身。我家做的孽,本来就该由我家来还,妻子没有了可以在取,儿子没有了在生。这些事情我早就忘了。哈哈哈哈。族长你真是多心了。”

    听了郑天福这些话族长信以为真,便同意一同前往,郑天福之所以要把族长拉来,也是报仇计划的一部分,当**死三弟的罪魁祸首,便是族长家。

    所以才推他为头,自己杀死狗头以后,搅屎棍必然迁怒于他,到时候自己肯定是必死无疑,族长也得一起陪葬。昨天喝酒的时候,郑天福没有动手,因为当时看见狗头和黑鬼对自己还有防备之心。昨天把这些敬酒的话来来回回说了十几遍,每敬一次酒就要说一遍,听得狗头和黑鬼搅屎棍,族长,都是耳朵起了老茧子。刚才他又起身敬酒,和狗头距离一步远近。当他举起酒碗说那些陈词滥调的敬酒话时,满桌子的人都把头歪在一边,狗头也有些漫不经心,郑天福暗中看在眼里,知道时机已经成熟。等狗头仰脖子喝酒时,垫步挺身便一刀刺在咽喉处,狗头把酒碗丢在地上,双手抓住刀,张大了嘴叫不出来,黑鬼和搅屎棍这时候回头看时都惊的呆了,毕竟是久经沙场的人,立刻反应过来,黑鬼翻身一拳打在郑天福太阳穴上,把郑天福击飞,落在几米外一张木桌子上,满桌的杯子盘子,酒菜,打碎了一地,几个喽啰上前把郑天福按在地上。族长吓得浑身战战兢兢坐在板凳上,一似生铁浇筑,动弹不得。搅屎棍,赶忙扶着狗头躺下,大声喊道:“快张莺哥!张莺哥!”王石听见叫喊,从人群里出来跑过来,赶紧拔掉了脖子上插在的尖刀,将脖子后仰,把气管拉出少许,不让血液进入,如果血液进入气管马上就会被呛死。

    搅屎棍连声问道:“怎么办,怎么办,你快救救他。你不能死啊!”

    这时候被押在一边的郑天福哈哈哈大笑吼道:“狗头,老子终于杀死你了。你也有今天,我让你杀我妻儿!,今天老子终于亲手杀了你!”接着他仰头大喊:“儿子,老婆,你们在天有灵,看我帮你们报仇了。你们等着我!,马上就来跟你们团聚。哈哈哈!”说完不停的哈哈大笑。搅屎棍气的脸色铁青怒斥道:“把他关进后山,还有族长,一起关起来,一会把你们千刀万剐!剖腹剜心!。”

    族长只叫得苦也,高声分诉:“大王这不关我的事啊,你可不要乱杀好人。黑头领你快跟大王说说!”黑鬼没有说话,喽啰上前,把族长捆翻在地,押进后边的山洞里关了起来。

    王石仔细检查伤口,尖刀已经切断了气管,食道也被切断了半边,两边颈部大动脉没有伤害到。虽然暂时把气管做了处理,但是毕竟食管被切断了无法医治,只能摇摇头,让喽啰把狗头抬回卧室,放在床上,慢慢拖着,估计过两三天才会慢慢被饿死。

    狗头跟随搅屎棍十几年,两人感情十分深厚,搅屎棍看见狗头现在这样饮食不能下,也不能说话,只能守在床边,伤感不已茶饭不思,一直拖了四天,到第五天早上狗头终于咽了气。搅屎棍痛哭流涕,吩咐喽啰在聚义厅搭设起灵堂,山寨上下人等具穿孝服,请了道士来超度。

    搅屎棍在聚义厅中间供奉了狗头的牌位,命喽啰去监牢里押出,郑天福和族长,跪在灵前,两个小喽啰按住左右手,搅屎棍手持尖刀,走到郑天福面前,把刀叼在嘴上,双手撕开衣服,露出胸膛,右手拿起尖刀在胸口划了一条口子,鲜血不住的往外流,郑天福疼的大叫,嘴里骂道:“你这个畜生,我死了都不会放过你的!”

    搅屎棍接着又把刀叼在嘴里,左手捏住郑天福的脖子,右手从胸膛上的口子里伸了进去,然后从里边一把捏住他的心,使劲往外拉了出来。满手都是血淋淋的。只见郑天福双眼圆睁,登时死了。

    一边的族长看见搅屎棍手里血淋淋的拿着郑天福的心,放在狗头的灵位前,然后回身走了过来,族长嘴里直叫:“饶命啊!饶命啊!”屎尿流了一地。搅屎棍从喽啰手里接过自己的大环刀,来到族长跟前,一招秋风扫落叶,将族长拦腰砍做两段,族长的上半截身子在地上挣扎了好一会才咽气,其状惨不忍睹。

    小喽啰过来把尸体拖出去埋了,又做了几日法事,闹了几个通宵,把狗头埋在了狮子山东边垭口处。

    自从狗头死后,搅屎棍性情更加暴躁多疑,每次汪牛儿去送饭,必要他先尝过,见汪牛儿吃了没事他才吃。对狗娃,稍有不顺心,耳光脚尖齐上。

    狗头出事的时候伍仁还躺在床上不能下地,这几日慢慢将养得好了,清晨起来在山寨里四处走动,山林里雀鸟争鸣,晨风拂面格外清爽。在操场上正闲着无事,这会众人都往餐厅去吃早饭,伍仁也走了过来。李三正在吃饭手里拿着一个窝头:“伍大哥,你屁股上的伤好哒,也能下地走路了。”

    旁边两个汉子接着话茬说道:“好了,只怕是好了伤疤忘了痛,又寻思害人呢。”

    狗娃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走来四处找细猴,看见细猴在角落里和王石在说笑,:“猴哥!大王叫我寻你,马上去聚义厅,有事情问你。”

    “好的,我吃了饭就去!”

    “你别吃了,还是马上跟我去吧,最近大王心情不好。等得不耐烦,一会焦躁起来,又要发脾气。”狗娃在一边催促

    王石回头看见狗娃,脸上青青的肿起一大块,:“你这脸是怎么搞的?”

    “昨天真到霉,大王早上起来要喝茶,我马上提起茶壶就给他倒了一碗,大王端起来一口喝进去立马喷了出来,把嘴巴烫得不轻。大骂,说我想烫死他。回头就给了我几个耳光。当时我也是没想起,刚把茶水烧开,都还没放凉。哎!”

    “这也不能怨你,他那么大个人了,喝水的时候不知道先试着水烫不烫啊。就敢一口猛的喝进去。”王石安慰道

    细猴站起身跟着狗娃往聚义厅去了,一进来,只见上首坐着搅屎棍,右边坐着黑鬼,搅屎棍看见细猴进来,便问道:“我让你去打探绿堂坝的守卫情况,探听的如何了?”

    细猴抱拳施礼然后拱手道:“这几日因为军师的事情,忙着操办这些杂事,未能下山。”

    搅屎棍听了,脸上有些怒色说道:“军师过事了,要你操办了什么杂事,做饭自有厨房,打理这些事务都是黑鬼在操持,我看你分明就是偷懒,不想出力。故意违抗我命令。”

    细猴赶紧分辨道:“小弟那敢,你是不知道,厨房忙不过来,三当家让我在厨房帮忙,你不信可以叫三当家的来问。”

    搅屎棍听他说是三当家喊去帮忙了,便摆了摆手道:“这次就算了,你马上下山去探听消息,赶快来回报。”

    细猴出来换了衣服,打扮成一村民模样,刚走到寨门口。王石就跟了过来,要一同去,细猴说道:“你若要是一起去,你还是先去禀告,搅屎棍,最近他跟吃了枪药一样动不动就大发脾气。你去说一声,我在这里等你。”

    “既然你如此说时,我便去说一声就来。他也没有不允许的道理。”王石说完走进聚义厅,看见搅屎棍正和黑鬼在议事,抱拳施礼过,:“我在寨子中闷得久了,今天看见细猴要去绿堂坝探听消息,正好陪他一起走走,也学些本领。特来禀告哥哥一声。不知哥哥意下如何。”

    搅屎棍听了,看了一眼黑鬼,黑鬼说道:“三弟一起去走走也好,两人一起也有个伴,遇到什么事情正好有个救护。”

    搅屎棍见黑鬼没有什么异议,自己也不能说什么:“你和细猴一路多加小心,凡事谨慎些才好。早去早回。”

    王石拜别出来,和细猴两人径奔李家沟去,此时正是八月份天气走到李家沟时,已经是巳牌时分,烈日当空烤得大地炎热不堪,两人走的口渴难耐,正好在路边不远处便是一处果园,里边梨子挂满树梢。王石便道:“你快看,那边好大一片梨树林,去摘几个来解解渴。”

    细猴道:“不要多摘,只摘两个就够了,免得被人当小偷打。”

    王石一边往梨树林中走一边说道:“吃两个梨子,有什么大不了的事。”

    走进梨树林,在那树荫里摘了一个被枝叶遮挡着的梨子,在衣服上搽了搽,用嘴咬了一口果然味美多汁。真是解渴,又去那枝叶外面阳光直射处摘了一个被晒的很热的梨子。走回来,把热梨子递给细猴,:“你看这梨子多大,”细猴接过来高兴的咬了一口,果然味美,说道:“好是好吃,就是被太阳都晒热了。”

    王石家里原来也有一颗梨树,父亲在时,每次摘梨的时候就说不能吃热梨,如果吃了热梨子,就会拉肚子的。必须要把梨子放的凉了才可以吃。刚才王石故意摘了一个热梨给细猴。

    两人吃过梨,细猴催促道:“快走把,还有十几里路呢,中午到绿堂坝进馆子。”说着拽开步,往前走,两人沿着大路一直走到绿堂坝路口,看见四个乡勇手里拿着长矛,在路卡边的棚子里坐着乘凉。几个都是年轻人不认识,看见王石和细猴走到路卡处,两个乡勇过来问道:“你们干什么的。”

    细猴满面堆笑的说道:“我们是李家沟的村民,去街上赶集,旁边这个是我兄弟。”

    长着一对招风耳的乡勇打量了他两个一会:“看你们两个一个白净英俊,一个黑瘦,也不像两兄弟啊。”

    王石说道:“我长的像我妈,他长得像我爸,所以样子看着不太一样。”

    坐在凉棚下的一个瘦高个说道:“废话那么多,你两个过去搜搜他们身上带了家伙没有。没带家伙就放他们过去。”

    这两个乡勇走过来,在王石和细猴身上一通乱摸。细猴用手护住裆部道:“你往哪里摸呢。”

    搜身乡勇埋怨了几句,打开木栅栏,放王石和细猴过去了,路过家门前时忍不住多看了几眼,门前已经结了很多蛛丝。王石看见李大妈家门开着,没看见人,估计这会在屋子里睡午觉呢。两个人一路来到街上,走过几户商家铺子,就看见前面挑出一个酒帘子,王石用手指道:“你看前面有个酒家我们进去喝二两,正好吃午饭,都饿的前胸贴了后背了。”

    细猴和王石快步走进酒店,进门挑了张新色的桌子坐下,酒保马上过来招呼道:“你们两个吃点么子。”

    王石正要点菜,细猴一抬手:“就来两碗馄饨。我的要多放点辣椒。”

    店小二答应着就进后厨去了。

    王石小声埋怨道:“你TM好不容易进一次饭馆就吃馄饨?不点几个小菜。来二两酒。”

    细猴小声道:“我们是不能大吃,大喝,不然就不像农民了。会引起别人注意的。”

    王石心里暗思,这猴子真是心思缜密,暗笑道,估计吃了热梨子,这么两个时辰也该发作了,正思想间,店小二把两碗馄饨端了上来。细猴拿起筷子夹起就吃,刚把一碗馄饨吃完,坐在板凳上看着王石,王石慢吞吞不紧不慢的细嚼慢咽。

    这时候细猴感觉肚子里开始翻江倒海响起来。哗啦啦哗啦啦。:“不好要拉肚子”。细猴起身走到柜台边:“老板,茅厕在哪里,快!我快憋不住了。”

    店老板笑道,从大门出去左转,向前直走几仗,看见一个小屋子上面盖着茅草,就是了。

    细猴听完向门外奔去,王石走到柜台边对店家说道:“把纸币借我一用,”店家柜台上记账的纸笔都有,现成的,店老板把笔递给王石:“你用吧。”

    王石快速的写了几行字,折叠了,交给店老板说道:“你快叫人把这封信交给村长石青,事关重大。切不可误事。”

    店家看王石一脸神秘问道:“你是谁?村长问我是谁送的信,我囊个说。”

    “你就说是王石叫你送的,他就明白了。”

    把信交给了店老板,回到桌子边把几个剩下的馄饨吃了,结了账,这时候细猴才捂着肚子走到店门口。王石起身从店里出来,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不知道是吃了什么,吃坏了肚子,把我拉的脚都提不起来了。”

    两人慢腾腾的往回走,细猴本想在街上在转转,被王石催促道:“你拉肚子肯定是受了这暑热之气,我们还是快回山寨。也没什么可看的了。”

    细猴一来肚子不舒服,也就懒得在去看,便和王石慢腾腾的往回走,一路上又在路边拉了好几次。走到李家沟实在走不动了,正是申牌时分,细猴道:“我实在走不动了,这太阳又大,在溪水边阴凉处歇歇,等到太阳下山了在走吧。”

    王石抬头看看天空:“也好,此时正是申牌时分,在过一个时辰太阳就下山了。这太阳也太毒辣了。”

    二人下到路边小溪里,用溪水洗洗脸,此处正被山石挡住了太阳,旁边刚好一块大石头,两人躺在石头上纳凉。

    店老板看见王石从店里去了,叫过小二,把信亲自送到石青家,石青问是谁写的,店小二说是王石写的。拆开信来看时:狮子山土匪商议近日,将从李家沟方向乘坐小舟,袭击码头,务必严加戒备,晚辈王石拜上!

    石青看了来书,把村子里商户和私塾赵先生叫到家里,一起商议此事。

    石青道:“据王石信上所说,土匪若是从水路来,我们一点防备都没有,依你们的意思如何御敌!”

    一个瘦个子商户道:“以前土匪来总是从村西头过来,我们就从码头坐船走,现在土匪若是从码头突然上来,跑都来不及了。”

    穿着白色绸缎长衫,手里拿着大纸扇的赵姓客商道:“这搅屎棍一向横行乡里,我们为何不和他抵敌,这么任由他来去。还有王法吗。”

    旁边一个圆头胖子说道:“赵万山,你是站着说话不嫌腰疼,搅屎棍,来了你上,我看你怎么抵敌。那李家沟的赵财主儿子,手里拿着火枪,被他一刀劈成两半。谁敢去抵挡。”

    “依你这么说,那我们就束手就擒,让他来抢?”赵万山也不示弱。

    石青用手往下按了按,说道:“你们都别吵,我们是来商量对策的,你们这么吵也没有用。”

    这时候私塾赵先生说道:“老夫有一计,不知行不行。”

    众人都道:“你快讲来听听。”

    赵先生说道:“既然王石来书,说土匪近日要从水路来攻,但是也没说具体时间,咋们马上在河里多张些麻网,如果土匪从上游乘船来,也可以先阻挡一会,瞭望塔上要增加人手,一但发现土匪的船只,及早准备,我们在码头上多准备弓弩,打造火枪,把村子里青壮年都集中起来训练,到时候土匪来攻,时,尽量用弓弩火枪,不要和他们近战。”

    石青道:“先生这些说的头头是道,训练乡勇和指挥战斗,这些事情就由赵先生全全管理。各位意下如何。”

    众人都一致赞同。自此赵先生便着手张罗起来。天天忙着督促打造弓弩火枪,在河道上遍布麻网。

    王石和细猴一直等到太阳下山了才从石头上翻身起来,从李家沟小路一直上山,走了十来里山路回山寨时天已经黑透了,刚进寨门,黑鬼正在巡视,见是王石和细猴,说道:“三弟,辛苦了,你们此次还顺利吧。”

    细猴道:“别提了,把我一路拉的,不知吃坏了什么东西。现在脚都提不起来了。”细猴说着往宿舍去了。

    “大哥准备几时去绿堂坝?”

    “等你们消息,在做商议。你也累了早点回去休息,明天在到聚义厅说话。”黑鬼说着抱拳,然后又往别处巡视去了。

    王石觉得肚饥,便走到厨房,敲了敲门,汪牛儿刚睡下不耐烦的道:“TM的老子刚睡下,谁又来敲什么敲。”

    “是我,张莺哥,才回来,肚子饿了,进来找点吃的。”

    汪牛儿只得起来开了门,王石进来,看见锅里还有些粥,舀了一碗,寻了些晚上的剩菜。吃了两碗,从厨房出来,径奔卧室去,路过过搅屎棍的门口,搅屎棍门大开着,正坐在里边的椅子上喝酒,看见王石走过来,便喊道:“三弟!进来喝两杯。”

    王石迈步进来,狗娃拖过一个木凳子放在搅屎棍右手边上,王石坐下,狗娃上来斟酒,和搅屎棍连喝了三碗,王石道:“小弟不胜酒力,有些醉了,不能在喝了。”

    “你不行,才喝了这么两碗就醉了,酒量是练出来的。我得好好给你练练酒量。”搅屎棍只顾劝酒,又喝了几碗,搅屎棍问道:“此次去绿堂坝情况如何。河道有无防守。”

    “我们这次去,没看见河道有防守,可是从李家沟到河边还有那么远一段路,李家沟附近又无码头,哪里来船只给我们用。”

    搅屎棍听了哈哈大笑:“贤弟你不知道李家沟河边一带长着很多竹子,到时候我们就砍竹子扎竹排,不就可以坐着竹排顺流而下了嘛。”

    王石听了原来搅屎棍心里打的这个算盘。推说醉了要回房休息,从屋里出来,有些跄跄踉踉,搅屎棍看见王石走路好似蛇行,不禁哈哈大笑,让狗娃扶着回去。

    进门时张成富已经睡了,狗娃敲门,张成富起来开了门,闻见王石身上一股子酒味:“喝这么多酒,小心醉死了。”说着接过来,把王石扶到床上躺下。:“行啊,今天晚上看你喝醉了的份上,让你睡床,我睡地上,”然后就去把席子拿来铺在地上。把门闩插好,躺在席子上睡下。睡到半夜突然觉得腿上冰凉冰凉的什么东西,伸手摸时好像有酒杯粗细。张成富睡眼朦胧的起来看,原来是一条大蛇,一口咬在大腿上,张成富啊的一声尖叫,把蛇丢在地上,抄起旁边的扫帚一阵乱打,王石听见叫声从床上坐起来看见张成富以经把蛇打死了,在看他腿上两个血印子。

    王石赶紧对伤口做了处理,还好上次去磨盘山采的草药没用用完,拿来给他敷上。

    “我怎么这么倒霉!”张成富哭丧着脸说道

    原来伍仁上次没有暗算到王石,却把张成富暗算了,从这件事以后便知道了,王石不睡床上,刚才在演武厅看见王石从搅屎棍屋里出来睡觉去了,便把一条装在竹筒里的蛇拿出来,从王石门口的门缝下放了进去,蛇从门缝一进来就爬到了张成富腿上,他用手去抓,就被蛇给咬了。

    伍仁放完蛇往回走,刚好撞见去茅厕的汪牛儿。第二天早上王石去厨房,说起昨天晚上张成富睡在地上被蛇咬了的事情。汪牛儿道:“难怪昨天我晚上,我去上茅厕碰见伍仁从你门口边过来。”

    原来又是伍仁,王石打定注意必须先除掉他,不然指不定那一天就被他给暗算了。只是一时又没有什么计策。前两次都是狗头把他保下来了。现在狗头总算死了。

    一晃又过了十几天,看看快到中秋节了,天气炎热干旱起来,每天要安排一人到厨房挑水,这一日刚好轮到伍仁。伍仁先出去挑第一挑水倒在水缸里,便又挑着水桶往水井去,王石也从厨房担了一担桶,从寨门出来,跟到伍仁后边。看看到了水井。伍仁回头看见王石跟了上来。从肩上把水桶放下来,说道:“你是什么意思。”

    王石走到面前也把水桶放在地上说道:“你几次三番的暗算我,今天咋们两个就做一个了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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