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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风云诡秘

    金陵皇宫。

    阴沉的天气笼罩在金陵的上空,江北吹来的寒风格外刺骨。

    身穿棉袄的太监们站在皇帝书房外一动不动,缩着脖子,有些泛青的手背也笼在袖口里,前倾着腰,低头看着地面。

    书房里身材高大的皇帝司马睿皱着眉头来回走动,看样子是在思虑着什么重要的事情。

    书房门口跪着两名大臣,匍匐在地瞧不出模样,来回走动盏茶时间之后,皇帝司马睿坐回了书桌后面的龙椅上,看着匍匐在地的两人道:“起来吧,赐座。”

    一直低着头站在门口阴影处的掌事太监立即搬来两个木凳置于书桌前丈余的位置。轻声道:“两位大人,地上凉,皇上赐座。”

    两人起身,一位年过半百,胡须都有丝丝发白,但是神情孤傲眼神似乎有些刻薄,只是瞥了一眼太监摔了下袖口径自坐了下来。

    另一位身强体壮四十上下,面容刚毅,正气凌然。这位起身时十分客气的低声对着掌事太监道:“多谢李公公。”

    一脸谄媚的李公公连忙低声道:“刘将军说错话了。”随后伸了伸手示意进书房内阁。

    此人也不再扭捏,抱拳感谢后 进了书房内阁,而掌事太监自觉的将门关上,安静的站在一旁候着。

    见书房大门关闭之后皇帝司马睿似乎舒展了一下眉头道:“朕现在内忧外患,收拾又无可用之人,两位爱卿可要替朕想想办法。刁协可有破解之法?”

    年过半百的官员名为刁协,官拜尚书令,也是保皇党,司马睿的忠实拥护者。刁协连忙从凳子上跪倒一旁道:“荆州刺史周顗乃肱股之臣,如今已在回朝的途中,想必不日将会觐见皇上。追随皇上南下的各大氏族明面上虽然支持皇上,暗地里却又各自为政。南方士族在极力保住两淮基业不被朝廷干涉的前提下还想获得更多的话语权。而王导巧言令色把持朝政,背地里不知许给了诸多氏族什么样的好处,才得以获得支持。其族弟王敦如今把持着长江中下游绝大多数兵力。王家子弟嚣张跋扈,僭越之事层出不穷。听闻王敦之子尽然身着金袍四处招摇。就是太子也没有如此过。简直大逆不道,乱臣贼子,枉顾礼法。”

    旁边的镇北将军刘隗见刁协越说越刻薄,絮絮叨叨个没完,有些偏离主题,轻轻咳嗽了一番也跪在一旁朗声打断了刁协的话,道:“皇上,如今刚刚稳住局面,况且王导深明大义有大儒风范,朝堂之上依附着众多除了王氏的底蕴之外也是对王导为人的认可,一路行来,王大人出力不小,况且王大人在皇权和家族利益中是更倾向于皇权的。至于王敦,此人居心叵测,大有犯上作乱之心,传言王导与王敦不和,应该也是政见不同的原因。现在南北氏族都以王大人马首是瞻,王大人对皇上也有作为臣子的觉悟,况且一心为国。臣认为,朝纲当稳,加强金陵周围的战备力量,以防有变。”

    司马睿揉着额头道:“可那王敦肆意安插亲信进入朝堂及各郡县,敛财不断,公然勒索。许多商人氏族苦不堪言,那王导袒护族人也不制止。你们瞧瞧这些秘密弹劾的奏章,真是气煞我也,眼里完全没有我这个皇帝。前朝为何灭亡,就是如此权臣当道,贪得无厌,鱼肉百姓。朕恨不得现在就发兵将他碎尸万段。”

    刁协听着皇帝的愤怒心中更是义愤填膺,突然灵机一动道:“王敦那厮手握重兵,也不能放任其威胁皇都,皇上不如下旨命令其总督荆州广州剿匪事宜。反正那两地贼寇已成气候,想要剿灭也没那么容易。荆州刺史陶侃继续扼守长江天堑从王敦手中夺回长江南岸守军兵权。陶侃乃乱世中少有的良将,治军严苛,黑白分明,又是布衣出生,只要皇恩浩荡,想必陶侃必定会舍家卫国成为军中柱石为皇上分忧。也可防着王敦坐大,留有后手。”

    皇帝司马睿听完眼睛一亮:“此事还需朝上多方斡旋,不过可能性很大。另外武陵姜家是否可以用一用。日子过的比朕都舒坦,若不是想反,就得出出力。爱卿认为该如何?”

    刁协思虑一番道:“武陵这块肥肉对于贪得无厌的王敦来说肯定会吃下,但是在诸事不明的情况下,他也不敢擅自行动。盯着武陵的人太多,就看以什么借口和机会去咬上一口。咱们或可逼迫武陵表态,给其官职封赏,哪怕爵位都无不可,目的就要让一直低调的武陵变成出头鸟。把朝堂的注意力都转移到武陵,咱们也好就此给一些氏族许些好处。拉拢一部分摇摆不定的力量壮大自己。王敦见不得比人好,嫉妒心越胜,和武陵的矛盾就会越积越深。到时候鹬蚌相争等他们彼此斗的你死我活的时候咱们再雷霆出击,坐收渔利。”

    刘隗听完刁协的办法之后皱着眉头道:“武陵在姜家的管理下并未出现任何纰漏,反而积极的收留难逃的流民,听坊间传闻紧武陵一郡

    之地就收留了近二十万老弱妇女和病残,并且安置妥当,到现在都没出现过病疫或者哗变之类的事情,足见姜家在此事上极其用心,以一族之力为国分忧,其大义令人佩服,刁大人之法微臣觉得不妥。如此为国为民的志士能人如若被利用,今后还有谁敢如此慷慨解囊全心全体的为国出力?会寒冷世人的心。皇上三思。”

    刁协立马不乐意道:“作为臣子就理应为皇上分忧,武陵所做之事乃是分内之事,谈什么功劳。再说能帮助皇上解忧排难也是臣子的本分,那王敦如此嚣张跋扈,武陵手握重兵不去剿匪就已经是拥兵自重有意图谋反的嫌疑,如今命其牵制逆贼王敦也是为名除害的大善之举。怎么就寒冷天下人的心了?”

    “这...刁大人简直胡搅蛮缠,你看看南北氏族有哪一家如姜家体恤民情,做出实际行动了的?都是趁乱夺取好处之后作壁上观。谁为皇上解忧排难了?”刘隗气不过反驳道。

    皇帝听的头大摆摆手道:“此时暂时不提,待周顗觐见之后在做定夺不迟。只是王敦那厮需早日赶出金陵。两位明日早朝可得拿出今日这般口舌。”

    “臣,遵命。”

    “臣,遵命。”

    “退下吧,朕乏了。”皇帝挥了挥手便躺在卧榻上眯着眼揉着太阳穴。

    刁协、刘隗躬身退下之后,掌事太监命宫女添了炭火,换了热茶和糕点,又轻轻的关上了书房的大门。

    皇帝司马睿休息了一会儿拍了拍手,不知从哪个角落里突然出现了一名容貌苍老双目却十分明亮的男子,身形有些习惯性的前倾,全身精瘦,看上去有些恐怖。

    刚刚一副忧愁国家大事的君王此时身前忽了的一变,脸上透着一股邪恶的戾气,朝着刚出现的人道:“查清楚了吗?”

    那人的嗓音与门外的太监无异,只是多了些苍老,没有语调,很平,还有些不像活人。

    那人道:“此白家追溯源头,可能是战神白起后人中的一支,也可能是别的古族传承的一支,历代都有他们的身影,极为低调,大隐隐于市或是小隐隐于野,与普通平民无异,从不做官,身份百变。可能就是某个村落的铁匠,也可能是某个商铺的掌柜。但是其掌握的财货十分丰厚,因为他们不管是什么角色,都太过普通,这是唯一的缺点,就是因为每一代都极为普通,普通到大家都会觉得这家人真就是为了生存才干的那一行,并且手艺更为普通,生意也极为普通。在其他人眼里,可能会觉得他们是真实的。在老奴看来,他们太过真实。”

    皇帝继续问道:“既然找到了,就得把他们扒干净,朕能动用的资源太少,这种隐世家族每一个都有富可敌国的底蕴,你得好好办,前几次就做的很好。回去吧,早已准备了你喜欢的食物。哦,记得你说白家有个女儿才十六?”

    那人毫无波澜的语调响起:“是,名叫白灵儿,身负气运,大补之物。”

    皇帝挥了挥手道:“别弄伤了,到时候给绍儿做皇妃,诞下的龙儿该是大气运之人。”

    不知哪来的风,一扫而过,烛火恍惚了几下又安稳下来,御书房里,仿佛就只有皇帝一个人,从未来过其他人。皇帝疲惫的声音响起:“朕饿了,让御厨做碗莲子羹,多放冰糖。”

    “是,皇上,奴才这就去端来。”门外传来掌事太监的声音,皇帝揉着头,一手握着书卷,靠在卧榻的背靠上,一如平常。

    ........

    王家豪宅。

    长相粗狂的王敦胸前戴着一串碧绿的玉珠,珠串下方有一块小砖般质地通透的玉砖。这块玉砖是前些天手下抢了一家玉石商人,抄了家找到的这么一块绝品玉石。按照属下说,这块玉砖还可以切割制作最少五块玉牌,按照当铺老板给出的股价,一块玉牌就能价值千金,如果五块做成一个系列的话加上苏工名家给细细雕琢一番,十倍的价值不在话下。

    所以这块小砖头一般的玉石就成了王敦的心爱之物,睡觉,沐浴,如厕无论道哪都会佩戴在胸前,没事就在手上把玩,时不时的在油腻的脸上蹭来蹭去。晚间与小妾玩耍时也会派上用场,还特别趁手。

    对于此时的王敦来说已经被自己把玩的有些圆润的玉砖简直就是心头肉,不过此时的王敦却心中极为紧张,因为他的玉砖在听信了一名属下的怂恿之后,为了增强实用性便请了一名手艺高超的玉石工匠,按照王敦的喜好,得雕刻出一个大小合适的龙头玉手握。

    何为龙头玉手握,在王敦的想象中,就是一条龙可以被自己随时捏在手里,想一想就心中舒爽。玉石在工匠强忍着手指的颤抖中刻下了第一刀,尖锐的金玉雕刻声就像是一枚银针在划拉心脏一般。满头冒汗,心疼无比的王敦实在看不下去,扭头走了出去,眼不见心不烦,要是刻的不好,这

    难受的滋味一定百倍给那匠人尝尝。

    王敦的身形算的上魁梧,有山东人特有的体魄,只是习惯了南方精细的生活之后一改曾经的豪放,处处都讲究这品味,学着江南士子品茶论道,十分着迷清谈,觉得这才是最为典雅的聊天方式,贵族就该有贵族的样子。

    就在王敦躺在香软的卧榻之上,枕着美姬酥软的山峰,没有玉砖把玩的手总感觉空落落的,只能凑合的在一旁白嫩的长腿是来回摩挲,只是总觉得不得劲。好像差了点什么一样。

    正在喝着侍女喂的美酒时,一身金袍打扮的年轻公子从厅外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扫了一眼四五个伺候王敦的侍女之后下腹窜起了一阵火热。也没着急的表露出任何心思,也没多看,只是低着头一脸的委屈坐到一旁,闷着声道:“孩儿回来了,父亲,事办完了。”

    王敦推开酒杯一脚踹在喂酒的侍女肚子上,虽然没用多大的劲,侍女还是被踹飞下了卧榻,趴在地上酒杯里的酒水洒了一地,侍女连忙匍匐磕头求饶,王敦不耐烦的说道:“一点眼力劲都没有,没见我儿刚回来心情不好吗,围着老子干嘛,瞧我儿一身风尘仆仆的样子,为父心疼啊,快去,都去。”

    《重生之搏浪大时代》

    匍匐在地上和围绕在王敦身边的侍女赶紧跪倒在金袍公子身边,有人脱靴揉脚,有人揉着肩膀,有人喂着水果,不一一细说。

    王敦见着儿子王应眉头舒展了许多才问道:“我儿,武陵情况如何?”

    王应喝了口酒道:“武陵在姜家的管理之下井井有条,收纳了二十万流民,安置在了靠近山区的地方,建了房舍,分了土地,一应物资。到目前为止没有再逃跑的流民。基本上都安定下来,等待明年开春之后大范围的开垦。姜家守军总共三万,不过在流民里吸纳了两万作为常规治安守军。流民军方面好像和武陵十分默契,互不侵扰。”

    王敦点头道:“这姜家还真是底蕴深厚,偌大一个郡被治理的颇有条理,着实不错。若是为父的手下,为父一定不会吝啬封赏。这种能人才是我们享受奢侈的基础。得想想办法招揽过来。”

    王应一听王敦有爱才之心,立马抱怨道:“父亲,孩儿带去的人除了杨大哥和宇文大哥,其他人可是全部殒命,爹爹可要为孩儿做主啊。要不是宇文大哥只身挡着敌人追击,孩儿恐怕都见不到爹爹了。呜~”

    王敦见着声泪俱下的王应道:“为何?”

    王应便将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而且添油加醋说在别人眼里王敦就是个草包莽汉乱臣贼子等等。

    如此一来,王敦哪里还忍得下去,之前的招揽之心顷刻烟消云散,狠狠的灌了一杯酒之后将酒杯砸在地面上碎为及瓣。愤怒的道:“欺人太甚,无知匹夫,看老夫怎么收拾你们,我儿平安归来就好,等为父好好合计合计,一定为你做主。那件事如何了?”

    王应正了正声道:“宇文大哥找到了蛛丝马迹,不过没找到信物,传说流传太过久远,那个村子里的老人都不知道。不过宇文大哥说按照他们宇文家的记载除了武陵,鄱阳郡也有。所以宇文大哥已经提前赶去鄱阳郡,孩儿修整两天就去。”

    王敦点点头道:“这个宇文什么来着?”

    王应:“宇文剑”

    王敦:“嗯,这个宇文剑不错,好好利用,他说的那件事,是真的,咱们王家也有记载,只不过都在大房那边,也就是你伯父那边藏着。为父一直想观摩一下都不让,忒小气,等为父想办法拿过来之后在交由你去看看是否能找出一些东西。若真能找到那龙魂,什么真命天子都是扯淡,为父才是真正的天子。武陵那边你暂且不用管,为父多的是办法。你主要的目的就是找到龙魂,不惜一切代价,不就是死了几个人嘛,明日去庄园里自己挑,挑些厉害的。亡命徒不就是要享受嘛,让他们先享受三天三夜。记得偷偷把药放到他们酒里。玩儿去吧。”

    王敦说完趟了下来,闭着眼,不在说话。王应也自觉的拉了两个感觉不错的侍女朝着后院走去,下腹的火可是越烧越旺,刚刚又喝了几杯酒,身边这披着薄如蝉翼白纱的侍女更是让王应心猿意马。既然自己的父亲都已经说了武陵的仇由他解决,王应也就不再耿耿于怀之前狼狈逃跑的不爽。反倒是那山野小子,到时候在好好收拾。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好好享受几天之后再去鄱阳郡,龙魂?对于王应来说,龙魂算什么,龙骨龙精才是他要的,按照宇文剑的说法还能遇见奇遇,获得想象不到的物品,例如武陵那三个小子的武器。可比这世间的武器要厉害的多。虽然王应自己没有见识过三人的打斗,但是宇文剑的描述,是真的让他心潮澎湃。那几把利器放在那三个小子手里太过浪费。

    也许鄱阳郡就能遇见属于他王应的机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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