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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中

    黄建平沉吟了一会儿,转头对陈柏林道:“陈老英雄随我一同前去看看。”

    陈柏林点头,随着黄建平一前一后,并这白脸堂的小队长一同来到刘龙安的卧室,此时门口已经围了十几个家丁,都在看热闹,此时见黄建平过来了,人群左右让开,黄建平看了看,命令众家丁把刘龙安的尸体放下来。黄建平走进前,仔细看了看没发现什么异样,不解的问:“陈老英雄,你看这是怎么回事?”

    陈柏林蹲下身来,仔细检查一番,点着头道:“但凡是上吊死的,脖子里喉骨断裂,眼珠突出,舌头外吐,大小便失禁,这些都对,可是,我观他面上并无血气淤积之像。这就奇怪了,因为上吊之人,因为脖子被绳勒住,气血不畅,血都会冲到脸上,死后这些血变成乌黑色。所以面色必定呈青黑之状,可是他这尸体,却面色不黑。倒是奇怪、据我分析,必是被人先点穴道,后来才用这床单扭结成绳子,将其挂在上面。只因被点了穴道以后,气血被制住,不得流通,所以在他脖子上并无抓痕,这就是因为被点了穴道以后,身体不能动弹之故。”

    黄建平听了,没有再问,心中一阵悲凉,自己的两个得力亲随,先后死于非命,这肯定又是王石干的。黄建平气愤的去到书房,写了一封书信,差家丁送去应天府,信中吩咐知府在城中严查,务必要拿获王石。

    话说王石直睡到午时,听见敲门声,:“谁呀。”

    “我是陈家圆。”

    “哦!来了来了!”王石爬起来穿了衣服,开门一看,正是陈家圆,左手提着一把油纸伞,身上穿了一件青布长衫,脚下一双麻鞋,被雨水浸湿了,正站在门口。“家圆兄!快里边请。”王石拱手抱拳施礼道。

    陈家圆回了一礼,进了屋,二人就床前椅子上坐了,陈家圆道:“今日早起在茶馆候你不至,故而前来相访。”

    “昨天晚上我去了黄府,杀了刘龙安!”王石低声道。

    陈家圆听说王石杀了刘龙安,脸上露出欣慰之色:“这奸贼,跟着黄建平做了不少坏事。今日总算报了仇,想当初,就是刘龙安带着兵丁,抓了张枫朵已及伍大人家眷。”

    王石听了此言,懊丧的说道:“啊!此话你为何不早说,若是知道是他抓的我师妹,岂能如此便宜的便将他弄死,怎么也得慢慢将来折磨死了,方称吾意!可惜!可惜!让他死的太轻松了。”王石不住的摇头叹息着。

    陈家圆道:“黄建平那老贼可曾刺死?”

    “我当时杀了刘龙安,从他房中出来,正找寻那老贼的住处,却被醉八仙中,赛果老陈柏林,何仙姑万英。曹国舅周洋江,三人围住厮杀。因担心其余几个都来,便走了。以此未能杀得黄建平。”

    陈家圆听说,转添烦恼:“似如此,怎么好,老贼找了这么多武林高手。却是难斗。”

    王石没说话,沉默了一会才说道:“我这会儿肚子有些饿了,不如且去吃饭吧。”

    陈家圆长叹了一声,起身来,陪着王石一同下楼,来到大堂,此时正到饭点,楼下坐了七八坐客人,王石和陈家圆就楼梯口处一张桌子边坐了,店小二过来招呼:“二位爷吃点什么。”

    “先来几个下酒的荤菜,其他素菜随意安排就是。把酒来饮着,有现成的花生米,凉菜端几个,再切一二斤酱牛肉。”

    店小二答应着去了,不一时将酒,牛肉,花生米用托盘端出来,摆放在桌子上。:“爷你慢用,热菜一会儿就来。”

    王石和陈家圆推杯换盏,饮了五七杯,不一时,各种热菜,点心,摆了上来。二人正在吃酒,门外一队官兵闯了进来,店掌柜此时听见外面嚷乱,赶忙出来看,只见为头的正是汴京应天府衙里的都头,雷豹,带着三五十个衙役,闯进店中挨个盘查。“你是哪里人呐!”

    “小人金陵的。”一个正在吃饭的中年男子被雷豹盘问,怯怯的回答。

    “来汴京做什么,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大了。”雷豹恶狠狠的厉声问道。

    这时候,店掌柜慌忙上前抱拳施礼道:“雷爷,今日是那阵香风,把你吹到我这小店中来了。快里边请,小人正想去请你来喝杯薄酒,没想到,你今天就来了。”

    “喝酒!喝什么酒!我奉大人之命,在城中盘查各酒店客栈,务必要抓住贼人王石,那有闲工夫跟你喝酒,滚开,莫耽误老子抓人。”雷豹一边说着话,用手一把按住旁边一个汉子的头,扭着脸就去看,吓得这汉子,战战兢兢:“差….爷…我不姓王。”

    “我又没说你姓王。”雷豹接着又去看旁边其他的人。店掌柜心说:给你这么一闹,非把我店里的客人都吓跑了不行,赶紧就打怀里摸出十两银子往雷豹手里塞:“雷爷!你真是辛苦了,为了咋们城中百姓的安危,鞠躬尽瘁呀。快随小人进屋稍坐片刻。小人略表片心。”

    雷豹一看,店掌柜塞给自己的银子,哈哈一笑:“你们都出去吧,在门外等我,这里没有贼人王石,我和店掌柜说两句话。”众衙役兵丁,都退出门外去了。雷豹跟着店掌柜进到后面小房中,店掌柜取了酒肉来,雷豹吃了三杯酒,夹了几筷子肉吃了。站起身来:“只要有我雷豹在此,就没人敢来你店中,闹事。”

    店掌柜也站起身来,又拿了十两银子递给雷豹:“是点小意思,给弟兄们卖酒吃。以后小店还得仰仗雷爷多多关照啊。”

    “哈哈哈!这是自然。”雷豹说着话,将银子接过来揣在怀里,出了店门,此时雨已经住了,天阴沉沉的。雷豹领着这些衙役兵丁自去了。

    王石见这些衙役走了,这才将头抬起来:“这些个衙役对老百姓就是如此穷凶极恶。”

    陈家圆笑道:“哈哈,什么时候,王兄好好教训教训他们。”二人正在议论,就听隔壁桌子上有一个汉子道:“你们知道吗,昨天有客人打翠坪山,马家寨过,哪里整个村子的人,数百口都被杀了,一个没留,真是好惨,今天知府老爷亲自带着衙役仵作去查勘现场。”

    王石听说此话,惊得目瞪口呆,转头看那说话的汉子,只见此人头戴一定红巾,身穿短褂,四方脸,广额阔面,三缕青须。相貌堂堂。旁边下首坐着的瘦脸汉子道:“我前些日子风闻,翠坪山,马家寨有个农夫,手里抱着一把剑在市集上叫卖。有传言,此剑正是龙吟剑。后来听说被天山派的人买了去。我怀疑这马家寨血案跟此事脱不了干系。”

    王石听了此言,心中半晌说不出话来。这事都是因自己而起。王石不知道,自那日他将西门雪的尸体和那一口龙吟剑一同埋在地里,第二天,被马家寨的一个农夫去地里干农活,因见此处泥土好像刚被动过,便用锄头往下挖,王石埋这西门雪本来就埋的很浅,农夫三两锄头就把西门雪的尸体挖了出来,当时把这农夫吓了一跳,接着又看见这把宝剑,剑鞘精美,知道是宝物,遂拿了这口剑,来到市集上叫卖,思量换百十两银子,在市集上走来走去的叫卖,直到未牌时分,有几个武林中人上前看了这柄剑,识得此剑,不敢买,但凡是江湖中人,剑在人在,剑失人亡,如今这口龙吟剑在农夫手上,就说明西门雪已经死了。谁人敢去买他这口剑,岂不是惹祸上身,那西门雪和天上派掌门是生死之交。你要是拿了龙吟剑,天山派的人必定以为是你杀了西门雪。岂不是招来仇敌。

    所以这农夫抱着龙吟剑一直到下午申牌时候也没人敢买,正准备回去,这时候天山派一弟子从此处路过,看见农夫手里的龙吟剑,慌忙上前询问,就花了一百两银子将其买下,乃问农夫道:“你这一口剑从何处得来。”农夫心中想到,我若说是从死人身边拿的,势必招来是非。随口胡说道:“这剑是我祖传的。因为缺钱把来卖了,算你识货,一百两银子便宜卖给你了。”

    天山派的人也不说破,问道:“不知你家住何方。”

    农夫道:“就住在翠坪山,马家寨。”农夫说完,自转身往酒馆去了,先喝了两杯酒,吃了饭,这才慢悠悠的往家走。话说那天山派的弟子不敢怠慢,回到天山派在汴京的一处据点,将此事,并龙吟剑交给堂主看了,堂主随即飞鸽传书给天山派总部。天山派掌门人,天池神剑钟伯期,接了来书,便回书给汴京据点堂主,让他前去翠坪山马家寨探看,务必要调查出西门雪的下落,果是被何人所杀。这堂主带了十几个天山派弟子一同来到翠坪山马家寨,逢人便打听西门雪。这些个村民哪里知道,一问三不知,最后问到卖剑的农夫,农夫被逼问不过,将堂主带着去看了西门雪的尸体,堂主仔细将尸体翻出来,见其身上有数处伤口,身首异处。却看不出来是被那路武功所杀,只得将其埋了,接着,又问农夫道:“你果然不知道这老头是被什么人杀的。”

    因这农夫和村头开酒店的马路远为些琐事彼此不睦,便说道:“这老头前些日子从此地路过,就在村头酒馆中宿歇,想是那酒店的掌柜马路远,见财起意,在酒里下了蒙汗药,把这老头害了,却埋在此地。”

    堂主听了此话,有些将信将疑,便转头问旁边一个弟子道:“你觉得此话可信吗,西门雪剑术深不可测,不会就被个村酒店的掌柜害了性命吧。”

    这弟子道:“堂主,你这就不知道了,人走路,行的累了,又饥渴之时,最不提防,说不定真是被那店家在酒里下了蒙汗药,把来麻翻了,然后将其杀死,也未可知,你武功再高,被蒙汗药麻倒了,还不是只能任人宰割吗?这跟武功高低,半毛钱关系也扯不上!”

    堂主点头,随即对农夫道:“这事情,你可敢和我去他店中对质。”

    农夫道:“确实看见这白胡子老道进了他店,有什么不敢去对质的。”

    堂主领着众人并这农夫一同来到店中,马路远见这一波人,个个腰悬利剑,身穿道袍,为头的汉子身材瘦削,三四十岁模样,前边跟着农夫马开山。

    马路远素来和这马开山关系不睦,今见他带着这些人上门来,便没好气的问道:“马开山,你跑这里来干嘛,要吃酒去别家,本老爷不招待你!”

    马开山满脸不屑一顾的说道:“我要吃酒也不会来你这小店,老爷要吃酒,自然是去城里的大馆子。我今天和后面这些个道爷一起来,是要找你说话,那白胡子老道可是住在你店里的。现在这白胡子老道死了。定是被你谋财害命。”

    马路远听了这话,心里一寻思;白胡子老道明明是和一个年轻公子打架,后来没见老道回来,只有年轻公子回来,定然是被那年轻公子给杀了,这件事满村子的人都看见了,马开山定是想借这些人的手来对付我,我何不就倒说那老道是被他害死的。

    就这么着,两个人谁也不提白胡子老道和王石大战这茬子事。马路远道:“你就是放屁,白胡子老道那天来我店里吃了饭,你就把他喊去了家里。”接着,转头对天山派道众说道:“几位道爷,你们是怎么找到这马开山的。”

    堂主道:“他在街上卖剑,被我们看见,那剑正是白胡子老道西门雪之物,我们问他这剑是哪里来的,他就把我们带去看了西门雪道长的尸体,然后他说西门雪是住在你店中的。”

    马路远道:“这就很明显了,明明是那白胡子老道后来住在马开山家中,被他害了,然后谋了他的宝剑,又拿去街上货卖。你们这些道爷,怎么如此糊涂,反倒信他满嘴喷粪,涂赖于我。”

    马开山破口大骂:“你这直娘贼,明明是你害死了道长,现在反说是我。”

    马开山和马路远两个就在门首相骂,后边,天山派的弟子们,问堂主道:“这二人谁说的话是真呢。”

    这堂主听了他二人之说辞,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一时也不知谁说的话是真。对后边这些个弟子道:“管他二人谁说得对,反正,都是他两个干的,不如一同将来杀了,到干净,宁可错杀三千,不能放走一个。”众弟子得了言语,抽出剑来,马开山被一个天山派弟子,手起一剑,削去了脑袋,马路远见状,转身就走,被这些个道士赶上,一剑刺在背心。接着堂主带着这些个弟子,将翠坪山马家寨,全村老小一个不留,都杀了个干干净净。

    唯独有一个小孩,因为父亲得了鼓涨病,去山上采药,天晚,耽搁在山顶的神庙中,第二天回来时,只见满寨都是尸体,父母双亲被杀死在地,小孩今年才刚满十二岁。

    这孩子名叫马龙,父亲名叫马大,母亲赵氏。

    话说这领着众弟子杀了翠坪山马家寨全村之人,正是天山派,汴京分堂,堂主:破浪剑,黄润波,因为此人水性极好,故而江湖上送了这么个雅号。

    王石和陈家圆吃了半日酒,看看下午天色也就晴明了,一直到旁晚时分,陈家圆起身告辞,旁晚时分方才回去,王石一路将他送到御史大夫易中云府上,这才转身回来,此时天色已经麻麻黑了,王石正走着,就看见街上有个十二三岁的孩子,个头不高,头发乱糟糟的,上身穿了件短卦,脚上一双破草鞋。正独自在街上游荡。看样子也不像乞丐,若是久惯的乞丐必定会去向人要东西,可是他不一样,虽然已经饿的无精打采,却并没有向别人要东西。王石觉得奇怪,乃走上前:“小孩!”

    这孩子抬头看了看王石,疑惑的问道:“你这是在喊我吗?”

    王石走至孩子身前,笑容可掬的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啊,怎么天晚了还不回家去。独自在街上闲逛,要是遇到人贩子可如何是好。”

    小孩沉吟了一下,脸上掠过一丝悲痛,瞬间便又面无表情的回答道:“我已经没有家了,爸妈都被人给杀了。”

    王石大惊:“你家住哪里?”

    “我家住翠坪山,马家寨。”孩子有气无力的说道。

    王石长出了一口气,悲愤的道:“孩子,还没吃饭的吧,你叫什么名字,我带你去吃饭。”

    “我叫马龙!”这孩子听说王石要带他去吃饭,脸上拂过一丝欣慰的表情,毕竟他已经三天没吃饭了。

    王石点了点头,将马龙带回客栈,叫伙计炒了几个菜,打了一大钵米饭,马龙是真饿坏了,不住的添饭,几次被噎的梗直了脖子,王石又叫取汤来:“你慢点吃,别噎着!以后你就跟着我吧。”

    马龙立即站起身来道:“你身上背着剑,是练武的人吧,收我做徒弟好吗。”

    王石因想到马龙也是因为自己在翠坪山杀了西门雪,所以才导致天山派寻仇,灭了整村之人,觉得心中有些歉疚,见马龙要拜自己为师,便欣然同意了:“好,我就收下你这个徒弟。”

    马龙双膝跪下,咚咚咚,给王石磕了三个响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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