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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偷梁换柱

    万俟府内,‘紫雪’花亭中,几位当世俊才相聚一堂,把酒言欢。

    子谦操心道:“欧阳兄,身体恢复的如何?”

    “你可别损我,好歹我也是江湖中数一数二的高手,哪有那么轻易受伤吗?”

    琅玕思虑在彼岸中发生的事情,他对他们两个中计百思不解,便询问:“你是怎么落入圈套的?”

    子谦附和:“我也想知道。”

    荣泉却迟迟不语,安静地喝着玉露冷酒。

    欧阳羽左看右看,察觉四处无人,方可安心地喋喋不休地叙述整个香艳的情景,那副得意的表情就知道他乐在其中。

    琅玕豪放地大笑,可心中滋味难言。

    荣泉倒是显得格外安静,估计情绪已经淹没在心里了。

    子谦仅仅只是浅浅一笑,左右瞟了琅玕和荣泉各自一眼,看看他们的表情。

    之后,荣泉却露出了轻轻一抹笑容,低语道:“你的定力也忒差了。”

    多日真心相处、互坦互诚,性情使然一丝一毫并无隐瞒,琅玕对欧阳羽为人处事及性情秉性格外熟悉和喜爱,人与人之间存在很多不同境况中的相似和相同,算是同性相吸,都是一个世界的同路之人,何不乐乐?说:“是板凳坐不住的腚力,还是气定神闲淡定从容的定力。”

    子谦笑道:“我看都是。他呀?活脱脱是一只皮实的野猴子。”

    话一出,众人捧腹而笑。

    荣泉转入主题,说:“对了,盟主下一步计划是什么?”

    欧阳羽回道:“指派一部分探子暗中寻觅灵使者落脚之处,大部分探子分散四处暗中打探幽灵王这个恶毒女人的去向。”

    这些都是收尾之事,不是重中之重。

    子谦倒是颇具见解,道:“阴阳间和幽灵谷对外表现了一幅从来互不相干的状态,内中却是互相冷眼。再说了一山难容二虎,可这两虎却能相安数十年,的确是个意外,在下认为我们的下一个目标应该是铲除阴阳间。”

    趁热打铁,琅玕早有此意。

    “两大祸害立足于江湖数十年,最苦最难最遭殃的还是老百姓。两虎可以互不相干互相冷眼,可也是互相依赖,可一虎呢?未必能长久;可两虎,必定能长久。不过现在幽灵谷倾覆,阴阳间早已加强防备而做好应对之策。”

    子谦道:“阴阳间借助自然优势形成陡峭笔直的悬崖,这些悬崖上根本没有任何花草树木作为藏匿之所。这中形态更加危险于幽灵谷,阴阳王和座下弟子更是注重这些机密而深藏不漏,出入口在哪里一直都是一个谜。”

    荣泉言:“局势已定,大势所趋,我们更是要趁势而为。不论多么艰难,一定要有所计划有所行动。”

    琅玕笑道:“荣泉兄所言极是。今日百姓、府衙和商贾无不兴奋,更有商家集体出资修缮洛阳城中大小街道,以回报江湖各大门厅为民除害的义举。”

    欧阳羽坦言:“被压迫的时间太久了,埋在心里的痛快终于可以释放出来了,上至官府下至百姓,自然是锣鼓声声鸣,鞭炮声声响,本门主也甚是欢喜,所以今夜匆匆前来与众位兄弟饮酒畅言,之后玩耍玩耍,以庆贺这突如其来又差点丧命的命数。”

    大局意识强烈的子谦却不以为然地说:“这仅仅是个意外胜利,若是没有两位隐居林泉的前辈在关键时刻腾空而出,我们恐怕早就化作春泥来护花了。”

    话虽没有错,可也不能扫了这位兄弟的兴致,排解道:“命运很艰难,胜与败也很难预测,反正此时我们胜利了就应该庆祝,说不定他日是死,也不浪费此时此刻快乐的心情。”

    胜利的必然性存在着许多助攻的意外,对于结果荣泉也是欣喜,毕竟都付出了精力和心血,其他的机缘也算是一种天意,也高兴道:“胜利就是胜利了,该庆祝。”

    欧阳羽欣赏豪放乐天的人,也佩服识事务顾大局的人,也喜欢志同道合之人,所以对于琅玕,对于子谦,对于荣泉,都是他不可多得的朋友,激动道:“为了胜利,为了开心,为了此刻,我们就好好痛饮一番。”

    “好。”

    ——

    各大门厅暗派的弟子们陆陆续续冲进万俟府邸,将情况一一如实上报,万俟嵱从惊讶到惊怕,最后到了惊呆,事情像是商量好了一样,突如其来的一并发生,这令他瞬间不知所措而面无表情。

    “爹爹,子谦哥哥和欧阳哥哥都在花园,与琅玕和荣泉饮酒。”

    提到这些年轻人,万俟嵱才平复了心情,说:“欧阳羽一语成谶了,他们真的是怒不可制而大开杀戒了,仅仅一时的胜利换来的却是血泊各大门厅,这到底是值得不值得?”

    “为了百姓是值得的,不过他们的牺牲不会白白被遗忘的。”

    “是,我儿说的对。”

    “可爹爹我们现在该怎么做?”

    万俟嵱对着先后来禀的侍从说:“你们先回去,不可声张,等事情有了方案再行告知。”

    “是。”

    ——

    几位丰神俊朗的俊才畅所欲言,兴奋难掩,个个执杯互碰,开怀乐饮,初现醉酒之态,口中还言之凿凿地大放厥词。正得意间,摇晃着的烛影中摇曳着一个轻盈的倩影,从我们的眼前飘飘游过,醉酒的欧阳羽指着那闪烁的烛光,说:“有一个仙子,你们看见没?”

    顺着指去的方向,空空无影。

    子谦道:“醉言,戏言。”

    谁知刹那间琅玕和荣泉感受到深厚内力正在步步逼近,两人互相看了一眼没有言明而早有决定。

    二人正要乘酒之间,三支追命夺魂针分别射出,对应的竟然是子谦和他们两个,因为子谦照顾欧阳羽没有发觉来不及躲闪,千钧一发间,荣泉使出了早已聚集的指剑术将子谦刺伤倒下,从而躲过了致命一击,而琅玕和荣泉早有准备也在那黑影起势之前并寻得妙法,一个用手中青玉执盏阻挡,一个用指中瑰玮指环顶出,见到事情败露,唯恐对方联合对抗,扭身便飞走了。

    手法极快,动作娴熟,似曾相识,琅玕纳闷,荣泉更是不解。

    琅玕扶起子谦和欧阳羽。

    子谦挑明道:“当日忠义台灵使者自证身份,用了一次回天无术。”

    琅玕疑惑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又为什么出现在万俟府?又为什么要杀人灭口呢?”

    荣泉回应道:“如此一来,当日血案之事定会被有心之人翻阅出来直指灵使者,目前这种状况,当日即使与灵使者无关,也会与今日之举合并一起,直指灵使者。”

    正说着,万俟嵱携子万俟平二人匆匆赶来。

    见步伐紧促,表情凝重,子谦忙问:“盟主,出什么事了?”

    “子谦,说了你可不要激动。”

    子谦不明,赶忙道:“到底怎么了?”

    “寸斤楼主、欧阳镇长和慕容姑娘被杀了。”

    一语噎住了在场之人,所有人的心都提到嗓子眼。

    子谦没有回应,径直奔向羽医馆,琅玕等人也紧随其后。

    如同以往陆陆续续去了出事的几个门厅,详细检查了死者周身,都没有发现任何痕迹,可并不代表没有结果,针孔太小了不容易发现,关键在于医用的专职工具。

    万俟嵱道:“劳烦子谦去一趟‘四维’。”

    欧阳羽笃定道:“司空前辈不会下山,看起来此次下山之人必定是她的关门弟子司空涟漪。”

    “这小丫头技艺并不亚于慕容郷,但就是年龄甚小,经验阅历令人担心。”

    “子谦兄莫忧,司空涟漪我见过,这姑娘聪明机灵,虽未涉足江湖,可那股聪明劲头,一般人是对付不了的。”

    “那便辛苦子谦了。”

    “盟主放心。”

    ——

    回到万俟府内,已经是半夜,琅玕回房,见到紫蕴和硕硕已是熟睡状态。

    赵骤紧跟琅玕,待琅玕坐下后,赵骤说:“他们四个已经在外面候命。”

    “唤他们进来。”

    “属下拜见主子。”

    “起来吧。”

    琅玕挥手示意,赵骤备下茶点,说:“四位请坐,备好的茶点请享用。”

    “属下不敢。”

    “出了家门就是兄弟,不必被礼数束缚。”

    萧索有礼道:“无论在哪里,家里的规矩不能破,还请主子体谅。”

    残风也行礼道:“被大人知道了,我们是要被处罚和责备的。”

    赵骤深懂琅玕做事风格,也读懂琅玕下一步的安排,自己不等吩咐,就将玉盘中的精致糕点一一递到四个人手中,说:“几日轮班下来,辛苦各位了,今夜如旧,就先垫垫肚子。”

    不愧是打小一起长大的臭小子,喜悦道:“我的话不听,要不本少年派人将你们的大人唤来,让他下达指令。”

    大人听公子的,萧索赶紧拱手道:“自然是听公子的。”

    残风说:“主子唤属下一定是有要事交代,请主子直言。”

    琅玕道:“我家妹妹和弟弟离家多日,本公子想拜托几位连夜将他们两个安全送回家中。”

    空影说:“若是小姐和少爷途中清醒了,属下唯恐不能说服小姐。”

    紫蕴心心念念的都是荣泉兄,吵闹是必然的,闹得整个家不得安生,也是在意料之中。

    “你们都是训练有素的高手,点了她的睡穴不就可以了,回到家中,父亲母亲定会重金答谢,当然没有解开穴位之前就离开,她也就不会指责和怪罪你们了,要事闹事也是跟父亲母亲,与你们何干?”

    “属下明白。”

    赵骤拿起两包上好的顾诸紫笋强塞给萧索,说:“辛苦你们了。”

    琅玕又言:“送达之后你们且回你家大人那里,这里是万俟府邸,又有盟主无微不至的庇护,又有诸位兄弟相陪相助,极其安全。”

    “公子不可,别忘了方才发生的事情。”

    “暗杀的对象是我们几位与你们无关,那些都是武林绝顶高手,你们在此也无济于事,反而白白丢了性命。”

    这是密语,赵骤促近道:“危机关头,奴才和属下可为公子死。”

    人有等级之分,可生命无贵贱之分,琅玕怒道:“这么多年你是白呆在安国寺了。”

    “可是……?”

    “本少爷觉得你做主子比较合适。”

    顿时,又是跪了一地,寝室也鸦雀无声了。

    “退下吧。”

    “是。”

    琅玕也支退了赵骤,让他安歇去,一人来到了弟弟硕硕软塌前。

    对于琅玕来讲,这位弟弟是他的期望和寄托,虽然几载未见,可感觉从未改变,小时候粘着自己,长大了粘着紫蕴,活脱脱一个粘人精。

    琅玕轻轻拍着硕硕,想让将她唤醒,这家伙整日玩耍嬉闹早已睡眠沉沉,琅玕只能拧了一下他的大腿内侧。瞬间那硕硕便迷迷糊糊地爬了起来,瞅见哥哥坐在床沿,兴奋道:“哥哥...,你回来了。”

    低低头,发出了两声嘿嘿的低吟声。

    “今夜哥哥指派煞景四人护送你和紫蕴回家,这里太危险了。”

    “姐姐...?同意吗?”

    “你说呢?”

    “她...离不开那个...荣荣。”

    伸手轻轻地爱抚着硕硕的后脑勺,露出些许欣慰的笑容,说:“我们家硕硕是最聪明的,是最懂事的,是最让人安心落意的。”

    “她闹。”

    “哥哥可坏了,让人点了她的睡穴。”

    傻傻地、憨憨地笑了。

    此时已经是深夜了,一片寂静,只能听见窗外的鸟鸣声和知了的嗡嗡声,根本感觉不到人的气息,琅玕郑重其事地说:“哥哥有几件要事要嘱咐硕硕去做。”

    “哥哥...信...硕硕?”

    “在这个家里哥哥最信任的人就是硕硕。”

    “那...哥哥说,硕硕...一定牢牢记住。”

    “乖。”

    ——

    待任务执行后,那女子回到了自己的住所。

    一个城外偏僻的茅草屋,这屋里的主人早已被夜姬和冷姬毒杀,而那女子冰冷冷地杵立原地纹丝不动。

    “人都死了吗?”

    “夫子阁子谦、琅玕和荣泉除外。”

    “被发现了?”

    “发现了。”

    红衣人进门。

    “发现是发现了,也许他们已经知道是灵使者灵姬所为。”

    “终究是要面对的。”

    “这也是计划的一部分?”

    “对了,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冷姬还没有回来?”

    “他去休息了,大人已经掌控了阴阳间。”

    “时间?”

    “后日。”

    “寸斤是你安排的人,为什么要杀?”

    “太无用了。”

    “也许是因为想法太多了。”

    “狡猾的狐狸,太让人不放心。”

    ——

    这‘四维’本就坐落在洛阳城南,来去匆匆也不过半个时辰,遭到了子谦被拒绝在‘四维’的门外,多次求见都被回绝,一直跪在门外一两个时辰后才被请进。

    虽说消息隐蔽,却还是敌不过眼线满天下的江湖,那耄耋老人司空惠身侧仅有两位精心挑选,又倾尽所有而教育出来的得意弟子慕容郷和司空涟漪,二人性情截然相反,在治病救人方面却天赋异禀格外惊人,听闻爱徒丧命于回天无术,年老的司空惠泪眼模糊,规劝无果,可看见盟主万俟嵱的请柬时却变得异常的镇静从容,她不假思索的同意由司空涟漪出山接管羽医馆,并赴现场查明死者原因,之后参与讨伐阴阳间之列,为爱徒讨回公道。不巧的是司空涟漪在外出游学习和救治穷人而不在‘四维’,可正是时候,按照‘四维’游学实践的时辰规制,明早便可回归,也就了了子谦心中的失望了。

    得到司空前辈的应允后,子谦快马赶至万俟府。

    ——

    万俟府内,聚义厅中。

    钟离沬心头一颤,当日杀尽幽灵谷弟子的自己也在其中,此次暗杀竟然没有在他们的刺杀名录中,也是庆幸,也是害怕,若是使用武力对峙,自己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还没有抽出长鞭,立刻就会命丧‘风竹’。

    不过钟离沬虚荣高傲,强掩恐惧显现表情,虚伪道:“我雪崖地势险峻陡峭,居住之地远离洛阳城,来回消磨长达一两个时辰,若是暗杀,路途折腾实属浪费时间,所以他们也不敢冒犯我雪崖,也算是知难而退。”

    欧阳宫瞥了一眼而不屑一笑,回击道:“虚伪,真是虚伪,这世上没有比你更加虚伪之人了。”

    “你放肆,竟敢口出狂言。”

    “本门主放肆不是一回两回了,但凡本门主次次见你,都对你不满而放肆,你又能怎样,不服来干一仗。”

    死了师兄的人心里压着大火,这钟离沬也是没有说错话,要怪就怪两人八字不和,这性情更是相差甚远。

    子谦的心在滴血,吵闹声让子谦的心火井喷式的爆发,压抑太久了,声嘶竭力地喊道:“都给我闭嘴,死的人不是你们雪崖的人,你才这般口无遮拦,一丝丝的安抚和同情心都没有,不怪欧阳兄当面指责。”

    琅玕不语,依旧品茗着淡淡清香。

    荣泉手中把玩着名为烈焰似火的建盏,专注的不容分心。

    万俟嵱环顾四周,感同身受大家压制许久的痛和怒,既然都发出来了,也就能舒坦,索性不加理睬,发泄冷静之后大可再议。

    “我只是实话实话,竟然惹得大家都不高兴,早知道就不该来。”

    “来了也可以滚。”

    爆粗口,气得钟离沬从座椅上跳了起来,指着欧阳羽怒道:“众目睽睽之下竟敢对女子行污秽之言,看起来欧阳镇长也没有教好你这个狂妄之徒。再说了我钟离沬受盟主青睐的,主人没有发话,你又算是什么东西?竟敢对别人的客人下逐客令。”

    欧阳羽气得连续拍打着桌面也着急地暴跳了起来,指着钟离沬恶狠狠道:“你...,你赶紧滚,在我没有与你动武之前。”

    越说越不像话了,越说越没有谱了。

    琅玕咬了一口芙蓉玉香糕,甜滋滋地微笑了一下。

    荣泉在往建盏中注酒,之后一口饮尽。

    看见二人争论的耳红面赤,眼看就要打起来了,万俟嵱定意,拿起一把建盏扔了出去,哐啷一声声响,这才安静了下来。

    琅玕终于开口了。

    “杀人的手法完全出自灵使者。”

    灵使者?荣泉感觉琅玕变了感觉。

    原本不想相信,连最爱她的人都一口咬定,欧阳羽再做分辨那就是自欺欺人了。

    荣泉也终于开口了。

    “才证明自己不是杀人凶手,这又开始杀人了,未免有些愚蠢和不该。”

    钟离沬道:“这世上不止灵使者使用回天无术,或许是幽灵王,他们毕竟同出一门。”

    出事的时候她不在场,不知道情况。

    这么简单的道理谁都明白,子谦道:“第一次是幽灵王,第二次是灵使者。”

    弟子个个身怀绝技,个个又是才华盖世,幽灵王之位之争也许是他们内部事发的主要源头,当年夜姬坐上幽灵王之位后一个月前幽灵王阴姬就病重难愈而故去,其他的弟子也不幸身亡,这其中的玄妙可想而知。或许正如钟离沬所言,为争大位而大开杀戒,毒杀了师父和同门,灵姬和夜姬正因为身怀秘密才躲避一劫,可魅姬又是何故未死在这场内耗之中呢?万俟嵱也认同钟离沬的想法,说:“老夫未在现场,冒昧确认一下真的是灵使者吗?”

    琅玕回道:“她的身形,她的眼神,她的味道,她发髻间的梨花钗,除了她,我还能想到谁?”

    “在洛阳城夜市还是在邙山?”

    “我们之间的事情之后再说。”

    荣泉停止了询问,话锋又转,说:“草菅人命是幽灵王,杀人灭口是灵使者,既然已经明白了,现在我们主要查明灵使者为什么要出没在各大门厅?”

    子谦道:“第一次是为了挑起江湖纷争而群起攻之幽灵谷;这一次是因为没有得到六吉棉连中的秘密发火了,可为什么是灵使者杀人呢?这很明显灵使者被他们控制了。”

    荣泉道:“不仅如此,他们的目标应该是阴阳间,因为只有阴阳间才具备他们卷土重来的条件。”

    欧阳羽笑言:“如果是我,我也会去投靠盟友。不过有些可疑之处,先攻陷幽灵谷,再攻克阴阳间,这完全是为朝廷做嫁衣,此法有管家行事的风格。”

    钟离沬不屑道:“朝廷?几十年了,说出来笑倒一大片人。”

    万俟嵱避开钟离沬的直言,询问欧阳羽:“枢密院和兵部有何说法?”

    “枢密院、兵部和府衙并没有收到上面的政令,目前没有任何消息。”

    子谦道:“明日该如何行事?”

    万俟嵱回道:”一是以我万俟嵱的名义购置上好的棺木,将三位的尸身先安置在各大门厅;二是启动城内城外所有暗中的弟子,各自行动搜索信息,务必要找到幽灵王他们的行踪;三是各大门厅整顿内务,训练子弟,以备再战之举;四是我已派人平儿赶往清风谷和四象馆通知两位前辈,期盼能参入。”

    子谦回应:“是。”

    钟离沬回道:“是。”

    金瑶回应:“是。”

    欧阳羽回道:“是。”

    子谦关心言:“我最怕的是八方镇又要经历当年的内战风波。”

    欧阳羽无奈道:“覆车继轨,欧阳老前辈不在,无人管束,早已各自为政各自谋划,内部已经乱成了蜘蛛网,再说了我一个最末端的主事者根本轮不上。”

    鲍子知我,子谦安抚道:”你与欧阳宫亲如兄弟,饮酒作乐时常相伴,秉性性情又极为相似,义气相投,他无辜身亡,心痛之心我知,在你的心里铁定是要为兄弟报仇。”

    有个懂得自己的人在身边,欧阳羽感动到鼻子酸酸的。

    “你不愧是我的知己。”

    琅玕忧愁道:“外患未宁,内乱又始,想方设法不能让八方镇失控而让敌对方趁虚而入。”

    荣泉言:“欧阳先生隐居林泉,时而游山涉水,时而访友论道,时而游与方外,踪迹不明下落不明,身在何处无人能知?现下请他料理内事是完全不可能的。”

    子谦道:“所言极是。八方镇各位门主久经磨砺个个阴谋诡计深意难定,行事风格更是怪异奇特,能镇住他们的只有欧阳先生的冰箭和内力,在威力面前全部低头。”

    一语中的。

    琅玕笑言:“威力镇压,最终也会因为威力而崩溃。”

    “话虽如此说,可眼前如何解决?”

    此刻,一个人呈现眼前,说:“听闻欧阳先生身材矮小,我倒有一人选择可以冒名顶替,解除八方镇燃眉之急。”

    “谁?”

    “尔坊的主人,一个臭气熏天,却内力不亚于在座的老汉。”

    “早有耳闻,不曾会面。”

    八方镇乃天下消息量库,自然不必低头求助尔坊。

    “此事就交由我,我定会让他稳定局面。“

    万俟嵱说:“他不会使出冰箭。”

    “第一次用冰箭,第二次就用内力震慑。”

    “可靠吗?”

    所谓白首如新,倾盖如故。

    “一次交往,已是故友。”

    万俟嵱郑重其事道:“无论世事变幻如何,攻下阴阳间势在必得,所以我们开始筹划进宫阴阳间的计划。”

    听闻,众人长吁了一口气,无人敢吭声。

    ——

    次日,天微微发亮,阴阳间焕然一新,细细品味,颇具幽灵谷的布置风格,那黑衣人叮咛今早阴阳王回归,便早早在峭壁上候命。

    踩着云梯上来了四个人,两位女子,两位男子,前面一位身姿轻盈蒙着面纱似乎就是荥阳网,可鬼玺和鬼符细致打量后都敢认定此女子并非阴阳王。

    鬼玺试探伸出手要与灵姬相较,却被灵姬发觉而阻扰,神速般地将那只胳膊锁定在内力之中,顺势向外扭曲,那支胳膊便飞了出去,一声惨叫声后顺势跪倒在地上,说:“你,你……,不是阴阳王。”

    立即点穴止血,才不至于血尽人亡。

    鬼符直接跪地抱住鬼玺,谦虚道:“鬼玺今日饮了几杯内中酒有些晕乎而口出狂言,请间主高台贵手。”

    灵姬本想杀了鬼玺,侧掌刚到脖颈之处,被那红衣人拦截,说:“多一人多一份气力,何必一气之下杀了他。”

    耳闻必从,也就罢手了。

    鬼玺逃过一劫,在鬼符的拉扯下才安静,二人在前引路。

    ‘孤坟’内,众位弟子立于两侧,回头见到一蒙面女子款款走入而全部行大礼,在鬼符的带领下,齐喊:“喜迎间主归位,统领我等独霸武林,称霸天下,我等唯间主马首是瞻,肝脑涂地。”

    红衣人和夜姬稳坐幕后,观望‘孤坟’中的而一切而不露面声色。

    “众位弟子都起来吧。”

    一听声音,完全不是往日间主的声色,瞬间弟子们左右窃窃私语。

    灵姬拂了拂衣袖,那一甩竟然将一弟子甩开直接撞击在柱子上,只听闻上身骨头断裂的咯嘣之声,待落下后而当场毙命,吓得其他人唯唯诺诺而不敢做声,片刻变得意外的寂静。

    “从此刻起,鬼玺不再执掌冥玺,冥玺和冥符分别由鬼符和方过隙掌管,鬼玺就去‘残居’帮衬,永不涉足阴阳间。”

    一直倾慕阴阳王的鬼玺早就有意离开,他在乎的人不在,不过这也是意料中的事情,不是一条心,留着可能因为碍眼被毒杀。

    不是死亡,已经开恩了,直言:“谢间主不杀之恩,属下定在‘残居’尽忠职守,为间主忠心效命。”

    “终于想明白了。”

    “是属下违背规章私自饮酒过度而误了大事,间主理应惩治,属下不敢有怨言和心口不一的恶疾。”

    “下去。”

    “明日开始,由方过隙主事来操练间内仅有的五十名弟子,由鬼玺筹备筹备弟子所需的所有兵器,本座亲自主持即将到来的战争。”

    昨日幽灵谷毁灭,今日定是阴阳间。弟子们消息灵通思路清晰,伤残和死亡不久也会轮到自家头上了。本思两大宗派屹立江湖久久不倒,所谓的正义之师以及官府能耐几何?竟然没有想到赫赫有名的幽灵谷竟然如此不堪一击,说完了就完了,令人唏嘘不已。

    强压之下,谁敢真性情,有些弟子喊着虚伪的口号假意顺从,各自心中都谋划着能脱离的计划。若是脱不了身那就认命了。有些弟子想想这些人内力深厚难衡,能逃到哪里?横竖都是死,只有拼命也许还有生还之机,也就不敢再有二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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