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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7章 替死鬼

    张让被史辛吓了一跳,连忙问道:“怎么了?你认得史阿?”

    史辛缓缓坐了下来,苦笑一声道:“史阿……是我的义兄。只是……唉!想不到义兄被我害得家破人亡,以后出去可如何面对他啊。”

    史阿曾经跟他说过,他们一家四口,只死剩史阿一个。显然血案发生的时候他不在场,不知道史辛这个“假弟弟”和史威仍然活在世上。但他娘亲和亲弟弟应该在这场灭门案中惨死了。今天的故事,真是曲折离奇,峰回路转,比编出来的还出人意表。

    果然,只听张让续道:“当时场中并没有史阿,我听史子眇说过,史阿调皮捣蛋,子倔强,经常不听大人的使唤。他年纪比史辛大了两岁,已经开始记事,而且从小就知道真正的弟弟是谁,史家人怕关键时候他会穿帮,因此自你以史辛的份住进史家之后,他就被止进入史家,被寄养在郊区的一个农家里。因此血案发生的时候他不在现场。大家都认为,等过几年他对弟弟的记忆变淡,再把他接回,那么就万无一失了。嗯……也不能说被你害得家破人亡,只是史威忠心耿耿,他也没想到真的有人敢来害大皇子。他只是一个普通的人,估计起初也想搭一些你的关系,保不准以后亲儿子少走弯路,飞黄腾达,有这想法倒无可厚非。”

    “史威铁了心要牺牲亲生儿子,从李儒手上抢下你的同时,忍痛指出亲生儿子才是刘辩。而那从小被当做刘辩抚养的史辛,却在远处瑟瑟发抖。这种恐惧是装不来的,特别是在李儒鸷目光的注视下。忽然又是一声尖叫响起,一个穿粗布麻衣的妇人从人群中冲了出来,直奔史辛,口中狂喊,“快,快逃!”她是史辛的亲娘,当然不舍得他做替死鬼。李儒冷笑一声,只道妇人想救回刘辩,只一个起落间,就蹿到妇人边,手掌毫不留地拍落,妇人顿时鲜血狂喷,惨死当场。我看得真切,她死时有多么不甘,多么悔恨,一双眼睛死死盯住史威,死不瞑目。”

    沉重的空气压得史辛喘不过气来,他回想起与史威短暂的相处,心里满不是滋味:怪不得他总是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他的决定害死了自己的夫人,还害死了亲生儿子。如果不是为了照顾我,估计他早就自赴黄泉,向夫人和儿子磕头认罪。

    “事出突然,史子眇和我飞而出。史子眇趁华雄分神,竟然挣脱束缚,出尽全力要抢走史辛。而我则奔向你,假意泄愤,在你上打了一掌。这一掌我早就练得圆熟,表面上你会七孔流血,闭气而亡,实则只是受了轻伤,两个时辰之后就会自行醒转。但那时我已经是六等脉师,为求真,你是真的受了内伤。如果你一直不把内伤治好,我的寒真气就会侵入你内腑,几年后再发作,那时你就一命呜呼了。打伤你后,我一脚把史威踢晕,当然也是用了巧劲,半个时辰后就会醒来。李儒也不管我,径直去取了史辛,掐住他脖子威胁我道:“张让,你再不停手,我就让刘辩血溅当场!

    ”为求让李儒相信,我只好停手。他只道我受他掣肘,不敢反抗,因此只点了我道,并在我上下了毒,以为这样就万无一失。他在史辛上一摸,果然摸到了史侯的令牌,当下再不怀疑,哈哈大笑,手上一用劲,把史辛的脖子掐断,可怜的孩子登时气绝亡。史子眇已经存了死志,为了救回史辛,他红着眼跟从后追至的华雄拼命,但他哪是华雄的敌手,被华雄一刀削掉半个脑袋,结束了惨烈的一生。”

    史辛此时心想:当初史威不肯为我治疗内伤,估计是怕被人识穿我的份,毕竟张让的内力太过特殊。他散尽家财为我治病,却一直拖到内伤就要取我命。嗯……到最后,他会不会给我治疗内伤呢?这太难猜测了。后来我决意要成为一名脉师,他下属的份又无权过问,只好一走了之。

    张让回忆起那一场血腥旧事,神色悲怆,他揉了揉发胀的脑袋,语气沉重道:“我们联合起来,跟李儒和华雄斗智斗力,甚至连小孩也利用上了。这个过程真的是惊险万分,稍有差错就会功败垂成。幸好上天眷顾,终于骗过了他。在被李儒押解回宫的途中,我回观看,只见后的史府已经火光冲天,料到华雄在赶尽杀绝后纵火烧屋,只好在心里祈祷,史威一定要及时醒来,你也千万不要有任何闪失。”

    “走到半路,我突然发难,从李儒手中抢过史辛的遗体,打伤数个黑衣人,逃了出来。也幸好我一直隐藏实力,把他们打了个措手不及,否则以李儒和数名高手联手的实力,我插翅难逃。李儒被我逃脱,自然暴跳如雷,幸好他认定已经杀了刘辩,我中了他的毒也将不久于人世。估计向董卓谎称已把我们一网打尽,弃尸荒野。死无对证,要是董卓问责,也只能不了了之。我草草埋葬史辛,再小心翼翼地潜回洛阳。此时关于皇先帝驾崩的消息已经传出,从许多宫中出来的老臣脸上,我看到了真实的悲伤,这才确信先帝真的没了。董卓发布悬赏令,说我张让联合军,把先帝害死,并在西凉军的保护下依然潜入史府,杀害史侯,并焚烧史子眇一家。这谎言自然有许多漏洞,但当时洛阳已经被董卓控制,又有董太后作证,我就算跳落黄河也洗不了。”

    “其时我上的内伤和剧毒已有压制不住的趋向,匆匆给普慈和张奉交待一声,我便寻来这王莽皇陵,靠着王汤的神奇功效,终于救回一条小命。”

    这个悠长的故事,张让足足说了一个时辰。联合蔡邕在圣教密室说的那部分故事,史辛才真正了解到整件事件的来龙去脉。但这件事仍然留有不少疑点:张让怀疑曹,袁绍,孙坚三人贪图皇宫中的宝物,那他们到底趁乱盗走了什么呢?灵帝刘宏那时还没丧命,但第二天就传出驾崩,他是因伤死,还是那个晚上另有隐

    就这两样事问向张让,张让也是摇头,他也说不清楚。但他至少确保一件事,就是灵帝上有玄阳神功,当他驾崩之后玄阳神功肯定被人取了去,

    但到底是谁就说不清楚了。

    在说到玄阳神功的时候,张让“嗤”的一声冷笑,幸灾乐祸道:“玄阳神功固然很高深,但修炼此功法有一个极大的弊端,要是跨不过这道坎,修炼之人定会短寿。”说完这句话,张让又说出另外一段秘辛。

    “武帝学究天人,为脉师的创始人,他留给后世一天子心法,是世上最玄妙的心法。这心法还有一个限制,它只适合皇家子弟,还要是天子命格的人修炼,在王莽篡权的时候已经失传。这种况下,另外一高深的内功心法玄阳神功,自光武帝开始便成为了皇家传承的功法。”

    “玄阳神功,创于冠军侯霍去病。可能你也听说过,霍去病也是八等脉师之一,武帝就曾经说过,冠军侯的资质不在他之下,甚至在他之上。由他创出的内功,自然不会差到哪里去。但玄阳神功的修炼有一个致命的缺点,自修炼之后,修为一路高歌猛进,但这仿佛是以人的寿命为代价的。修炼之后必定短寿,因此冠军侯在二十多岁,风华正茂的时候突然暴毙。光武帝开始并不是王莽的对手,但他铤而走险修炼玄阳神功,达到八等修为,打败了王莽,但也因此损了阳寿,死于非命。”

    “自光武起,外戚和宦官轮流乱政,历代皇帝如履薄冰,不少自负聪明才智者,贪求玄阳神功的神奇效果,铤而走险修炼。但连创建人霍去病都不能解决它的缺点,皇帝们又哪有资质修炼因此自光武起,历代皇帝多有短命,皆因修炼玄阳神功所起。”

    听到这里,史辛恍然:东汉皇帝本来就短命,换了这世,原来是因为修炼玄阳神功所起。

    “传到先帝,外戚弄权更加严重,而他也终于忍不住,要步先辈的后尘,修炼玄阳神功。先帝固然悟极佳,否则也不会被窦太后选中继承大统。年轻时的他,英明神武,一腔血,誓要凭一己之力,还大汉子民一个朗朗乾坤。然而事与愿违,外戚这颗毒瘤形成已久,流毒难解,岂是说拔除就拔除的。先帝只好把时间拖长,以为只要修炼成玄阳神功,就更能如虎添翼,多一分话语权。玄阳神功跟天子心法不同,对修炼者没有多少限制,先帝修炼初期,一路高歌猛进,只花了两年时间,就从六等升上七等。”

    张让见史辛的反应并不强烈,只认为他还没听出个中的意义,咳嗽一声,解释道:“寻常人要从六等升到七等,不花个十年八年,是不可能办到的,先帝在两年时间内升了一大等,除了他天纵之资外,可见玄阳神功的神奇效果。”

    这时史辛才反应过来,挠头道:“哦,是,是!”心里却想道:王越前辈这两年多修为增加也不多,灵帝取得那样的成绩在那个年代已属翘楚。但现在的政局,三国英杰因为历史的改变纷纷出世,呈井喷现象。他们岂是灵帝可比,十三四岁就达到差不多五等的修为,谁知道当他们三四十岁的时候会变成什么样这样看来,灵帝的表现也就不足为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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