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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上

    古有管鲍曾分金,更有伯牙能摔琴。

    世事奸道多似诡,江湖空见一片心。

    话说王石归隐山林之后,整日和灵虚子道长谈天说地,参悟玄理,徒弟马龙呢,每天起床就是去旁边的石壁上练习掌力,师傅王石把他小时候练习掌力的法子来教马龙,这掌力怎么练呢,先用左手掌,正面击打石壁一千次,然后在用手背击打一千次,这两千次击打掌力练完已经是辰牌时候,马龙接下来便是练习蹲马步,从辰牌时候开始,一直蹲到午牌时分。下午还得帮着王石干些农活,这玉虚洞,地处,龙虎山深处,与世隔绝,只是,王石每过一个月,或者半年,需要去一趟信州城中购买些盐巴,今天一大早,王石起来,吩咐徒弟马龙专心练功,接着,嘱咐道:“师傅今日去城中买些盐巴回来,最迟下午便回,你不可懈怠。”

    “师傅!你放心去吧,我自会专心练功的。”马龙抱拳行了一礼。

    王石点头,迈步出洞来,正往外走,遇见灵虚子道长,双手抱拳施礼道:“今日我去城里买些盐巴,道长有没有什么东西需要买的,我一并给你捎带回来。”

    “哎,也就是你需要这些东西,像我,早就已经断绝了食盐,你去吧,贫道没有什么东西需要买的。”

    “哈哈!这话也说的是,晚辈这就去了。早晚便归,徒弟在这里,还望道长多管束些。”王石说完,拜辞灵虚子,施展轻功,飞身望着那大松林而去,在这松树梢头疾驰两个多时辰,出了树林,将身形飘落在路上,一路往山下来,行不多远,直至山下道观,就进去取了马匹,骑着马,径奔城中而来,进了城,去盐店买盐,从店里出来,看看天色,已经是午时了,不觉肚中饥饿,牵着马来到北城门口,就旁边一饭馆坐了,伙计过来招呼,将马拉去后边喂草喂料。

    王石一边坐着吃午饭,就听旁边一桌子客人闲聊,内中一个中年男子道:“如今这世道,自打神宗皇帝驾崩,哲宗继位,在位十五年,也还太平。哲宗后,徽宗宠幸奸臣童贯,搞得朝政日非,金兵攻占幽州,接着,宣和七年攻陷汴京,高宗皇帝南渡,建都南京,这北宋就亡了,哎!”

    王石听得,心中诧异:真是山中无甲子,转眼几十秋,不觉又是二十年过去了。想到这里,不禁感慨,算算自己这年龄,今年却也是六十有二了。这么算来,徒弟马龙却也是三十多岁的人,该将剑法教给他了,思量至此,随即起身去城里寻到一家铁匠铺,王石迈步走到铁匠铺门口。

    只见一个四十多岁的黑脸大汉,左手拿着一个铁钳子,夹着一块烧得通红的顽铁,将其放置在铁墩子上,右手拿着铁锤,不停的敲打着,每一次敲打,都发出红红的火星子,这些个火星子飞溅在他那黑漆漆的破褂子和下边的黑裤子上,把褂子和裤子烫出很多小孔。

    王石走到门口,向里边张望,这打铁的汉子,看见王石走至门口,停下手中的活,把那正在敲打的顽铁继续放回炉子里,炉子中烧着的碳被风箱吹起数条火蛇,尽管如此,汉子还是埋怨旁边拉风箱的小伙子:“使点劲。没吃饭吗。”这拉风箱的小伙子更卖力的使劲拉起来了。

    王石走进门来抱拳道:“师傅,可有好铁,好钢!”

    这打铁的汉子从旁边架子上拿了一条棉布,将脸上的汗水抹了抹,瞄了王石一眼道:“好钢好铁尽有,不知老先生要打个什么物件。”

    王石听见打铁的汉子管他叫老先生,心中有些怅然,不知不觉,自己也被别人冠以老字了。心中不禁暗暗叹息了一回,长出了一口气,回答道:“我要打一柄剑,长三尺三,阔三寸。你可能打?”

    铁匠道:“怎么不会呢,你几时要?”

    “三天以后我来取。打得好时,多赏你几两银子。”王石一边拿眼在屋子里四处打量。

    铁匠把手中的棉布往架子上一挂,嘴里说道:“老先生可先付五两银子的定钱。”

    王石去袖子里掏出五两银子递给铁匠,转身出了铁匠铺,往街上随便走走看看,心中暗道:且不如等三天后,取了剑,再回去不迟,打定主意,缓步在城里四处闲逛,不觉顺着东门一直走出了城,但见风景秀丽,两边道旁杨柳吐出新芽,真是:

    春风又绿江南岸,少男少女伴花眠。

    丽日水暖鸭先觉,闲步浮生杨柳间。

    王石顺着杨柳林,一径的走到了河边,几只鸭子在河里嬉戏,时不时的将头栽进水里,河边数株野草,绽放出金黄的花朵,发出淡淡花香。王石忍不住用右手去摘了一朵,拿在手里把玩,又将来在鼻子处嗅了嗅。正怡然自得,却见不远处河岸上站着一个妇人,身穿灰布旧衫,左手边还站着一个五六岁大的小男孩,王石见这母子二人好生蹊跷。

    只见这女子一边用衣袖拭泪,一边自言自语道:“苍天啊!你快睁眼看看吧,咋们母子可怎么活啊,还不如死了,到干净。”这女子转头对儿子说道:“儿啊,娘要是去了,把你扔下,可怜,还不如咱母子同赴黄泉,也好在阴间有个伴。”说完,一头流泪,一头迈步就往河水里走。这时候,那小孩子嚷道:“娘,这水好冷啊。”

    女子道:“孩子!到了下边,就不觉得冷了。”

    王石听得真切,快步上前,一把拦住:“这为小娘子,不知所为何事,便要自寻短见,有什么难处,可对我实说。”

    女子正迈步往河里走,却被王石拦住,抬起泪眼,见王石长得慈眉善目,便就深深的道了个万福:“老先生你有所不知,我家相公因日前,从城中贾员外门前过,不小心将从门里出来的孔管家撞倒,这孔管家手里抱着的一个瓷瓶被打碎了,便要我家相公赔偿五十两银子,还把我家相公扭送到了县衙里,官府限令三日,必须交足五十两银子,不然就要把我家相公,充军发配。”这女子说完又不停的垂泪,王石道:“河水冰冷,小心着凉,先去岸边草地上坐着说吧。”

    女子依言,牵着儿子一同来到岸边的草地上坐了,王石就在一边的石板上坐下,女子继续说道:“我没有办法,便将家里养的两口肥猪卖了,那买猪的向屠户,给了五十两银子,我便将这银子去官府交纳,官府里的人接了银子,却说那银子是假的,外面包了一层银,里边却是锡。是以,想着苦楚,不如死了罢。”

    王石听了,心中满腔怒火,强压住了,安慰这女子道:“你叫什么名字,你相公怎么称呼?”

    “小女子,名叫朱翠莲,相公名叫胡非为,表字乱来。人都呼为,胡秀才。”女子忧愁的说道。

    王石心说:他家这相公名字改的也真好笑,胡非为。王石听完女子的说话,就打怀里摸出五十两银子递给这朱翠莲,朱翠莲连忙拉着儿子跪下叩头:“谢谢老伯,你就是我们一家的救命恩人。”一边说话,一边不停的磕头,王石赶紧一把扶起:“不过区区几十两银子,不值得相谢。走!我随你一同去官府缴纳,就取你相公出来。”这女子便又下拜:“老伯是我一家重生父母,小女子情愿拜伯伯为义父!”王石欣然答应,便以义女相称。王石带着朱翠莲和小孩胡平之,三人一同来到县衙外,珠翠莲将银子去缴纳了,不一会儿,里边放出胡秀才,夫妻二人相见抱头痛苦,胡秀才哭了一会儿,收泪,和王石作揖,妻子,朱翠莲便将王石赠银子的事情对丈夫说了,胡秀才当街跪倒在地,纳头就拜,口称义父。王石慌忙扶起:“快快请起,”

    胡秀才夫妻就将王石请进家中,推在上首坐了,王石坐在堂上四处打量,只见堂屋里除了一张旧木桌子,只剩下几条破板凳,后堂上挂了几幅字画,别无他物。王石看着暗暗摇头,这胡秀才吩咐妻子道:“快去做晚饭,在去打壶酒,我陪义父喝几杯。”

    可是,这时候,妻子朱翠莲面露难色,对丈夫胡秀才道:“夫君!你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家里已经没得颗米下锅,更别说去打酒了。”

    胡秀才听了妻子这话,黯然神伤,摇头叹息,王石从袖子里摸出十几两碎银子递给胡秀才:“这点银子,你先拿去做生活,今日出门未曾带得许多。”

    胡秀才将银子接过来,深深施礼:“多谢义父!”

    然后将银子转手递给妻子,就让妻子朱翠莲,拿五两银子去买些米面,打一壶酒,再割几斤肉。妻子朱翠莲自去忙活不提。

    王石让胡秀才在旁边坐了,开言问道:“孩子,你平时靠什么营生啊。”

    胡秀才道:“孩儿,平时靠给人写书信,写对联,或者帮人抄写文案,勉强趁两个钱度日。只等开科,便去应考。”

    王石点了点头:“这样吧,过几天我回去以后,再将五百两银子来给你,从此,你也不用出去写什么对子了,只在家中专心读书。”

    王石打量着胡秀才:“且来考你一考,我出个上联,你能对出下联吗?”

    胡秀才道:“但请义父出题!”

    “恩!好。”王石左右看了看,只见东边墙壁上挂了张画,那画上正是一幅:虎啸山林图,下边落款:杨世成,王石看这幅画中,一只猛虎站在石壁上,几枝松树斜插在老虎上方,便以此为题道:“风生从虎树枝摇。”

    胡秀才听了,转头也看了看那虎啸山林图,心中暗思:“他以这画里的老虎松枝为题。我给他怎么来对呢。”正想间,转眼看见西头墙壁上挂着一只二龙戏珠图。便以此为对道:“云生从龙风云变。”

    王石听了,暗暗点头,接着说道:“我这上联还没说完呢,风生从虎树枝摇呆挂墙上。可能对吗?”

    胡秀才暗思:“他这说的:风生从虎树枝摇呆挂墙上,说的是这画,我怎么对呢,想了想乃对道:云生从龙风云变跃然纸间。义父!我这对的可工整!”

    王石哈哈笑道:“恩,我儿对的确实工整,你在听题:十人伴月行,持刀去行凶。你可能对啊?哈哈哈!”王石说完哈哈大笑。

    这胡秀才听了,心中暗思:十人伴月行,十人就是十张口,上面一个十字,下边一个口字,就是个古字,伴月行,这古字边上一个月,便是一个胡字,持刀去行凶,就是非为,连起来正是自己的名字,“胡非为”义父以我的名字出题来考我,我得先问问义父的名字啊。随即向上躬身作揖道:“义父大人,孩儿深感活命之恩,乞闻义父姓字,可能相告。”

    王石微微点头:“老夫我姓王,名石。”

    胡秀才道:“义父刚才出的上联,我已有下联了。”

    “哦,那就请对来。”王石笑着说道。

    “义父的上联是:十人伴月行,持刀去行凶

    我这下联是:猛虎山中游,人字口相对。义父!孩儿这可对的工整?”

    王石听了,心中暗暗点头,恩!,这虎为百兽王,正是个王字,后边人字口相对,正是个石字,确实对得工整。看来我这义子确有些才气。笑道:“眼看现在已经是春季了,马上,在过几天,你便起程去金陵,参加秋闱。”

    王石正和胡秀才叙话,不知不觉天就黑了下来,这时候朱翠莲将酒菜摆上桌子。

    “义父请上坐,用饭了。”胡秀才起身作揖道。

    王石答应道:“恩!”迈步走到桌子前,上首坐了,这时候,五岁的胡平之在旁嚷道:“爹爹!爹爹!我要吃肉。我要吃肉。”

    胡秀才呵斥道:“快把孩子抱到厨房去,怎的如此没有规矩!”

    王石连忙止住:“你二人既已经拜我做了义父,这孩子便是我的孙儿,一家人,那里论这些规矩,就让孩子一起坐了,咱们一家人算是吃个团圆饭,翠莲啊,你也在旁边坐着。”

    “诶!”翠莲答应着就抱了儿子胡平之,在下首坐了,胡秀才侧席。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胡秀才起身为王石把盏,劝了五七杯酒。王石顿感这一份天伦之乐,来得是如此的突然,吃过了晚饭,王石便起身告辞胡秀才回客栈去,胡秀才几次苦留不住,王石道:“你家里也没多的被褥,我若是睡了床,你两口子就得睡地上,我还是回客栈去歇,我儿不必苦留,待过些时候,送你些银子,将家里好好收拾收拾,常言道:学好文武艺,货卖帝王家。以后只专心在家看书。”王石又嘱咐了几句,转身出来,直奔客栈,当晚就在客栈中歇了,第二日刚一起来,胡秀才便来相请,二人相见了,胡秀才道:“义父且请去家里坐地,孩儿一夜心中惶恐,甚是怠慢,今日特邀义父去家中吃酒,也是孩儿一片孝心。”

    王石只得又随着胡秀才去吃了一日酒。第三日,一早起来,径奔铁匠铺,迈步进来,铁匠正夹了一块铁在哪里打。

    “我的剑打好了吗?”

    铁匠左手用夹子夹着那块铁,又把插进火里,就架子上取下帕子搽了搽手,转头去里边取出一把剑来,递给王石,王石将来接在手里,看了看,虽然不是什么宝剑,却也寒光闪闪。王石从袖子里摸出二十两散碎银子,递给铁匠:“多的是我赏你的。不用找了。”

    “多谢老先生惠赐!”铁匠把银子收了,又将那夹子去把火里的铁块夹出来,放在铁墩上,右手抡起铁锤,铛!铛!铛……………

    王石提了剑,出来,翻身上马出北门,直至龙虎山下道观,此时已将近中午,就在观中将马寄养,吃了午饭,上龙虎山来,走到路的尽头处,施展轻功飞驰在树梢间,约莫两个多时辰,飘身落在灵虚洞前,刚一定住身形,马龙在下边农田里早就看见,将手中锄头往肩膀一扛,快步,边跑边喊:“师傅!师傅!你怎么一去这好几天。”说话的工夫,马龙已经来至水潭边,站在王石面前,王石看着壮实的马龙,点了点头:“徒儿,你跟我学艺这么些年,从明天开始,我教你练剑,这把剑就是你的了。”王石说着话,将手中的剑递给马龙,王石接着说道:“明天我给你做个剑鞘。练了这些年的拳法,轻功,从明天开始练剑,我教你一套越女剑法,你可要用心练!”

    马龙欣喜的看着手中的剑,笑着点了点头。突然马龙面上有些忧郁的问道:“师傅,我今年都三十多岁了,也跟着你学了这么久的武艺,该把杀我爸妈的仇人说出来了吧。”

    王石沉思了好一会儿,缓缓的说道:“这事情已经过去二十多年了,杀你爸妈的仇人我也不知道是谁,不过,这和天山派,脱不了干系!”

    马龙惊奇的问道:“天山派?天山派和我爸妈有什么仇,他们不过是老实的农民,从来就不认识江湖中人,天山派为什么要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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