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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早恋

    秦烟到底是成人,看到的东西比沈辞多。她一个人住,出了事谁来担责?她还小,才八岁,平时又要上学,谁来负责照顾她的生活?身边没有长辈,万一她误入歧途,又能有谁去纠正她。若是哪天她辍学去学不良少年,当个烂泥般的人,她的未来又当如何?

    一辈子说短也短,说长也长,太过年轻的生命也太容易被人扼杀。哪怕她不喜欢带孩子,更不喜欢教导孩子,但她还没有丧失作为人的同理心。

    而后,沈辞被她带回了谢家。

    秦烟的工作很忙,事业上升期,世界各地到处跑,大半时间都在出差。谢立更不用说,忙碌的工作占据了大量时间,剩下来的那么一点,也给了秦烟。

    自然而然的,两个孩子都扔给了老爷子。但是沈辞第二天回学校便跟老师申请住宿,可惜被拒绝了。

    宋老夫人自从发现沈辞在学习与记忆力上过分的妖孽后,便让她跳了级。手续过程确实很麻烦,但也一趟一趟跑下来,办了下来。所以沈辞年纪对比起同班同学来讲,还是太小。以前她走读,但祖母会去接它。现在祖母不在,她自己回去也行,可沈辞不愿意回去。

    班主任也了解几分情况,还是没让她住宿。一来宿舍已满,二来沈辞和同学没什么共同语言,反而容易让她们之间的同学情更加僵硬。

    沈辞没接受老爷子说让人来学校接她的要求,自己做公车回去的。刚走到庭院,谢斯年招了招手,没等沈辞反应过来,里屋的小少爷火速让佣人把门关上。佣人于心不忍,但这家里小少爷地位最正,她也没办法。

    沈辞眼睁睁看着阿姨抱歉的看了她一眼,而后关上了大门。她没说话,去后院找园艺工要了梯子。感谢上帝,她房间里的窗户没有关。

    看她进来,谢斯年原本还沾沾自喜的神色瞬间变成了苦瓜脸,他几乎是咬着牙,忍着把人丢出去的强烈心理,才道一句,“你哈巴狗吗?怎么赶都赶不走?”

    “不同物种之间不能对话,你是在默认什么?”杀敌一千,自损八百,沈辞反讽。

    “……”

    年少的沈辞与谢斯年水火不容,他们之间有太多关于不和的记忆。他在深夜扮鬼吓她、撕过她的作业、藏过她的书、在外从未承认过她是他妹妹……

    他高高在上,蔑视她,看不起她,言语践踏她的自尊,用行动表示他对这个人的不满。

    在躁动与不安的青春里,他的负面情绪几乎都发泄在了沈辞身上。但沈辞她不是逆来顺受的主,不是骂不还口动不还手的受气包。他欺她一次,他也占不到什么便宜。你不让我好过,我也不想让你好过。

    谢老爷子即使想要强势改善他们之间的关系,那也无处下手。很多事有外人的干预反而会弄巧成拙,不如顺其自然。何况打也打了、骂也骂了,这两孩子就是死不低头。

    谢斯年坐在椅子上时被502黏住过,书包里被放过蚯蚓、被沈辞拦着暴打过、大冬天被泼过冷水……

    小打小闹也好,掐的昏天黑地也好,他们都做过。两岁的年龄差没有让年长的像哥哥,也没有让年纪小的很乖。

    兄妹?不如说死敌来的好。

    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他们俩恨不得掐死对方。彼此的童年都在和对方斗智斗勇,想着如何可以彻底把对方扫出自己的世界。

    在这个问题上,沈辞先找到了突破口。

    少年班招生,沈辞考了进去,那一年她十二,她终于可以在学校里过寄宿生活。在谢家几年,老爷子愈发欣赏她,也为她高兴,专门准备了庆祝下。

    后来的很多年谢斯年都在想,为什么他会一夕之间觉得这人还挺顺眼。大概是吵吵闹闹的日子久了,突然想到以后不会有人没大没小的这样放开和他闹,他反而有点失落。

    四年的时间哪怕是养条狗都能有感情,何况人呢。谢斯年也明白他那性格有多像刺猬,逢人就扎。但同龄人大多碍于谢家的身份,受了再大的委屈也是心里憋着,从不会表现出来,因为不敢。

    即使是小孩子,那也明白什么人可以得罪,什么人不能得罪。

    没意思,谢斯年深深觉得,如果她不在了,以后没人会和他顶嘴,会和他打架互殴,他损失有点大。一顿饭吃的味同嚼蜡,以前两人饭桌筷子打架总爱抢肉,现在他难得沉着脸,沈辞心里默默白了他一眼。

    害,谁不希望划清界限、老死不相往来呢?

    谢家传统,学习不行,但经商的技能点绝对点满了。老爷子还没接触过少年班相关的点,拉着沈辞问了许多问题。最后浓缩成一句喟叹,“在榕城好好照顾身体,别受委屈。”

    谢斯年心里堵着气,上不去下不来,“可别跟不上学习进度被劝退回来。”

    “也总比某些人那拿不出手的成绩好。”

    “……”

    沈辞的课很重,一年到头也回不来几次。谢斯年起初过了些轻松日子,家里没有讨厌的人,不用绞尽脑汁去给人找不痛快,也不用提心吊胆什么时候被人算计。可时间越久,他心里却感觉很空。

    最怕习惯了现在的生活,突然有人抽身离开,不给留下的人反应时间。原本因为多了个人显得有生气、有些吵闹的家,而后又回归到了原点,寂静、冷清。

    前事在脑海中翻涌,谢斯年摩挲着尾戒,凝视着老宅房间里床头柜前的照片,低声笑了笑。他的嗓音偏向低沉,有一股磁性。在寂静的夜里,倒不会显得醉人,反而有种阴森的感觉。

    窗外的月光打在他的脸上,照在他俊逸的脸上。谢斯年站了起来,望着远处的月亮,忽然有种沈辞便是天边明月的错觉。

    沈辞心里如何想的,他只能猜。再了解一个人,也不可能百分百的摸清对方所有言行下的深意,始终会有层距离感。

    进入少年班后,沈辞很忙。平时小长假几乎不会回来,留在谢家稍微长点的时间也是在寒暑假。

    但她自从去榕城读书回来后,他明显的察觉到她变了许多。以前她在家里很少笑,除了对他,对其他人都特别有礼貌。但那种礼貌中流露出的,是深深的疏离与客套。之后的她真诚了不少,敞开了心扉。她变得很爱笑,有时候他还能听到她接电话,跟人有说有笑。

    谢斯年心里不太舒服。

    凭什么和他相处就掐的要死要活,谁也不服谁。对别人就和和气气,乖的像邻家妹妹。

    “许知远去参加竞赛了吧,现在还没过时间,他怎么回学校了?”听对面说起许知远,沈辞皱了皱眉。

    “主办方那边临时有点事,把时间提前了。他们比完当天便定好了机票回程,我怎么知道他为什么不回家,跑去谭教授实验室帮忙。”

    沈辞撇了撇嘴,“他这么积极,能给别人留条活路吗?等会儿我就收拾东西订机票回学校。”

    季朝阳扶额,内心崩溃,“不是说好了我们一起回去吗,你现在就抛弃我了?况且教授不是让你下个月月初再过去,这么早做什么啊你!”

    “为了科研事业的蓬勃发展,我有责任努力。”

    你可拉倒吧,季朝阳没形象的在电话那头翻了个白眼。“有异性没人性,我看你就是冲着大神去的。”

    被人拆穿,沈辞也不气恼,大方承认,“我没说不是啊。我早点过去,不就能早点请教许知远,多学点东西?”

    “……”

    谢斯年假装咳嗽了几声,试图引起某人的注意。但沈辞和好友聊的正嗨,心思都放在了许知远身上,压根没注意到他。谢斯年心里酸溜酸溜的,憋屈。他走到对方身边,用力的拍了拍栏杆。

    “有事?”沈辞问他。

    “你早恋。”

    ——沈辞给了他一个关爱智障的眼神。

    “不知道你们学校会不会有早恋开除的规定啊。”

    沈辞不想理他,错身而去。

    “喂。”谢斯年叫住了她。

    沈辞莫名其妙,回头问他干嘛。

    “呵,好心提醒你,早恋是没有好果子吃的。”

    “哦,谢谢提醒。”沈辞情绪很淡,对他说的话左耳进右耳出,完全不带过脑子回味。

    看她这样,谢斯年气不打一处来。狠狠瞪了她一眼,郁闷着走了。不识好人心,不知好歹。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耀在房间里,谢斯年也悠悠转醒。被子里有异样,谢斯年翻开被子一看,羞愤欲死。

    想起昨夜那个梦,更是一天都不在状态。察觉到他今天没有没事找事,还不太敢看她,沈辞摸了摸脑袋,不知道这位少爷哪根筋搭错了。

    大概是终于良心发现了吧。

    女生之间关系好就容易无话不说,无话不谈。沈辞与季朝阳每天都有定时打电话,两人有说有笑。谢斯年的房间和她的房间相邻,沈辞在阳台说话的声音,他这边听得见。

    想起那个荒诞的梦,再听到隔壁传来银铃般的笑声,谢斯年内心焦灼,天人大战。

    梦里发生的景象清晰的映入脑海,挥之不去。梦中的画面暧/昧/非常,亦香艳无比。光是想想,谢斯年便控制不住的脸色爆红。他摸了摸脸颊,肌肤的温度烫的灼手。

    谢斯年失眠了。

    只要闭上眼,脑中全是隔壁那个罪魁祸首的影子。他心里更郁闷了,他使劲的摇了摇头,不敢相信他竟然会对隔壁那位有所幻想。

    造孽,夭寿了啊!

    他心里如何想,沈辞完全不知道。反正沈辞打完电话就快速的收拾好了行李,定好了机票。明晚的机票,沈辞第二天早上同老爷子说了声。

    老爷子琢磨着,她这回来也没几天,这么快就走?

    “教授那边有个实验,师兄提前到组,我这边也不好意思继续休假。”

    “我还说让你给你哥哥补补课,他那惨不忍睹的成绩你也知道。”

    沈辞露出洁白的牙,温和有礼的说,“爷爷可以给他找家教。”

    老爷子喉头子噎。他找过啊,然而都没效果,谢斯年的成绩反而更加惨不忍睹了。说出去都让人看笑话,以谢家的地位,请的那些老师哪个不是名牌大学毕业的高材生,然而谢斯年就是听不懂。气得老爷子深刻怀疑他家的孩子在成绩上都是黑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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