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六章 步步向死而求生
当四柄道器开始暗淡时，言秋醒了。
她起身轻跃、跨入高空，重掌四器守四方！
与之前不同，攻杀来的黑衣已经没有那般密集，可没了法阵的加持，言秋同样难以坚持多久。
孔雀抿着唇，一言不发地向外走去。
“孔雀师姐，你要去哪里？”
“让开。”
“可是你的伤……”
“让开！”
孔雀眼睛一瞪，拦着她身前的那个师弟当即缩着脑袋退了半步。
再向前，便是了道器庇护的极限了，外面尽是黑衣在上下腾飞。
“孔雀姑娘，你在干嘛？”
封小武一直留意着孔雀的动态，见她向外走时就追了过来，一把拉住她的手，不让她再往前。
“你松手。”孔雀甩着手臂想挣脱开来，可封小武握得很牢，她甩不开。
“松手看着你去送死么？”封小武问道。
孔雀哼了一声，别过脑袋，“要你管我？”
“明明之前还用那些大道理还劝我，转眼间自己又这般不惜命。”封小武走到她面前，“我印象里的孔雀可不是这样自暴自弃。”
孔雀看着封小武，眼底浮现一丝柔弱与绝望，“可是能怎么做？”
说着，她猛地回身指着高空处的言秋，声音突然大了起来，“师姐她是在拿命换我们苟延残喘，你让我坐在那里等死么！”
说到这里，孔雀声音又低了许多，“何况，我生机已经开始流逝，能多斩杀一个敌人，就能替师姐分担一丝压力。”
封小武看了一眼后面高空处的言秋，她一脸惨色，似乎随时都会倒下；又看向孔雀胸口，虽然那里重新包扎过，却还有血水流出。
“你的伤……”封小武怔了怔，却不知说什么好。
“松手吧。”孔雀声音平静下来，“算我求你。”
封小武没有理由再去阻拦她，“那好，我陪你一起出去。”
说着，他便跟在了孔雀身后。
孔雀一回头，突然发现身后立着十几人，都是方才听见两人说话的剑山弟子。
“孔雀师姐，我们愿意替言秋师姐分担一二。”他们异口同声。
“都给我滚回去！”孔雀气的连连咳嗽，胸口起伏不定，伤口处又有许多血水流出。
“孔雀师姐，我们不会去！”
“我们也要帮言秋师姐！”
一群人七嘴八舌，你一句我一句，谁也不肯退步。
孔雀望着众人，脸色越发阴沉，“是不是觉得我受了伤，好欺负了，所以说话也可以不听了？”
孔雀抽剑指向众人，“谁敢再进一步，莫怪我无情。”
说罢，转身飒然而去。
封小武紧随其后，打算和她一同出去，孔雀当即转身出手，这一剑她没有任何保留，足以媲美天境修为的全力一击。
孔雀宁愿将跟来的人打成残废，也不愿他跟着自己送死！
她出手不留情，奈何跟来的是封小武。在她剑招初成之时，封小武已经到了她身后。
“你的心情我能理解，所以我不拦着你走出去。”封小武贴在孔雀耳朵说道，“可是你也要理解我的心情，你曾经对我有恩，我不能什么都不做，眼睁睁地看你走出去。”
孔雀看了封小武几息，长剑一收，“随便你。”
两人相伴踏出安全地，瞬间被黑衣层层淹没。
远处，另一片战场中，剑三长老眼中浮现一丝绝望，他能感觉那六人的气息依旧在那里，只是有些紊乱罢了。
对于这种层面的人来说，气息紊乱不过是一个呼吸的时间就能调整好的小问题罢了。
剑三长老心头苦涩，并不是道器不强，奈何他太弱了，纵有数量方面的优势却不能将它们的威力全部发挥出来。他已经歇力了，莫非人力终不能胜天？
耀眼的光散去，六人显露出身影，最前面那人灰头土面、衣衫褴褛不堪，身上更是破出几处伤口，血水汩汩流淌；其余几人稍微好一点，也紧紧是好那么一点点罢了。
剑三长老终究是伤到了他们，可又能怎么样？只剑一长老一人能拦住盛怒中的六人吗？
剑一长老双目尽是悲凉，他替剑三长老感到不值。
“老了，终归是少了些锐气。”剑一长老洒然一笑，他看了看手中道器，目光渐渐坚定，随着时光流逝而消磨掉的锐气开始重新聚拢回来。
“老三没能送你们走，还有老夫！”剑一长老朗然出声。
“两位长老！”更远处突然有声音传来，甚是焦急，“快住手！”
剑一长老眼睛一亮，他急忙抬眼向声音传来方向看去。
那六人同样回身张望，天际有一道渺小黑影正向这里赶来，速度极快如同横跨空间，几个眨眼便到了近前。
那人一袭青衫，与长发还未完全垂落下来，两道剑眉蹙在了一起，稍显狭长的双目中尽是压制不住的怒火。
“剑一剑三长老，对不起，我陆清池来迟了。”
陆清池，与剑主同一辈份，当年差了半招错失了剑主之位，现在剑山上最靠近剑主的人。
在剑山现世的第一天他便离开了这里，除了剑主谁也不知他去了哪里。那一去他许久未归，所有人都诧异他会在此刻回来。
陆清池望着六人，冷声说道，“今日退去，我不会拦。若是不走，我们三人能拼死你们两人。”
六人立在那里，似乎是无动于衷。
陆清池冷笑着唤来一柄道器，直接向六人走去。
剑一长老剑三长老随着陆清池一起压了上去。他们三个人肯定不是那六人对手，但那三人觉对比那六人更敢于赴死！
“哼，托了这么久，他们两人应该解决掉那个老家伙了，我们何须与这群疯子相争？”受伤最重的那人开口，他说完就飘然退去，直接扔下那五人离开了。
“所说不假，何必与这群疯狗搏命？”第二个人离开了。
陆清池看着两人远去，前面还剩四人，当即提剑冲了过去，“杀！”
那四人倒也不怕，只是不想平白伤了自己，见陆清池杀来时直接向后掠去，速度分毫不比陆清池来时慢，几个眨眼就到了天边。
“老三，他们走了！你快停下来！”剑一长老开口说道。
“他们能走，同样会回来。”剑三长老摇头，“我在这里守着，你们快去救剑山上的弟子！”
剑三长老全凭借一口气强撑在这里，一旦他停下，将会在很长时间里都没有再战之力。
“可是……”杀伐果断的剑一长老迟疑了，剑三长老完全是在燃烧自己的生机，他怎么忍心看着自己多年好友一步步迈向绝路？
“婆婆妈妈的！”剑三长老一竖眼睛，“快去呀！”
剑山那里的黑衣还没有散去，剑山的危机还没有接触。剑一长老不再迟疑，他一咬牙扭头向剑山飞了过去。
陆清池深深看了剑三一眼，同样向剑山飞去。
……
孔雀本就伤势极重，不仅不去调养伤势，更是压榨着躯体最后一分潜能，每挥出一剑，脸色就白一分。
四周黑衣密密麻麻，每个眨眼都需要挥出十数剑才能抵住他们的攻势。
孔雀尚未步入天境，再加上伤患在身，哪里是他们的对手？好在有封小武护在左右，否则根本不可能撑到现在。
“你又不杀人，和我出来做什么？”孔雀冷声问道，似乎极度嫌弃他。
封小武笑了笑，没有说话。
不是封小武不愿解释，一者无法解释，一者他全部心神都放在了四周，根本不能分心。
就在封小武苦笑时，有一剑穿过了孔雀的剑芒，直取少女眉心。
“小心！”封小武猛地将孔雀拉到自己这边，这才险险避开那致命一击。
可同样因为关切孔雀而忘了注意自己身侧的攻击，一阵刺痛从手臂上传来，只这一瞬就有三柄长刀斩杀过来。
“滚开！”封小武抱起孔雀在空中踏步，不少黑衣被他踩落下去。
黑衣更多了，封小武正在考虑要不要折身回去时，突然四周一阵闪亮，又有几个道器加进战圈。
“是剑一长老！”封小武欣喜起来，既然剑一长老出现在这里，说明这里基本没有危险了，他踩着步子到了高空，指着下方说道，“孔雀，你快看，剑一长老出手了！”
封小武开心不已，只是那个小姑娘再也没有回应了。
“孔雀？”小武似乎意识到什么，他缓缓低下脑袋看向怀中。
孔雀的脑袋靠着他的胸膛，那双美丽的眼睛已经微闭起来，脸色、双唇惨白无比，嘴角挂着的血迹更显得刺目了。
“孔雀！”封小武紧了紧抱着她的手，“你快醒醒啊，剑山……”
少年说着说着就更咽起来，“剑山已经没事了啊，你快睁眼看一看呀！”
悲凉在封小武心头划过，他总是看着与自己亲近的人先一步离去，他嗓子难受得要死，却又哭不出来。
他将孔雀的身体横抱在怀中，一步步踏空而行，向着剑山行去。这一刻他不在乎步法会不会被人认出，只想着不要让怀中的孔雀感觉晃动。
他脸上尽是木刻般沉痛，有些黑衣向他杀来，皆数被踏碎在虚空、化作一朵朵艳丽的血肉之花。
“孔雀，我们到剑山了。”
封小武低语，抱着她向宫殿处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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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你的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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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伤……”封小武怔了怔，却不知说什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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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雀师姐，我们愿意替言秋师姐分担一二。”他们异口同声。
“都给我滚回去！”孔雀气的连连咳嗽，胸口起伏不定，伤口处又有许多血水流出。
“孔雀师姐，我们不会去！”
“我们也要帮言秋师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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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心情我能理解，所以我不拦着你走出去。”封小武贴在孔雀耳朵说道，“可是你也要理解我的心情，你曾经对我有恩，我不能什么都不做，眼睁睁地看你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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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清池，与剑主同一辈份，当年差了半招错失了剑主之位，现在剑山上最靠近剑主的人。
在剑山现世的第一天他便离开了这里，除了剑主谁也不知他去了哪里。那一去他许久未归，所有人都诧异他会在此刻回来。
陆清池望着六人，冷声说道，“今日退去，我不会拦。若是不走，我们三人能拼死你们两人。”
六人立在那里，似乎是无动于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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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清池看着两人远去，前面还剩四人，当即提剑冲了过去，“杀！”
那四人倒也不怕，只是不想平白伤了自己，见陆清池杀来时直接向后掠去，速度分毫不比陆清池来时慢，几个眨眼就到了天边。
“老三，他们走了！你快停下来！”剑一长老开口说道。
“他们能走，同样会回来。”剑三长老摇头，“我在这里守着，你们快去救剑山上的弟子！”
剑三长老全凭借一口气强撑在这里，一旦他停下，将会在很长时间里都没有再战之力。
“可是……”杀伐果断的剑一长老迟疑了，剑三长老完全是在燃烧自己的生机，他怎么忍心看着自己多年好友一步步迈向绝路？
“婆婆妈妈的！”剑三长老一竖眼睛，“快去呀！”
剑山那里的黑衣还没有散去，剑山的危机还没有接触。剑一长老不再迟疑，他一咬牙扭头向剑山飞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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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孔雀本就伤势极重，不仅不去调养伤势，更是压榨着躯体最后一分潜能，每挥出一剑，脸色就白一分。
四周黑衣密密麻麻，每个眨眼都需要挥出十数剑才能抵住他们的攻势。
孔雀尚未步入天境，再加上伤患在身，哪里是他们的对手？好在有封小武护在左右，否则根本不可能撑到现在。
“你又不杀人，和我出来做什么？”孔雀冷声问道，似乎极度嫌弃他。
封小武笑了笑，没有说话。
不是封小武不愿解释，一者无法解释，一者他全部心神都放在了四周，根本不能分心。
就在封小武苦笑时，有一剑穿过了孔雀的剑芒，直取少女眉心。
“小心！”封小武猛地将孔雀拉到自己这边，这才险险避开那致命一击。
可同样因为关切孔雀而忘了注意自己身侧的攻击，一阵刺痛从手臂上传来，只这一瞬就有三柄长刀斩杀过来。
“滚开！”封小武抱起孔雀在空中踏步，不少黑衣被他踩落下去。
黑衣更多了，封小武正在考虑要不要折身回去时，突然四周一阵闪亮，又有几个道器加进战圈。
“是剑一长老！”封小武欣喜起来，既然剑一长老出现在这里，说明这里基本没有危险了，他踩着步子到了高空，指着下方说道，“孔雀，你快看，剑一长老出手了！”
封小武开心不已，只是那个小姑娘再也没有回应了。
“孔雀？”小武似乎意识到什么，他缓缓低下脑袋看向怀中。
孔雀的脑袋靠着他的胸膛，那双美丽的眼睛已经微闭起来，脸色、双唇惨白无比，嘴角挂着的血迹更显得刺目了。
“孔雀！”封小武紧了紧抱着她的手，“你快醒醒啊，剑山……”
少年说着说着就更咽起来，“剑山已经没事了啊，你快睁眼看一看呀！”
悲凉在封小武心头划过，他总是看着与自己亲近的人先一步离去，他嗓子难受得要死，却又哭不出来。
他将孔雀的身体横抱在怀中，一步步踏空而行，向着剑山行去。这一刻他不在乎步法会不会被人认出，只想着不要让怀中的孔雀感觉晃动。
他脸上尽是木刻般沉痛，有些黑衣向他杀来，皆数被踏碎在虚空、化作一朵朵艳丽的血肉之花。
“孔雀，我们到剑山了。”
封小武低语，抱着她向宫殿处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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