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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8、真相大白(二)

    虽说陵寝没有什么值钱的天价之宝,可先祖们日常配饰和生活用度也是每日必须的物件,这些出力不得宝的事情绝对不干,清空陪葬是大有可能的事情。入宝山空手而归,说出去掘墓人成为行业内的笑谈,所以宫玄净回宫后立即下令宫氏王族礼司的总司大人将先祖们的陵寝一一排查,按照先例又命令财帛司掌事大人拨付库银购置陪葬物,务必将陵寝修复完整。

    从那日事发后,父王再也不理政了,连早朝也以身染重病为由不在主政,一直休息在母后的无隅宫内故意躲避而不见任何人,连圭老和罗大将军都数次拒之门外。可宫玄净心乱如麻又惴惴不安,感觉真相越来越明了了,危险也愈来愈近,一边走着一边想着,不知不觉就来到了无隅宫。

    罗川走后,琅玕又恐灵姬急迫知晓当年攻城灭国之事而质问她的父王母妃,便光顾了屋梁之上,不是害怕事情越剖越明,而是害怕时过境迁后宫无念不承认此事的发生搪塞和指责灵姬,更害怕的是他一怒之下而对灵姬下狠手。

    眼见自己的亲生儿子一个一个都死于非命,都在温柔乡中很难清醒,可这件事情却让他醒悟了,如今仅仅剩下这么一个德才兼备的女儿,在百姓眼里她是德王的亲生女儿,可自己心里似明镜一般,宫玄净只是他当年战争中获取的一个战利品而已,也是维持宫氏王族得以长长久久的关键人物。

    若是没有猜错下一位德王的聚焦人物应该是宫无念的同袍弟弟宫玄空,而不是宫玄净,也不是灵姬心中打算的最佳继承人罗川,如果两人激烈争论后双方都暴露了隐藏在心底的真意,那么意气用事会害了灵姬,也会误了大事。

    “母后,父王在做什么?”

    “闲来无事正在倾听侍女们各自讲述自己的故事。”

    真是闲得慌。

    “净儿,你父王累了倦了,有意将王位传给你,这以后母妃就可以陪伴你父王余生,他能回到母妃身边,母妃格外高兴。”

    “如今这般情形是最好的,母后请求净儿不要打破。”

    是吗?不是,即使自己不去追究,父王也不会放过自己,这背后的事情太错综复杂了,母妃不知道,所以她不会明白。

    “几次传报,父王故意躲着净儿,即使如此,净儿也要知道,也想知道,过去对净儿来说虽然残忍,可知道自己是谁,这是每一个人都应该做的事情。”

    “母后杀了麒麟子,为亲人报仇,为阙国除害,如今刚刚恢复平静,难不成又要起波澜。”

    “这是净儿与父王之间的事情,母后拦阻了一时,可能阻拦一生一世吗?很多事情早知比晚知更加有利于双方。”

    “净儿?”

    “母妃别怪净儿,粉扇带母后回素朴宫安歇,好生照料。”

    “你真的要这么狠心,这么不顾母女情分吗?”

    “净儿不狠心,是父王狠心,是母后狠心,是圭老狠心,这一点母后比谁都清楚。净儿不想一直活在别人安排的命运之中,母妃永远都不会明白被别人当做棋子的滋味?这么多年,净儿是净儿吗?还是净儿不是净儿,而是灵使者,或者说净儿也不是灵使者,而是其他人,一个姓名,一种身份,不同棋盘上的棋子,是自己吗?都不是,那都不是自己,母妃,孩儿只想知道自己是谁,难道有错吗?”

    “你做自己了,可你的父王,你的母妃呢?还有阙国上下的百姓呢?”

    “知道自己,并不影响净儿去治理国家。”

    “母后的心你还不知道吗?”

    “母妃一生为善,疼爱净儿胜过二哥哥三哥哥,正因为如此,净儿一直以为母妃是自己的亲生母亲,可到头来不是,不是……。即使不是,净儿还会把母妃当做亲生母亲对待。”

    “是宫无邪告诉你的吗?”

    宫无邪?一个野心勃勃的女人,她在乎的不仅是父王的王位,她也在乎六吉棉连中的至宝,因为她可以帮助黑衣人夺得六吉棉连,就能得到父王的王位,也能得到六吉棉连中的部分财宝,这是权力之间的交易,对她而言,得到所要的才是最重要的,至于我是谁?我的生死,她完全都不会在意。

    “不是。”

    “那是谁?”

    “是苏溪姐姐。”

    “你身边的侍女,她是怎么知道的?她,她,她是谁?”

    “当年被母妃接近皇宫的是两个孩子,一个是我,一个就是苏溪姐姐,在圭老家中,姐姐期满净儿她不是我的姐姐,而是伺候我的一位宫人。记得净儿幼小的时候常常不懂事,这种说辞也就相信了。还有作为公主,围在身边的宫女七八个,都是比净儿年长,常常叫她们姐姐,还有很多侍卫,我都叫他们哥哥,所以苏溪姐姐的说辞更是相信无疑,现在长大了,才知道她是净儿的亲姐姐巫曦曦,是一母同胞的亲姐姐。”

    “想瞒住的还是瞒不住了,可母妃还是希望一切都能和谐平安。母后不想让那么多人失去他们现在的幸福,也不希望净儿不要再次经历生离死别的痛苦,更不希望再起战争而殃及天下百姓。”

    “你的姐姐她一定不希望看到你这样。”

    “母妃错了,姐姐希望重建巫氏宗族。”

    “既然你都知道了,为什么 还要逼迫你的父王呢?”

    “圭老知而不言,罗大将军避而不见,母妃又为了护着净儿。心疼母妃也不愿意强逼,唯一知道的人就是父王了,而且净儿也希望他亲口将当年攻城灭国,甚至杀死我族人的过程叙述给净儿听,净儿知道自己是谁了,可净儿更想知道是什么让父王心狠手辣的灭了我巫氏族人。”

    音后洞悉到事态的严重性,也深知二人秉性脾气,但凡较上劲来,就是一场比战争还要可怕的口舌之争,若是动起手来净儿会不会杀了她父王?又或者说净儿失手而德王胜利后绝对不会放过净儿,再或者说两败俱伤,那,那阙国呢?再让那人人都讨厌的宫玄空继承王位,那我们阙国还有生机吗?

    音后实觉没有法子可以阻止了,只得跪地苦求宫玄净赶紧收手,否则阙国将大祸临头,说不定再查到华朗,那么就是三国之间的仇恨和厮杀了。见母妃突然跪地磕头,吓得宫玄净也长跪不起,规劝道:“玄净这执拗的性格是天生的,母妃最为清楚。”

    “你真的要这么做吗?”

    今日必须要询问清楚,宫玄净固执己见。

    “是。”

    宫玄净站了起来,说:“来人,将母妃带出去。”

    “不用。”

    音后的声音中透露出了坚定的感情,规劝无果而心灰意冷。一念之下竟然撞击在了宫阙的梁柱之上,强烈的抨击将音后反弹了回来,宫玄净惊吓后扑了过去一把接住了音后的头部而将她紧抱在怀中,突然间泪眼婆娑,死亡是自己根本没有想到的结果,母妃的冲动让自己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

    母妃深爱父王,母妃爱护子女,可母妃更加珍视阙国的一花一草,一树一木,最让母妃难以割舍的还是阙国的百姓,他们善良淳朴,勤劳耕作,每一户百姓都拥有一间不华美的茅屋,屋舍门前种植了许多瓜果和花草,夫妇二人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等有了自己的孩子,妻子便不再与夫君一同出入田地农作,一心一意在家照顾孩子,料理这个温暖甜蜜的小家,孩子就是一个家的希望。每年百姓上缴的赋税和粮食强大了这个国家的实力,每年每个家庭为这个国家培育出很多芝兰玉树的子弟而为国家做出奉献,母妃的两个儿子相继离去,父王对她又薄情寡义,能活到今日完全是因为儿子和百姓,这一点自己是非常清楚的,可恨的是母妃所嫁非人,父王与母妃性情秉性根本不融洽,偏偏是为了加固皇权看上了母妃的家族力量而喜结连理,最后呢?母妃的家族在一场战争中出现了不轨之心而被父王诛杀,在圭老和罗大将军的筹谋之下,千万百姓围绕皇宫长跪了七天七夜恳求父王饶恕母妃,民心最为重要,父王还是妥协了,可自此便不再与母妃亲热和谐了。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父王变得越来越糊涂,任何人的直言劝诫都怒怼回去,不仅不择优而纳,还将直谏的臣子关押大牢,整日沉迷美色,醉酒沉睡,甚至有时候连早朝都不上,还是被二哥哥背到廉政殿,昏昏沉沉地不知道是怎么了?

    高高在上的权利滋养了一个人,可也会让一个人迷失心智,失去自我,心智不坚定的父王早已失去了青年时努力拼搏,谦虚礼下的姿态,坐下的臣下识时务者求自保而由之顺之,不敢有丝毫怠慢和违逆。

    天下的女人都很可怜,永远做不了自己的主。

    “这是父王的错,母妃为什么要为一个不值得爱的男人付出自己珍贵的性命呢?”

    “母亲试图打破抵触的情绪,无数次说服自己去靠近他,试着去给予他,试着去爱他,美好的心灵最终还是融化了他冰冷的心,你父王终于张开了双臂真心诚意的将母妃揽入他的怀中,那一夜很美好,自此我们开始相爱了,可花有千万,颜色的鲜艳,花性的各异,都能吸引你父王那一颗好奇的心,那一颗多情的心。男人吗?多心多情是常有的事情,这世上哪有一生一世一个男人只专情于一个女子的呢?”

    “爱过,所以甘愿为了他的江山,为他犯过的错,用死来承担和偿还吗?母妃,一个男子一生只爱一个女子的美丽故事在民间是很平常的事情,只是母妃身在宫闱之中,局限了自己的眼界而已。”

    “母妃是看不到了。”

    “净儿,母妃活着是为了你,为了保护你,为了赎罪,更为了阙国的将来,只有你才能给阙国带来和平和安定,只有你才能权衡利弊而和谐处理国与国之间的矛盾,母妃相信你,所以一直爱你,也一直希望你成为下一任德王,你的两位哥哥不如你,你懂吗?”

    “二哥哥走了,三哥哥也走了,母妃最喜欢的嫔妃妹妹也走了,母妃虽然表现的格外平静和冷漠,可那颗心在想起他们的那一刻一定痛不欲生,生无可恋的人面对死亡是非常平静的,今日的选择换种角度去想,对于母妃来说是一种解脱,也是一种成全,母妃就是这么想的,对吗?”

    “你也是母妃的孩子,母妃怎么舍得留下你一个人呢?即使痛苦的活着也是为了你。”

    宫玄净抽噎道:“净儿懂得母妃,可母妃始终都不了解净儿。即便如此净儿也不愿意母妃选择极端手段了结生命,一是父王不值得,二是净儿不值得,三是生命仅有一次,可生命的意义有很多种,不一定要死守在冰冷如地狱般的宫阙而维系着没有爱情的男人,保护着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真的不值得,真的……;四是母妃口口声声说是为了阙国百姓,可这么多年来父王做过那么多令人不齿的事情,孩儿相信母妃一定劝服过父王,可父王连大臣的直言相告都不愿意听从,母妃的话他肯定也不会采纳,看看现在的百姓,比起上一任德王在世的时候显得格外贫穷和困苦,这是政事,父王考察民情了吗?父王为百姓筹谋了吗?频繁的相告后而父王还能不责怪母妃,说明他根本没有在乎你的存在,就连与你争论的机会都不给你,你明白吗?”

    “可母妃一直在努力。”

    “为百姓着想,最起码要知道百姓到底需要什么?父王不懂,母妃也不懂。”

    “母妃……,母妃是真的规劝过你,你父……王。”

    “母妃,母妃,母妃……。”

    一阵阵嘶吼声惊动了舒畅惬意的德王,他匆忙之中忘却了外衫而直奔了过来,眼见自己的王后在宫玄净怀中断了气,愤怒下大步流星至寝室拿起一把利剑就刺向宫玄净的胸口,自己的过失,父王就算刺死了自己也没有丝毫怨言,只不过要死也要死得明明白白。

    正要出手阻拦,从外面冒出来一个愣头小子,两个指头夹住了利剑,说“德王的脾气是越来越大了。”

    立马收剑,不过倒是惊讶了,说:“你是谁?怎么会出现在本王的宫阙中呢?”

    “待德王心平气和了,再与德王理论是非。”

    “你到底是谁?来人?来人?”

    “别叫了,罗川已经将他们支退了,而且都换成了罗川的部下。”

    “你……,你到底是谁?竟敢这般大胆。”

    琅玕扶起灵姬,说:“你没事吧?”

    灵姬只是摇头……。

    这才有点清晰,说:“你们是一伙的。”

    指着宫玄净,又说:“是你将他带进宫阙的,对吗?”

    琅玕扶着灵姬坐下,轻声安慰道:“灵姬,我们说,你听着就可以了。”

    灵姬只是点头……。

    “净儿,他是谁?”

    “不用逼她,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十年前,是你,阙国的国君因不满巫氏族人建立的水国快速崛起,伙同白蘋洲的端王,得到当今圣上的指令后聚兵屠城,没有准备之下的巫氏族人顷刻间尸横遍野,一万多人十日内销声匿迹,他们去了哪里?德王是发起者,也是参与者,应该知道他们的尸体去了哪里?”

    宫无念脑海中不间断地浮现当日惨不忍睹,耳不忍闻的凄惨情景,那眼眶中的神色增添了许多戾气,愤然道:“你在胡说什么?”

    “水国兴起是一个缘由,核心主因就是……,就是六吉棉连,个中藏有独步天下的武功秘籍和取用不尽的金银珠宝,消息不知道是谁泄露的,更不知道德王是从谁的口中得知?总之,恶魔攻陷了水国,人间变成了地狱。其实那些尸体你们不敢烧毁,烟雾太浓,味道太浓,于是你们就将他们的尸体全部掩埋在了水国最外面的一道屏障巫氏王族玄谷山之中,让将士们几天几夜间挖出了一个深坑,再将尸体全部扔了进去,可想不到的是尸身太多了,那个坑太小了,于是你们又从山间运土,在原有的基础上再次掩埋,谁料到这个坟墓实在太大了,竟然阻断了水国与外界的联系,仅剩余一个出入口,这也是你们希望的结果。”

    “你……,你到底是谁?”

    “其实六吉棉连只有两份原图。”

    灵姬安静地倾听着,已经痴傻了,从开始的泣不成声到此刻的冷漠无语,她难受到一直紧扣着椅子的扶手,断断续续道:“你怎么知道?你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当年端王手中有两份原图,在逃离途中遇见了一位得道禅师,将自己的两个女儿托付给了禅师,生死是一瞬间的事情,端王将一份原图给了自己的女儿,另一份原图给了禅师,而我,我正是那位禅师的座下弟子。”

    “三年前与禅师盘坐论道,因言语过激不慎而被禅师惩治清扫禅房,无意间在禅师长年盘坐的蒲团下发现了这份六吉棉连,是与布料一起绣在蒲团下面的。见到这份图后,当时非常好奇其中的图案和文字,便追查到底。”

    “追查?”

    “德王安静,很快你就知道了。”

    “职方馆和职方司都是治国理政的利器,更能相助国与国之间的和谐关系,我朝的架阁库中存储藏了当年事发过程中的文牍案卷,当知晓此事件的那一刻,便命左司大人公西弦将文案全部提取了出来,前因后果全部推算了出来,特命六衢职兵和断机死士四处打听两位公主的下落,很庆幸她们都在幽灵谷活的好好的。不过至今令我疑惑的是幽灵王是从哪里知晓六吉棉连的事情?是德王告知的,还是黑衣人告知的?可也不对,架阁库中再无记录可查,黑衣人是不可能知道,那到底是从哪里得知的?”

    知道的全部是皇朝的高密机构和机密文史,这个人是个位高权重的高官,可能随意调动兵部和枢密院的黑暗杀手,绝对不是文武大臣,而是皇子,早有听闻当今圣上膝下有六子,有生命的仅有三子,而当今圣上最喜爱的就是三皇子,他一直在外求学,五皇子和六皇子都寄样在刘皇后身侧,这般神采飞扬,胸有成竹,除了三皇子还会有谁?

    “你是宣王,当今圣上的三皇子?”

    “德王没有老糊涂。”

    见三皇子面带笑容又淡定从容,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说:“既然都知道,何必摆出一副高姿态。”

    “这个人,德王也认识。”

    “谁?”

    “端王的贴身侍从是洛阳人士,武功高强,忠心耿耿,一直伺候端王寸步不离,事发之时逃过一劫而回到了故乡,在无意间泄露了六吉棉连的秘密,眼线无处不在的江湖海洋之中,恰巧被幽灵谷的弟子知晓而上报幽灵王,这个时候的灵姬开始起到作用了。”

    琅玕走向呆滞的灵姬,她无力的依靠在榻身,苍白憔悴的脸色,空洞忧郁的眼神,贴在榻身的头部有几缕头发散落在眉宇间,琅玕撩起丝丝短发将它们别在灵姬的耳后,轻声道:“幽灵王杀了那位侍卫,将消息密告黑衣人。”

    灵姬垂下眼帘,动了动柔软的双唇,开口道:“黑衣人,是你的弟弟。”

    “是。黑衣人就是我的五弟弟,父皇赐封的钦王,他本有造反之意,很早就在身边大臣和太监的筹谋下在宫里宫外培养势力,也就是在三年前他才和幽灵王取得联系,二人共同计划谋取天下之大计。近期五弟弟频繁策马离城,谋逆之心昭然若揭,父皇一纸家书唤儿回宫平定祸乱,之后的事情灵姬便知道了。”

    “那我的父王,他……?”

    “他托付禅师之后,又引开暴君,最后横刀自刎了。”

    “可为什么我与姐姐流落在阙国,而我又成了阙国的公主,禅师呢?”

    “苏溪年方长你三岁,比较懂事,心里的仇恨让她趁着禅师化缘之机带你偷溜,为的是为你的父王报仇雪恨。算是缘分,在饥渴之时苏溪偷了卖家的包子被抓,赶巧遇上了当时赫赫有名的老臣圭老,询问下才救下了你们,并带你们回到了圭宅,苏溪得知圭老身份便有意与妹妹叩拜圭老为老师,于是算是安定了下来。“

    眼见就要暴露自己,宫无念听得浑身发抖,心神难安又束手无策。

    “后来呢?”

    “灵姬幼小,不知利害,无意间透漏了自己的身份,圭老心存善意又有计算,孩子还小经过一番教育定会明白道理,另一方面算是积德行善,为王上,也是为了阙国。有一年宫廷宴会,音后见灵姬聪颖可爱便收为女儿,只因王上膝下无女,就这样顺理成章的成了王后的女儿,赐居素朴宫,王后疼爱并赏赐无数宝贝。”

    “进宫了,机会应该很多。”

    “毕竟不是亲生的,王上根本不在意而鲜有相见和来往,况且当时与音后生出了很多隔阂,见面的次数更是寥寥,靠近的机会也就稀稀散散,再言自己没有武功,怎么下手?若是失败了,自己死了,妹妹也要跟着自己死,于是你姐姐就咽下了这口气。其实音后真的很爱你们,有一次苏溪去御膳房下毒被发现,在音后伶牙俐齿之下才免去了嫌疑,王上发怒将御厨主事者格杀勿论,从那个时候德王就开始暗查你和你姐姐的来龙去脉。”

    灵姬盯着德王,询问道:“父王,你早就知道净儿的真实身份。”

    “是。”

    “那为什么?为什么没有杀了我们?”

    德王没有回答。

    琅玕回道:“因为宫无邪造反,为了王位的原因而无暇顾及,另外一个原因那就是六吉棉连,他想从你和你姐姐的身上得到秘密,所以没有对你们下手,他还自以为是的相信你们的存在,肯定是有人救了你们,那么秘密应该在你们长大成人以后再告诉,等待那个人与你们联系的时候才是下手的好时机,可不巧的是扫平叛乱后没过半年,你们就被宫无邪偷走了,这一等就是九年,十年之久。”

    “灵姬得到六吉棉连后,若是没有猜错的话一定早已默记,将原物烧毁。若是我五弟弟知道在你三哥哥身上得到的六吉棉连是假的,他一定会暴怒到挑起战争,到时候阙国也会像当年水国一样,顷刻间被夷为平地。”

    “那禅师手中的那一份呢?”

    “仍旧在安国寺,不过经过那一事后禅师将它一直带在身上,我师父是一位行脚僧,云游四海,一年,两年,十年……,大千世界,你们是找不到他的,更何况很少有人见过他的真容,也很少有人认得出他。”

    “每一个人都要为自己做错的事情承担必然的责任,德王是,端王是,父皇也是。”

    “权利越高,得来就越容易,三殿下好能耐好力量啊。职方馆和职方司的确是一把好利器。不过我与你父皇只是各取所需而已,灭了水国,宝藏归你父皇,阙国和白蘋洲分割水国领域,这只不过是交易而已,我们得到利益了,可宝藏至今未现,所以帮助你父皇也就是帮助我们实现当年的交易而已。”

    “端王还心存善良,杀了那些反抗者,顺从者分流到阙国和白蘋洲,可最后下死命令的是德王您,一个百姓都不放过,一万多人,其中大部分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老弱妇孺,德王真是狠心啊?您真的下得去手啊?”

    “父王,这是真的吗?他们真的是你杀的吗?他们有罪吗?他们有罪吗?”

    “净儿,这是国与国之间的利益之争,没有办法,是没有办法的。”

    “德王一直都与父皇通晓信息往来,前不久,也是德王将人口之事书信父皇的,那份秘奏本宫已经阅读过了,父皇的回信是不惜任何代价必须得到六吉棉连,之后将所知道的人口全部杀之,对吗?”

    “你的确是三皇子,这等机密要政只有储君,未来的皇帝才能批阅,才可能知道。”

    “德王错了,你也是父王死亡名单中的那个人。”

    原先怒火冲天的德王在真相慢慢明显的时候他也变得平复了许多,自己做下的丑陋事迹不久后被传播,而确实成真了,自己失去王位后仅有宫玄空才有继承之能,不能落入宫玄净手中,他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将消息传出去,联系自己的弟弟一致对外,消灭三殿下势力,不过宫玄净是必死无疑,否则是一个强大的劲敌和隐形的祸害,只能先顺从三殿下,待援兵到来再说。

    “你父皇不会杀了本王,因为本王手中也有他的把柄。既然三殿下都清清楚楚知道来龙去脉,今日光无隅宫不知有何意欲?”

    “为了水国,为了阙国,为了白蘋洲,不再重蹈覆辙。”

    “那殿下想怎么做?”

    “布防,等待敌人来攻。”

    “等?”

    “这天下没有人比本宫更了解五皇子的,他很阴毒,可他没有耐性,脾气暴躁,他拿着假的六吉棉连去寻宝不成,绝对会起兵攻城。”

    “从他计划的那一刻开始,步步错,步步退,所有的计划仅在两个月内全部失败,跟踪于此,在被灵姬设计落空后肯定会被激怒,德王,不用使阴招派人通知宫玄空和罗大将军,在本宫进宫之前便将计划告知了本宫的手下,他们会替本宫做好任何事情的。”

    “那我的弟弟呢?”

    “德王对不住了。”

    “什么意思?”

    “玄甲军已经进驻了宫玄空的府邸。”

    “玄甲军?”

    “是本宫手中的利剑。”

    “你们一定杀了他了。”

    “宫玄空早已名誉稍扫地,继承王位无疑是阙国毁灭的另一种方式,在本宫看来最合适王位的是罗川将军,还有净公主。你的鬼主意本宫知道,不就是想趁着这次大战杀了宫玄净,杀了本宫,为我五弟弟铺路,你是个两面三刀的人,一方面向着父皇,一方面又与五弟弟合作,这等愚蠢之举实在恶毒,怪不得父王要杀了你。”

    “这么说本王毫无选择,只有配合这一条活路了。”

    “德王绝不干休,不如我们做个交易。”

    “洗耳恭听。”

    “宫玄空有一子,乃一妾侍所出,生的俊俏柔美,又文武双全,算是一位可以提拔的年轻俊才,不想王位落入别姓,那就用你的生命来换。”

    “你……。”

    “杀人偿命,况且德王屠城,坑杀了一万多人,这般血腥手段而用你一人之命偿还已经是便宜你了,便宜你们宫姓王族了。”

    “本王不想死。”

    “那宫家就像当年巫氏族人一样,一脉不留。”

    “你好歹毒。”

    “本宫只不过是以牙还牙而已,德王还是好好思量思量。”

    琅玕安排玄甲军首领天旋亲自盯紧宫无念以防有变,将灵姬抱到了素朴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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