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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十三章 堕楼案(八)

    出了一口恶气的魏大洪心中好是舒畅,招来了一群狐朋狗友以及歌姬,在望雷锋里吃吃喝喝载歌载舞,一直到将近子时那一群人才尽数散去。

    已经喝得酩酊大醉的魏大洪没有回到吴敏的将军府,就在望雷锋给醉酒客人准备休息室住下了。可他刚刚要躺下休息,就被一阵吵杂声闹的心烦意乱。连鞋也没穿几步奔到门口,骂骂咧咧的打开门道:“老许你吃了豹子胆了是不是,不知道爷在睡觉嘛?不是告诉你、、、、、、”当看清了来人面容一下子也就醒了酒,心情紧张道:“你们,怎么来了!”

    夜风走上前从腰间取出腰牌道:“我等乃是圣上亲赐于大理寺卿的带刀护卫,今奉陆寺卿之命请你前去问话,魏大洪请吧!”为了让那些死士在保护陆珏时行事方便,皇上就赐了几人身份特制了令牌。

    “我、我、我什么也没做,我不会跟你们走的。”说着连忙退回屋内关上房门,用尽力气顶在门上。

    夜风哼了一声,一脚就将门踹开了,双目寒光的看着魏大洪摆手一挥,示意道:“带走。”

    “是”他身后的两名护卫,快速上前将魏大洪揪起来架上就走。

    此时的魏大洪在明白不过了,他清楚的知道要是被带走后的下场。拼尽力挣扎着大声喊:“你们凭什么抓我,我是个良善百姓,你们知不、、、、、、”还未讲完,就走在前面的夜风把嘴给堵上了,唯一剩下的只有哼哼得份。

    看情况不妙的老许,在人走后也找急忙慌的跑去找救兵去了。

    与此同时陆珏等也赶到了州衙,虽说是已经夜入子时,但衙门门口连个守夜之人都没有。紧闭的大门之上挂着两盏孤零零的灯笼,彰显着它微弱的正义。

    目睹这一切陆珏的心情可以想象,停在门口虽没说一句话,凝在脸上的神情早已表明了他接下来要做什么。不等身边的人问话,几步就跨到鸣冤鼓前,取下鼓槌用力捶响。深夜万物寂静这声声鼓声,不仅诉出含冤者的苦酸,还将那些还心怀各异的人敲醒了。

    早就睡下的守门的衙役被这鼓声吵醒,心不甘情不愿的起身,打开门看着众人愤愤然喝道:“现在什么时辰,你们这些、、、、、、”放眼望去,十几个手持钢刀身姿凛凛之人,拥护着一个面容苍白一生正气的年轻人。那一身气质让人望而生畏,把他接下来的话硬生生的顶了回去。

    正在恍惚之间,陆珏已经率领众人进入了衙门的大堂。一派正气的往那大堂上一坐,阴沉着脸等待着一众人的就绪。

    闻讯紧赶来的王文安一看这副场景,心里就已经明白了。忙走上前行礼道:“下官王文安参见寺卿大人。”微微抬头观了观陆珏表情小心翼翼询问:“下官敢问大人深夜入衙有何事?”

    陆珏瞟了他一眼,轻飘飘的笑了笑道:“本座手下有一件案子要解决,想借你这州衙大堂一用。”

    这一句轻飘飘的话却让王文安心虚紊乱,他擦擦额上渗出的汗水,赔笑道:“有什么事大人吩咐下官一声便是,何须大人深夜亲自走一遭。”

    陆珏微眯双眼看向王文安,面无表情的反问道:“本座还可信得过王大人吗?”

    有些事王文安心知肚明,一惊,忙躬下身惊恐万状道:“大人何出此言啊,下官一直都愿为大人马首是瞻的!”

    陆珏冷笑一声, 神色一冷,语气如霜道:“大人有没有这份心本座看不到摸不到,可本座只知一件事,那就是本座托大人办的事,大人并未尽心尽力。所以,本座不得已只得亲自主持。”脸色阴沉的坐在那里,虽一句恨话也没讲,只那周身散发的王者之气,就足以让人望而生畏的。

    陆珏说一个字王文安的心就猛的跳一下,低着头小声辩解:“此案裁定下官全是依律而定,并没有半分偏护。公不公平自有评断,大人为了自己义兄,何必为难下官。”此时对于王文安而言,陆珏虽然职高也对于杭州城来说,只不过是个过客,以后他还是要面对吴敏,所以要论起来现在他不能得罪的就是吴敏。如此看来此人昏而不庸,胆小却又谨小慎微之人。

    如此更让陆珏明白,这样的人更是留不得。

    陆珏重重地哼了一声,冷笑道:“看来这还是本座的错了!”

    可这时的王文安却不知怎的没听出陆珏这句话的意思。马上陪了一个笑脸:“那倒无妨,既然魏大洪已经决定主动承担赔偿,大人何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何必非要论出个是非黑白,死的人已经死了,倒不如多赔些钱财的好!大人、、、、、、”

    他这些话陆珏越听越气,根本无法控制住拍案起身,眼里闪着一股无法遏制的怒火,好似一头被激怒的狮子,厉声喝道:“秦亮之死可以说是失足致死,可是过之后他魏大洪不主动赔偿也就算了,还私自隐瞒真相抛尸野外。不仅诬告苦主,还在杭州城中处处为难、步步紧逼,又逼死一条人命。前者他可囫囵逃过,这条人命他如何去逃!先前你可说受于压迫、受人蒙蔽,可事过之后明白了真相,却还选择替他隐瞒。你甘愿为了他们敷衍本座,别以为这里不是京城的大理寺本座就会受阻碍!就不能把他们怎么样,我告诉你,几条人命,你们一个个谁也别想逃。”脑中全是周若水得惨死,那怒火更是抑制不住。突然一阵钻心的疼,喉咙也似有异物卡着,眉间微微一动,口中就有鲜血顺着嘴角流了下来。

    站在他身边的刘茯苓急忙扶住他,焦急道:“少爷,你、、、、、、”

    陆珏凄凄一笑,向他摇了摇手,缓缓坐下,冷冰冰的道:“如此这般若是王大人,你该如何去做呢?”

    听完陆珏这番话王文安在明白不过,更是大气也不敢出。只是焦急的望着门外,自己在来之前已经派人前去通知去了,希望魏大洪可以逃过此劫。

    不过什么希望都是多余的,没一会儿的功夫,夜风几人压着魏大洪走了进来。进来后夜风复命道:“主子,被告魏大洪带到。”

    陆珏淡淡的嗯了一声,向他摆了摆手示意他退下。

    “是”夜风应了一声,前走几步站在了陆珏身侧。

    陆珏伸手抓住惊堂木,一拍高声道:“升堂”

    站立两旁的衙役何时见过如此场景,忙都站直身子高喝堂威:“威、、、、、、武”

    被人硬押着跪下的魏大洪,在挣扎几次无果后不得不放弃。转而看向往文安,使使眼色暗示他。

    可此时的王文安哪里有空搭理他,因为他自己十分清楚他自己也同样自身难保。

    本来陆珏还想平心静气的审结此事,可看到了魏大洪那股恨意难以自制,扶案起身走到魏大洪面前,居高临下高声质问:“废宅那场火可是你放的。”见魏大洪的身子一颤,也就明白不过了。轻哼了一声露出一双冷漠的双眸,抬手将堵在他嘴里的堵嘴布拿开继续道:“本座讲过如你再作恶,就严惩不贷!”

    口中的堵嘴布一被拿开,魏大洪得到解脱,马上大喊:“小民是个本本分分的人,为什么抓、、、、、、”

    他的话还未讲完,陆珏抬脚将他踹倒在地,弯下身怒目瞪着此时还不知悔改的魏大洪,喝道:“秦亮认识吗?”

    “我”魏大洪躲开陆珏的目光,眼转了几转,努力想自己该如何回答。

    陆珏将这些全收到眼中,自是不会给他任何机会狡辩,一把揪住他的衣襟,大声呵斥:“说认不认识秦亮。”

    魏大洪被这一声吓得一抖,结结巴巴道:“不、不、不认识。”

    “是吗?好”松开手站直身子冲堂下高喝一声道:“将苦主秦章氏、秦秋,证人丁呈祖,纵火者李权带上来。”说完回身走到那块清正廉明的牌匾下坐下,那是威风凛凛一身威严。

    不一会儿几人就由陆珏的护卫带了上来。

    魏大洪微微扭身看了看几人,不由吓了一大跳,又看看一派正气的陆珏,缩了缩身子颤抖如筛,也记起那日陆珏所的讲的话,开始悔不当初。

    而王文安也不停搓着双手,两条眉毛紧紧拧在一起,心中也不得安宁。

    众人上了大堂跪呼:“草民,参见寺卿大人。”

    “苦主可以起身回话。”说罢陆珏冷视魏大洪又问一遍:“我最后再问你一次,废宅那场火可是你命人去放的。”

    还未等魏大红回话,看到他的秦章氏已经控制不住冲过去,揪着他的衣服一边用尽力气捶打着他一边骂道:“魏大洪你好好看看,我没有被你烧死,苍天有眼你就替我相公和婆婆偿命吧,你不会有好报的。”

    有碍这是在公堂,又有陆珏在场这一切魏大洪只能受着,一边用手帮着,一边依然嘴硬的回道:“我是冤枉的,大人快将这恶妇拉开。”

    可站在一旁的人,却没有一个人原意插手,谁看的不是个痛快。

    适时陆珏示意旁人拉开了秦章氏,瞪了魏大洪一眼,指着纵火者李权道:“他可是你的手下。”

    “是”魏大洪提起勇气,仰着头,控诉道:“可是,他是我的手下不假,可我也不能日日看着他,所以,他做了什么事我不知道。他说了什么,也是在诬陷我。”

    闻言,那个叫李权的纵火者急急道:“你怎么可以这样,一人做事一人当啊!”

    魏大洪瞪了他一眼,咬着牙道:“你别诬陷我!”

    在一旁的月影早就按耐不住,不等陆珏说话,几步上前,一把揪起他,恶狠狠道:“魏大洪我说过,我会扒你一层皮的。”扭头看向陆珏就等他一句话。

    陆珏冷眼看二人一眼,冷笑道:“本座掌管大理寺三载,牢房里的酷刑还从未用全过。既然你回答的不如本座的意,既然你想嘴硬,不如今日就在你身上全都用用,我就看看是这十大酷刑严酷,还是你的骨头硬。月影接下来就交给你了,死活不拒!”

    “谢少爷。”月影将抓在手中的魏大洪扔到地上,走到一旁拿起早就备好的刑具。

    看着这种种刑具魏大洪身子一颤,抬眼向王文安求助。王文安会意前迈一步抱拳道:“大人这未免是屈打成招,难以让人信服。”

    陆珏睨了王文安一眼,抬手示意了月影一下,待她止步才哼了一声道:“本座办案不少,手下从未有过一件冤假错案,也未冤枉过一人。经我手判刑之人哪一个不是罪大恶极,怎么如今到了王大人这就成了屈打成招。”

    王文安道:“秦亮失足坠亡,柳大洪只是没有及时赔偿,动用酷刑大人言重了。”

    “哦”陆珏拉了个长音,哼了一声语气凌厉:“魏大洪所犯之罪,我不信王大人会丝毫不知,与其说本座言重,不如说大人是有意偏袒吧!原本本座想念在同僚一场的份上,提前知会大人一声,希望王大人为了自己的仕途未来秉公执法。”冷冰冰的双眸淡淡一撇厉声道:“不过现在看来,本座是高看你了。”

    这一切让王文安无从辩解,只能躬下身子,请示道:“一切由大人定夺。”

    陆珏言辞凿凿道:“秦亮因为魏大洪盖楼意外坠楼身亡,事后魏大洪不仅没有主动赔偿,反而抛尸野外诬告死者家人,使死者之妻被冤打几十大板。而后又借知州、江南驻将吴敏之威将老弱妇孺赶出家门,使三人流落街头衣食无着,又将乞讨的三人左右赶之,导致死者之母不堪忍受投湖自尽;死者之妻无钱请医医治而命悬一线,而后又怕其事败露又纵火焚烧其住所,又背上一条人命。秦亮以及其母虽不是魏大洪亲手所杀,但其造成的后果极其严重。有因必有果,现在本座判决如下:先将魏大洪押下去重打八十,刑过之后戴枷游行示众一月,刑满之后斩监候,全部家产没收充公。身后之子不得入仕;不得参军;不得务农;不得经商,其妻女妾室沦为官婢。”

    “完了。”听完判决的魏大洪顿时瘫坐在地上,明白这意味着什么,整个人也颓废了下来。

    得申冤的秦章氏拉着小秋,跪在地上深深叩头道:“谢大人为民妇申冤。”

    身为五品知州王文安也熟知律法,如此判决分明太过严重,踏前两步居于力争:“寺卿大人,如此判决难以服众,分明太过严重,律法有载、、、、、、”

    陆珏无情的打断他的话道:“别在我面前卖弄你那些学问了,先后有三人因此而亡,其中一人那是他亲手所杀,王大人认为判决还轻吗!还是王大人质疑本座的办事能力。”

    下句王文安就不敢再言,心中升起惊恐连声道:“下官不敢,下官不敢。”

    “本座给过你机会,让你即顾得了自己的官位,又维护的了国法。是你自己没把握好,现在再来质疑本座又有何用。”他走身到王文安一侧接着说:“王大人办案不利,至事态更为严重,本座已写好书信差人呈往吏部,用不了几日降职留用之命便会下达。”

    王文安此时汗如雨下颤声道:“大人下官、、、、、、”

    陆珏笑了笑冷声道:“早知如此何必当初,不过在新任知州接任之前,州衙之事就由王大人暂代,如此判决王大人可有异议。”

    王文安立刻跪地俯身:“谢寺卿大人网开一面。”

    瞟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另外两人,陆珏又道:“与此案有直接关系的二人,各重打五十,劳役一月,监禁五年,各罚银两一百两交与死者家属作为补偿。此案就此结案,退堂。”在一阵阵堂威下陆珏头也不回就走了出去

    跪在地上地上的王文安望着,即将消失在黑幕之中的背影。真是悔不当初,如今落了一个降职留用的下场,只叹自己时运不济,遇到这个白面阎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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