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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长安(4)

    第二章长安(2)

    洛阳。

    姜府。

    “发什么愣,赶紧随为父迎接南阳王。”后花园连廊方向身材富态的姜善一朝花园里正在与骑墙白袄少女对视的青衣小童喊道。

    “是,父亲。”青衣小童转身朝连廊方向躬身作揖回答。见父亲转身离开,小童学着大人理了理领口,拍打有点褶皱的袖口,转头朝墙头看去,已不见白袄少女的影子,耸了耸肩,径直朝外堂走去。

    盏茶功夫,青衣少年已从后院花园步入外堂会客厅,尚未进门便听见厅内父亲爽朗的笑声。

    青衣小童好奇何事会让平时极为严肃的父亲会如此开怀大笑,小童有心偷听,便把刚踏进门槛的右脚收拢回来,猫着身子轻身轻脚走到窗户边贴墙站立,少年年纪尚幼身高且刚刚够窗户下沿,扒拉着窗沿踮起双脚身体尽量靠近窗户,露出一双漆黑大眼偷偷的看向听内,单手揉了揉耳朵以便更清楚的听见父亲与南阳王的谈话。

    青衣小童虽然年纪不大但是常听父辈们谈论国事,依稀记得这位南阳王司马模可是当朝大都督,其长兄东海王司马越位列八大司空之首兼任中书监,辅佐当今皇帝可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权倾朝野。

    “王爷,我姜善一何德何能能够受此恩泽,姜家也并非名门望族,只是一介商贾而已,哪能与贵为皇亲国戚的司马家族联姻,岂不是有损司马氏颜面,传出去说我姜家高攀了皇族,姜家上下倒是觉得光宗耀祖的好事情。可宗族这边.......”姜善一坐于下位,面有难处的说道。

    “姜家主客气了,既然我司马家看中了姜家的小子,在当今天下可没人敢说三道四,何况姜家也不是籍籍无名之辈,自东汉到三国再到如今我大晋,姜家可谓人才辈出,亦有社稷安邦之才俊,力挽狂澜之肱骨名臣啊,况且如今的姜家生意可是满天下,可谓富可敌国,善一兄谦虚了。”说完首座的南阳王一边用茶盖拨弄着冒着热气的茶水表面,一边轻轻吹散茶碗上的热气,也不看姜善一。

    姜善一见南阳王品茶便自顾自拿起茶碗吹拂着茶碗里飘荡的茶叶,心中盘算着,叛乱十数年如今刚刚平静不久,中原各地已经民不聊生,那些胡人居心叵测借机战乱已经打下了不小根基,朝廷百废待兴,不是一时可以弥补的,需要大量的人力物力财力,虽然这些年赚取了些许浮财,但也是杯水车薪,就算拿所有家当换个外戚身份,这摇摇晃晃的江山怕是不稳当。胡人虎视眈眈,中原百废待兴,时局尚且不稳得早做打算。

    南阳王喝了几口茶慢悠悠的放下茶碗看向正在思考的姜善一,嘴角上扬笑道:“姜家主不必多虑,小公主如今虽年幼,与府中公子可是十分般配,年龄相差无几,小公主生性聪慧,才五岁便能书写,讽诵诗论。兄长听闻贵公子今年也满五岁且唱词咏诗信手拈来,若将来勤习兵法韬略定会前途无量啊,哈哈哈哈哈。”

    姜善一听完放下茶碗,随即附和说:“陛下神资,小公主当有绝世风采,吾儿年幼尚未开智唯恐将来庸碌无为,配不上小公主今后的卓越之姿啊,王爷您看是否等吾儿跟随草民再历练几年,若几年后尚有成器之兆,在下定然万死不辞。之前已唤犬子过来请安,小儿顽劣想是又被那草中鸣虫勾走了魂。待我唤来予王爷考校一番。”

    姜善一朝门外吩咐一声,门口的管家便差遣家仆寻去了。

    少年听见厅内父亲的吩咐在寻自己,便知道没办法继续偷听下去,管家和家仆马上就会发现他,心想父亲心有顾虑,自己从小就知书达理,哪会被鸣虫吸引而忘却父亲的交代。少年正朝前厅走去时管家福伯却也看见了自己,并朝路边草地指了指,少年伸出大拇指朝管家比了比,随即扑倒在路边草地上,顺势翻滚几圈,然后爬起来也不拍打身上的泥土及草叶疯似的跑向前厅正门。

    南阳王正在与姜善一喝茶,见着一个满是草叶泥土的孩童气喘呼呼的跑进大门跨过门槛便站在堂前低头不语。

    姜善一喝了口茶随着动静看向门口,还未来得及吞下喉的茶水噗的一声全数喷了出来,随即拿出手帕擦了擦嘴和衣服上的茶水,转向朝南阳王告罪一声竖子无理便站起身大步走过去一巴掌打在青衣小童脸上,啪的一声格外响亮,看的南阳王都微微皱眉似有不喜,随后姜善一呵斥教训着青衣小童,少年应声双膝跪地依旧低头不语,姜善一满口斯文扫地,朽木不可雕也,在王爷面前失了体统如何如何。

    姜善一骂了一通之后见王爷颇有些尴尬便抱拳欠身道:“王爷恕罪,小子实在顽劣,实在有损家风,让王爷见笑了。这等孽子只知玩乐哪里还有半点读书人的斯文,今后草民一定好好管教。您看之前的事是否在等个数年,待草民好好管教之后孽子是否能早日开窍,免得顽童心性不成气候,姜家可担待不起天家的惩罚,烦请王爷在司空面前解释一二,以往的供给姜家提高一成,稍后草民会亲自登门赔罪,烦请王爷海涵。”

    南阳王也是第一次见着姜家的独子,原以为会如传闻那般聪慧,哪想到是这般顽劣且毫无书香气质,心中不免有些失望。自己的侄女天生丽质聪慧过人,哪怕因为兄长以大局着想必须拉拢大小氏族,且姜家这种既有底蕴又有财富的氏族兄长更为看重,何况姜家无论塞外中原和江南都有商号设立,这可不仅仅是黄白之物可以比拟的资源。不然位居朝廷大都督的重权王爷会私自登门造访?公主招驸马选他姜家已经是皇恩浩荡了,本以为姜善一多次搪塞拒绝,乃商贾之流常用伎俩,现在看来其言不假,竖子顽劣难登大雅之堂,三流家族与贵族世家的鸿沟不可逾越。想通此间道理南阳王也不在怀疑,心中已有计较,回去与大哥说说是否考虑其他方式交换,联姻确有不妥。况且姜善一刚才虽然压抑很好的惶恐之感,南阳王毕竟久经沙场区区商贾的心态还是能把握十之八九。这竖子也算福将,白白多拿一成物资供给,心中甚慰。

    瞧着不停给自己赔礼的姜善一,南阳王心情大好,大手一挥微笑着说:“小子灵动,他日成年当参军报效朝廷为我大晋征战四方。其他之事待我回去禀报兄长及皇上再做定夺。”

    南阳王端起茶碗喝了一大口茶,戏谑的看向跪在地上的顽童问道:“竖子可有正名,不会还用的奶名吧。哈哈哈哈哈?抬头让本都督看看,回去之后也好有个交代。”

    青衣小童缓缓抬头,沾满泥土草叶的脸顿时变红显得十分紧张害羞,声如蚊蝇般回答:“小人姜歌,见过大都督。”说完马上低头一动不动,似乎地砖上发生了有趣的事情一般。

    “哈哈哈,是个有趣的顽童,说也说了,看也看了,善一兄再思量思量,我也会去问问大哥的态度,如果大哥那边执意如此的话,本王也只有听命行事了,到时善一兄可别怪哥哥不帮你。”南阳王看向嘴唇有些发白的姜善一心中冷笑便拱拱手大步走出府外,跨上早已备好的西凉宝马飞驰而去。

    姜善一一路欠身送南阳王出府,瞧着几十匹战马呼啸离去不见踪影后才吩咐看门仆人关闭大门今日谢客。

    步入前厅大门见姜歌还跪在地上摇摇头心中感慨,今日逃过一劫姜歌表现极好,不然自己也下不来台,蹲下身想看看刚才那一巴掌有没有伤了姜哥,虽然用了巧劲,响声极大却不疼人,总归心里过意不去,哪有父亲不心疼儿子的。

    姜善一刚蹲下就看见地砖上湿了一块,还有一条长长的细细的线从姜哥的嘴角流向地面,原本心中的那份柔软瞬间爆炸,很自然的顺手就是一巴掌拍向姜哥的额头,黑着脸站起身说道:“去洗洗,换身衣服,哪里像个儒家子弟,斯文扫地。”说完姜善一对门外吩咐道:“啊福,请族老前往祠堂议事厅,召集城中所有善字辈管事祠堂听命。”

    姜哥两只小手撑了一下地面,站了起来,揉了揉有些麻木的膝盖和小腿,看着坐在太师椅上正在喝茶的姜善一问道:“父亲,将有大事发生?”

    姜善一看了看这个早慧的儿子一眼没有多说,依旧保持往日严肃的样子,刚刚和南阳王时而春风满面时而谨小慎微的样子早已没了任何痕迹。

    姜哥见姜善一的样子知道得不到答案,便欠身告退一蹦一跳的跑向后宅,心想:“不告诉我也能知道。”

    姜哥得意的嘿嘿一笑,回到卧室在仆人的帮助下赶紧洗了脸换上干净衣服,等会族中长辈都会来议事,姜哥尚小进不去祠堂,但是议事厅有一个猫洞被书柜挡住了,只要趴在猫洞口厅内的对话都能听清楚,姜歌可不止去偷听过一次两次了,族内凡事大事要事必定会在祠堂议事厅商议并作出决策,心思通明的姜歌便是在一次次偷听秘密议事时才知道了家族秘密及天下大事,姜家数百个商号传递的消息几乎可以与朝廷八百里加急同时到达洛阳,甚至有过之。这才是姜家立于乱石数百年不倒的根基所在,这也是无论谁当政都会礼敬姜家三分的原因。

    在乱世一条消息的及时传达可救数百万人,太平盛世这张网也可以敛财无数。细思极恐,每当思考于此年幼的姜歌便对太祖佩服的无以复加,因为这件事是太祖八岁时建言并慢慢实施的,穷其一生才堪堪搭建出一个雏形,是历代家主终身勤勉才得以缝缝补补把这张巨大的网织出现在的模样,无论朝代更迭,王朝陨落或是新帝降临,这张网无论在太平盛世还是乱世都隐藏的极其隐秘。历代与姜家交换利益的君王或是势力其实知道的也紧紧只是一半实力而已。更深的,姜家从未示于人过,这是姜家赖以世代生存的辛秘,姜家到底有多深厚的底蕴,除了当代家主,就算是辈分极高的族老也不一定知晓。

    这些都是姜善一教导姜歌时耳提面命的内幕,没有任何文字记载,历代均是口口相传。

    祠堂议事厅的那个猫洞就是其中的一个很小的秘密,姜氏主家数百年来均是一脉单传,且每代子孙都极其聪慧,早慧者虽少却也各几代就会出现一名,而出现早慧子孙的那一代历史上皆有辅国之才,从龙之姿,更有化龙腾云的先例。

    例如西周太祖姜子牙位列丞相,辅佐武王文王灭商,后以功封齐国,乃齐国开国君王。之后的齐恒公姜小白也是灼灼其华闪耀于世,后三国时期的姜维更是在将星快速陨落的时代独立于世堪堪拖延了司马家族开国十年之久。

    只有早慧者才会被家主引导发现猫洞的存在,只有发现了猫洞才会有机会从幼时接触到家族机密,更早的潜移默化,会让早慧者提前熟知当代大势及时代发展走向,也才有机会踏上时代的最高舞台大放异彩。

    在家仆的照顾下姜歌梳洗完毕,换上了新的青色锦袍,虽然才五岁多,锦袍的用料做工一等一的好,贴身舒适不臃肿,青色打底银丝封边,虽不华丽却贵气十足。

    趴在卧室的软塌上,伸手就可以够到小方几上的糕点果盘,姜歌看了眼窗外的天色,百无聊赖的啃着一个雪白大梨,汁水四溅,站旁边的女仆不时的去擦拭干净,虽然少爷不喜欢,但是老爷吩咐的规矩在姜家从来都不时儿戏,谁叫老爷是家主呢,喜不喜欢是少爷的事,做不做可是自己的职责所在,容不得马虎。

    吃了大半个梨感觉有些撑,姜歌从软踏上跳下来,结果女仆递过来的丝质手帕狠狠的擦了擦手指间的梨水。似乎等的有些不耐烦,时间过的也忒慢了。双手搓了搓便朝后花园走去,隔壁家喜欢骑墙的那个圆脸瓷娃娃会不会也在啃雪梨。为嘛她看见自己总是会呆呆的傻笑呢,笑起来真好看,还有那两个小酒窝,真想用食指去戳一戳,快要吃晚饭了,她应该不会在吧,还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呢,待会见到她一定要问问。姜歌边走边自言自语的说些关于骑墙小姑娘的话,声音很小只有姜歌自己能听见。好像只要想起那两个酒窝就很满足很开心,于是通往后院连廊的仆人们都会看见甩着手两步一跳的少爷摇头晃脑的朝后花园走去。

    姜府的后花园占地极大,虽比不上王侯将相的花园阔绰,但在普通世家里也算一处独特的风景名胜了,原因就在于那占地三分二的荷花池,荷花池中十来座大小不一的江南奇石太湖石,听管家福伯说,在江南看谁家有没有钱,不是看庭院占地大小,而是水中太湖石够不够多,造型够不够奇特,体型够不够大。江南尚文,文人骚客对太湖石情有独钟以水中太湖石为尊。能把江南的太湖石完完整整运到北方的,不出一掌之数。有了这些奇石在花园里,加上那巨大的荷花池,以及每年都会有七种颜色的荷花同时开放也是姜府的一道奇观,每逢初夏,达官贵人商贾巨富皆以赏过姜府七色芙蓉而倍感自豪,另外一宗奇景就是池塘里数以千计的江南锦鲤,以及两只活了快五百年的巨型斑鳖,姜府能见过斑鳖的人极少,恰好姜歌就见过,还是随时想看就能看,姜歌一人在池塘边的时候两只斑鳖就会缓缓浮出水面静静的看着姜歌,历代姜氏从未发生过斑鳖齐出的情况,家主们也都只会在年末祈福是会隐约看见一只巨大龟背浮上来水面,停留盏茶功夫就会沉入水底不知去向。而这个秘密,只有姜歌知道,连父亲都没说过,也算是隐藏在心底的小秘密。

    姜歌坐在池塘边的石凳上,看着绿油油的荷叶出神,快要到夏天了,荷叶上一颗颗颜色各异的花骨朵静静的生长,时不时看向墙头,那个白衣瓷娃娃会不会出现,就像池塘里的雪白锦鲤一样,偶尔穿过鲜红鱼群,好看至极。

    将近晚饭时间,负责后花园的女仆轻轻的走到正在仔细看荷叶的少爷身边五步距离停下,轻声问:“少爷,今天晚上想吃什么?老爷吩咐,族中有事就不陪少爷吃饭了。天黑之后老爷会在祠堂议事,现在已经陆陆续续有管事前往祠堂了,老爷会在那边用饭。”

    “知道了,两个鸡腿一个馍,一晚胡辣汤,送到这里来。”姜歌说完看看墙头再看看天色,不到一个时辰就会天黑了,朝身边垂手站立的女仆说:“告诉福伯,提前掌灯,后花园荷花灯也亮起来。”

    “是,少爷。”女仆转身快速离去,不一会儿姜府一盏盏灯笼逐渐亮起,女仆们拿着竹篙小心翼翼的点亮荷花池内的荷花灯。天还没完全黑下来,整个姜府却灯火通明,荷花池上一盏盏荷叶荷花造型的油灯照亮了水面,微风拂过,水面微波粼粼煞是好看,仿佛天河落入凡间,星星点点的灯光让水倒影出来,倘若此时有人倒立起来看向荷花池,定会惊叹,似是天上的繁星,锦鲤隐隐约约的在荷叶间穿梭,像那仙境里的天池一般梦幻。

    姜歌无聊的抛着小石子打发时间,忽然墙头上传来一声捎带奶气又极为软绵的声音:“哇~原来你家池塘点了灯这么好看,一直以为那些奇石,锦鲤,七色荷花就够漂亮了,居然晚上还能如此惊艳,你为什么今天才点灯?”

    姜歌随着酥软的声音转过身抬头望向高大的院墙,看见那个粉嫩如瓷娃娃一般的小姑娘心中顿时一喜,羞涩的回答:“以前我也偶尔会吩咐管家点灯的啊,只是你刚搬来不久,恰好这两个月我都没点过灯。今天挺无聊的就吩咐管家给点上了,你喜欢吗?”

    “喜欢呀,真好看。”软糯的声音从墙上轻轻的传来。

    姜歌听见回答整个小脸都红了,心里有种莫名的开心和激动。看着墙上双手枕在墙头娃娃脸痴痴的看着星星点点的荷花池。姜歌就觉得好好看看,大大的眼睛里似乎能够看到荷花池里那些闪亮的灯光,如星星挂在漆黑的天幕上一样,长长的睫毛一眨一眨,姜歌看的似乎有些痴,就如往常白日里看见骑在墙头的她一样。

    姜歌鼓气勇气抬头问道:“你是怎么爬到墙上的,那么高?”

    被姜歌一问,正在专注欣赏荷花灯的小姑娘似乎被打扰到了,侧了侧脸两只大大的眼睛瞅了一眼石凳上坐着的姜歌,有些不耐烦的说:“你这么大的人了,自己不会想啊?你觉得我自己能爬的上来?你是不是傻!”说完继续把下巴枕在手臂上看向荷花池,一副不要打扰我的表情。

    头一次和同龄小女孩聊天第二句话就被生生的噎住,小小年纪的姜歌突然心里有些堵的慌,感觉脸更热了,虽然十分的不好意思,但是好奇和那异样的心思怂恿着姜歌继续说道:“我就是好奇所以问问,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见过几次面都没好意思开口说话,那个......我......唉,算了不说了你继续看吧,喜欢看的话我天天都点荷花灯。”

    墙头上的小姑娘转过头看像正在尴尬不知所措的痴痴的看着自己的男孩,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越看越好笑,虽然不知道为什么看见这个人就忍不住笑,但是就是好笑啊:“哈哈哈哈哈哈,你这个人真好笑,没见过女孩子吗?每次见到你你都要一直盯着我看,还留口水,难道我长的像某种你喜欢的食物吗?真是个傻子。都是大男人了,说话还吞吞吐吐的。”

    话音刚落,墙那边就发出各自女人的笑声,其中还夹杂着两声低沉僵硬的“呵呵”。明显是隔壁的管家和女仆听了自家小姐的话忍不住笑出声来。

    而离自己不远站在廊道里随时听令的家仆也是捂嘴硬憋着没敢笑出声。

    这下姜歌简直想挖个洞钻进去,整个脑袋嗡嗡的,想要炸开锅一样,看了一眼荷花池,数个巨大的气泡咕噜咕噜从水底冒上来然后砰的一声破裂,顿时姜歌无奈的自言自语说:“两个加起来一千年的老王八也来嘲笑我,以后不给你们喂肉吃了,气死我了。我哪有痴痴的看过她,好吧,就算有也没流过口水吧,冤枉人。”想着想着就觉得很生气,正准备组织语言和墙上小姑娘理论一番,刚一抬头就看见了那双大大的嘿嘿的眼睛,扑闪扑闪的看着自己,嘴角上扬带起两个酒窝,她笑起来真的好看,那两个酒窝,简直无法抗拒不去看。然后姜歌便停留在抬头看向小姑娘的第一眼的那个姿势保持不动,嘴角似乎有口水漫出来,快漫出来的时候姜歌吸溜一声然后狠狠的咽了一口,继续保持姿势。

    “傻子,看够了没有,又留口水了。哈哈哈哈?”墙上的小姑娘边笑边大声问道,显然觉得这个傻傻的小男孩很好玩,很有趣,超级好笑。

    听见墙上小姑娘大声的问话和笑声,自家的仆人有两个年纪小的实在忍不住双手捂嘴依然止不住笑出声,哈哈哈哈哈大笑时立马转过身面对白墙,姜歌看过去,他能猜到那两个女仆憋的实在是难受,都难受到身体发抖了。

    可自己觉得一点都不好笑啊,就是那个小姑娘真的好好看,真的好想用手戳一戳她的酒窝,捏一捏圆圆的脸,嗯,就是这样。

    姜家厨房的仆人端着食盒快步走向姜歌,在五步外停下来细声问:“少爷,现在就餐吗?”

    “放着吧,我自己来。”姜歌有点不耐烦的说道,然后抬头看了看天,天幕已经快要完全黑下来了,再转头看看墙头,不知什么时候小姑娘已经不在墙头了,因为仆人的打扰姜歌失去了询问对方姓名的机会,狠狠的瞪了几眼已经退到连廊那边的家仆,姜歌知道他们没有过错,也许是真的自己刚才的样子和与小姑娘的对话让他们感到好笑,虽然气恼,但也不好无故责难家仆。于是掀开食盒一手一只鸡腿,左一口右一口狠狠的撕咬着。边吃还边看向院墙,希望者下次见面能问清楚她的名字,哪里人。更想邀请她来家里做客,一起分享自己的玩具和不输于王公贵族御用厨师所做的美食。

    想要把自己觉得好的事物都分享给她,因为自己从来没有过玩伴,虽然他知道这是为什么,就只是想,有个可以分享的玩伴,而且她还那么好看。

    真的很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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