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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 碧空浮云清泪藏

    天高仍任鸟飞,海阔凭鱼跃!中华上下五千年,为啥偏偏只让柴萱背你曹植的诗!简直丧心病狂的自恋啊有木有!

    尤其是看着杨修那张黑青的脸,柴萱歪着脑袋仔细搜索一番,到底是哪里得罪了他老人家。怎么自己一天到晚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又得罪这个,又得罪那个的!

    淡蓝外袍内衬白缎,曹植帅哥瞬间换了一身儿新衣服再次回到花厅就坐。端的是温玉公子翩翩风情,才气萦身风流倜傥!若是将曹操和曹植摆在一起,不知道的打死都不会觉的这两人是父子!由此可知,母亲的基因对于儿子来说是有多么强大!难道,曹植不是曹操亲生的!

    “柴萱!”曹植忽然提声喊着堂下脸色有些奇怪的某人!

    得亏是将柴萱从那胡思乱想的脑海里拽出来了,要不然柴萱又得独自创立一个侯门密案了!噫?咱怎么感觉某段音乐在耳畔回响嘞?“包青天,铁面无私,威武……”

    “柴萱!你没听着公子在喊你吗!”某位铁青着脸的一字眉凶巴巴的冲柴萱喊道,更加生气了!

    终于拔回神思,再不开口,怕是又会遭遇非常之事了。柴萱紧的定定神,“哦,是。不知公子喊奴婢有什么吩咐!”

    瞧着案前那位浅笑的不羁公子,柴萱心头一颤:这位大神不会又让自己背他的什么诗吧。俺的亲娘勒,不就背了几首曹植的应急诗吗,这一来古代还隔三差五的抽查一回这是弄啥勒啊!关键是,这孩子怎么就喜欢听人背自己的诗呐,奇葩啊也是!

    “柴萱,今儿你可听说过我刚做的新赋?”

    果不其然,又来这一招。柴萱转转脑袋,“回公子,不知是哪首?”《七步诗》《美女翩》《洛神赋》紧的在脑子里滚了一圈,以备不时之需。

    “公子您说这奴婢背诗背的极好,可是诓人。”丁廙的三角眼滴溜溜上下打量着柴萱,一歪嘴,“一个下等奴婢,估计字都不识如何读诗。况且她连您的《登台赋》都未曾听过,如何背的了!”

    哎呦喂!这人呢就是哪凉快哪儿待着就好,没事儿就别瞎乱跑。听了八字胡连贬带鄙的一番言语,柴萱满是无奈,曹植这家伙是又在秀自己的佳作啊!

    剑锋作眉微抬,玉白修容轻笑,“柴萱,你若是还能背出的来,本公子重重有赏。也叫他们好好见识一番。”

    哎呦我的曹弟弟呦,当初要不是导演死逼着俺没日没夜的背,才把您那几十首拗口的要了命的诗记住,如今您这红唇白齿一碰倒成了俺的特异功能了?坑柴啊又一枚坑柴党啊!

    柴萱略微生硬的挤出笑容道:“四公子啊,您说您这刚写的诗我听都没听过,也没瞅上一两眼!俗话说这刚出炉的大饼也得凉他个一时半刻才好下嘴不是,您看您的要求是不是有一丢丢的强人所难了?”

    看着柴萱挤眉弄眼,情非所愿的表情杨修倒坐不住了!“简直放肆,公子让你背就是累断了舌头,也没你拒绝的份儿!竟然敢有回拒的言辞,简直该死!”那长袖甩得一下一下的,几乎连胳膊都要甩掉了!

    “哎,德祖何须生这么大的气。一个不懂事的奴婢,也值得你如此动怒!”丁仪双手交叠放在大腿上,幽幽的继续道,“既然公子想听她背,只是图个兴起,何须如此大动肝火!”

    曹植淡定的听着左右两人的争辩,却盯着立在堂下眉头紧锁的柴萱。“好了德祖,本公子让她背,她岂能真抗命!”转而又同堂下面色纠结之人道,“柴萱,我且予你看一遍。若是背得出来,自然有赏;若是背不出来,你就等着受罚吧!”

    什么鬼!你这压榨强迫劳动人民的万恶资本家,坑爹啊坑爹啊!紧抿双唇,颤抖着下巴,眼巴巴的望着丁廙先生拿过来一个书简递给她。微颤的双手哗啦一声摊开竹简,洋洋洒洒十几行,柴萱瞪着溜圆的眼珠子,从头瞄到位,脑海中不断回荡着一个问题:我靠!这是什么鬼画符!

    苦思片刻,好歹得听听人家曹植原版吧,生背的话搞错了咋整?极其尴尬的吞咽口气,将竹简恭恭敬敬的举过头顶道:“回公子,这奴婢背不了。”

    在座各位忽然面面相觑,一脸诧异。丁仪问道:“为什么?难道你这奴真想扛命!”

    “不不不,奴婢不敢。只是……”面色略微有些尴尬,柴萱着实不愿意承认自己堂堂一个现代人在这时代,居然真的大字不识几个,“只是奴婢不认识字!”

    两处哄笑,两处尴尬!

    “哈哈哈,大哥这丫头还真和我所说的一致,不识字啊!”丁廙大笑着,看向同样发笑的兄弟。

    而端坐于正前方的蓝衣少年除了惊讶,又平添几丝失望。剑眉紧蹙,实难相信,“柴萱,你不识字?”瞭着堂下尴尬点头的女子,曹植也是脸色一变,“正礼!你且读一遍给她听!柴萱!若是你还背不出来,便是抗命不尊,休怪本公子不饶你!”

    额的老天鹅呀!这变脸堪比川剧了!

    丁仪拿过柴萱手中的竹简,挺身直立念道:“从明后而嬉游兮,聊登台以娱情。见太府之广开兮,观圣德之所营。建高殿之嵯峨兮,浮双阙乎太清。立冲天之华观兮,连飞阁乎西城……”

    抑扬顿挫平仄押韵,听得都那么舒服。虽然柴萱一句也不明白,但大致和自己当初背的差不多。十几句没多久,丁仪就收了尾。竹简一卷,背手于后,略带嘲笑之意,“你若是真能背出来了,我丁仪还真服你!”

    八字两须满是鄙视,再望望那位一脸彤云密布的大神。柴萱心里比着十字,暗道:导演啊导演,回去我一定得提着重礼登门致谢啊!微微清清喉咙提声背道:“从明后而嬉游兮,聊登台以娱情。见太府之广开兮,观圣德之所营……同天地之矩量兮,齐日月之辉光。永贵尊而无极兮,等年寿于东王。”

    最后一个字落地,环视一周,不能说是目瞪口呆,但也吃惊不小。幸好本人的记忆力不差,要不然又得被这刚成年的猴孩子给整了!

    某张白皙的脸上露出个上弯月牙,瞬间开心不已,“怎么样,我说的没错吧!”这洋洋得意的神情,真不知给他长啥脸了!

    挂着一字长须的圆脸上,还没缓和多久,瞬间又是一片铁青,像刚从煤堆里出来一样。咬牙切齿,“子健说的是,这过耳不忘的本领,还真是领教。”心内恨恨道:这丫头,着实留不得!

    碧空浮云藏几许清泪,大地荒凉带数番伤情。

    许宅方园,悲凄哀嚎声声传出,端的是撕心裂肺,痛入骨髓!众人急忙冲进房内,只见许蓉凌乱的跌坐在地上,嚎啕大哭,泣不成声。

    “爹的好女儿啊!你这是要心疼死爹吗!”许由紧忍着老泪,上前去扶自己的女儿。可如今神思皆乱的许蓉团缩在一处,战战兢兢的缩着细软身子,尖声抵触着所有的触碰。

    “这刚醒过来的身体,可不能再受冷气了!快、快将病人扶回床上去!”小方帽老大爷抖着花白胡子,招呼着周围人赶紧去扶他的病人。

    可六神俱乱的许蓉,根本不让别人动她,上前去扶的人悉数被推开。青青本就瘦小,被猛推的跌坐在地上,又扯开嗓子,“老爷,您看小姐这可怎么办呢……”张着一张嘴厉声大哭,喉咙舌苔都能瞧得见。

    身着单衣的许蓉怔怔的团在一处瑟瑟发抖,许由许威笨手笨脚的完全语无伦次的安慰着。在瞧着一旁干着急晃着花白胡子的老年人,以及地上嚎啕大哭的嘴里不知说些什么的青青。白羽心神也都乱了,难道这一切真是自己造成的吗?

    推开围在许蓉身侧的一干人等,慢慢俯下身来于心不忍地看着瑟瑟发抖的瘦弱身形,喉结微动,朗音传出,“许姑娘!”

    婆娑泪眼微抬,定定的望着眼前的男子。莹莹珍珠自眼眶缓缓滴落,蜡白的脸色灰白的嘴唇,这番凄凉模样看得直教人心疼。瞧着许蓉有了反应,白羽继续小心翼翼劝着,“许姑娘,我送你到床上去可好?地下太凉,会影响你恢复的!”

    温柔的言语从耳边荡过,这个男人为什么只有再自己最无助的时候才这么温柔。干瘪的嘴唇微启,满是凄伤,“白羽,我该怎么办呢?连你都不要我了,还会有谁要我这个没用的废物呢!”

    “谁说你是废物,谁要是敢这么说你,爹就去把他的舌头砍下来,准叫他这辈子也开不了口!”许蓉的话是句句刺入了许大叔的心尖儿上,又是心疼又是无奈。

    倘若不是当初白羽的残忍抛弃,自己能跳舞会画画的大侄女怎么会变成这样!许威心头腾的生气岩浆万丈,一把将白羽从地上揪起,怒不可遏道:“都是这鸟人!若不是你,蓉儿早就寻个好人家好好过日子了!哪轮的到你这般糟践!你简直该死,该死!俺要把你的心挖出来,看看到底是红的还是黑!”

    本就心灰意冷的许蓉,一闻这‘糟践’二字,不觉气血上涌,心如刀割!对于一个女人来说被自己丈夫抛弃已然没了脸面,如今连母亲的资格也没有了,还有何颜面活在这世上!双眼泛红的盯着眼前的柱子,毫不犹豫的撞上去。

    一周遭的尖叫声中,许蓉额头殷弘的躺到地上。虽然血没流出来,可额头显然是破了!小方帽捂着胸口紧咳两声,气的花白山羊胡子都快飞了,“你你你们能不能看着病人,病人啊!”

    许蓉凄声伏在地上抽泣,刚才的一幢显然让她有点懵。白羽一把撩开揪着自己的那双粗手,急忙将许蓉抱至榻上。青青也连忙把大夫扶起来。

    “为什么,为什么不让我这个废人去死!我该怎么办?怎么办啊!”许蓉发疯似的再长榻上嘶吼哭泣,白羽惊慌失措的立在一旁不知所以!

    许由亦是老泪纵横的扶着柱子,“女儿啊,你是想要爹的命啊~”

    眼睁睁瞧着那么一个优雅款款的小家碧玉,如今却是声音沙哑疯癫状态,白羽愧意慢慢,心中压抑。双拳紧握,许蓉的每一声凄厉的哭泣都像一个巴掌,一把锥心弯刀。他已经间接害得这个女人不能再有孩子了,若是再害她没了命,那边是此生此世无法原谅的大罪了!

    心下一横,纵使心坎上在疼得滴血,他也该有个决定了。上前紧紧握住许蓉不停颤抖的双手,掌心的温度渐渐让眼前人慢慢安静下来。

    泪花带雨的看着面前那个温润少年,为何他的眼底盈着一层泪雾?薄唇轻启,微微唤道:“蓉儿,你不是废人,你还能给我做衣服穿呢?”

    泪滴翻落,打在扣在自己手上的那个手背上,许蓉轻轻问道:“可我又不是你的妻子,当然也不会有人愿意娶我了!那你不怕别人说吗?”

    “说什么?说我穿了我妻子做给我的衣服吗?”妻子两个字的出现,许蓉明显感到握着自己的双手紧了一下,可无论如何对面这个人是冲着自己说的,是真真切切讲给自己听的,就算是假的,她也愿意装作娶相信,哪怕只有这一秒也够了!

    双臂轻环,许蓉紧紧的抱住白羽。就算只有这一刻的温存,也足够她一生来回忆了。却不知,此刻自己抱着的这个男人,心里却千百遍的对另一个女子讲着对不起,强忍着眼里的泪滴,明明知道心在淌血,可却不能不做!这笔账注定是要偿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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