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质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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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宴不太喜欢沈辞。性子活泼的人大多时候对性格冷的人都有一种无措的感觉，明明是两个人，却觉得只是一个人的热闹，得不到回应就显得冷清。除非心特别大，特别自来熟才能在别人的冷脸下继续热情。
很显然，周宴不是这种人。
“不好吗？这样你辈分高了。”宋景心血来潮，起了逗沈老师的心思。
“我是他老师，辈分本就比他高。”就是从没想过会牵扯出这样一层关系来。
“身份这种东西，反正又不嫌多，就当是未来婶婶提前认识未来便宜侄子了。”
老板将新烤好的肉呈了上来，沈辞刚伸手想接过那盘。宋景先站了起来，自然的接过，把东西放在她面前。
从晚会离开时，沈辞去季朝阳车里拿了换用衣物与鞋子。如今穿着平时的装扮，自在了不少。看他帮忙，也没说什么。
“八字还没一撇呢。”
她现在大概明白了宋景开始和她接触的心理。想要温水煮青蛙，结果她这只青蛙突然福至心灵、自己想明白了，他反而失了冷静，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
可这世界里瞬息万变的事太多。沈辞不知道未来会怎样，但此时此刻，她的喜欢是真，担忧也是真。
“未必哦。”宋景不再是温和里带着漫不经心的笑，多了几分认真。
被长的好看的人认真的看着，容易听到心动的声音。沈辞放下了左手的烤串，也认真的回望他，“我现在是不是应该矜持的低下头，表示娇羞？”
宋景没立刻回话，而是拿起餐盘中的肉串，亲手喂她。沈辞不客气的咬了咬，咀嚼完后满足的吞了下去。“不知道你在你家为什么有这么高的辈分，但叫婶婶感觉怪怪的。”
这种感觉就像是被叫大婶一样别扭。尤其是想到这样叫的人也没小她多少岁，心情更加微妙了。
确认过眼神，是被叫老了的感觉。
“那叫绝世美少女？”
沈辞恶寒，“太羞耻。”
烧烤店里有啤酒冷饮之类供应，沈辞开始叫老板娘拿了一听冻好的可乐。已经快要十二点了，外面仍然是闷热的天气，店里有空调还好一些。吃着烧烤，喝着冷饮，赛过活神仙。冰冰凉凉的液体灌入胃里，仿佛夏日的炎热也淡了一些。
宋景扣住沈辞想要再喝的左手，“喝多了对胃不好。”
女孩子喝多了冰的东西，容易遭罪。
“想喝。”
沈辞的眼中不知何时染上了一层雾，看着水汪汪的，可怜巴巴的看着他，宋景心神一窒。
造孽，要命。宋景叹了口气，“卖萌也没用。”
他心中却是想，沈老师现在的样子好像是慵懒的猫，让人看着就想伸手rua两把。
理智将冲动按在地上摩擦，宋景拿走了她那还没喝完的易拉罐。沉甸甸的，她还没喝多少。
今晚她都喝了两杯了，再喝下去回头肚子肯定闹事。
沈老师喜欢快餐类食品，看来以后他得好好帮她控制下某些习惯。
沈辞自闭了。没确定关系时，宋景还没怎么管她。大多时候就算发现了她某些不太正常的习惯，都是选择偶尔提一句，没上手阻止过。
果然是有了身份就有了底气啊，可怜她以后要过被纠正不良习惯的生活了。
宋景有些口渴，刚才晚会就没怎么喝过水。稍微喝了点酒，但也不敢喝太多，怕醉了后会顾不上沈辞。后来沈辞又往他最忌塞了不少甜到发齁的甜食，现在确实想喝点什么解渴。
宋景顺手就喝了两口，等放下时就对上了沈辞古怪的脸色。
“我刚刚喝过。”
宋景点了点头，“我盖章了，难道你还想拿回去再喝？”
沈辞：这道题我不会。
宋景已经不是曾经那个宋景了，他是能进沈辞家里的人了。上次来的匆忙，又绷着弦，心态上不像现在这样放松。
同一个地方，再看到时他却已换了一种心境。
沈辞的住处平时也没什么客人过来。从到云城算起，她这里也就季朝阳和宋景、谢斯年，以及专程过来抓季朝阳回去的季伯父。
来过的男人们都曾遇到一个问题：穿着袜子进来的。
沈辞在云城没什么人脉关系，登门拜访的更是屈指可数。也就最近这段时间来了三个男人，以前就只有季朝阳来过。
所以沈辞就没准备过男士拖鞋。
她这儿的女士拖鞋又太小，宋景用不了。再次穿着袜子进屋的宋景终于忍不住了，“沈老师，下次能备一双男士拖鞋吗？”
得亏他没穿凉鞋，不然画面太美。
“行吧。”沈辞也意识到这种情况不太好，虚心听取意见。
他上来也没想待多久，待了五分钟后，宋景就下楼离开了。送人回来，送到家算是为了确保沈老师安全到家。
他走时，沈辞叫住了他，“路上小心。”
“放心。”宋景刮了刮她的鼻子，“你早点睡，今天怕是很累，早点休息。”
*
作为音乐制作人，宋景拿奖已经拿到手软。到了他这地步，他很少要求自己经常保持创作欲。反而是佛系随缘，有感觉了再说。
上一次同《裂空》导演合作后，被他那史诗级吹毛求疵的甲方态度烦到后，宋景现在就想咸鱼躺，躺几个月。
然而灵感来的时候挡都挡不住。等写完曲子，外面天不知亮了几小时。一看时间，早上六点。
新写的曲子很活泼，处处洋溢着欢快的气氛，恋爱必备小甜歌。宋景很少自己作词，这次感触良多，索性动了一回笔。全都处理好后，他用虚拟歌姬的声音合成了一版demo，心满意足的睡了个觉。
但一天后他就笑不出来了，原本打算让沈辞去录音棚录制下这首歌的计划也胎死腹中。
男友神神叨叨的让自己开嗓唱两句歌，沈辞直言唱不好后，宋景反而说不碍事。
等她唱了几句后，宋景的笑容瞬间僵硬。
沈辞五音不全，就没一句在调上过。作为拥有绝对音感的人，听沈辞唱歌，那绝对是折磨，生不如死。
即使有女朋友滤镜，那也是折磨。
看他神情恹恹的，沈辞没好气道，“你让我唱的，我不负责给精神损失费啊。”
宋景现在就是特别的遗憾。原本想要送给她的歌，因为沈辞五音不全惨遭泡汤，只能找朋友来唱了。
新任天后收到宋景的合作邀约时，不禁打趣，“你上次不是还说今年没有工作的打算吗，打脸来的这么快？”
《裂空》差不多是去年这个时候杀青，宋景无缝对接被安排准备制作配乐。原本主办方想年底上映，但定档问题因为不可抗力的因素改了好几次，最终在今年终于上线影院。
算起来，宋景今年确实低产，已经佛的彻底咸鱼了。
“现在这不就是有了。”面对认识多年的合作伙伴的打趣，宋景面上一派从容。
啧。听完曲子，卞之遥意味深长，“这曲子还挺甜的。你最近有情况？”
一般来说，创作者都有或多或少的属于自己的习惯与问题。才华越高的人，恃才傲物的可能也大。但再厉害的人物，也要面对甲方。甲方要什么，乙方根据要求来。
但宋景从业多年，还真没随大流写过那些洗脑神曲。配乐方面，他主要作品还是在电影纯音配乐之上。其他地方，更多的还是点缀。
之遥认识他也有些年头。知道他写曲子很多时候灵感来源于他的心情，或是他的思考。
“工作时间，不谈私事。”宋景不答，故意错开话题。
真是毛病。没劲，卞之遥懒得再问下去，反正也是自讨无趣。
*
谢斯年最近脾气不太好。好几次出席活动，脸色都不怎么好。采访图出来后，还上了两次热搜。营销号带节奏，闭眼带节奏，通稿清一色的说他耍大牌。作为公众人物，表情管理是必备技能。什么场合，就用什么表情。
后援会日常控评反黑，路人持续性吃瓜。季朝阳手指滑了滑好几个博主，通稿都发的一模一样。
好惨，季朝阳表示同情，而后继续愉快的吃瓜。
沈辞与宋景确定关系的事他还不知道，若知晓了，那这座城市可得多一个伤心人了。
没多久，谢斯年深夜买醉被狗仔拍到，又双叒叕上了热搜。这次通稿直接来了一句情变，气得谢斯年的粉丝两眼发黑。
hello，宁有事吗？无中生友？
请多关注我家哥哥的事业，离他的生活远一点。
吃瓜热心群众嗅觉灵敏，闻到了瓜的味道。结合开始的热搜，他们兴奋的搓了搓手。来了，平淡的生活总有微/博提供大型连续剧的快乐。
沈辞的朋友圈里已经有唯粉与女友粉激情开麦，问候三连。
西皮粉土拨鼠尖叫：我饭的cp是真的，明年好真，锁了，钥匙我吞了。
沈辞：……
她终于想起几个问题：为什么学生没有屏蔽她？为什么以前的同学在她面前特别正经，在票圈就放飞自我了？
对于谢斯年深夜买醉这种事，哦，她一个字都不信营销号。
黑子没有心。
经纪人有些崩溃，网上的事真真假假，谁也说不清。但谢斯年最近的状态确实不对，经常走神。
他不禁耳提面命，提醒他注意点形象，别又被营销号断章取义拿来当黑点。
谢斯年没理他，他最近总是想到那日季朝阳对他说的话。
沈辞私下里曾明确表明过对他没有其他想法，谢斯年却不怎么相信。
宋景与她认识的时间抵不过他们之间漫长的岁月。他们相识太短，如今所认识的对方也不过是冰山一角。这样的感情又能有多深刻？
他在浮华场中见过太多来的快去的也快的感情。他们爱人的理由太简单，看一眼就想在一起。分开时的借口又太敷衍，一句爱过就将过往封尘。而爱这个字到底存在过没有，谁知道呢？
而他们之间那些微末的感情又能支撑多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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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他老师，辈分本就比他高。”就是从没想过会牵扯出这样一层关系来。
“身份这种东西，反正又不嫌多，就当是未来婶婶提前认识未来便宜侄子了。”
老板将新烤好的肉呈了上来，沈辞刚伸手想接过那盘。宋景先站了起来，自然的接过，把东西放在她面前。
从晚会离开时，沈辞去季朝阳车里拿了换用衣物与鞋子。如今穿着平时的装扮，自在了不少。看他帮忙，也没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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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景没立刻回话，而是拿起餐盘中的肉串，亲手喂她。沈辞不客气的咬了咬，咀嚼完后满足的吞了下去。“不知道你在你家为什么有这么高的辈分，但叫婶婶感觉怪怪的。”
这种感觉就像是被叫大婶一样别扭。尤其是想到这样叫的人也没小她多少岁，心情更加微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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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叫绝世美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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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景有些口渴，刚才晚会就没怎么喝过水。稍微喝了点酒，但也不敢喝太多，怕醉了后会顾不上沈辞。后来沈辞又往他最忌塞了不少甜到发齁的甜食，现在确实想喝点什么解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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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景已经不是曾经那个宋景了，他是能进沈辞家里的人了。上次来的匆忙，又绷着弦，心态上不像现在这样放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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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禁耳提面命，提醒他注意点形象，别又被营销号断章取义拿来当黑点。
谢斯年没理他，他最近总是想到那日季朝阳对他说的话。
沈辞私下里曾明确表明过对他没有其他想法，谢斯年却不怎么相信。
宋景与她认识的时间抵不过他们之间漫长的岁月。他们相识太短，如今所认识的对方也不过是冰山一角。这样的感情又能有多深刻？
他在浮华场中见过太多来的快去的也快的感情。他们爱人的理由太简单，看一眼就想在一起。分开时的借口又太敷衍，一句爱过就将过往封尘。而爱这个字到底存在过没有，谁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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