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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上

    张枫朵见有人来,赶忙用衣袖遮着脸,快步进卧室去了。桂中华躬身作揖:“东家!”

    张道陵正在大堂上首坐着喝茶,抬头看见众人站在门口:“你们来了,这桂少华的丧事都料理完了吗?”

    桂中华躬身道:“都料理完了,已经埋在后山了。”

    张道陵微微一点头:“恩!你们都进来吧。坐下说。”

    桂中华,赵计三,桂少华的媳妇进来站在桌子前面,张陵让他们就桌子边的板凳上坐了。问道:“桂中华,你兄弟的烧埋钱,你想要多少啊。”

    桂中华还没说话,一边的桂少华媳妇抢着说道:“东家,你看我们现在孤儿寡妇的,一大家子人,怎么也得给个三十两银子吧。”赵计三听了急道:“你这婆娘,真是狮子大开口,三十两银子,你咋不去抢呢!”

    桂中华道:“妇道人家,多什么嘴!”接着笑嘻嘻的道:“东家你觉得多少合适,毕竟这也是我兄弟一条人命。侄儿也还小,需要用钱的地方多。你家大业大,随便施舍点,就够她们娘两吃一辈子的。”

    张道陵约约沉思了一下:“这样吧,俗话说的好,坐吃山空,立吃地陷,桂少华已经死了,留下这孤儿寡妇的,我就给你五十两银子,足够你们把孩子带大。”说完去卧室里拿出一锭五十两银子来递给桂中华,又对桂少华的媳妇道:“你平时的吃穿用度,需要使用银子,就向你大伯支取。你一个妇道人家,这么多银子给你,不是什么好事。这件事情就这么过去了。赵计三呐!”

    “东家!你请吩咐。”赵计三慌忙答应。

    “以后不要把水牛拴在路口,免得再出是非,安心准备春耕,不要误了农事。另外你们呢,也不要在去找他麻烦。若是有人不听我言,去把水牛打死了,我可绝不饶他。”

    众人都满口应承了,张道陵又问了些春耕农事的准备情况,寒暄了几句,让他们回去了。刚把这一波人打发走,端了茶杯正要喝茶,只见打门外进来一汉子,身长七尺,头戴一顶深檐暖帽,身穿貂鼠皮袄,脚蹬一双乌皮皂靴。眉长,眼细,面白,唇红,往门前一立,双手一抱拳:“请问这里可是灵清神剑,张道陵宅上?”

    张道陵心里一惊,我在此隐居二十年了,没有几个人知道我住在这里啊,走得较勤的只有幽州刺史,伍进忠。心里暗道:这汉子却是谁呢,也没见过啊。遂起身抱拳施礼:“只小可便是张道陵,什么灵清神剑,不过是江湖朋友送的个虚名罢了。不知这么兄台怎么称呼,就请个报万儿!”

    这汉子是谁呢,这说来话长,原来自那日,王石用剑刺伤了,那挪摩耶,小腿,那挪摩耶,回到砚山寺里,后来又被张道陵杀了进来,那挪摩耶情知难敌,遁地走了,心里又记着这仇,便想了个办法,写下数百张,檄文,在襄阳城里,各个官道,要地,四处张贴。檄文的内容是这么写的:吾乃,灵清神剑,张道陵,现居襄阳城西门外,二十里,榕树坡。有胆量不怕死的江湖朋友,欢迎来切磋,定把尔等打得尿屎齐流。满地找牙。落款:灵清神剑张道陵。

    你还别说,那挪摩耶这一招还真管用,但凡是过路的练家子,看了无不咬牙切齿。定要找张道陵一交高下。这不嘛,这一位,就是看了檄文以后怒气冲冲的找到家来了。

    汉子抱拳道:“在下李二,你便是张道陵?”

    “某家,就是张道陵,不知兄台找我有何事啊。”张道陵笑着问道

    “我今天是那和你比试的,看你怎样把我打得屎尿齐流。”李二说完横眉怒目的看着张道陵。

    张道陵听了十分诧异:“我干嘛要把你打得屎尿齐流,本和你一无冤,二无仇。你这话说的我就不明白了。在着说,你怎么知道我住在这里的。”

    李二哈哈大笑:“你在襄阳城所有要道之地,广贴檄文,让人来找你比试,我须是不曾眼瞎,怎么不知道你住在这里。”

    张道陵听他这么一说,就更糊涂了。辩解道:“我没有使人去贴檄文啊。想是你弄错了吧。”

    李二哪里肯听他解释:“你就别废话了,敢贴檄文,又不敢应战,我来都来了,快出来和我见个高低。”

    张道陵本待不欲出手,可是被这汉子括噪的不耐烦,便从屋里走出来,将手往前一探,请进招吧。话音刚落,这李二,身形一跃,一招仙人指路,右手剑指直袭胸口而来,张道陵只是轻轻往旁一闪,李二一招击空,接着,白蛇吐信,湘子吹箫,钟离摇扇。国舅翻书。仙姑献桃,一连数招,可是却连张道陵衣角也没摸到,嘴里道:“你这么避来避去算什么,是看不起我吗。”

    张道陵叫一声:“且住!壮士的功夫甚是了得,老夫甘拜下风,还是请壮士回去吧。”

    李二一听不干了:“这都还没打,怎么就服输了,刚才我是攻了你几招,可是你都没还手啊。这算什么。不行!快和我打过。”说完不由分说,童子拜月,直直的一拳就打了过来,张道陵本待要闪过,觉得和李二这样身手的人动手,实在有失身份。将身形一纵,这李二都没看清楚,眼前的人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正纳闷呢:“这人怎么突然就不见了,人上哪里去了。”正仰着头四处张望。原来张道陵一闪身进到后院,来到王石面前:“王石啊,外面有个人,你去把他打发走,一不要伤他性命,二不要断其手足。三不可将其打伤。完了以后到正堂来见我。”

    王石听了心里纳闷:又不能把他打伤,又不能把他手脚打断,又不能打死。那我怎么把他打发走呢。心里约一沉思,回想起孙子兵法云:不战而屈人之兵者,乃善之善者也。正是上兵伐谋,其次伐兵。可能师傅就是这个意思。正是常言说得好:打退不如吓退。王石躬身抱拳施礼:“徒儿这就去!”说完转身出来,见李二还在门前竹林边东张西望,回头看见王石出来了:“你看见张道陵那老头去哪里了吗。”

    王石心说:张道陵也是你叫的吗。脸上微微一笑:“不知道这为壮士找家师何事啊?”

    李二道:“我刚才正跟他比试,不知怎么回事,这人就不见了。左右看了半天没找着。”

    “你也不用找我师傅比试了,你若能赢得了我,再去和他老人家比试不迟。”王石一边说一边走到竹林边。

    李二道:“那就请出招吧。”

    王石笑道:“正是拳脚无眼,刀枪无情。你看见地上这个石凳子了吗。”

    李二低头一看,竹林边上有一个,两尺高一尺阔,圆形石凳子,上面十分光滑,估摸着是花岗岩打成,点了点头:“看见了,怎么?”

    王石道:“你能一掌将他拍烂吗?”

    李二走过来,运劲右掌,使劲打在石凳子上。石凳子纹丝没动,回身道:“这石头太硬了。”

    王石哈哈笑道:“我要是一掌把打烂了,是不是算我赢。”

    李二用疑惑的眼神看着王石,又看看那石凳子:“好,你只要一掌将这石头凳子打碎,便算你赢。”

    王石微微一笑,提起右掌,运十成内劲,天王盖顶,砰!一声闷响,只见石凳子被打的灰飞烟灭,炸成了小颗粒。竹林里激起一阵,高高的石粉尘。直扑了李二,头上,面上,脸上。身上,全是一层石粉。

    李二用手在身上一边往下拍着灰:“我算是见识了,公子果然功夫了得。在下心服口服。”说完抱拳施礼大踏步走了。王石在后,抱拳施礼相送,完了,回正堂来复命。:“师傅,打发走了。”

    张道陵闭着眼睛坐在正堂的椅子上:“怎么把他打发走的,没伤到人家吧。”

    “师傅!你放心吧,一点没伤着,我想啊,打退不如吓退,故而一掌将竹林边那个石头圆凳子打碎了。他看了以后心服口服就走了。”

    张道陵听王石说把那个石头圆凳子打碎了,脸上一沉,长叹了一口气,对王石挥了挥手,王石那里知道这圆石头凳子的来历。这圆石头凳子,是张道陵的母亲,请了石匠在南面小溪中,挑选的一块上等花岗岩石,细心雕琢而成。老太太在的时候,总喜欢坐在石头凳子上绣绣花。夏天坐在石头凳子上纳凉。这一个,石头凳子承载了太多,张道陵对母亲的记忆,和思念。没想到被王石一掌打成了石粉。心情能好的了嘛?

    王石见师父挥手让自己进去,遂躬身抱拳施礼,正要往后院走,刚走到门口,张道陵又把王石叫了回来,吩咐道:“刚才这汉子说什么檄文,多半是有人冒充我的名义贴了什么檄文在路口处,你马上连夜去襄阳城门四处观看,若是看见有什么檄文,你就把来揭了,拿回来给我看。”

    王石领命,去马厩牵了马出来,骑着就奔襄阳城来了,就在西门边城墙上果然看见了檄文,将其揭下来,揣在怀里,又去其他三个城门口都看过了,也把来撕了,此时天已经完全黑了,王石催马回来时,已到一更天,将马牵去后院马厩,回身来到正堂见过师傅,将檄文呈上,张道陵看了,气的不行,大怒道:“这是哪个王八蛋干的!”

    王石笑道:“师傅不必动怒,此必是那挪摩耶所为。只是不知道这秃驴现在又藏身在何处去了。”

    “他这是不想让我过安生日子呢。难怪今天这汉子一来就要跟我切磋。这檄文叫人看了怎么能不生气。”张道陵把檄文往桌子上一拍。

    张枫朵从屋里走出来看了檄文:“爹!你生气也没用啊,只能多让小石头跑跑路了。”说完转身对王石道:“你还没吃晚饭呢,锅里我给你留的饭,这就去给你端。”王石深情的回望了一眼张枫朵:“我随你去厨房吃吧。”说着对师傅抱拳,就跟着师妹张枫朵进厨房来了。张枫朵去锅里把一碗米饭端出来,又将几个剩菜来热了。

    自此每天都有一两个人找上门来切磋武艺,扰得王石不胜其烦,虽然这些人武艺都算不上高手,只不过是些三流货色。王石也懒得跟他们打,可是,也没有那么多石头凳子来打给他们看,这几天下来,从竹林到晒谷场,五六个石凳子都被打没了。王石每天下午都要骑着马去一趟襄阳城,将四门墙壁上的檄文撕一遍,可是第二天在去,又被贴上了。王石心想如此也不是个办法,自己每天来撕,他就每天贴,总是有人能看见这些檄文。索性第二天一大早就守在西城门口,守道巳牌时候,就看见一个二十来岁的小伙子,拿着一叠檄文,先用些浆糊在城墙上刷了一遍,然后将一张檄文就往上贴,王上上前一把揪住。:“这檄文谁叫你贴的。”

    这小伙子初时,正把檄文贴好,刚要弯腰去把地上的檄文抱起来,准备去别处贴,不提防被王石揪住衣领。起身道:“你揪我怎地。”

    王石问道:“谁叫你在此贴檄文的。”

    小伙子有些不服气:“我爱贴就贴关你屁事,城里的军爷都不来管,你算什么东西,用得着你来多管闲事!”

    王石被他一顿抢白,一时竟然语塞,气不打一处来。本待给他几个大嘴巴子,这小伙子看见王石扬起左手掌欲打,高声喊道:“怎么!光天化日,你还敢动手打人?”见王石把手放下了。这小伙子更来了精神:“你们快过来看啦,抢劫啊,打人啊。”城门边守城的军士听见闹嚷,走过来询问:“你们闹什么呢闹!”

    王石将手松开笑着道:“军爷,你看他乱贴檄文,你们也不管管。”

    这军汉,扛着一把镖枪,打量了王石几眼:“这些闲事不归我们管,若是有人要打人闹事,我就只能将他带到府衙里去见老爷了。”

    王石笑道:“晓得!晓得!这光天化日,郎朗乾坤,怎么会打人呢,小生也是知道法度的。”

    军士道:“知道就好,不要生是非就行。”

    王石点头称是,遂在那小伙子身后远远跟着,只见这小伙子,又去其余三个城门边贴了檄文,从南门一路进城里来,穿过几条街道,走至水月街,拐进一个胡同,然后在一低矮陈旧的小屋前停下来,从裤子兜里掏出钥匙,把房门开了,迈步进屋,去厨房把茶壶提出来,在桌子上的茶碗里倒了一碗茶。正要端起来喝,王石迈步走了进来。小伙子吓得往后退了两步:“你要干什么。怎么跑我家里来了,你马上出去。”说着用手指着门外。王石笑着进屋,反手将门来关了。笑着道:“别怕,我们好好聊聊。”

    小伙子看见王石把门来关了,更加害怕起来。屋子里没有点灯,本来屋子中光线就暗,随着王石将两扇门关上,顿时就暗下来了。王石道:“你知道这檄文上写的什么吗。”

    小伙子惊疑的道:“你快出去,你再不出去我可要叫了。”

    王石道:“我问你的话,你是没听见还是跟我装聋!”

    小伙子惊恐的道:“你问我什么?”

    “我问你这檄文是谁叫去贴的。”王石已经有些愤怒了。

    小伙子犹豫了一会:“是一个和尚叫我去贴的,他给了我五两银子,让我每天都去襄阳城四个城门口张贴,只要被人撕了,就重新贴上。”

    王石道:“那个和尚在哪里,马上带我去。”

    小伙子怯怯的道:“我不知道,前几天我在城里闲逛,突然就遇到一个和尚,问我想不想挣钱,后来他就说给我五两银子,每天上午去贴檄文。我就答应了。和尚把这些檄文写好以后就走了。我也不知道他住在哪里。”王石听了,去桌子上将这些檄文全撕了。又放了五两银子在桌上:“不要在做这些了,找个正经营生做。”

    小伙子,见王石出去了,上前拿起银子,更心疑不定。却说王石转身回了家,心里暗忖:“这写檄文的果然不出所料,必是那挪摩耶错不了,可是上那去找他呢,这秃驴只要一天不死,便一天麻烦不断,却是难缠。”

    回到家里把事情的经过和师傅张道陵禀告过了,吃过晚饭,张道陵准备关了大门,洗脚睡觉,这时候赵计三匆匆跑了过来,走到门口就大叫:“东家!东家!不好了,我家大水牛,不知道怎么回事,躺在牛圈里口吐白沫,快不行了。!”

    张道陵听了心里大惊,这眼看就到了春耕,怎么大水牛突然就不行了。赶忙批衣:“快带我去看看。”说着话就随着赵计三出了门。

    张道陵来到赵计三家牛圈,打一看,只见大水牛已经倒在地上奄奄一息了,嘴巴还不停的往外冒白沫。张道陵看了,半天没看出个所以然来。想到徒弟王石学过医,或许有主意,又考虑到师徒两,不能同时出来,担心家中出事。踌躇了一会儿,只得叫赵计三把大水牛杀了。眼看今年的春耕是指望不上这牛了。赵计三道:“老东家!我看这就是桂少华他媳妇下的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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