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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回家

    我进入梅七小区内,看见了好久不见的楼下张阿伯,他现在正在晨练,挥舞着木剑那姿势很是有范,边跑边笑着跟他老人家打了声招呼。

    “早呀张伯,又练剑啊!”

    “是啊,活动活动筋骨呀。”待崔东东飞快跑过后,张阿伯好像是想起了什么,待看清楚这跟自己打招呼的就是那崔家的女儿时,吓得他手中的木剑一下子打到自己的额头。接着就是一阵惊呼声响起。

    楼道里哒哒哒回荡着拖鞋击打水泥地面的声音,终于是到了门前。手竟然不自觉有些发抖,心跳也加重了。房门里传来水龙头开水的声音,因为这小区建筑隔音都不怎么好,有的时候楼下小孩吵闹或者隔壁情侣吵架都是可以听得清楚的。也正是因为如此,我平时都是听歌睡着的。

    该怎么跟老妈解释自己的状况呢。

    “老妈,我回来了。”不行,这样会吓到她的。

    “老妈,我去外地旅游去了,我刚回来啦,好想你呀。”话说三岁小孩才会相信,还旅游呢?一个钱包比脸还干净的人。

    “东东,你回来啦?”嗯?这声音很熟悉,确定不是在自己脑里编排的。

    抬头一看,房门不知何时已经吱呀被打开。崔妈原本好看的一双眼,现在已是红血丝遍布,眼角似乎还有未干的泪痕,一看就是刚哭过不久,原本乌黑的头发也平添了几丝白发。

    一时间,脑袋里竟然也是空空如也了。

    我心头没来由的一紧,鼻子也跟着酸了起来。哭着喊了一声老妈,不顾背包掉落在地上,两母子相拥而泣。

    老妈对于我回来似乎很是惊讶,先是从上到下把我仔细人工扫描了一遍后,崔妈又捏了她自己的脸,发现是痛的。眼角的泪刚刚才止住,现在又抑制不了又掉了下来。一直重复念叨着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本来已经在脑里彩排了无数次的对话,但是崔妈并没有过多问什么,只是在厨房洗菜做饭时会时不时叫自己一声,以确认自己还在,不是幻觉,也不是做梦。

    走进大厅,空气里都是烟味,低头一看,才发现有一个大盆子在烧着纸钱,而供桌上面,除了自己熟悉的父亲肖像照片时,还挂了自己平时的生活照。

    家里的一切家具和物件都堆积了很多灰尘,好像很久都没有打扫过了。

    我赶紧推开了窗户,让初升的阳光照了进来,好让这阴霾令人压抑的气息加速散去。

    打开自己房间的门,发现还是跟自己离开的时候差不多,只是东西都被放整齐了,跟大厅里的环境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而崔妈已经在厨房开始忙活了,不一会儿,就端出了几碟菜,香喷喷的气息瞬间充斥着我的感官。

    当饭菜经过肠胃,使得整个人都是温暖的,就像是游子归乡,那么的温馨。

    “妈,给我再装碗饭,你都不知道我饿了好久呢。”

    崔妈笑盈盈接过已经被我扫荡干净的饭碗时,转身又给我盛了满满一碗。

    有那么一瞬间,我发现老妈好像一下子老了许多,身体也变得比之前消瘦了不少。

    是啊,回家了才知道,还是家里好。

    “妈……”我吃着吃着,豆大的泪水滴落在餐桌上,有些则掉落在还没吃完的米饭上。

    “别哭了蛤,赶紧吃完然后洗个澡睡一觉,就好了。”

    “可是老妈,我已经在火车上睡了一夜了,现在不困了。”我说道。

    “你的眼睛怎么变红色了?还有,你怎么变成长头发了。”崔妈眯着那有些近视的眼睛,疑问道。

    “嗯?发育期嘛,头发长得快是正常的,最近不是流行美瞳嘛,我也买了一副,好不好看。”真真的是闭眼说瞎话。

    “别伤到了眼睛,赶紧摘下来。”崔妈故做严厉道。

    “好的妈,待会我跟你一起收拾一下吧,你这……”环顾了四周后,崔东东又接着说道:“是有多久没有搞卫生了呀。”我无奈耸了耸肩,虽然感叹平时老妈好歹也是热爱生活以及有些小洁癖的人,真不知道怎么忍受下去的,只能是让老妈自己好生坐着,然后自己撸起袖子收拾碗筷进了厨房。

    房间里。

    背包的拉链被拉开,里面的陶娃娃从背包里飞了出来。先是从娃娃身上飞出化一团黑色烟雾,在周围转悠了几圈后,后慢悠悠的坠在了床上,先是左右打滚,后来好像是觉得无聊了,又钻进了在床上面安静躺着的熊公仔玩偶体内。

    微风轻拂过,一副岁月静好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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