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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终南山下 第二十四章 在孙思邈面前装逼

    果然!孙思邈!被后世尊为药圣!后世国外学者推崇为“人类之至宝”鸿篇医学巨著《千金方》的作者!一生留下医学著作几十本!开创了中国医学史上无数个第一!系统、全面、具体论述药物种植、采集、收藏的第一人!不但学识渊博,而且品德高尚,史书记载他不分“贵贱贫富,长幼妍蚩,怨亲善友,华夷愚智“,皆一视同仁。声言“人命至重,有贵千金“。这是一个一生都在以身作则完美阐述了什么才是真正的医德的圣人!更牛的是这老道活了一百四十多岁!可以说是真正的活神仙!从西魏,北周,隋朝再到大唐,经历了四个朝代十几位皇帝的超级牛人!

    李明宇记得前世和一个学医的朋友闲聊,说起古代的这些名医,华佗,李时珍,孙思邈,这些人如果放到现代会是个什么样的医生,他那出身医学世家的朋友说最起码也是一个中科院院士级别的大牛,就凭这些医学著作都足以开宗立派。

    此番见历史上的药圣孙思邈就在眼前,李明宇心里怎能不激动,当下一揖到底,恭敬道“原来是孙老神仙,之前小子无状,言语多有冲突,还望老神仙赎罪!”

    孙思邈摆了摆手,道“不要在意那些虚礼,你不仅故事讲得好,而且对医术一道也是有着独特的见解。你可把你知道的与我详细说说,那便是对我最大的尊重了。”

    李明宇知道他是孙思邈后,早就有把自己知道的关于战场急救处理外伤的方法全部告知的想法。他知道孙思邈一生致力于治病救人,无论贫富,晚年更是著书立说,留下皇皇巨著《千金方》,实为医道圣典。通过孙思邈的医学巨著,可以让后世的人应对战场刀疮有着更为有效科学的治疗方法,间接能挽救多少生命,乃是功在当代利在千秋的好事。

    当下,李明宇也不含糊,回道“孙道长有命,小子自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不如这样,此间不是讲话之所,稍晚待我整理下心中所想,然后明日上门去拜访您老。”

    “嗯,也好,如此那老道先去给伤者开张方子,然后便在家中等你。”孙思邈点了点头道。

    自从答应孙思邈后,李明宇回到家中,翻出纸笔墨砚准备把所知道的关于后世医学的急救方式写成文字。

    研得了墨,舔饱了笔,李明宇稍作思索,学着师父握笔的姿势,刷刷点点,写了歪歪扭扭的五个大字“外伤急救术”。写罢,不甚满意,觉得像是狗哦爬一样,扔掉又重新写,一连写了七八遍,才算是勉强能看。放好了笔,看自己写的那几个字,自我陶醉道“嗯,果然是笔走龙蛇,一气呵成。除了字丑点外,其他都还不错。不过那不重要,重要的是意境。”

    旁边的小黑听他如此不要脸的自夸,也凑着个大脑袋过来看。李明宇问道“小黑,你也觉得不错罢?啧,啧,这字,嗯,可当得妙笔生花。”小黑看了半天也没看出朵花来,又伸鼻子嗅了嗅,似乎是墨汁太臭,刺激的鼻腔痒痒,又似乎是嫌弃般的,小黑打了个大大的喷嚏。鼻涕口水喷的到处都是,李明宇的“大作”自然也是被口水洇湿,模糊一片,要不成了。

    李明宇被小黑气的鼻子都歪了,抬手要打,小黑马上讨好般的用脑袋蹭他的脸,喉咙里发出“西里呼噜”的声音,像是在道歉一样。李明宇被它如此模样逗得“噗嗤”一笑,气也消了,他叹道“小黑啊,我也知道这字见不得人,但是这已经是我能写出最好的啦,这毛笔也太难用了,软趴趴的受不得力,哎。”

    李明宇自从穿越过来这几年时间,一心练武,对于读书练字一直兴致缺缺,只是粗通文墨。能认繁体字,能看明白书籍已算是他聪敏过人了。前世他又没学过书法,硬笔倒是写的不错,可换了毛笔就玩不转了。

    李明宇随手把那张被打湿的字迹揉成一团,心中感叹,用这毛笔写字当真受罪,明明往左边使力,怎么他娘的就往下边偏去了?我这手拿刀提枪,拳掌抓握都灵活非常,可偏偏耍不来这笔杆子,此时要是有只钢笔就好啦,哪怕是只铅笔也好啊。

    嗯?铅笔?李明宇突然一拍脑袋,哈哈大笑了两声,把小黑吓得莫名其妙,怎么好好的发起癔症了?小黑抬起脑袋疑惑的看着他几步就跑出了屋子,没多大会,手里拿着一根筷子细的树枝走了回来。

    李明宇把树枝削尖,用火烤成碳状,而后对小黑说道“来来来,看我用这炭笔给你展示一番什么才是真正的妙笔生花。”说罢,来到书桌之前,握好了炭笔准备开始书写。

    第一个“外”字还没写完,“刺啦”一声,麻纸被划了个口子。

    李明宇沉住气,换了张纸重新写过,没写两个字,纸又被划破了。不放弃,再来。一连写了五六次,都是以划破纸张结束。

    “他娘的,什么破纸?不写了!”李明宇把炭笔一丢,开始抱怨纸不好,影响他写字发挥。心道师父太也小气了,连纸都舍不得买点上好的宣纸,用这破麻纸凑合,又脆又黄,擦屁股都嫌硬。

    其实他哪里知道,所谓的宣纸直到唐朝才会出现,因为产于泾县,唐代泾县隶属宣州管辖,故才因地得名宣纸。那时古人书写多用麻纸,竹纸,皮纸等,直到宣纸出现后,因为具有“韧而能润、光而不滑、洁白稠密、纹理纯净、搓折无损、润墨性强“等特点,才备受青睐,被誉为“纸中之王”。

    毛笔写字见不得人,硬笔写字纸又不行,李明宇也只好放弃,想道我干脆就用口述吧,想到哪算哪,不足的回头想起再补充。

    第二日,李明宇练完了功,打发孩子们自己练习,让小黑在旁边监督着。他自己则信步来到孙思邈门前。

    孙思邈的草庐有个不大的小院,只见各种各样的药草铺得满地都是,老道站在院子里挑挑拣拣的忙活着。

    李明宇看到孙思邈低头忙着,干咳了一声,道“孙道长,晚辈应约前来拜访。”

    孙思邈抬头一看是他,笑道“哈哈,你来啦。好,你先进去等我一下,我收拾好这些药材,我们再慢慢谈。”

    “孙道长,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李明宇问道。

    “嗯,也好,我也不与你客气了,你帮我把这些药材都装进那个罐子里罢。”说完孙思邈指着地上的一摊药材回道。

    两个人忙活半天,才把院子里的药材分门别类的收拾干净,而后洗净了手,孙思邈把李明宇带进屋中落座。

    孙思邈倒了碗水给他,开口道“娃娃,我与李家乃是故交,你师父算来还是我的晚辈,往后我唤你明宇可好?”

    李明宇躬身施礼道“孙道长太过客气了,您是我师父的长辈,那自然也是我的长辈,您就把我当做孙儿一般就是了。”

    “嗯”孙思邈点点头,道“如此我也不客气了,明宇,你昨日所说,老道我回家细细思量过后,觉得甚有道理,不过心中却还有些疑问。昨日说起那个细菌会引起伤口发炎来,既然肉眼不可见,又怎能确定用烈酒擦拭过后就能消灭细菌了呢?”

    李明宇想了想,他只是学过一点关于战场急救的皮毛,很多东西都一知半解的,更何况面对一个一千多年前的古人很多名词都没法和他解释清楚,只得答道“其实昨日我已对道长说过,佛家说一滴水里有十万八千虫,其实不光是水里有,我们身边到处都有,只不过看不见罢了。比如一块鲜肉,放得时间久了,就会变臭不能吃,吃了就要拉肚子,这就是细菌已经布满那块肉引起变质。而烈酒刚好是这种细菌的克星,擦过伤口以后,就会杀死一大部分的细菌,剩下的少部分,以人体自身的免疫力就能化解。”

    孙思邈听后若有所思,问道“也就是说,如果把肉放入烈酒中,过了很久都能吃?”

    “呃....”李明宇被他问得哑口无言,想了半天,才答道“估么是不成的,我只是说烈酒能杀死一部分细菌,但是仍旧会有残留,这残留的就需要依靠人的身体自己化解了,少部分对人来讲无碍。就像砒哦霜虽然是毒药,但是只要把握好剂量,也可以用来祛除肚子里的蛔虫。不过我听人说,把毒蛇泡入烈酒中,再加入一些药材,就会变成药酒。而且泡的时间越久效果越好,被药酒浸泡几年的蛇肉仍可以吃了治病。”

    孙思邈点点头,似是认同,道“唔,不错,《神农本草经》中有记载过,蛇肉可以活血驱风、除痰祛湿、补中益气。用毒蛇泡酒再加入一些特殊的药材,可以祛风活络、形气和血、滋阴壮阳、祛湿散寒。嗯,如此便说得通了!”

    李明宇听他说完,暗地里抹了把冷汗,道声好险。他是随口而说,哪里知道里面那么多门道,还好孙思邈自己找到了理由圆了过去,要不然真要被他问住。

    李明宇又道“我看我的小黑有时受了轻伤,便用舌头舔,也不见伤口有发炎,想来动物的口水对它自己来说也能起到作用。而且小黑吃完了肉,也会用舌头舔干净它自己的毛发,从不见它生病,想来动物口水中也含有能杀菌的成份。”

    “嗯?似乎有点道理,家中那小猫小狗刚出生时,母兽便会为它们清舔干净,想来也是为此了?不过毕竟野兽懵昧,不能与人相比,所以这口水到底有没有作用还需要验证才知。”孙思邈若有所思道。

    李明宇怕孙思邈继续纠缠这个关于烈酒杀菌的问题,忙道“其实不光是烈酒,开水,火烧,特别浓的盐水都可以消毒,只不过对于伤口来讲,用酒会好受得多。”

    孙思邈闻言点头道“嗯,不错,老道我给人针灸之前都会用火烤一下银针祛毒。”

    李明宇不想再谈细菌这个话题了,话锋一转,回道“其实像昨日那般情况,如果不缝针,把伤口用火烤一下,让血管收缩,也是可以止血的。不过会比用针缝疼痛百倍。”

    孙思邈听完,见猎心喜,道“火烤也可以?明宇你小小年纪竟然懂得如此之多的新奇法门,实在是不简单啊。还有什么,快快道来!”

    李明宇心里松了一口气,还好孙思邈更多的是关注医术而没有刨根问底,不然真难以解释自己怎么会懂得这些,当下便把自己知道的关于战场急救的一切毫无保留的说了出来。

    两个人一个医道知识渊博,举一反三,一个有着后世的见识和经验,虽说李明宇于医道只懂得皮毛,不过好在来自于后世信息大爆炸的时代,也算是见多识广,两下里互相讨论验证之下,都觉得受益匪浅,不知不觉已聊到了夜里。

    孙思邈看天色已晚,招代明宇用罢了晚饭,临别之时,老道依依不舍,道“明宇,今日与你一谈,实在是另老道我大涨见识,你对外创独辟蹊径的处理方式以及你提出的“病从口入,卫生防疫”的理论也为老道打开了一扇新的大门。虽只短短一个下午,但是已让我心有所悟,以往许多疑惑也是找到了新的研究方向。不过事关人命,贵比千金。仍需要用你所说的“临床试验”反复验证才是。”说罢,孙思邈把李明宇送出门外,道“天色已晚,你自己回去要多加小心。老道我就不送了,回头还要把你今日所说记录下来,细细整理。”

    李明宇用晚辈之礼拜别孙思邈,回道“孙道长留步,您说的是,晚辈只是提出些自己的想法,还需要通过您高明的医术验证后才能证明有效。本来我打算详细书写下来呈给道长过目,可无奈我的字实在见不得人,只好想起来什么说什么,也不知遗漏了没有,往后我再想起什么,再来禀告道长。”说罢,又施了一礼,返回家中去了。

    时间流逝,又过了月余,李明宇每天除了练武,操练孩子们,晚上说故事之外,又添加了一个新的日程,每日都去孙思邈的草庐中坐坐,想起什么疏漏遗忘就告诉老道,然后两个人一起讨论印证,一来二去之下,才月余的功夫,两人已成了忘年至交。

    李明宇对于这位医道圣人,从心里佩服,竭尽所能的把他所知道的后世关于医学方面的知识倾囊相告,希望能借助这位医道大家的才学,让医学能更进一步的发展。

    孙思邈也是打心眼里喜欢李明宇这个孩子,天资聪颖,七窍玲珑,更为难得的是脑中的诸般奇思妙想,看似天马行空,但仔细推敲之下却又不无道理。年纪虽小但一番见识远超常人,对事物观察入微,他日成就定不可限量。

    这一日,李明宇正在操练村中孩子拉练体能,听得一阵马蹄声传来,循声望去,李玄霸骑着一匹高头大马,风尘仆仆的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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