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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六章 应似飞鸿踏雪泥

    听到这句话时,不光是坐在里面的陈安,王大林和影子,就连站在外边的奉山力士也不由自主的关注着里面。陈安神色一惊,心中闪过种种可能性,而后面带和善的看向夏幕,平淡道:

    “哦?不知是何事,还请夏兄说来听听,放心,我们是朋友,我会原谅你的。”

    夏幕许是将这句话憋了许久,端起一碗酒全部喝光,然后一鼓作气的说道:

    “实不相瞒,最近关于你和我姐姐的那些事情,都是我传出去的,起初只是为了调侃一下你,没想到这件事情最后越传越广,还真有那么多人相信。听说帝京有些所谓的才子还因此组了个驱安诗会,陈兄,我对不起你,我一定会找个机会和他们当面解释清楚。”

    奉山力士听了顿时就不感兴趣,将注意放在四周。陈安脸色怪异,他原以为这种无聊的事情会是钱万能铁储这样的人所做,没想到连夏幕这种表面靠谱的人也会做出这般不靠谱的事情。

    面对着夏幕的真诚道歉,陈安还能怎么办,当然是选择原谅他。毕竟自己不久前刚大闹了驱安诗会,还折辱了一众才子,又挟持了她的姐姐,将她打骂了一番。

    要不是陈安脸皮厚,现在可能已经有些脸红了,他脸上摆出真诚的笑容,拍了拍夏幕的肩膀,说道:

    “没事,闹成这么大也不是你的本意,至于和驱安诗会那些人解释就不必了,我昨夜才去过,和他们友好交流了一番,相信此后也不会有这种误会了。”

    夏幕闻言释然,对于陈安的大度十分感动,王大林见气氛又重新归于融洽,自是十分高兴。随后他眉头微皱,对着夏幕像个老大哥般的说道:

    “夏老弟啊,我是个实诚人,我说句话你别介意啊。”

    夏幕自是摇头,伸手道:

    “王大哥你尽管说。”

    王大林点了点头,看了陈安一眼,思索了片刻后说道:

    “你刚才说你到处说这位陈安兄弟和你姐姐的事情,那么你姐姐的名誉肯定受到了影响,一个人女人的名誉那可得多重要啊。我看陈公子的相貌和风度都是一流,不如干脆就把你姐姐嫁给这位陈公子如何。”

    噗!

    陈安正端起酒杯喝酒,听到这句话后直接把酒喷了出来,脸色怪异。夏幕则是一脸为难,王大林以为夏幕不愿意,叹了口气,也就不再多说。

    空气尴尬了一会儿,然后王大林提议喝酒,却发现酒没了,有些扫兴,陈安见此,便起身告辞,临起身时,给夏幕使了个眼色。夏幕会意,一并起身与王大林告辞。

    王大林有些遗憾,但也不好强留,遂起身相送,待送走四人后,王大林起身回屋,发现桌上有一袋沉甸甸的东西和一张纸条,打开一开竟是满袋子的黄金珠玉。

    王大林识得一些字,拿起纸条后一看,神色动容,感慨道:

    “陈公子,果然是个好人呐。”

    而在外边的街道,影子回到了陈安身下的阴影里,陈安和夏幕并肩而行,奉山力士跟在身后。

    陈安呵呵一笑,说道:

    “想不到堂堂的七皇子殿下,竟然甘愿做一名骑卒,还和这普通的士卒称兄道弟。”

    夏幕神色淡然,淡淡道:

    “不管是七皇子,还是骑卒,都是为了夏国肝脑涂地的人,只不过做的事不一样,又有何区别。”

    陈安点了点头,夏幕身为尊贵的皇子能有这般觉悟,倒是让他有些刮目相看,原本他还以为夏幕只是仅仅来体验生活而已。况且刚才见到在房间内和王大林相处的样子,并不是伪装。

    夏幕停了下来,瞥了一眼身后的高大汉子,而后看向陈安,反问道:

    “此人便是昨夜的那个大汉吧,昨夜你是如何逃脱的,又为何会变成孙家公子的模样。”

    陈安微微一笑,并不回答,而是说道:

    “此事说来话长,你只要知道是顾家在害我就行了。”

    夏幕闻言眉头微皱,想起了听闻过的陈安在江远城的传闻,点了点头,又听陈安在此时说道:

    “在平安城的那座秘境,你可知现在谁的的手中。”

    夏幕脸色微变,反问道:

    “你问这个作甚?”

    陈安淡淡道:“只是好奇。”

    夏幕深深的看了陈安一眼,然后说道:

    “这座秘境乃是皇室的秘宝,向来只掌握在国主一人手中。”

    陈安点了点头,不再多说,夏幕心有疑惑,但见陈安这副模样,想必也不会问出什么,便也不再相问,随后告辞离开。

    陈安随之转身向另一个方向走去,然后在街道巷弄中四处游转,直到身形消失在人群之中,夏幕快步走入人群,脸色微变,片刻后无奈离去。

    巷弄之中的僻静处,一团黑影散去,陈安和奉山力士站在原地,而后走出巷弄,朝另一个方向行去。

    夜幕降临,街道上再度人声鼎沸,街头叫卖声和行人谈笑声交织,构成了一曲美妙而又祥和的曲子。然后今天的夜对于上苑酒楼的掌柜来说,却是有些糟糕。

    他遵从那位权贵子弟的吩咐,一直到天色渐黑的时候才让小二去三楼绿竹间里查看,哪知小二却是一脸惊慌的跑了回来,口里直呼:

    “掌柜出事啦!掌柜不好啦。”

    这个掌柜是个身体富态的胖子,听见这句话话顿时怒从心起,一巴掌扇在小二的脸上,将他打得摔在了地方,指着他骂道:

    “狗东西!你说谁出事啦,谁不好啦。”

    那小二心知自己说出了话,捂着脸委屈的说道:

    “我刚才按你的吩咐去绿竹间那里查看,谁知道一进去就看到...就看到,唉,掌柜的,你快去看看吧,这下我们可能要倒霉了。”

    这掌柜的一听,心头一跳,暗道莫非是喝死了人不成。这可是件晦气的事情,得赶紧扔出去,不能死在酒楼里面,于是他连忙召集几个伙计一起过去。

    绿竹间的房门是开的,他连忙走过去一看,这一看,顿时就惊出一身冷汗。

    门口的两个人被手脚绑缚得紧紧的,嘴也被塞住,见到掌柜的进来后,连忙瞪大眼睛求救。掌柜的连忙让人解开他们的束缚,而后向其他地方看去。

    几个赤条条的身影横七竖八的躺在房间之中,此时正值隆冬夜,他们又饮了许多酒,酣醉倒地,整个人都在酣醉中不自觉的打着寒颤。

    此时那两个被绑缚住的人顾不得穿上衣服,连忙向着趴倒在地上的男子奔去。此时本就是隆冬,到了夜里外面更是寒冷,虽然掌柜的穿着一身暖和的貂裘大衣,但是在看到那个被扶起来的男人的脸时,不禁脸色微变,似乎感到一股透心的寒冷。

    与此同时,一声轻微的刺啦一声在房间内的响起,显得格外刺耳。随后掌柜的就只见身后的小二,一脸怪异夸张的指着前方,出声道:

    “血,那里,流血了。”

    掌柜的顺着小二手指的方向看去,顿时感到身体里某个部位一阵疼痛。那两个似是家仆的也随即向着孙公子的下方看去,更是头皮发麻。

    许是桌上的酒水洒落,流到了地面上,而恰好有一些酒水更是在地面和孙公子的某个部位间。并且在这寒冷的夜里,以一种不可能的情形凝结在了一起,之后伴随着家仆的翻转身体,就这样撕落了一部分表皮下来。

    哒,哒,哒。

    滴滴鲜血滴落在红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响声,掌柜反应最快,重重的拍了一下身边伸长了脖子去看的伙计的脑袋,怒斥道:

    “你还在看什么!还不快去找大夫过来。”

    随后又连连朝另外伙计下令,去拿衣服,不要让人接近这里,诸如此类的话语。

    做完这一切之后,他和两个家仆对视一眼,然后同时将目光移到另外三个醉倒的人身上,眼神阴郁冰冷。

    夜已过半,寅时初来,白龙书院前,陈安终于等到了出门的山长,此时的山长身着紫袍,头戴幞头,佩金鱼袋,身前饰有凤池图案。

    哪里还是昨日那个教书的和蔼山长,浑然像是权倾朝野的一代权臣。

    陈安皱着眉打量了一下山长,说道:

    “老前辈,您这是要干嘛,假冒朝廷命官进宫,那可是死罪啊。你要是这样的话,那我可就不敢跟你去了,你自己一个人玩去吧。”

    山长闻言一愣,然后哈哈大笑,正了正自己的衣冠,对着陈安说道:

    “你看看我,有几分像那朝廷命官啊。”

    陈安闻言认真的从上到下,仔细的打量了一番山长,然后回道:

    “穿上这衣服,倒是有五六分像了。不过终究不是真的,不过我突然觉着也不一定要进宫面圣,还是从长计议吧。”

    山长微微一笑,却是不理陈安,双手负于身后向前走去,陈安伸了伸手意欲阻拦,想了想,又觉得哪里有些不对,便跟了上去。

    “此人的气度非凡,像是长久掌握大权的上位者一般,我与洛雄图接触得久,他的身上就是这般气势,不过比起这老者还是要弱了许多。”

    这时候影子悄声说道。

    陈安脸色微变,忽然想起这老者是白龙书院的山长,而如白龙书院这般与皇家有着千丝万缕联系的读书人圣地。选择山长靠的就不仅仅是学问大,还要身份地位够高。

    陈安心头一震,记起了当朝官员服饰的等级模样,随后连忙朝着山长追去。

    未曾想到这山长的脚程极快,等陈安追到的时候,他已经到了峰下,在峰脚处,正停着一辆华盖马车,由四匹高大神骏的黑马拉着。

    山长掀起车帘向陈安招了招手,示意陈安进来,陈安脸色微动,随即上了马车。

    就在陈安走上马车之后,车厢忽然一沉,山长脸色诧异,有些奇怪。陈安神色如常,并未开口解释。

    随后马夫扬鞭,马车起行,驶过了一座桥之后。让这马夫感到有些奇怪的是,按照平常的脚力,现在早已经过了桥,也穿过了街道,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还在街道中央。

    他转头望了望车帘遮挡后的车厢,似是想要看清那个少年是否带了几头猪上来,怎会感觉四匹马拉着还是有些吃力。而在这时,天上忽然飘起了鹅毛大雪。

    陈安不知马夫所想,却知道了山长的身份,此时也不敢造次,端端正正的坐在车厢内。山长见他拘束的样子有些有趣,便故作不知的问道:

    “你不是说老夫是假冒朝廷命官进宫么,怎么还跟来,就不怕老夫连累了你。”

    陈安嘿嘿一笑,回道:

    “山长,您就别取笑我了,晚辈刚才有眼不识泰山,没看出您老人家的庐山真面目,现在知道了,那自然是仰慕已久,敬佩有加了。”

    山长呵呵一笑,随后面容严肃道:

    “此次带你进宫老夫也是冒了不小的风险,你不可妄动,不可出声,一切要以老夫的命令行事。”

    陈安闻言自是连连点头,随后山长闭目养神,陈安也识趣的不再说话。忽然间,他感受到一丝寒意,掀开一角窗帘向外望去,惊讶道:

    “下雪了。”

    山长睁开眼睛,掀起车帘向外看去,果然见到飘扬的鹅毛大雪瞬间将外面变得雪白一片,神情有些慨然,轻声道:

    “人生到处知何似,应似飞鸿踏雪泥。”

    陈安听见山长的低语,神色淡然,看了片刻窗外的雪景之后,放下车帘,随后将头靠在身后的木板上。静静的望着上方华盖下刻印的图案,目光微凝,那正是一只飞凤。

    在皇宫之外,两队身着厚厚袍服的士兵分立两旁,这时正是朝廷官员上朝之时,陆续有官员进来,不过皆是骑马,几乎唯有车轿马车行进。

    不过即便如此,他们也要乖乖下马,接受那位手持沉重长枪的中郎将检查。此时远处远远行进一辆四马之驱,顾仙朝眼睛微眯,看向马车下吃雪颇深的车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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