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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中

    王石就这一声炸雷中被惊醒了过来,此时门外阵阵狂风吹得呼呼直响,他艰难的坐起身,看见张铁口将了玉米和几个红薯来放在地上,接着就把些干草团做一堆,然后走过去,将供桌掀翻,把桌子来拆了。

    “你拆供桌干嘛,也不怕得罪了山神爷。”王石艰难的说道。

    “哈哈,山神爷岂会这么小家子气,不就一个破桌子嘛,他不会在意的。我先借来烤几个红薯,以后有时间,我会买个新桌子来还他。”张铁口一边说,一边就拿出火折子来生火。这时候屋外已经下起了瓢泼大雨,屋瓦之间被雨点击打的哗哗直响,瞬间平地水深寸余,王石从地上站起身来,心中暗思:想我一向小心谨慎,从不曾被人暗算,没想到,此次却被两个小孩给暗算了,差点就送了性命。哎!真是江湖险恶啊!看着门外大雨倾盆,阵阵白色的雨雾笼罩了远处的群山,近处的松林也被这白色的雨雾侵没。一阵风吹来,王石冷的直哆嗦,可能是因为失血过多。

    “你就别看了,快回来躺下吧,你的伤口还没好,刚给你上了金创药,现在可不能动,要是在把伤口弄的裂开了,就麻烦了。”张铁口一边把木板和桌子腿往火上架。一边继续说道:“江湖啊,就是这样,往往在你不提防的时候,说不定就是个陷阱。谁会想到这两个小孩身上有刀呢。”

    王石没说话,转头向门外看着这雨,雨下得更大了,天色因为乌云压得低低的,显得夜晚提前来到了。

    “快来吃红薯,烧好了,真香啊。”张铁口将木棍去火里把红薯和玉米掏出来,一阵阵红薯的香味飘了过来,王石转身来至近前,蹲下身子,席地而坐,就地上拿起一个红薯双手拍了拍上面的灰,有些烫手,拿着不停的用嘴巴吹,好一会儿,小心的用手掰开一块,送进嘴里。一边吃,一边说道:“恩,真香,想起小的时候,也是这个季节,和同学一起在河边,烧红薯吃,还在河滩边捡些河贝,用火一烧就能吃了。真是怀念那些日子。”

    “哈哈,我这烤红薯勾起了你的回忆。”

    二人吃过了红薯,就在庙里宿了一夜,雨一直下,夜里下得更猛了,睡在地上感觉有些冷,天快亮的时候,旁边的火堆也熄灭了,蚊子在周围嗡嗡直叫,炒的睡不着。王石早早的就起来了,看着门外大雨兀自下个不停。今天王石感觉伤口已经没那么疼了,张铁口也起来了,对王石道:“你快把衣服脱下来,我拿去外边的水坑中洗洗,然后就火堆上烤干了,等天晴咋们先回汴京,把你身上的伤养好了,再去彩霞山庄。”

    王石将这带血的衣服脱了,交给张铁口,不觉有些冷,转身进来,走到火堆边,用嘴巴吹了吹火,从边上抓了些干草,把火引燃了,将些木棒放进去。不一会儿火烧的旺了起来。张铁口将衣服去庙边的水坑里洗的干净,就这么会儿工夫,身上衣服被飘散过来的雨水打湿了,把头上布巾也打湿了,上半截衣服都有些湿。张铁口拿着王石的衣服,进来,将其挂在火堆边上。二人将昨天没吃完的几个烤玉米吃了。王石觉得有些内急,思量要找个地方解手,可是这山神庙左右也无个茅厕。只能光着上半身,跑出庙来,思量:若是在庙的周围屋檐下解手,必定会臭秽,一来冲撞了神灵,二来也污染环境。想来想去,把心一横,冒着大雨直冲进前面的树林里,还喜得松树枝叶浓密,外面下大雨,林中只是细雨飘落。方便完,起身回庙里来,此时,伤口上缠着的绷带却被雨水给浇湿了,到下午的时候,雨停了,王石的衣服也烤干了,可是天色却不早了,张铁口将衣服拿过来给王石穿上,看了看外面的天:“你看,今天已经晚了,且就在此歇一夜,明日早行。我在去旁边地里,扣几个红薯。掰几个玉米。”

    “红薯多扣几个,玉米就不要掰了。那玉米现在已经长老,早上因为吃那烤玉米,把牙都嚼痛了。”

    “哈哈哈!省得,那我就多扣几个红薯。”张铁口说着话便去地里扣红薯去了。不一会儿,用衣襟兜着七八个大红薯,都有碗那么大。:“哈哈,你看这红薯多大。”张铁口将这红薯放进火堆里,又去外边找来些干树枝,将这些干树枝丢在一边。二人将庙门闭了。

    王石吃了两个红薯,就倒在草上睡下,不知不觉中,只觉的神思飘荡。自己回到了襄阳,和师妹一起漫步在田野中,突然师妹身子飘了起来,越飘越远,王石伸手去抓。

    张铁口,被王石吵醒了,坐起身,只听王石嘴里叫着:“师妹!师妹!别走,朵朵!别走!别离开我。…”双手还不停的挥舞着,好像要抓住什么一样,张铁口将手去王石额头上一摸,滚烫。心说:“不好了,多半是今天上午他光着身子出去,被雨淋湿伤口。这可不得了,若是得了破伤风。”

    张铁口起身将自己身上的衣服脱下来,盖在王石身上,一夜不曾得睡,就坐在王石身边照顾着,等到天亮了,张铁口看王石还是神志不清,想给他采草药来熬,却没有锅,转头看见地上的香炉,来了主意,赶忙将香炉中的灰倾倒干净,去外边坑中,将其洗干净了。把火升起来。出门寻了些草药,就在山神庙后,发现了些发汗解表的药,又看见一颗大桑树,这桑树最是清热的良药。把来剥了些树皮,拿回来一同熬了,喂王石服下。渐渐的额头不那么烫了,烧退了。等到下午,太阳也出来了,知了在旁边的榆树上欢快的鸣叫,王石苏醒了过来。睁开眼睛四处打量,旁边蹲着张铁口,正在火里往外掏红薯,王石看看门外阳光金灿灿的照射在树林上,草地间。虚弱的挣扎起身子,坐起来。张铁口转头看见王石起来了,笑道:“醒了啊。觉得身体好些了吗。”

    “恩!好多了。我这是怎么了。睡了多久。怎么,已经是下午了。”

    “你呀,睡了一半天,干脆,就再休息一晚,明天咋们再回去。先吃个红薯,补充补充体力。”张铁口说着话,将一个红薯递了过来。王石接过红薯,掰开慢慢吃了。觉得体力恢复了不少。二人就在庙里又住了一晚,第二天一早,迈步出了山神庙,取路投汴京城来,在路饥餐渴饮,夜住晓行,穿过几处溪流,走过数重梅林,行过绿树杨柳堤,涉水度芳草,又到杏花村酒店,在路走了三日,方进得汴京,王石一路径投国子监外迎宾酒楼,张铁口一同入来,店小二赶忙过来招呼:“公子这几日去了哪里?”

    “有事去了,你快将些酒菜来我们吃。连日累的够呛,吃了饭我们要早些休息。”王一面落了坐。

    不一会儿店小二将了酒菜来摆上,王石和张铁口,好几时没有酒肉到口,这会儿,见这热汤热饭,狼吞虎咽吃了个醉饱,心满意足:“道长,这酒也吃饱了,一同随我上楼先好好睡上一觉,哈哈!”

    张铁口道:“正该如此。”二人正要起身上楼去,忽然就打门外进来一个小道士,二十多岁年纪:“师叔!”这年轻道士一进来便给张铁口施礼。

    王石和张铁口都停住身子。王石诧异的打量着这道士。张铁口道:“你怎么来了。”

    “师叔,那里不寻你来,我奉师祖之命,特来寻访师叔。”

    “师祖寻我何事?”张铁口不解的问道。

    “弟子不知,只说召你回山,有要事。弟子不敢多问。前些时候听江湖朋友说在汴京看见过师叔,弟子一径的在城中寻了你半个月,不期今日总算是找到了。”

    张铁口道:“既然如此,只得和你先回去。”转身对王石道:“恕贫道不能相陪了。师傅使人来唤我定有重要的事情。我得赶回武当派。”

    “道长,一路保重。异日有缘再会。”王石起身相送,突然想起自己还有一头毛驴,随即吩咐店小二:“快去后面将我毛驴牵出来。”不一会儿,伙计将毛驴牵了出来,王石道:“这毛驴跟随我从襄阳一路到此,今日就将此毛驴送予道长。也是我一片心意。”

    张铁嘴,也不推迟,接过缰绳,施礼毕翻身骑上毛驴,和那小道士往南城门去了。

    王石站着门口目送张铁口背影消失在人流中,不觉潸然泪下,这次要不是张道长,必定死在了青衣会的手上,这几日,又得他给自己煎药。哎!此大恩,怎么报答得了。

    王石在门口哀叹了一回,转身上楼去了,刚一躺下,又有敲门声,王石疲惫极了,问道:“谁呀?”

    门外陈家圆的声音,带着兴奋的说道:“是我啊,陈家圆,你总算是回来了,我这几日天天来客栈看。”

    王石起来将门开了,把陈家圆让进房中坐下,陈家圆抬头看见王石衣服左右胸前一个破洞,诧异的问道:“衣服怎么破了。”

    王石便将怎么收了两个义子,怎么被这两个小孩刀刺前胸,已及张铁口相救之事讲述了一遍,陈家圆听完,唏嘘不已:“哎!真是人心不古,江湖险恶,先博取你的同情心,然后赢得你的信任,最后趁你没有防备之时,突然给你进刀子。这计可真是够毒辣的。让人防不胜防,若不是有这张道长,只怕性命也就休了。”

    二人感慨不已,陈家圆道:“你现在身上有伤,干脆,住到我哪里,又可以让郎中李玉生给你调治伤口。在这客栈中早晚没个伏侍之人。倘若有什么变故,怎么办。”

    王石点头称是,随着陈家圆下了楼,就将店钱算还了,带着两个包袱一同来到易中云府中,和陈家圆一起住了,真是,每日寝则同榻,食则同桌。

    王石在易中云府上将息的身子好了,此时已经是九月初一,看看前胸两处伤口,平复如初,只是留下了两条疤痕。早上,王石起来,告辞陈家圆,把马龙叫来嘱咐了几句,离了易中云府,径往城中买了一匹马,将来骑了,出汴京城一路策马狂奔,只旁晚时分,便来到了上次投宿的那村子,王石看看天色已晚,下了马,信步向村中走来,只见上次那屋子门开着,没看见一个人影:“有人吗,有人吗。”喊了两声没有人出来回话。王石将马就旁边一颗小树上系住缰绳,迈步往屋子里走,屋中没有灯,黑越越的,借着外边的暗淡光线,打眼一看,屋子里,正中那桌子上,布满了灰尘,几根蜘蛛网,将左右两边卧室的门口拦住。看样子很久没人住了。屋子里的陈设,还是那次离开时的样子。看了一回,感慨了一回,王石走出来,牵着马继续向村中走,行不多几步,前面路边门对门两户人家,左手边屋檐下一个中年男子坐在椅子上,端了一碗米饭,正在吃着,门里正堂上,坐着一个老妇人,下边坐着一个三十多岁,少年妇女,穿了一身桃红色长裙。旁边挨着个八九岁半大女孩。

    在路的右边这一家,门前立着一个老头,须发洁白,身后跟着一个中年汉子,屋中有个老妈妈正在收拾碗筷,好像是刚吃完了饭。王石左右看了看,走到右手这家门口抱拳施礼道:“小生路过此地,天晚,欲投老仗家中歇一夜,明日早行,情愿缴纳房钱。”

    这老者道:“天底下,谁人顶着房子走路呢,家下虽然不宽阔,但是也还能住得下,只要你不嫌弃乡村人家粗陋就好。”

    “能得老仗收留以是万幸,怎么敢,反怨恨呢。”老者便吩咐后面的中年汉子过来接了王石的马,牵着往后去了。王石迈步上来,老者将王石让进客厅中坐了。

    老者转头对那老妈妈道:“这客人,还没吃饭,你快去做些菜饭来招待。不可慢客。”老妈妈答应着,去了旁边的厨房。

    “不知这位公子怎么称呼啊?”

    王石拱手抱拳道:“小生姓王名石。敢问老仗高姓大名。”

    老头笑道:“哈哈!鄙人姓徐!”

    二人寒暄了几句,那牵马去的年轻人回来,迈步往堂上走,就在王石对面的椅子上坐了,老者道:“这后生,是我儿子。”王石也抱拳施礼。这时候老妈妈将了米饭,炒了两碗腊肉,将来放在桌子上,接着又搬来一壶酒,请王石吃饭。王石起身坐在桌子前,右手拿起筷子正要吃,回头看见那老妈妈转身过去的背影,猛然间,长裙下边走路之时,露出了半个靴子。这靴子却是一双牛皮膀靴。少说也得百十两银子,刚才她穿着长裙,没注意看。只是这一个农村的老妈妈,如何穿得起这么好的牛皮膀靴。而这靴子也不是女人穿的。难道这老妈妈是男子假扮?

    王石心中打着鼓,只是举着筷子不吃饭,老者笑道:“怎么,这乡村的粗茶淡饭,不对公子的胃口?”

    王石回头仔细看这老者,只见他虽然须发洁白,可是手足却很健壮,一点没有龙钟老态。再看那中年汉子,肌肉遒劲。也不似一般农民。心下越疑。乃笑着对老者道:“小生向来胃口就小,如此之多的米饭,我怎么吃的完,快叫老妈妈拿个碗来,让我分一半出来,与令郎同吃。”

    老者推辞道:“我们都已经吃过了,这饭是专门给你做的,吃不完也不妨事,大不了,明天早上在热了,给公子当早饭。若是公子不吃这剩饭,倒掉便是了。自己种的,不差这点粮食。”

    王石哈哈一笑:“既然如此,我就不客气了。小生此时肚中内急,可否告知茅厕在哪里,我去茅厕方便方便。”

    老者吩咐旁边的汉子道:“你快引着王公子去茅厕。”

    这壮汉起身领着王石出了客厅向屋后转了过来,到一小屋子前停下:“这里边就是茅厕,你自便。”说完转身往回走,王石迈步走进茅厕,就去怀里摸出三粒神仙散来吃了。

    在茅厕中假装方便,耽搁了一会儿,复返身回来,走进客厅抱拳道:“这内急起来,真是叫人受不了,现在通泰极了,哈哈哈。”王石说着话坐下身子便吃,将一碗米饭吃了,把两碗腊肉也吃了,酒也喝光了。就在此时,那老妈妈哈哈大笑,一把将头上的面具扯了,却是一个中年男子,正是前些时候那尖嘴猴腮的程管家。王石道:“程管家!”

    这尖嘴猴腮的程管家道:“我不是什么程管家,我是青衣会中汴京分舵,舵主程大。你吃了我的这些饭菜,还不快倒。倒!倒!倒!”原来这饭菜中被程大暗暗下了蒙汗药。王石早有提防预先吃了神仙散。

    王石假装中了蒙汗药,一头栽倒在地,他的意思是装做被麻翻,这些青衣会的喽啰必定抬着他去彩霞山庄见龙云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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