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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下

    话说王石叫店小二引路去客房,刚要上楼,打门外进来一个乞丐,蓬着头,右手拿了根竹竿,左手端着一个瓷碗,一进屋便喊道:“大爷!可怜可怜小的,给点吃的吧!”

    王石在楼梯上听见乞丐的声音,回过头来看,只见这乞丐穿了件破棉袄,这么大冷的天,脚上却只穿一双草鞋,双足冻得通红,心里便有些动了恻隐之心,转过身,站在楼梯口向乞丐招手道:“你过来!”

    乞丐见王石招手叫他过去,立刻快步跑到王石身前:“大爷!行行好!赏两个钱吧。”

    王石从怀里摸出五十两碎银子丢在乞丐的瓷碗中,:“这点银子留些吃饭,在花几两银子去买一双好鞋!看你这大冬天的脚都冻红了,小心把脚趾冻掉啊!”

    乞丐连忙点头哈腰笑嘻嘻的谢道:“大爷你真是好人啊,我从来没有讨到过这么多银子,你真大方,谢谢大爷!”

    王石准备转身上楼,无意间在乞丐脸上扫了一眼,只见这乞丐虽然蓬着头发,脸上却很干紧,皮肤白皙,下巴上生了一个痦子,足有黄豆大小,王石转身上楼:“你挺白的,脸倒是很干净!。”

    “虽然穷,脸还是得洗干净,哈哈哈”乞丐说着话,一边将碗里的银子拿出来揣在怀里。又往大厅走去黄牙老者桌子边:“大爷赏点吃的吧。”

    黄牙老者一边喝酒,斜眼看了一眼乞丐,呲牙道:“我给你几个铜板,接好了!”说着,只见黄牙老者去怀里摸出三个铜板,对着乞丐一扬手,铜板带着一股劲风射向面门。原来乞丐进屋的时候,黄牙老者见他步履轻健,又听他气息若有若无,知道此乞丐内功深厚。

    只见三枚铜钱距离面门只一寸远近之时,乞丐将身一侧,左手举瓷碗一罩,三枚铜钱射在碗里,直把个瓷碗射穿,三枚铜钱生生嵌在碗底。乞丐将碗一看:“哎!今天真是倒霉了,被你把个碗打穿,这三个铜板还不够买只新碗的钱呢。”说着,便往门外去了。

    黄牙老者吃完饭,羊角丫辫童儿,将剩菜剩饭吃过,两人随着小二进到房间。真是无巧不成书,偏偏又住在王石的隔壁。

    王石在房间里听的开门声,接着听见黄牙老者吩咐童儿的声音,一会儿叫端茶,一会儿叫倒洗脚水,一会儿叫他提夜壶,一晚上闹个不休,半夜里两个少年公子进屋的声音,窸窸窣窣,不知道说些什么,到子时,王石坐在床上运功,又听见两个少年公子出门去的声音,接着没多会儿,那黄牙老者鼻息声就好似打雷一般,弄的王石心烦意乱。口里骂道:“真是晦气!”一夜未曾睡好,第二天早上,五更便起来,走下楼用了早饭,回房收拾过包袱,算还了店钱,牵了马出来,在东门外树林里等着,一直等到辰牌时分,才看见蔡都头并众军士,押着银车从东城门出来,马车在厚厚的积雪上艰难的行着,时不时几个军士去车后推着。

    走到中午,天空又纷纷扬扬飘下雪来,王石跟在队伍后缓缓而行。肚里又饥,周围没个村坊。一直行到未牌时分。远远望见一座县城,队伍前面进了城,投驿站去了,王石走到城门口,见城门楼上三个大字,潼关县。王石策马进了城,就街边一酒馆歇了,用过午饭,一直盯着驿站的动静,直到申牌时分也没见官军出来。估计可能今天下雪不走了。王石也就在这客栈里宿了。心里暗自庆幸,终于没看见那黄牙老者二人。

    雪一连下了二日方才晴明,天气份外寒冷,真是泼水成冰。四野一片白雪皑皑。王石早早的算还了店钱,只在门口等着官军出门。正等间,却见店里闹嚷起来,王石回头去看,却是店掌柜把一个秀才往门外推,店小二也在一边拖扯。王石心下好奇,那有店家把客人往外赶的。只听店家嚷道:“你这秀才,半个月的店钱不还,现在我自认倒霉,你还是赶快走吧,别占着我的房间。我小本买卖,经不起你这么折腾。”

    王石仔细看这秀才但见,身长八尺,英雄眉两边高挑,一对虎目,若朗星,仪表堂堂,面有菜色,如此大冬天,身上却没穿棉袄,只笼了一件薄薄的米黄色长衫。脚穿一双黑布鞋。秀才就是不肯出店门去,口里也嚷道:“你们怎么如此不通人情,我现今身无分文,外面如此寒冷,赶我出去不如直接打杀了我。”

    “打杀了你,我们还得吃官司,你这秀才,没钱还不肯走,欠下的房饭钱,算我倒霉,你快走吧。”店小二也在旁边只管来推。

    王石算是听明白了,赶忙起身:“你那店家,且不要闹,这位公子欠你多少房饭钱,便值得如此。”

    店掌柜见王石问,便说道:“半个月房饭钱,五两银子。”

    王石从怀里摸出一块碎银子叫过点小二道:“这里有十两银子,就把他的房饭钱结了,剩余银子将一桌好酒好菜上来。”店掌柜见王石付了秀才的房饭钱,撒开手:“你真是好运气,得遇贵人!”

    秀才走到王石面前深深作揖道:“多谢公子雪中送炭,解了小生燃煤之急!请教恩公高姓大名!”

    王石起身抱拳还了一礼:“不过小事,几两银子值得什么。小可,姓王,单名石。还未请教公子贵姓。”

    秀才道:“小生姓余,双名其玉,表字兰竹。川中云阳人氏。”

    二人对席坐了,不一时店小二,将酒菜摆了上来,肥鸡,肥鱼,烤羊,满满一大桌子。看得这余秀才,直吞馋唾,王石笑道:“说起来你我还是同乡,我祖籍漳州,距离云阳并不远。不必拘泥礼数,尽管放开了吃。”

    “那小弟就不客气了。”余秀才很久没吃过饱饭,今日见了如此一大桌子酒菜,只管猛吃猛喝,不一时风卷残云,将桌子上菜肴吃的一点不剩,打了两个饱嗝:“好久没吃到这么好吃的酒肉了。”

    王石笑着问道:“贤兄缘何在此蹇滞,被这店家欺辱!”

    余其玉叹气:“别提了,我三月份从家里出门,准备去汴京应试,身边原也带得一百两银子盘费,那晓得走到这潼关县,在店里害起一场大病来,请医调治,住在店中两月有余,把盘费用尽了,这店家见我无钱给付房饭钱,就要赶我出去,好歹我也在他店中住了两个多月,算来也是老主顾,尽是如此无情。”

    王石道:“眼看今年的考试你是赶不上了,只能等明年开春闱。”说着便从腰间搭博中掏出一百两银子递给他,:“此一百两银子,你权做盘费,就暂且在店里住过了年,再去汴京。”

    “如此深感贤兄大恩!”余其玉,起身作揖。

    王石还了一礼,告辞出了酒店,牵着马到驿站去望,见官军并银车已经去了,遂上马往东门策马而行。

    起先王石去看热闹,蔡都头已经并众军士押着银车出城去了,因众军士步行,加之,路上积雪刚化,十分泥泞难行。王石骑马往前赶了五七里地,早望见蔡都头并众官军,如此一直走到旁晚时候,投宿在北头村,王石见众人进了一所庄院,也策马到庄前叫门,一个身穿皂色棉袄的庄客开了门,王石抱拳道:“我是过往旅客,因赶不到宿头,此时天晚,欲借贵庄过得一夜,来日一并算钱。”

    庄客道:“刚才也有三十多个官军来庄上投宿,倒是不多你这么一个,只是我得去禀告太公,若是太公允了,便来叫你进去。但宿无妨。我们家太公最是好善,从不收取客人房钱。”庄客说完进屋里去了,一刻钟的功夫走出门口:“你跟我进去吧,太公允了,跟我来!”

    王石把马牵进,旁边就有小厮将马牵去马厩,王石背着包袱随着庄客进到大厅见过了庄里的老太公,蔡都头也在厅上坐着,三人见过了礼分宾主落了坐,太公命摆酒菜来,众军士自在后院吃酒。王石和蔡都头只在正厅上相伴老太公一起吃酒。

    三人劝过了五七杯酒,各自安排房间宿了。王石心下暗思:听刚才太公讲,前面行十里便是亚武山,此山五十里地没有一个人家,翻过山去,在行二十来里,方才到得故县。此亚武山上,正是动手的好地方,得想个妙计,如何劫了银车方好。一时竟无良策,脱衣上床睡觉时,从怀里摸出那一包巴豆粉来,顿时有了主意,心下暗笑道:这几日路上积雪刚化,却是泥泞,众官军押着银车,过亚武山,必定走的人困马乏,我何不假装贩运一车老酒,买一烤羊,并些牛肉,只说是卖酒时,一并做的卤菜买卖。,这些个军士向来与我熟识,见我拉了一车老酒,必然要买,我就卖给他们饮用,寡酒难喝,必定要来买牛羊肉下酒。,却暗地把这一包巴豆粉下在牛羊肉中。想到这里,王石开了房门走到庄院中,问庄客见了太公,王石道:“小生前路短些盘费,今见这些官军往汴京去,前路欲卖些酒,办些下酒菜,就便在路上卖与众军士,趁几两银子的利钱,便就在庄上买一匹骡子,一两板车,两大瓮老酒,在买只羊,酱些牛肉。一并算钱。”

    太公道:“即是如此,房饭钱就算了,我庄上现有骡马数匹,板车也尽有,这就吩咐庄客去给你宰一头羊,煮熟了切成片,在将些熟牛肉与你。你自去和管家算银子。”

    太公把老管家叫来吩咐了,不一时具以齐备,第二日早上,蔡都头领着众兵士押着银车先出了庄子往东径投大路而去,王石在后边,等庄客将酒缸搬上板车,在把牛羊肉用几只大钵子装好,又舔置了些碗筷,装的停当,王石将枣红马的缰绳拴在板车后面。先去前厅拜辞了太公,出来到门首问管家道:“这些骡马并酒肉该多少银子。”

    管家道:“这骡子算十两银子与你,一只羊并三十斤牛肉,算五两银子,并这五缸老酒,给二十两银子吧。板车算送你。”

    王石去怀里摸出二十两银子递予管家,:“这银子算是这些酒肉并骡马的钱。”接着又摸出三两碎银子:“这三两银子是我谢各位的一点酒钱。望乞笑纳。”

    管家接过银子笑着:“多谢公子。”心里却又纳闷,暗忖道:“这公子又说是想买这些酒肉去趁几两银子的利钱,现在又如此大方。”转身自回庄上去了。

    王石斜身坐在板车上,赶着骡车缓缓向前行去,枣红马跟在车后。

    话说众军士将走到中午时分,艰难的在泥泞的路上行了这半日,翻到亚武山顶,垭口处,众军士上前禀道:“行了这半日走的人困马乏,肚里又饥,现在已经走到山顶垭口,下面都是下山的路了,且歇息歇息吧。”

    蔡都头坐在马上道:“你们这些军士晓得什么,此处地名唤做龙王庙,林深草密,周回四下没有一户人家,正是强人出没的地方,怎么能歇息,赶快趁早下山。”

    内中一个黑脸军士道:“蔡都头,你坐在马上,自然不觉得累了,我们众人只靠两条腿走路,在加之这路上泥泞不堪,走了这半日,水米没打牙,又累又饿,你却是一点不知道我等的苦楚。需不似以前张头领时知道体谅我们。”

    蔡仁贵焦躁道:“你这黑厮,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去处,倘若出来一伙强人,将税银劫了去,你我回去都要受责罚!”

    众兵士索性都坐在山垭口路边石头上自歇息起来,蔡都头叫了几次没人理他,便要举鞭来赶,正在闹嚷,王石从后赶着骡车走到了垭口上,早已瞧科,便把骡车住了,从车上下来,走过来劝道:“蔡都头,你看大家伙也走得确实累了,都是血肉之躯,就歇歇也无妨。”

    蔡都头见王石也过来劝解,便从马上下来,独自坐在一边的石头上,众兵士便来问王石:“王相公,你怎么赶一骡车来了,你车上可是装的酒么。”

    “正是酒肉!”王石一边说一边走到车边,将酒缸的盖子去了,倾倒一碗,又去拿起一双筷子,夹了两筷子牛肉,一边吃一边饮酒。众兵士闻见酒香,又看见王石吃牛肉,都围了过来:“王相公你这酒肉可卖些与我们吃么,这荒山野地又没个人家,眼看都饿的前胸贴了后背。”

    原来王石故意留了一碗肉,没有下巴豆粉在里边,就是为了吃给众军士看的。这些军士果然被勾起馋虫。王石道:“我也是买这些酒肉准备就在路上趁些利钱,即是你们众人要吃时,我就在这里卖与你们吃。”

    众军士听说,都各自抢了碗筷,只管喝酒吃肉,蔡都头,却只是瞄了几眼,并没有过来,王石道:“蔡都头,快过来一起喝几杯去去乏,在迟些时,便没有下酒菜了。”

    此时蔡仁贵,肚里正饿,架不住王石这么一喊,便走到车边,旁边兵士便倒了一碗酒,递过一双筷子,蔡都头见众人都吃过并没有什么事情,遂放开肚皮,将那牛肉来下酒,一连吃了数碗,王石只吃了几碗酒,并不去吃那些肉,因为初时王石没下巴豆粉的那一碗肉,就把来倒在大钵子的边上,自己心里有记号,此时众人都来吃,早就把那些连没下药的,下了药的都吃了个精光。王石心中暗喜。众兵士吃的醉饱,都坐在垭口路边休息,看看已经未牌时分,蔡仁贵,翻身上马催促道:“现在都吃得饱了,快些上路。”众兵士这才起身随着一起往山下走,也没人来提酒菜钱的事,王石并不去问,蔡仁贵突然心里想起这个事情来,心中暗叫:不好,他即是说贩这些酒菜来趁些利钱,可是众人都吃完了,他却不来问银子的事。好生蹊跷!可是回头看兵士们却都没有任何异样,心里纠结不开。

    话说王石见众兵士和蔡仁贵吃了拌有巴豆粉的牛羊肉,却是一点事情也没有,心里直犯嘀咕,架着骡车在后边慢慢跟着,一直向山下行了二里多路,只见众兵士,用手捂着肚子,一个个都往路边草丛里去蹲着,嘴里直叫唤。蔡仁贵喝道:“你们这是干嘛,不许乱走。”一时之间哪里禁止的住,只听众人在树林中哎呀连声,伴随着拉屎,放屁:噗噗声,不多一会儿,臭气扑鼻,蔡仁贵正在马上呼喝,猛地里觉得腹中翻江倒海,哗哗直响,接着犹如一条黄鳝在里边窜来窜去,疼的额头上直冒虚汗,慌忙从马上下来,快跑至路边树林,解开腰带,退去裤子,噗!噗!啦!啦!一泄如注,接着恶臭扑鼻,在看地上时,青青黄黄拉了一大堆。兀自,还觉得肚疼。

    王石见蔡仁贵并众军士药效已经发作,遂将骡车赶到运银子的马车旁边,跳上车去,开了箱子,把里边的官银用布包了,全部装进骡车上的酒缸里。众军士,看见王石在车上搬银子,起身来阻止,刚把裤子提起,肚子疼的当不得,只得又蹲下。直拉的得手足无力,站立不起。

    蔡仁贵,见王石在搬银子,慌忙把裤子提起,腰带束好,忍着腹痛,一边往这边走,一边嘴里叫道:“你这贼子,快快住手。”刚没向前追出十几步,实在痛的难受憋不住了,慌忙又解开腰带,就蹲在路上,噗!噗!泄了一地。直把个黄疸水都拉出来了。更别说上去厮杀,走路都难。

    王石银子全装进酒缸中,盖上盖子,双手冲着众军士道:“得罪了哈哈!”接着对着蔡仁贵抱拳道:“蔡都头!多谢你的银子。小生告辞。”说完,跳上骡车,扬鞭啪!啪!打在骡背上,王石赶着骡车向山下去了。后边蔡仁贵叫苦不迭!没想到自己如此小心,还是中了他的圈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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