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将计就计的将计就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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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深沉，市局刑侦支队的审讯室里，不管马晋和童睿如何苦口婆心，如何言辞激烈，坐在审讯椅上的钟琦都只有一句话，一句问话：筱雪怎么样了？对于两个刑警的问话，他一律都充耳不闻。
马晋和童睿此时也陷入了重重迷雾之中，他们不知道邱珍妮怎么会还活着，不知道邱珍妮怎么又会自杀，不知道钟琦和邱珍妮这两个人在一系列案件中到底占据着怎样的位置，都使用了怎样的阴谋诡计。
但他们基于目前的形式，已经基本可以确定，邱珍妮和钟琦是案件幕后的策划者，是杀人凶手。
“童睿，你去把彭渤叫进来，这小子欠咱们一个解释！”马晋叹了口气，“既然钟琦不说，那么就由他来当着钟琦的面说吧。”
童睿虽然有些不情愿，但还是出去，去到了警队的会客室那里，叫彭渤前往审讯室。童贝贝见是哥哥过来，马上提出要求，无论如何也得去监控室，她绝对不能错过彭渤的推理，尤其是已经经过验证是完全正确的推理。
童睿拿妹妹没办法，再加上彭渤和童贝贝参与办案是赵局首肯的，他也就点头同意。
彭渤进入了审讯室，坐在了马晋身边，跟马晋一起面对着钟琦。他颇为同情地望着钟琦，开口道：“钟琦，我不懂，既然你深爱着邱珍妮，为什么你要同意她的这个自残复仇的计划，你为什么会同意，而且是亲自动手先是截断了邱珍妮左手的食指，而后又马上斩断了她的整只左手？”
显然，彭渤这话刺激到了从刚刚开始就一直麻木着的钟琦，他嘴唇颤动，泪珠从嘴边滑落。
“而且，你又怎么会任凭邱珍妮为了这个计划委身于她的仇人田征？他们俩频繁在邱宅邱珍妮的卧室里苟且，你如何能够接受？我无法理解你的这种爱，真的无法理解！”彭渤难得展现出了个人的情绪色彩，口吻恳切。
钟琦突然呵呵地笑出声，他双手紧握，指甲嵌入皮肉之中，瞪着一双空洞无神的眼，“我自己也无法理解，真的。但我没法拒绝，我根本没有能力去反对筱雪的计划，因为我爱她，哪怕是她把身体给了那么一个肮脏的罪人，哪怕是她的身体已经残缺不全，我也仍然爱她。”
钟琦的目光又变得柔和，继续说：“更何况，筱雪认为这样做是值得的。只要我们的计划成功，她便可以脱离邱珍妮的身份，跟我一起远走高飞。她只有完成这一切才能再生为人，成为一个能够接受自己，爱自己的干干净净的人，跟我相爱组建家庭。”
钟琦的眼里闪烁光辉，仿佛看见了他跟邱珍妮组建家庭的美好画面。
马晋在听到彭渤说邱珍妮被斩断左手的时候全身一个激灵，他回想起刚刚跟120前后脚赶到现场的情形，当时场面混乱，急救人员忙着把邱珍妮抬送上救护车，他也就没有注意到邱珍妮自始至终一直插在口袋里的左手。
如果邱珍妮真的没有左手，这意味着什么？这个女人竟然为了制造自己已死的假象，为了逃避警方的怀疑，甘愿失去自己的一只手？马晋不敢置信地把寻求确认的目光转向彭渤。
彭渤点头，说：“是的，这一系列的案件，其实并不是王辰欣和田征针对于邱珍妮提出的私奔计划的将计就计，而是邱珍妮和钟琦针对王辰欣和田征将计就计计划的将计就计。”
马晋反应了一会儿，彭渤绕口令似的总结让他似懂非懂，“彭渤，你把话说清楚。”
彭渤沉吟了片刻，长长吐出一口气，说道：“好吧，就从邱珍妮被邱青峰禁足说起吧。邱珍妮这次已经不是第一次被邱青峰禁足了，因为她在外的花天酒地，因为她的挥霍无度，她在回国后的一年中，不知道第几次被邱青峰禁足。这一次，她终于下定决心实施她的复仇计划。”
“首先，她先找到了偷偷跟自己幽会的田征，提出私奔，并且找王辰欣帮忙，加入这个私奔计划，由王辰欣收买黄阿姨撒谎，给田征争取时间藏好邱珍妮，再由王辰欣运送赎金，以确保她跟田征能够顺利拿到五百万的私奔基金。”
“邱珍妮当然知道田征不是真的爱她，她提出的私奔计划会被田征和王辰欣这两个也一直等待时机的、别有用心的人利用，变成一场真的绑架撕票案。她知道，田征要的是钱，当然不止这五百万，还有王辰欣这个提款机，而王辰欣要的是邱珍妮的命，这样她也就能少了一个分遗产的劲敌。”
“看似愚蠢天真，真的深爱田征的邱珍妮早就洞悉了这两人的内心，于是决定将计就计，利用他们俩成为她计划中的一颗棋子，和一个替罪羊。”彭渤说着，脑子里闪现出一幅幅画面，重现了邱珍妮计划的步步为营。
“这么说来，田征把邱珍妮藏到了一个安全的地方之后，当田征露出绑架犯的真面目之前，邱珍妮就已经反客为主，先制服了田征？”马晋想了一下，又否定了自己。
“不对，邱珍妮不可能直接跟身为保镖的田征正面对峙，她一定是使用了什么药物，让身强力壮的田征失去抵抗能力，而这药，一定就是身为医生的钟琦提供的。”马晋说完，把寻求肯定的目光投向彭渤。
“是的，”彭渤说，“值得一提的是，这个位于丁香公园附近的控制出租屋是邱珍妮和钟琦一早就准备好的。在邱珍妮对田征提出私奔计划的时候，邱珍妮就告诉田征她已经准备好了他们暂时栖身的隐蔽房屋。”
马晋后知后觉，问：“这么说来，邱珍妮是故意在个人的笔记本上留下了她寻找短租房的记录，她告诉田征，她是故意留下了错误的方向，实际上她准备的房子与电脑上的搜索记录方向截然相反，不是在隐蔽的近郊，而就是在市中心，警察的眼皮底下？”
彭渤点头，继续说：“田征对看似天真愚蠢的邱珍妮深信不疑，他把邱珍妮藏在后备箱里，两人中途几次换车，在海滨市绕了一个大圈子，在傍晚才赶到那间出租屋。但田征不知道，那个出租屋里早就埋伏了邱珍妮的同伙钟琦。”
“为什么要在傍晚才赶到那个出租屋？”马晋问。
“之所以要傍晚才回到出租屋，那是因为钟琦当天是白班，下午五点才能下班赶到出租屋。在邱珍妮和田征两人到达后，田征还没来得及露出绑匪的罪恶嘴脸时，钟琦和邱珍妮已经趁其不备，利用药物和武力轻易把他制服。”彭渤回答。
马晋恍然大悟地点头，暗想，邱珍妮和钟琦两人还真是部署周详，这两个人到底为了此番计划准备了多久？
彭渤继续，“到了晚上十一点半，田征在药物的作用下昏睡的时候，由钟琦伪装成田征，播放假的火车的背景音，拍摄了那段切手指的视频。钟琦这个医生早就事先在这间房屋里做好了消毒和工具的准备，再由他亲自动手，以确保动作干净利落，让邱珍妮遭受的痛苦尽量减少到最小。”
马晋回想起了那段视频，在得知视频的真相后，他反而比当初看视频时更加心痛，他说：“而邱珍妮当时的叫喊，钟琦踩碾断指的行为，就像你当初说的，都是为了让邱青峰痛苦发病，住进华慈医院，或者干脆直接病发身亡。”
“邱珍妮如此牺牲，就是为了惩罚真心心疼女儿的父亲。彭渤说着，同情地望着钟琦，他在想象当时钟琦的心情，对自己深爱的女人做出那种事，到底是怎样的信念才能支撑他完成这一切？
“对邱珍妮来说，对邱青峰的复仇仅仅是杀了他还不够，她还要在他死之前备受煎熬。可见，他对邱青峰的恨意有多深。”彭渤感叹着。
马晋颤抖着呼出一口气，恨恨地说：“按照你刚刚的说法，那之后，钟琦就斩断了邱珍妮的左手？”
“是的，钟琦是心疼邱珍妮的，他在关掉视频后，马上给邱珍妮注射麻醉，准备截肢手术。就在那间简陋的民宅里，他完成了对心爱女人的截肢手术，尽管从医学角度出发，邱珍妮的左手并没有必须截肢的理由，但从邱珍妮的复仇角度出发，这只手已经不能在存留在她的身体上。”
彭渤说话时，钟琦一直颤抖着自己被拷住的双手，他死死盯着自己那双亲手截断爱人左手的双手，泪水就像是开了闸，倾泻在那双手上。
彭渤微微蹙眉，短暂感慨之后继续，“截肢手术和对邱珍妮做好了善后的工作之后，钟琦做了两件事：第一，把最开始的那一截断指和视频打包好，第二天由他乔装打扮后把包裹混进分管邱宅别墅的快递员的车辆之中；第二，把截下来的断手放进医用的那种小型冷冻箱中冷冻，尽可能地减少断手的血液流失。”
彭渤看了一眼马晋，以确保马晋明白他的意思，“警方在那间房子里并没有找到能够冷冻尸体的大冰柜也不足为奇，因为根本就不需要大冰柜，根本就没有尸体。值得一提的是，这只断手在后来的计划中，占据着极为重要的位置，它甚至就是杀死邱青峰的凶器。”
马晋的眼里闪着惊恐的光，“你是说，邱青峰心脏病发猝死，是因为……”
“没错，”彭渤摆了摆手，“还是先按照顺序来讲。接下来就到了丁香公园的部分。邱珍妮和钟琦早就设定好了丁香公园为交付赎金的地点，所以才在丁香公园附近找了空置的房屋。交付赎金的那晚，邱珍妮并没有出场，因为她刚刚经历了截肢手术，不可能跳入人工湖掳走王辰欣。”
“所以那晚，邱珍妮就负责在房子里以田征的身份发短信指示王辰欣的行动，最后邱珍妮还逼迫田征在电话里对王辰欣发出撒钱的指令。而那晚，钟琦负责乔庄打扮后赶往丁香公园，在人工湖上等待王辰欣的小船，等到按照他们的计划，人工湖乱作一团，警方一时间根本没法找到落水的王辰欣的时候，钟琦就在水下敲晕王辰欣，把昏迷的王辰欣带离公园，带到附近的他们的据点出租屋。”
马晋扼腕，“只可惜当时我们并不知道钟琦也牵扯其中，光顾着在公园里搜寻田征的身影，所以根本没有注意到钟琦这个人啊。”
彭渤暗暗惭愧，不光是警方，他当时也是一样，还一心以为王辰欣只有田征一个同伙，所以才会认定王辰欣金蝉脱壳会是去杀田征，没想到那一晚，真凶的目标是邱青峰。
“在确保王辰欣在药物的控制下处于绝对昏迷之后，钟琦回到华慈医院。当然，他那晚本来是不值班的，但是他却因为某些原因必须在午夜之后回到医院，所以他才给当晚的值班医生下了药，并且预估了药效发作的时间，他知道好朋友会找他来替班。”彭渤往下分析。
“你说的某些原因就是给邱珍妮当晚的行动做掩护？”马晋豁然开朗。
“是的，邱珍妮执意要亲自动手，不顾刚刚做完截肢手术，身体情况的制约。我想，她一定是要求身为医生的钟琦给她注射了止疼药，强撑着身体，穿上钟琦为她提供的护士制服戴上假发，使用钟琦为她提供的门卡和安全的路线进入了华慈医院。”
彭渤再次暗自惭愧，自责自己当初没能参透医院监控的奥秘，“其实早在看到那个出入邱青峰病房护士的监控录像的时候，我就非常疑惑。如果说那个护士是王辰欣假冒的，以王辰欣对华慈的熟悉程度，她不可能双手插兜地在走廊上行走。因为那个姿势等于摆明了告诉所有人，她不是华慈的护士。”
“一旦被保安从监控里发现了她的异常，很可能会导致她还没有完成她的杀人计划，就被保安拦住。所以说，双手插袋这个姿势是多余的，但对那晚的凶手来说又是不得不做的。”彭渤低垂眉目，难掩自责，他应该在那个时候就想起双手插兜和邱珍妮左手食指的关联的。
“原来如此，当时的邱珍妮已经没有了左手，为了掩饰这一点，她至少要把左手插进口袋，但只插入口袋一只手很容易让人把注意力集中到左手上，索性，她就双手插兜。”马晋感慨。
要说惭愧自责，马晋比彭渤更甚，他懊恼地握紧拳头，低声分析：“为了避免她的异常被实时监控的保安发现从而破坏整个计划，所以钟琦才必须要回到华慈给邱珍妮打掩护，一旦保安发现了端倪，就由钟琦出面从中周旋，确保邱珍妮安全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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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晋和童睿此时也陷入了重重迷雾之中，他们不知道邱珍妮怎么会还活着，不知道邱珍妮怎么又会自杀，不知道钟琦和邱珍妮这两个人在一系列案件中到底占据着怎样的位置，都使用了怎样的阴谋诡计。
但他们基于目前的形式，已经基本可以确定，邱珍妮和钟琦是案件幕后的策划者，是杀人凶手。
“童睿，你去把彭渤叫进来，这小子欠咱们一个解释！”马晋叹了口气，“既然钟琦不说，那么就由他来当着钟琦的面说吧。”
童睿虽然有些不情愿，但还是出去，去到了警队的会客室那里，叫彭渤前往审讯室。童贝贝见是哥哥过来，马上提出要求，无论如何也得去监控室，她绝对不能错过彭渤的推理，尤其是已经经过验证是完全正确的推理。
童睿拿妹妹没办法，再加上彭渤和童贝贝参与办案是赵局首肯的，他也就点头同意。
彭渤进入了审讯室，坐在了马晋身边，跟马晋一起面对着钟琦。他颇为同情地望着钟琦，开口道：“钟琦，我不懂，既然你深爱着邱珍妮，为什么你要同意她的这个自残复仇的计划，你为什么会同意，而且是亲自动手先是截断了邱珍妮左手的食指，而后又马上斩断了她的整只左手？”
显然，彭渤这话刺激到了从刚刚开始就一直麻木着的钟琦，他嘴唇颤动，泪珠从嘴边滑落。
“而且，你又怎么会任凭邱珍妮为了这个计划委身于她的仇人田征？他们俩频繁在邱宅邱珍妮的卧室里苟且，你如何能够接受？我无法理解你的这种爱，真的无法理解！”彭渤难得展现出了个人的情绪色彩，口吻恳切。
钟琦突然呵呵地笑出声，他双手紧握，指甲嵌入皮肉之中，瞪着一双空洞无神的眼，“我自己也无法理解，真的。但我没法拒绝，我根本没有能力去反对筱雪的计划，因为我爱她，哪怕是她把身体给了那么一个肮脏的罪人，哪怕是她的身体已经残缺不全，我也仍然爱她。”
钟琦的目光又变得柔和，继续说：“更何况，筱雪认为这样做是值得的。只要我们的计划成功，她便可以脱离邱珍妮的身份，跟我一起远走高飞。她只有完成这一切才能再生为人，成为一个能够接受自己，爱自己的干干净净的人，跟我相爱组建家庭。”
钟琦的眼里闪烁光辉，仿佛看见了他跟邱珍妮组建家庭的美好画面。
马晋在听到彭渤说邱珍妮被斩断左手的时候全身一个激灵，他回想起刚刚跟120前后脚赶到现场的情形，当时场面混乱，急救人员忙着把邱珍妮抬送上救护车，他也就没有注意到邱珍妮自始至终一直插在口袋里的左手。
如果邱珍妮真的没有左手，这意味着什么？这个女人竟然为了制造自己已死的假象，为了逃避警方的怀疑，甘愿失去自己的一只手？马晋不敢置信地把寻求确认的目光转向彭渤。
彭渤点头，说：“是的，这一系列的案件，其实并不是王辰欣和田征针对于邱珍妮提出的私奔计划的将计就计，而是邱珍妮和钟琦针对王辰欣和田征将计就计计划的将计就计。”
马晋反应了一会儿，彭渤绕口令似的总结让他似懂非懂，“彭渤，你把话说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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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珍妮如此牺牲，就是为了惩罚真心心疼女儿的父亲。彭渤说着，同情地望着钟琦，他在想象当时钟琦的心情，对自己深爱的女人做出那种事，到底是怎样的信念才能支撑他完成这一切？
“对邱珍妮来说，对邱青峰的复仇仅仅是杀了他还不够，她还要在他死之前备受煎熬。可见，他对邱青峰的恨意有多深。”彭渤感叹着。
马晋颤抖着呼出一口气，恨恨地说：“按照你刚刚的说法，那之后，钟琦就斩断了邱珍妮的左手？”
“是的，钟琦是心疼邱珍妮的，他在关掉视频后，马上给邱珍妮注射麻醉，准备截肢手术。就在那间简陋的民宅里，他完成了对心爱女人的截肢手术，尽管从医学角度出发，邱珍妮的左手并没有必须截肢的理由，但从邱珍妮的复仇角度出发，这只手已经不能在存留在她的身体上。”
彭渤说话时，钟琦一直颤抖着自己被拷住的双手，他死死盯着自己那双亲手截断爱人左手的双手，泪水就像是开了闸，倾泻在那双手上。
彭渤微微蹙眉，短暂感慨之后继续，“截肢手术和对邱珍妮做好了善后的工作之后，钟琦做了两件事：第一，把最开始的那一截断指和视频打包好，第二天由他乔装打扮后把包裹混进分管邱宅别墅的快递员的车辆之中；第二，把截下来的断手放进医用的那种小型冷冻箱中冷冻，尽可能地减少断手的血液流失。”
彭渤看了一眼马晋，以确保马晋明白他的意思，“警方在那间房子里并没有找到能够冷冻尸体的大冰柜也不足为奇，因为根本就不需要大冰柜，根本就没有尸体。值得一提的是，这只断手在后来的计划中，占据着极为重要的位置，它甚至就是杀死邱青峰的凶器。”
马晋的眼里闪着惊恐的光，“你是说，邱青峰心脏病发猝死，是因为……”
“没错，”彭渤摆了摆手，“还是先按照顺序来讲。接下来就到了丁香公园的部分。邱珍妮和钟琦早就设定好了丁香公园为交付赎金的地点，所以才在丁香公园附近找了空置的房屋。交付赎金的那晚，邱珍妮并没有出场，因为她刚刚经历了截肢手术，不可能跳入人工湖掳走王辰欣。”
“所以那晚，邱珍妮就负责在房子里以田征的身份发短信指示王辰欣的行动，最后邱珍妮还逼迫田征在电话里对王辰欣发出撒钱的指令。而那晚，钟琦负责乔庄打扮后赶往丁香公园，在人工湖上等待王辰欣的小船，等到按照他们的计划，人工湖乱作一团，警方一时间根本没法找到落水的王辰欣的时候，钟琦就在水下敲晕王辰欣，把昏迷的王辰欣带离公园，带到附近的他们的据点出租屋。”
马晋扼腕，“只可惜当时我们并不知道钟琦也牵扯其中，光顾着在公园里搜寻田征的身影，所以根本没有注意到钟琦这个人啊。”
彭渤暗暗惭愧，不光是警方，他当时也是一样，还一心以为王辰欣只有田征一个同伙，所以才会认定王辰欣金蝉脱壳会是去杀田征，没想到那一晚，真凶的目标是邱青峰。
“在确保王辰欣在药物的控制下处于绝对昏迷之后，钟琦回到华慈医院。当然，他那晚本来是不值班的，但是他却因为某些原因必须在午夜之后回到医院，所以他才给当晚的值班医生下了药，并且预估了药效发作的时间，他知道好朋友会找他来替班。”彭渤往下分析。
“你说的某些原因就是给邱珍妮当晚的行动做掩护？”马晋豁然开朗。
“是的，邱珍妮执意要亲自动手，不顾刚刚做完截肢手术，身体情况的制约。我想，她一定是要求身为医生的钟琦给她注射了止疼药，强撑着身体，穿上钟琦为她提供的护士制服戴上假发，使用钟琦为她提供的门卡和安全的路线进入了华慈医院。”
彭渤再次暗自惭愧，自责自己当初没能参透医院监控的奥秘，“其实早在看到那个出入邱青峰病房护士的监控录像的时候，我就非常疑惑。如果说那个护士是王辰欣假冒的，以王辰欣对华慈的熟悉程度，她不可能双手插兜地在走廊上行走。因为那个姿势等于摆明了告诉所有人，她不是华慈的护士。”
“一旦被保安从监控里发现了她的异常，很可能会导致她还没有完成她的杀人计划，就被保安拦住。所以说，双手插袋这个姿势是多余的，但对那晚的凶手来说又是不得不做的。”彭渤低垂眉目，难掩自责，他应该在那个时候就想起双手插兜和邱珍妮左手食指的关联的。
“原来如此，当时的邱珍妮已经没有了左手，为了掩饰这一点，她至少要把左手插进口袋，但只插入口袋一只手很容易让人把注意力集中到左手上，索性，她就双手插兜。”马晋感慨。
要说惭愧自责，马晋比彭渤更甚，他懊恼地握紧拳头，低声分析：“为了避免她的异常被实时监控的保安发现从而破坏整个计划，所以钟琦才必须要回到华慈给邱珍妮打掩护，一旦保安发现了端倪，就由钟琦出面从中周旋，确保邱珍妮安全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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