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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零九章 心里有数

    出了永甘殿陆珏就直接去了大理寺,一直忙到天色全暗才将大理寺的事宜交接完毕,他走出大门望望只点缀几颗繁星的夜空,又望望空无一人的大街,来接他的人还不见踪影。他便静静的站在大理寺门口,凝视门内的一切,思绪也飘的越来越远,远到入京之处,远到高中之后初次登门拜谢恩师,远到他第一次登入这个大门,回头看向这里一切恍如隔世。里外一天一地,外面的荣世繁华、欣欣向荣,里面却揭露了罪恶丑陋,让他恍如一梦弄不清哪里是真哪里是假。

    随他一起出来的姜焕,看他如此模样竟有了莫名的心酸,叹了一口气道:“太子殿下有心事?”

    听到姜焕的声音,陆珏回过神了,回头装出一脸轻松道:“还好。”

    “下官明白殿下的苦恼,王爷临走之前,也曾与下官谈过,也与下官做过交代,要下官务必说与太子殿下听。可王爷也说了,若殿下仍因反叛之事反感于他,那么这话也就没有与殿下讲的必要,就让这些话烂在下官的肚子里,让下官拼尽一切也要护着太子殿下!”说到这姜焕适可而止,静静看着陆珏。

    “看来,他早就知道自己回不来了!”垂下头凄凉一笑道:“他处处为我着想,我却做了这么忘恩负义之事,我是不是该放他一条生路。”

    姜焕往前走了两步,扶住他的肩头道:“何必呢,你好好的活着,就是对王爷最大的慰藉。”

    陆珏没有问他完颜烈让他传何话,而是问了些其他的:“你跟了他多少年?”

    姜焕虽然疑惑他为何问这些,但也没有隐瞒,直接回答:“十五年,十五年前他寻到你的下落,曾有意接你回京,可由于你的身体不宜舟车劳顿,便安排我在苏州做了十一年的知州,就连我的府邸,也只与你家一墙之隔,每半年王爷便会在那住上几日,听听你的近况!”

    他这些话说的极为平淡,陆珏听的却微润了眼眶,长长吐出一口气,心情极其沉重道:“他说了什么?”

    姜焕道:“王爷让太子殿下注意两点,一:洛王已倒,朝堂之上陛下少了一个心腹之患,其他几派也少了牵制,而太子殿下却缺少了保障,你要特别小心这几个人,杨为、韦高、朱禅,二;如今实力最庞大的便是韦氏,不管是皇帝陛下还是太子殿下,他便是第二个要除掉的,但这个名声该落在谁的身上,就要靠太子殿下的智慧了!”

    这一切陆珏如何没有想到,走到如今这一步,自己多少的路都是被人算计好了的。要说刚刚他还会有少许内疚,如今听了姜焕这些话,也就淡然无存了,冷下一张脸道:“那么到了他的忌日,你替我多上两柱香好了。”提起袍子,踏下了台阶。

    如此姜焕被弄得一头雾水,连忙追下去道:“接殿下的人还未到,下官送送太子殿下。”

    陆珏冷淡的哼了一声道:“不必了!”

    “王爷没了,我又是一介文官,帮不了你什么,唯一可做的就是保护你的安全。虽然云沁有特权,毕竟也是个女人,她失去了太多亲人,为了她,你也得好好活着!”不知从何时起姜焕开始十分在意陆珏的安全,不是为了报效什么人的人情,而是单纯的关怀这个身患顽疾命运多舛的年轻人,更是为了那一份已经萌生起情愫。

    “云沁。”陆珏微微侧头,眼中不知是何种目光的看着姜焕,道:“你与姐姐何时如此亲密了?”

    姜焕忙解释道:“太子殿下千万别误会,下官只是帮了长公主一些小忙,长公主嫌客套太多,才允许下官如此称呼。”

    就在这时杨为带着人来了,他上前行礼道:“奴才参见太子殿下。”

    陆珏回头看了他一眼,回过头拍了拍姜焕的肩膀,沉默了一下道:“大理寺交给你了。”转身走到轿旁弯身角下进入轿内。

    姜焕微微一愣,忙行礼道:“恭送太子殿下。”一直目送陆珏一行人不见了踪影,姜焕还是没弄明白陆珏拍拍自己究竟是什么意思。

    将大理寺的事宜安排回禀与中宗,陆珏这才算是结束一天的事打道回府。外面寒风凌冽轿内不仅温暖还伴着淡淡清香,这香味极淡让人闻了身心舒畅,让心中一片烦乱身心疲惫的陆珏渐渐有了困意。可就在他睡意渐浓时轿子停了下了,轿子刚一落地陆珏就醒转过来,正在疑惑为何到了地方没有人提醒,却听到轿外传来两人的对话,他收回要挑轿帘的手细细听着。

    先是杨为的声音:“咱家当是谁呢,这不是皇后娘娘身边的富顺吗,你有何事要如此大胆拦住太子爷的轿子!”

    富顺回道:“回公公,皇后娘娘有要事要见太子爷,差奴才来请太子移驾前去,劳烦公公,请太子爷移驾出来吧!”

    听了二人谈话陆珏这才明白,根本没有到地方,而是自己的路被人拦住了,本来是没有什么的小事,可听到杨为说的名字他就开始多想了,夜深人静皇后娘娘派人拦轿,他觉得应该与中午那场谈话有些关系。是福不是祸,还是会上一会吧,想着就伸手挑开了轿帘。

    “好,你先在这候着,咱家前去问问。”杨为说完话还未转过身来,陆珏已经挑起轿帘出来了,忙行了一礼刚要讲话,没想到被富顺抢先一步。

    富顺先上前一步,向陆珏行礼道:“奴才富顺见过太子殿下,皇后娘娘在御花园等着太子呢。”

    陆珏没有说话向他点点头示意自己明白了,而后转身吩咐道:“天这么晚了,杨公公就回去伺候陛下吧!太子宫我知道在哪,见过皇后娘娘,我自己一人回去好了。”

    杨为并没有大义的说一堆谨慎小心的话,而是恭敬道:“是。”

    陆珏向富顺摆了一下手示意道:“有劳公公带路。”

    “太子爷请随奴才来,夜深天黑注意脚下。”富顺先行一步忙为陆珏照亮脚下的路。

    目送二人离开,杨为招呼来几名禁军吩咐道:“你们几个小心跟上,一定要护好太子安全。”

    “是”几人领命就悄悄跟了上去。

    陆珏随着富顺走过长长的走廊,又穿过一条曲径小桥,来到御花园的湖畔,在湖畔有一座假山,在假山上有一座凉亭,也许因为到了冬季凉亭上也挂上了厚厚的苏绣棉帘。

    凉亭上方挂一牌匾名曰离思,左右两边直接将两句诗作为上下联: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而这个亭子陆珏不止来过一次,每每单独与中宗议事都会选此地,以前不知未有感慨,此时夜间无人竟莫名心酸!他伸手抚着牌子上的字,莫感讥讽。

    就在此时棉帘被挑开了,由里面出来一个人,而这个人并不是皇后韦氏,而是六皇子孝王朱禅。

    “孝贤皇后虽已过世,但是还可接受年年朝拜,还可得到父皇与子女的纪念,不像我虽居王爷之位,但连生母应得的都奢求不来。”

    听了他这句话,陆珏先是微微皱眉,后又品他这句话里的意思,片刻后扭头装作糊涂问道:“不是皇后娘娘约在下来此吗,怎么会是王爷?”

    发了半天感慨人家好像都没听明白,不管他是真是假此话只可意会不可再说第二次。朱禅紧皱着眉头轻轻一声叹息道:“你我身份有别,为免他人误会,我只有借母后的名义约太子来此见面。”侧侧身伸手邀请:“太子可愿入内一叙。”

    “请”陆珏并未多猜他有何企图,只说了一个字就先一步进去了,而朱禅在外立了片刻才随后进去。

    挂着厚厚苏绣棉帘的凉亭里面放置了两个炭炉,所以这里面是温暖如春,进来后陆珏深感舒适便将厚重的斗篷解下,放在一旁的石凳上,低头瞧瞧石桌上的菜肴佳酿,思想到姜焕刚刚的提示,一多心开始思索朱禅瞒着众人约自己来此是好是坏。

    朱禅随后进来直接走到石桌旁,提起酒壶一边倒酒,一边道:“太子爷应该非常疑惑,臣单独以母后名义约您来此,会不会是有何暗昧之事。太子爷不用多猜想,臣约您来此只不过是想叙叙旧。”端起两杯酒一杯放在自己面前,另一杯端在了手中。

    他这副模样说是叙旧谁信,陆珏目不转睛的注视他的神态,一句话点明要害道:“往日你是王爷,我是臣身,交集极少,王爷以皇后娘娘的名义约在下来此,不可能是叙旧,说,何事!”

    朱禅的身躯微微一颤,眉头拧成一团,双手将酒杯托起道:“臣有一事想求,望太子应允。”没说何事却直接弯下了身子。

    陆珏没有接过他的酒杯,也没有扶他起身,而是扶桌坐下,道:“王爷贵为皇后之子,何事还需要我来解决?”

    “太子爷说笑了,臣虽居孝王之位是父皇的儿子,也只不过是过着寄人篱下的日子,就连生母也不能、、、、、、”说着说着竟红了双眼。

    本来陆珏已经决定接过他手中的酒杯,可听到这句又把手缩了回去,笑笑道:“王爷何必如此感慨,您寄养于皇后名下,位同嫡子身份尊贵,若有事,只要向皇帝陛下提及,为了顾及韦氏颜面,陛下也一定会下旨恩准!”

    朱禅一脸无奈道:“事关身世,我是皇后娘娘的养子,不管如何都要顾及她的感受威严。可太子不同,您是嫡位正统,韦氏定有顾及,此事也只有寄希望于太子爷。”

    陆珏不傻自然琢磨明白他这句话的意思,起身直接回绝道:“王爷高看在下了,皇上除我之外仍有六子,我虽有幸身为太子,但这位置坐稳坐不稳仍是未知,请恕在下无能为力。”伸手提起斗篷披在身上,就毫不犹豫的向外走去。

    见人要走朱禅忙出声道:“太子爷请留步。”紧走两步拦住陆珏的路道:“父皇已经下旨太子监国,时至今日皇位归属已无可厚非。”

    陆珏收起温和的笑脸,换了脸色道:“谁来登这个皇位我说了不算、你说了也不算,只要圣上一日不下旨明文仍是未知,王爷还是去求皇上吧!”

    朱禅道:“此事对于太子而言只是举手之劳,我们虽不是同母,毕竟还亲兄弟血脉相连,希望太子不要拒人于千里。”说着竟跪在他的面前。

    不知为何陆珏却回之一笑,弯身瞧着他讥讽道:“骨肉血亲、血浓于水?”说罢挑开门帘走了出来。

    他如此防备让朱禅始料未及,在陆珏前脚出来紧跟着也走了出来,默然了片刻在陆珏踏上台阶要下假山时,出声道:“明日朝堂会有是非,太子请留意。”

    陆珏停住脚步道:“多谢。”未回头便直接下了假山,丢下朱禅一人暗自凄凉。下了凉亭走到那长长的走廊上,就听到头顶上传来非常轻微的脚步声,不由一笑,想他朱归何等高手,是有何心事会让一点武功都不会的人听到他的动静。抬起头高声道:“你有什么心事下来说说吧!免得一不留心被大内高手当作歹人射下来。”

    只听一声叹,朱归一闪而来,他并没有走到陆珏身边,而是靠着柱子甩了他一眼,敷衍似的向他拱了拱手道:“朱归,见过太子殿下。”说完就坐在了护栏上。

    陆珏笑了笑走过去,站在他身边道:“你们这些高手真是奇怪,放着好好的路不走,却都喜欢屋顶来回,真不怕被人当做歹人!”

    朱归瞪他一眼,哼了一声站起身道:“你身居太子之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他是你的亲兄弟,那件事与你来说只不过是一件小事,你为何不答应。”

    陆珏皱眉问道:“你认为我不近人情。”

    朱归斜视他一眼道:“不是吗!我义父为了大齐忍辱为囚,有国不可回,有家不可归,好不容易灾消难满,却落得流落在野。你敢说这事你逃脱得了干系,如果不是你巧舌如簧,我义父会落得如此下场。”越说越是激动几步跨到陆珏跟前,瞪圆一双眼直视着他,好像立马就要个结果。

    怪不得这一路上朱归虽尽职尽责,但一直对自己爱答不理保持距离,原来这就是原因。陆珏苦笑道:“原来你对这件事一直耿耿于怀啊!”他叹了一气坐在栏杆上,抬头看看漫天星空道:“今日晴了一天,这个时候还不算太冷,你我二人就在此处谈谈心如何。”

    朱归挪了挪,离陆珏有了几尺距离后,冷冷淡淡道:“随便。”

    陆珏看他的样子,不由觉得滑稽,笑笑道:“皇上下旨要我监国,看似我已经大权在握,其实不然,现在,不知有多少眼睛在盯着我,就盼着我出一些事抓住我的把柄,盼着我倒台,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如果就我自己成败好说,可我身后除了我的一众亲人之外,还有边关刚刚获得平定生活的百姓。太子倒台争位必起,皇上几子哪个是省油的灯,一但争位少不了血雨腥风,鹬蚌相争渔夫得利。不是我有多谨慎胆小,瓜田李下正所谓有所为有所不为,我虽是太子,可皇帝毕竟还在世,他求我晋升祥贵人,该问问他是何目的。”拍拍他的肩膀站起了身。

    “他是别有居心。”原来他还不完全是个武痴,只讲了简单几句就听明白了,朱归紧跟着站起身担忧道:“那他最后那句话你可信?”

    陆珏摸摸手腕上的水精珠串,眉角全是那柔情,满目含笑道:“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我心里多少有些数了!”

    朱归斜着眼瞧着他似乎是在看一个怪物,此人到底有多少心眼。

    夜渐渐深了二人的谈话也就终止了,陆珏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回到了太子宫,将在厅中等候的杨为打发走,就回寝殿休息去了。

    回到房中他脱去衣服,活动了活动僵硬的肩膀,便上床睡觉去了。可刚刚躺下就被一股浓烈的胭脂香味刺到了鼻子,这味道让他极不舒服,便想翻个身避避这香味,可谁知转过身来那味道更浓了。不由打了一个大喷嚏,睁开眼坐起身去寻那味道的来源,这不睁眼还好,一睁开眼就被眼前的一幕吓了一大跳,连连后退,以他这辈子最狼狈的动作摔下了床。

    “太子殿下,你怎么样。”原来在他的床上躺着一个浓妆艳抹,只裹着一个毯子的妙龄女子

    陆珏坐在地上,指着已将起身的女子,有些结巴的问道:“你、你、你是谁,怎么会在这。”

    女子扶住胸前的毯子,微微点头亦是行礼,柔声道:“妾身韦鸢儿,见过太子殿下。”

    陆珏扶膝站起身来,细细看了看她,似乎有了印象问道:“你是韦高的女儿。”

    韦鸢儿一脸激动的点头道:“太子殿下记得妾身,妾身真是欢喜。”说着往里面挪了挪位置,拍了拍一脸羞涩的柔声道:“地上凉,请太子上床。”

    “你怎么进来的?”诸多事不由得他不小心谨慎,更何况这种红颜好事,更该敬而远之。

    韦鸢儿一脸红霞,轻轻垂下头道:“妾身奉了皇后娘娘的懿旨,前来服侍太子殿下的。”

    “我是问你,哦,不用说了,我知道了。”不用她讲陆珏就已经知道,这个敢大胆放她进来的人是谁,真是少吩咐一句就不行。他几步走到门口,打开门大声喊道:“刘茯苓,刘茯苓你给我滚过来。”

    “来了,来了。”侧殿的门打开刘茯苓,一边穿着一只鞋,手里还提着一只鞋,衣服也只穿了一个袖子就匆匆跑了过来,他一边穿着另一只鞋,一边上下打量着陆珏,急急道:“怎么了,这么着急,哪里不舒服,来我给你把把脉!”说着伸手去抓他的手臂,要为他把脉诊治。

    陆珏甩开他的手,指指屋内气道:“少给装糊涂,里面怎么回事?”

    刘茯苓伸头看了看,一脸委屈道:“我能怎么办,人家拿着皇后娘娘的懿旨,我有几个胆子敢拦呀!”

    “那你就安安稳稳的睡觉去了,不会找个人通知我一声吗!我在大理寺,又不是丢了。就算是丢了,黑犬会找不到!”说着返回屋中踏上脚踏上的翘头屐,抱上衣服就向外走。

    看着陆珏的背影,韦鸢儿着急的喊道:“太子殿下您要去哪。”

    可陆珏却头也不回的就离开了。

    未能侍寝还被晾下,她这也算是开朝以来的第一个,韦鸢儿又羞又恼,她怎甘心就这样输给一个面都没露的商贾之女。

    刘茯苓紧追出来,在陆珏身后碎碎念叨:“少爷咱不能这样啊,这可是皇后娘娘派来的人,你就这样把人晾在那,太不给皇后娘娘面子了,你、、、、、、”可看到陆珏虎下的那一张脸,就连忙转嘴问道:“您睡哪!”

    陆珏瞪他一眼道:“睡你房间,怎么了,不可以吗?”

    刘茯苓道:“这太子宫是你的,你当然是想睡哪就睡哪,我只是想问问,我睡哪?”

    陆珏哼了一声道:“这东宫太子府这么多房间,还容不下你一个小小大夫吗?东厢房、西厢房、东跨院、西跨院、客房、奴仆房,实在不行你可以住住我这正殿呀!”

    刘茯苓一听大惊,连忙四下看了看,道:“那里面可有一个女人,让月影知道了,我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楚,到时候她不拆了我。”说着还打了一个冷战,就好似真的被人拆掉了骨头。

    陆珏抬手在他头上一敲,气道:“你也知道呀,哼。”进入他住的侧殿,直接把门关上了。

    寒风一吹刘茯苓打了个冷战,连忙跑到门口拍着门,就如同犯了错的孩童一般,带着哭腔道歉:“少爷,我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别让我在门外呀,这也太冷了,我冻病了谁照顾您呀。咱俩商量一下,我睡在榻上,实在不行打地铺也行,外面实在太冷了、、、、、、”

    就这样他在门外说了半个时辰的好话,陆珏才准他进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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