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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下

    “小生欲拜见掌门,可否相烦引荐!引荐!”

    小童道:“掌门师祖从不见客,你有什么事情,可先去见我师傅。”

    王石有些悻悻然:“你师傅是谁?”

    “我师傅便是华山七剑之,贪狼剑:粱兴。”

    王石看看外面已经天晚了,反正也得在此宿一夜,便随了道童,从大门进来,当中便是百余级石阶,每级石阶宽五寸,长四尺,直通正殿,远远望见正殿高悬一块黑底金字大匾:华山剑派。雕梁画栋,红瓦白墙,檐上高挂风铃。石阶两边尽是水桶粗,郁郁苍松,两旁各有一排厢房,道童将王石引到左边一排厢房,南面第一间门口。回身让王石等着,转身进屋里去了,不一会儿,走出门口:“师傅请公子屋里待茶。”

    王石躬身施礼谢过道童,进得屋来,见上首坐着一个四十岁左右年纪,无须的汉子,身着一身青布道袍,头上挽着发髻。此人便是华山七剑之,贪狼剑粱兴。

    自华山派掌门:七星剑李步云独创,北斗七星剑法,共七式,每一式剑招对应北斗七星中一星。是那七星?天枢,天旋,天玑,天权,玉横,开阳,摇光。几乎是和武当派张三丰同时建立了华山剑派,起先收了七个弟子,每个弟子以北斗七星为道号,大弟子道号贪狼,因这华山派以剑法闻名,所以江湖上称之为贪狼剑,粱兴。其余六个徒弟,分别是,二弟子,巨门剑,冯玉瑞。

    三弟子,禄存剑,赵云端。

    四弟子,文曲剑,周国丰。

    五弟子,廉贞剑,西门贵。

    六弟子,武曲剑,阳长风。

    七弟子,破军剑,何洋海。

    此七人中又单数这七弟子,与大弟子二人武功最高。内力修为,混元一气功已经练至七层。

    王石躬身施礼毕,粱兴起身稽首,二人见过了礼,分宾主落了坐,粱兴命道童看茶,接着说道:“不敢动问公子高姓大名”

    “小生姓王,单名一个石字。”王石答完,见道童上茶来,正觉得有些口渴,便接在手里,大口喝了两口。

    粱兴见王石喝茶之时甚是有些鲁莽,全没有一些读书人的斯文气概,心中便有几分不喜。

    王石将茶杯放在身边的一个小几上:“小生闻,江湖上传言,华山派,剑法精妙绝伦,所以不远千里来投,道长可否引荐小可见见掌门。”

    粱兴心中暗道:“这人口气还真不小,想拜掌门为师。只听说有华山七剑,若是在收了你,那不是多出个华山八剑,岂不笑话,只听说有北斗七星,若是师傅真收了你,难道我们几个师兄弟要改名叫做北斗八星。”嘴上推脱道:“家师他老人家,在屋里闭关,不见客。”

    王石心说:怎么这么不凑巧,大老远走来,却碰上这牛鼻子老道在闭关。有些怅然若失。粱兴见他有些意性索然:“若是你诚心要投在我们华山派,也是可以的。”

    王石急着追问道:“你肯帮我去向掌门回禀。”

    粱兴笑了笑:“贫道的意思是,你可以投在我们几个师兄弟门下。”

    王石听了心里很不高兴,面子上微微笑着说:“待小生考虑考虑。”

    寒暄几句以后,粱兴命道童将王石领去东厢房安歇,夜间,道童将些斋饭送到王石房里,一碗米饭,一碟子豆腐,一碟子青菜。王石将就吃了。早早睡下,半夜起来运功,完了以后感觉有些内急,便开房门出来寻茅厕,跟着墙根往北面走了两步,见一大厢房,很宽阔,门虚掩着,轻轻推门,墙壁上挂着一盏桐油灯,借着昏暗的灯光打一看,屋子里中间一条过道,两边一带,连间铺,睡了百十来个道士。想来都是华山派弟子。王石轻轻将门拉过来,继续往北走,向东转过墙根,前面一栋青砖瓦房,甚是宽敞。转过去看时,里边摆了几十张桌子,旁边有一间小屋,内有锅灶,想来便是厨房和餐厅,从厨房转出来,向北已经到了尽头,跟着小径,转而向西行,刚没行几步,见中间一壁砖墙,墙的南侧一条路往西而去,北侧,却是三间厢房,王石正内急,见房子就要去看看,刚才跨步越过,拱门,不知道从哪里闪出一道士,挡在路中间低声道:“请施主回去,这是后堂禁地。”

    王石上前躬身抱拳:“小生突然内急,正在寻茅厕,望道长指引!”

    拦住王石这人正是,三弟子禄存剑,赵云端,概因七人,每人轮流在后院值守,此地便是掌门,七星剑李步云住的地方。等闲不让人进来。平时这些三代弟子,没有掌门的许可都是不能踏足后堂半步的。

    赵云端见王石说寻茅厕,心里暗道:“真是!寻茅厕居然寻到这里来了,心里十分不乐。”低声说道:“茅厕在前边,餐厅后有个小门,出了小门,就是。”王石谢了,慌忙急火的,复翻身走到餐厅来,跟着墙角走了几步,果然见有一小门,推门出来,在左手边有一低矮茅屋,赶忙进去蹲东,完事起身回屋,刚才走到厢房门口,只见道童从门外领进一条七尺大汉,急急直奔对面第三间厢房里去。王石有些诧异,这大半夜的,谁还摸黑上华山,真是够厉害的了。遂回身进屋去睡了。

    原来刚才进来这汉子,便是李步云第三弟子,禄存剑赵云端,收的俗家弟子,绰号:劈云剑钱牧云。这钱牧云,是运城人氏,学艺下山回去开了一家镖局,名叫保全镖局。前日镖局接了一趟镖,将五万两银子送去汴京,钱牧云骑着马,带了十几个人,打着镖旗,押送银车一路行到新乡,思量只要过了黄河,就是汴京,这一趟算是安全无事。一行人过了新乡县城,走到吕庄附近突然,从树林里闪出十几个响马,人人手持大板刀,骑在马上就冲了过来,阻住去路,为头一汉高声大叫:“识相的将红货留下,饶你等性命,若是不中,取了你项上人头。”钱牧云命手下众人摆开阵势,护住镖车,自己一人纵马向前,抽出腰间宝剑,指着响马喝道:“你爷爷我乃是华山派弟子,就你们这些毛贼也敢来劫我镖银,就是瓶儿罐儿,也需有两只耳朵。快快走开,免做我剑下亡魂!”这钱牧云故意提起华山派,是想借着师门的名头将对方吓走。可是这些响马,都是要钱不要命的主,那管你这许多。

    为首的响马,将手一挥。众响马,催马挺刀,冲了过来,跑在前面的五个响马举刀就朝钱牧云顶门砍来,其余五个响马朝镖车围了过去,镖局里其余镖师,趟子手,抽刀相迎,一时间刀剑相交声,喊杀声,震天动地,只见这些响马功夫都不弱,五个去抢镖车的响马,和那十几个镖局里的弟兄,杀的难解难分,扭在一团搅做一块。这边钱牧云使开华山剑法,力敌五人,全没落一些下风,原来这钱牧云只学得华山剑法中一些基础剑招,核心的北斗七星剑,赵云端并没教他,更别说混元一气内功了。他学的内功乃是入门级的内功心法,混元阴阳功。但是就这些,在江湖上也算得上高手了,钱牧云和这五个响马战了十几个回合,窥见其中一个响马将刀来劈时,门户大开,手起一剑撩断其咽喉,五个中折了一个,钱牧云招法更加凌厉,其余四个响马,被逼得自顾不暇,此时他剑锋一转,一招回头望月,将剑向后直刺进身后响马心窝,只见这个响马大叫一声,撇手中刀,一头栽倒在马下。剩余的三个响马也被钱牧云杀得心惊胆战,钱牧云,接连使出两招,童子拜月,横扫千军,剑到处,将左侧一个响马眉心处一剑刺于马下,右手边响马被拦腰挥为两段,正面这个响马见其余四人尽被杀死,欲要掉转马头回身就跑,不提防,钱牧云手起处,一枚铁莲子正中脑后死穴,哑门穴上。一头翻身栽下马去。去抢镖车的那五个响马,正和十几个镖局的兄弟杀的不分胜负,钱牧云勒马回身手起两剑,将其中两个响马劈落马下,其余三人被众镖师,围住拖下马来,乱刀剁死。为头的响马站在五十步之外,看见折了十个弟兄,这才挺刀来战钱牧云,马跑銮铃响,二马相交,只见这响马头,抽出大板刀,直奔面门,接着,左右野马分鬃,海底针,倒卷肱,却是使出一套太极刀。钱牧云大喝道:“你是什么人,怎么使的却是武当派功夫。”原来此响马头,姓朱,双名学勤,家住武当上下,没事的时候常常上武当山去看山上道士们练剑,便偷偷暗记在心,回到家里,按照这招法,用刀使了出来,渐渐练得精熟。本来一套太极剑,被这么一改,成了一套太极刀法,后来因家中父母相继去世,又没了管束,便流落到新乡地面,干起这响马营生。

    朱学勤也不说话,在马上使刀,一个单鞭,接着云手,二人马打盘旋,斗了三十个回合,朱学勤终是没练功内功基础,渐渐力怯,一招白鹤亮翅,接着,左手去兜里掏出一把石灰,对着钱牧云面门就撒了过来,钱牧云急把头一低,瞬间眼前一团白蒙蒙,尽是那石灰粉,呛得他直咳嗽。趁这个空档,朱学勤兜马加鞭而去。

    众镖师并钱牧云,见这响马去了,收拾继续往前走,往前走出二里多地,突然听得前面马跑銮铃响,远远一骑,头戴一顶斗笠,身穿青衣,用黑沙蒙着脸,骑着一匹黑马,腰间挎一口柳叶刀,径奔了过来,众镖师并趟子手,都抽刀在手,严正以待。只以为是刚才那走掉响马叫来的帮手。钱牧云见来人势头猛,看看已经相距不到三十步,心里暗暗心惊道:此必是刚才走掉的那响马去叫来的帮手,不可使他近前,候来人相距不到十步之时,觑着对方头面,将手一扬,连打出三颗铁莲子。来人不曾防备,猛地三颗铁莲子一颗打在右眼,一颗打在眉心,一颗打在人中,顿时大叫一声,从马上栽倒下去,因这时马跑的性发,正在高速向前冲,如此一头往下,栽在地上,头部着地,撞在路沿石上顿时死了。钱牧云吩咐手下镖师去看。众人正议论间,后面又过来七八人,具身着短衣,腰挎柳叶快刀,骑着马,飞奔而来,钱牧云只道是响马又来,吩咐众镖师小心应战,自己也将长剑抽出,严阵以待。

    只见这一队人来得切近,距离十步远近处,勒住马,前面一个四十多岁,中年男子大声喝道:“你们为何无故杀死了我们二庄主!”

    原来刚才被钱牧云用铁莲子射下马来之人,正是此处,五环岭三杰庄,二庄主,绰号老苍猿,候义杰。这三杰庄,里三兄弟,大哥,江湖人送绰号:长臂猿,姓候双名仁杰,善使流星锤,被钱牧云打死的正是二庄主,候义杰。三庄主绰号:飞天猿,姓候,双名礼杰。

    这五环岭三杰庄,在江湖上也是赫赫有名。二庄主候义杰带着几个家丁并弟子,去汴京探望一位朋友,刚从汴京回来,不想!正骑马往家里赶,却被钱牧云冷不防射了三枚铁莲子,立时死在马下。后边这些家丁,并徒弟看见候义杰被打死在路上,为头的这人正是府里的管家,因看见镖车上插着,镖旗,上有,保全镖局字样,知道这保拳镖局,总镖头,是华山派禄存剑,赵云端收的俗家弟子,剑术精妙。赶忙止住后边众人,在马上道明了身份。

    钱牧云听这老管家说知就里,已经为时已晚,深悔刚才未曾,弄清楚对方的身份,便贸然出手,以至于误杀了好人,悔之无及。在马上抱拳欠身:“刚才我们走到此处,遇到一伙响马,恰才把众响马杀掉,单单走了为头的一个,正往前行了不上二里路,你们这二庄主骑马过来,我又见他用青纱蒙着面,以为是走掉的响马去叫来了帮手。未曾问得,不慎将其打死。实出于无心。我愿多出些烧埋银子,来补偿。”

    候义杰的几个弟子按捺不住,就要挺刀来战,嘴里高叫:“少TM废话,杀人偿命,欠债还钱!”众家丁也跃跃欲试。老管家只是拦住众人道:“你们且莫莽撞,送了性命。待将二员外抬回庄上,把实情禀明大庄主和三庄主,在做区处。”回头又对钱牧云说道:“我们家二员外,平时比较爱干净,出门必在面上戴一面纱,为的是防这路上尘土。不争被你当成响马了。我回到庄上自会把详情如实告知大庄主!”

    钱牧云去腰间摸出一百两银子,从马车的包袱中掏出三百两银子,一并交给老管家:“这些银子全当我,给你家二庄主的丧葬之费,带我把镖银运到,回到家里,在亲自登门来谢罪!”

    钱牧云在马上抱拳施礼,别了老管家,带着众镖师,押着银车,径自往汴京去了。

    话说这老管家并些庄客弟子将二庄主候义杰的尸体抬回了庄上,又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个详细,大庄主长臂猿候仁杰命人去把三庄主叫道堂前,候仁杰道:“眼看这二兄弟,就这样稀里糊涂的被钱牧云这小子给打死了,钱牧云又是华山派弟子,向来以剑法精妙,闻名于江湖,绰号叫做劈云剑。没奈何,二弟不能白死了,你我兄弟即日便立刻前往运城。”

    三庄主飞天猿,候礼杰道:“大哥说的正是,咋们必要将那,什么劈云剑,捉来碎尸万段,为二哥报仇!”

    两兄弟带了十几个弟子,又嘱咐老都管,并众庄客在屋里好生看家。遂带着一标人马连夜风急火燎赶到,运城,到了保全镖局,将那钱牧云父母并妻子,儿子,都绑缚起来。在保全镖局里等着钱牧云回来,一连等了将近半月,钱牧云从汴京回到运城,刚走到镖局门口,却见大门紧闭,众镖师上前去叫门,候仁杰的一个徒弟出来开了门,众镖师问道:“你是什么人,怎么在此!”候仁杰的徒弟吧众人一番打量,觑着钱牧云道:“你是钱牧云?”

    钱牧云也诧异道:“我正是钱牧云!你是谁,怎么在我家里?”

    只见门内这汉子,冲着里边大叫道:“师傅,钱牧云回来了,就在门外。”

    候仁杰听得外面徒弟叫喊,立刻提了流星锤就往门外来,三庄主候礼杰,掇了一把拐子马,一并跟着来到门口。将门来开了。

    候仁杰大喝道:“兀那,钱牧云,你无故打死我家二弟,快快拿命来!”

    钱牧云开口待要解释,这两兄弟那里听他说话,一个挺流星锤,一个挺拐子马,托地跳出门外,照定钱牧云雨点也似打了将来,钱牧云抽出三尺青锋剑,左右架隔遮拦。一边打一边问道:“你把我家里的人怎么样了?”

    候仁杰道:“你家里的人都被我绑在里边,只要你偿了我家二弟命,便放了他们。”

    钱牧云一边打,嘴里一边解释。候仁杰两兄弟那里肯听,只顾玩命一般,一招狠似一招。三人直杀了四十个回合未见胜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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