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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冷湖回忆 冷湖回忆(5)

    地球2019年4月:

    走出机场,空气中已经有了熟悉的味道,云辰明在这块土地上生活了19年,作为“油三代”随着父辈们讲述和生活经历,他也算是见证了石油镇的跌宕起伏,从1958年第一口油井喷发开始,到60年代小镇的辉煌,再到90年代的衰退,他的童年不断听着父辈们讲述着冷湖镇的传奇,他也觉得自己的根在这里,虽然爷爷辈是南方人,他们作为油田的第一批职工被安置在冷湖镇,父母也大半辈子在小镇渡过,柴达木盆地上的黄沙已经融入了他的血液,在南方读书和工作了五年他还是决定要回来看看这片生养他的土地。

    他拖着行李箱赶上了最后一班长途客车,方向是冷湖镇,车程需要6小时左右,他找了个靠窗座位,汽车在轰鸣声中向着冷湖镇驶去,沿途熟悉的黄沙山丘一望无际。他在汽车摇摆中带上了耳机,听着歌曲:

    “拈朵微笑的花,想一番人世变换,到头来输赢又何妨,日与夜互消长,富与贵难久长,今早的容颜老于昨晚,眉间放一字宽,看一段人世风光...。”渐渐睡去。

    云辰明在汽车的摇晃中再次醒来,车子已到了团结路,熟悉的油田管理所,清真餐厅、超市、影剧院等勾起了他深深的回忆。下车后,他拖着行李箱又步行了半个多小时,镇上冷清萧条,大部分的人要么搬离要么远出打工去了,小镇已经失去了以前的繁华,剩下最多的就是回忆了,他走上二层高的职工福利房,楼道昏暗狭小,和大城市的高楼小区是没法比的。

    他拿出钥匙打开了房门,二室一厅布满着尘灰,老旧的家具没有了光泽。父母回了南方老家,这里已经空置好几年了,爷爷奶奶也离开了尘世,长眠于这片石油梦的土地。房间里有一种空寂的寒冷,云辰明打起精神来,放下行李,开始打扫房间,只有不停顿,才会感到不孤单。

    在收拾小物品的时候,一块铜钱似的玉佩从盒子里掉了出来,在床单上滚了一圈。

    云辰明把它抓在手里,扭转着看了看,一块再普通不过的白玉,上面蒙着一层污迹,没有玉的流云晶透样貌,就算不懂行的他也知道这东西不值钱。

    他想起爷爷讲过的一段故事。

    “那是困难的三年间,他爷爷在偶然间,给了一位当地的老妇人一碗饭,老妇人为了感谢爷爷的恩情,把这块玉佩送给了爷爷,当时特殊的年代,粮食贵比黄金,这块玉爷爷拿了也不放在心上,只当是一件小玩物,就给了刚刚满月的爸爸做玩具。这老妇人在当地人之间倒是有些名望,相传在宋朝年间,她的祖上为了躲避仇家,逃到这羌胡之地,在呼通诺尔湖(冷湖)遇到了凶险,幸亏天上神仙显灵,救助于他。他便和妻儿在呼通诺尔湖边住了下来,生根发芽,建立了冷湖山庄,自称冷湖先生,冷湖先生博古通今,天文地理,医学巧工无不精通,门下弟子上千人,可惜冷湖先生传授的道法太过于精奥,门下弟子竟然无人能继承他的衣钵。他所著的《冷湖奇谈》也在元朝时遗失,冷湖先生寿终376岁,传了五十七代。这个婆婆就是冷湖先生第五十七代传人,可惜当年的冷湖山庄早已不复存在,传人竟然也目不识丁,这最后一代传人还终身未嫁,直到1979年冷湖先生最后的传人过世,只留下了这一个荒诞离奇的传说。”

    这种传说在一辈一辈中流传,早就变了味道,云辰明也不去多想,只是笑了笑,能回忆起童年的滴点,心情一阵舒畅。他一时童心兴起,找了一根红绳串起玉佩,准备挂在自己胸前,他看了看时间,已经午夜十二点多了,匆匆煮了点泡面下肚,然后就去睡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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