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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难道是子俞

    花泣简直就是来拉仇恨的,这一点她后来也发现了。

    她之所以能后知后觉的发现,是因为后宅已经有了她和子俞的传言,开始她也极为不屑,哪个内宅的女子没被人嫉妒或者不嫉妒别人的?只是当传出来的东西开始变味的时候,她就坐不住了。

    谣言已经被传成花泣肚子里的孩子是子俞的。

    这事荒唐,花泣气的连饭都吃不下,叶青林太忙,也不知道这些事,花泣不知道该不该和他说,本身他和子俞就是不能愉快玩耍的那种,虽然他不会去误会自己的孩子是子俞的,就怕他认为自己和子俞还有私下来往,到时真就说不清。

    花泣心烦意乱,整日连院子都不敢出,生怕一出去,就被人青红白眼的扫上几遍,好像认定了她就是个荡.妇。

    可不是她不出去,那些嚼舌根的就会消停,自有人会上门来恶心她。

    庄暮因就是第一个。

    晌午饭后,花泣吃饱就犯困,懒懒的正想小憩一下,庄暮因就来了。

    “妹妹,妹妹可在?”庄暮因一脸的神采,虽然能看出她在极力掩饰内心的快活,脸上那愉悦之意是怎么忍也忍不住的。

    “姐姐来了,见过姐姐,快请上座吧!”花泣把自己的主位让了出来,人家是正室,大她一头,叶青林的后宅,到哪都是她的主位,虽不情愿,却也要尊礼,免得给叶青林丢人,又喊了水灵端来壶茶给庄暮因斟上。

    “我可是许久都不曾见着妹妹了,近来妹妹怎的也不去我那走走?多走动可对肚子里的孩子有好处呢!”庄暮因那满脸的关切,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一母同胞的亲姐妹。

    “姐姐未曾怀过身子,竟是有如此经验,花泣断断是不如姐姐的,谢谢姐姐爱护了!”花泣一听她故意点破自己最近不敢出门的事,就来气,忍不住反将了她一句,一个没怀过孩子的,竟然来跟她传授孕子经验,也不嫌躁得慌!

    “咳,着实让妹妹笑话了,我也是诚心向府里的婆子求教,这才好心和妹妹说,妹妹可莫怪啊!”庄暮因竟不知,花泣的嘴这般毒。

    “花泣岂敢,谢谢姐姐还来不及呢!”看那庄暮因瞬间尴尬的变脸,花泣心里才有了一丝暗爽。

    “你看我吧老远嫁到这侯府,平日就一个人,也没个亲近的谈天解闷,只好来叨扰妹妹,不像妹妹,出身在这宁阳郡,朋友多,知己多,我可是羡慕的紧呢!”

    “姐姐这话何意?花泣就是一个在桃源阁养胎的妇人,哪来朋友知己?走动还不如姐姐频繁呢,要说见面认识就是知己,姐姐算一个!”庄暮因果然是不怀好意,花泣就等着她接下来的话。

    “我呀虽然认识几个字,诗书却半点不通,不像妹妹,才学能和二公子这榜上解元相较高下,能有如此知己,真是羡慕妹妹啊!” 庄暮因这是想要撕开了来取笑她和子俞的事。

    “姐姐高抬,妹妹初来乍到的,见二公子的面都比不上姐姐的次数多,要说和二弟谈论诗赋,姐姐下次和二弟相约时记得带上花泣见识见识。”花泣懒懒的看了庄暮因一眼,耍赖谁不会?泼脏水谁不会?

    “妹妹莫要谦虚了,这府里的姐妹都说二公子是妹妹的知己知心人,只有妹妹的高才,才能和二公子相提并论,这旁人,二公子是从来都看不上眼,压根不理会的。”庄暮因还是不死心,怎么就气不到她呢?

    “花泣不知姐姐竟如此仰慕二弟,那晚上等夫君回来,我一定让夫君给姐姐向二弟传话,让二弟约姐姐诗赋一番,姐姐可莫要谢花泣了!”花泣含着笑,就这么看着庄暮因由红转青的脸。

    原本是想去激怒花泣,问过婆子说,有孕的人不能生气,气大了伤身,庄暮因好不容易逮到这么个机会,主动上门去讥笑一番,结果,没有气到花泣,反而差点被她给气死,什么叫“如此仰慕二弟”?自己堂堂大公子正房少夫人,怎么就被说成个作风轻浮的人了?庄暮因一路气哼哼咒骂着回了自己院子。

    晚上叶青林没有回来桃源阁,应该又和秦书玉哪里忙正事去了,花泣睡到半夜醒来,再也睡不着,想着侯府这些个女人,整日闲着无事生非,庄暮因只是距离她比较近的一个而已,还有不知道多少想看她出丑的女人,除了桃源阁,她真不觉得自己是侯府的人,也不知道这些闲话到底是从哪里开始传起的,如果猜的没错,是子俞的那四房妻妾之间,看来自己入了这侯府,事事都要谨慎为好。

    步至窗前,望着满空星辰,一颗一颗的,脱出云彩的阻挡,用自己的力量,闪着自己的光亮,漆黑之中,尚还能有余光,供世人仰望。

    自己不能陷在这泥潭里,不求发光发亮,总要先脱身出来,胎儿越来越大,花泣决定找机会和叶青林说说自己的苦闷,总不能到孩子生下来,还让人指指点点的说他的爹是子俞吧?

    收起自己的思绪,眼角瞄过窗台外面,有一抹艳红,伸手出去拿过来,竟是朵芍药,这花好美,侯府里没有,曾经在泰安书院见过,就在那时认识了子俞。

    可这时节,并非芍药花期,竟能开的如此娇艳,着实让她欣喜。

    如今这花也不知是谁放在这里的,在黑夜里风干了多可惜,拿到近前仔细欣赏,花蕊之中竟塞了个东西,是张纸条。

    上面是一首诗:旁招近侍自江都,两岁何曾见国姝,看尽满栏红芍药,只消一朵玉盘盂,水精淡白非真色,珠璧空明得似无,欲比此花无可比,且云冰骨雪肌肤,末尾还附了四个小字:花亭静候。

    花泣觉得这诗有些熟悉,似乎是在哪里听过,却一时又想不起来,仔细回想,对,是泰安书院,听过子俞和几个学子在那里赞叹芍药有如女子的美丽,还说古人把芍药当作爱情信物,赠与心慕女子,这大半夜的,自己窗台外边怎么会有这东西?

    花泣有些不安,难道是子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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