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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二章 雍州战事

    强端,氐人头领之一,也是一个传奇人物。

    强端也和雷定等人一样,都是氐人的首领,或者说,都是氐人之王的继承者,当初氐人的王者,兴国之王阿贵随着马超起义,然后在起义初期就直接和马超汇合在了一起,可以说得上是,马超的忠实盟友。

    但是马超身上的坑队友体质可以说在阿贵的身上表现的十分优秀,在马超第一次起兵的时候,因为最主要的兵力都是来源于金城韩遂还有雍州的各路诸侯,对于这个氐人兴国之王并不算多么的重视。

    所以,阿贵运气好逃了一条性命,没有在第一次马超反叛的时候陷进去的太深,所以几乎是保全了自己的势力成功的回到了自己的地盘,虽然为马超赶到了可惜,但是也有些幸运。

    然后也正式因为如此,马超在被韩遂和曹操联手击败之后,直接逃到了雍州敌人的地盘,然后躲进了氐人的地盘之中,想着能够有机会再次东山再起,同时许都的叛乱也让曹孟德不得不放过他一条活路,只留下夏侯渊来镇压雍凉。

    而在不久之后,缓过这口气的马超,再次生出了对雍凉之地的欲望,趁着夏侯渊在雍州镇压氐人让氐人多有不满的机会,一举聚集了多个氐人部落直接冲进了西凉之地。

    这次跟随他动手的就有阿贵和强端的同族,氐人首领杨千万,然后这次回到了西凉老家,除了氐人的帮助之外,马超还得到了羌人的资助,这一下他的势力更是大增,然后快速的将西凉的耿刺史给清理了出去。

    得到了冀城作为根据地的马超势力和威望更是再上一层楼,甚至一度都可以和当初的九曲黄河韩遂还有自己的父亲,伏波将军后裔马腾这两个人相提并论了。

    然后夏侯渊得到消息之后不得不放弃雍州之事,再次出兵西凉,去和马超大战,这个时候,氐人之王阿贵再次登场。

    或许是氐人已经受够了夏侯渊等人的“压迫”,一怒之下的阿贵带着自己麾下兴国氐人直接冲进了凉州,在夏侯渊之前,早一步来到了冀城,找到了马孟起,和他一起守护城池。

    不过氐人的肌肉很发达,杀人很厉害,但是脑子普遍不是很好用,所以在这个情况下,马孟起撞上了夏侯渊,这两个人还算得上是打的如火如荼不分上下,但是留守冀城的阿贵就比较惨了。

    西凉杨阜乃是被雍州刺史张既亲自选出来的能臣,不说其他,心机算计可谓是在西凉一流的存在,就凭着阿贵这个倒霉催的家伙,将自己的脑子拿出来都比不上杨阜,更别说,他已经见过了马超,脑子已经消失了的情况下。

    马超那里还在坚持,然后他的人就告诉马超,自己的老巢冀城就被人给抄了,自己的家眷都被杨阜给擒下来了。

    听到这个噩耗的马超,那里还顾得上什么夏侯渊,二话不说就冲回了冀城城下,然后他看到的就是一个让他终生难忘的一幕,杨阜一脸狞笑的站在城头上,然后身旁是马超足足百余人的家眷子嗣!

    当初驻守冀城的阿贵已经不知所踪了,而就在马超的注视下,杨阜只用了一句话就让马超被气的吐了血。

    “杀!”杨阜那句话只有这么一个字,然后就在马超的面前,将他留在冀城的这些家眷,母亲妻妾以及儿女,无论老幼,全都一个一个的斩杀在了他的面前,一颗颗的首级就掉落在马超的脚下。

    这种几乎是断绝自己后路的行为成功的激怒了马超,也成功的让西凉和雍州的所有人都知道马超已经疯了,若是让他攻破了城池,定然是二话不说就是一顿屠城。

    可以说,杨阜的这个动作不但将马超逼疯了,同时也将雍凉所有势力和抵抗着马超的人的后路都断了,发了疯的马超可不会再和之前一样顾忌着这个那个,他已经算是绝后了。

    最后冀城再次被马超攻破,满城的百姓都被马超屠戮一空,然后杨阜虽然坚持到了夏侯渊出现没有死,但那不是因为他武力超群,而是因为马超要亲自虐杀杨阜这个家伙。

    若不是杨阜的命真的足够硬,恐怕就算是夏侯渊来的够快,杨阜也已经是一堆白骨了。

    而真正导致雍凉和马超变成这样的另一个罪魁祸首,兴国氐人之王阿贵也没有好到哪里去,他被杨阜算计之后,先生为了逃避双方的追杀躲藏了一阵子。

    等到马超败亡之后,阿贵则是带着自己的残部然后就想着直接从凉州逃回雍州自己的地方,反正现在夏侯渊也被马超给拖了过去,凉州的事情就够他折腾一阵子的了,等到他忙完了,自己在雍州也再次壮大了。

    他的想法的确是非常好的,但是他忘了他阿贵能成为氐人之王兴国之王,因为的不是别的,是他在氐人中最强大的势力。

    可是现在他在凉州被杨阜算计,被打的大败而回,就算他努力的保全了自己不少的实力,但还是让他损失了不少,所以在他回到雍州之后,并没能如他自己想象的那样,快速的再度崛起恢复势力。

    而是引出来了氐人中另外的一个枭雄,强端!

    氐人都是崇尚强者的,所以马超经常会出现没脑子的情况这件事,哪怕全天下都知道,氐人仍然总是有人愿意跟着他,就是因为马超武力超群不说,实力更是高绝,所以被氐人所崇拜。

    但是强端和大部分的氐人都不同,他不崇敬勇力和武力,他崇敬大汉的文化,作为一个氐人的首领,想的不是如何能够更多的去争取最大的利益或者联络其他的盟友,而是如何能和大汉靠的更近。

    所以在所有氐人都在支持马超的时候,他默默的找人去联络了曹操,哪怕他的人在曹操哪里十分的不受欢迎,就连他自己都被曹氏还有中原的那些士子嘲讽了无数次,但是他仍然没有放弃。

    所以,杨千万等人实力大损,无奈各地逃窜的时候,强端将自身的实力保存的十分完整,甚至在杨千万失败之后,他还通过将杨千万手下的地盘拿下来,好生的扩充了一番实力。

    然后现在氐人之王阿贵再次出现了问题,这种天赐良机,一直心中有着颇大野心的强端怎么可能放过,不说其他的,就凭借他强端也是氐人王族之人,和他阿贵也是正经儿的同族兄弟。

    所以在这种时候,他怎么可能放过这种天赐良机,不过强端并不想他的那个死对头雷定一样,直接对阿贵诉诸于武力,而是安安稳稳的和阿贵拉拢关系,同时还打着帮助阿贵抵抗雷定的名义,和阿贵结了盟约。

    然后在最关键的时候,将阿贵先卖给了雷定,让他们两个一番血战,之后再次溃逃的阿贵让强端给接走了,这次他将阿贵卖给了正满心怒火的夏侯渊。

    夏侯渊看到了西凉的满目疮痍心中自热全都是愤怒的,但是马超都已经跑了,杨阜又是功臣,就算他想杀人平息百姓的怒火也不知道该找到谁去做这件事。

    这时候,强端将阿贵推了出来,阿贵,马超的同盟以及铁杆支持者,氐人之王兴国之王,雍州氐人之乱的源头人物,现在雍州乱糟糟的主要出现原因,特别是,他参与了马超的凉州动荡之乱,还是一个很重要的人物。

    这就是上好的替罪羊,上好的靶子啊,夏侯渊想都没想,确定了这个消息是真的之后,直接带着麾下的士卒再一次展现了千里奔袭的技术,将阿贵的老巢给抄了,甚至将阿贵都给抄了!

    堂堂氐人兴国之王,就这么糊里糊涂的完成了从败亡到灭亡的全过程,而这里面得利者其实只有一个氐人首领强端。

    雷定虽然也收拢了不少阿贵的人手,但是他们中有根源上的问题,不说其他的,雷定是实打实的和阿贵血战了数次,他收拢的那些氐人也好,地盘也好,勉强能够让他不亏本。

    可是强端呢,仗着一张嘴,生生的和阿贵差点结成了亲兄弟,最后阿贵势力灭亡之后,他还被当成英雄一样给带到了阿贵残余势力面前,十分顺利的将那些人接收了下去。

    可以说,当初杨千万的事情,他实力不够,最后支持了一点汤汤水水,但是阿贵这个大肥肉,几乎是让他一口吞了进去的,而且他还托这件事的福,成功的和曹氏的那些人有了些许交情。

    在第三次马超之乱的时候,他再次拒绝了马超的建议,说什么也不和雷定那个家伙联手,最后氐人部族之中,只有一个雷定,纠集了足足七部人马共计万余人冲出了雍州,直接杀向了下辩。

    然后结果很明显,从那之后,雍州的地界上,只有一个氐人大首领了,那就是氐人的枭雄,强端!

    特别是在下辩之战结束之后,他还顺手将逃到了雍州的吴兰给一刀剁了,将脑袋送给了远处的曹操,让曹操看到了他这个氐人首领的诚意。

    而且在最后时刻,他并没有对已经失去了和自己竞争之力的雷定赶尽杀绝,而是将雷定留了下来,甚至是很多当初和雷定一样,和他有过不少仇恨的氐人首领,他都没有对他们计较。

    雷定不知道强端为什么会放他一条活路,但是这不妨碍雷定继续积蓄势力,然后想着再次反身,对此强端也是毫不在意,甚至还表现出了些许满意的神色。

    当其他的氐人首领,无论势力大小,看到强端并没有着急吞并他们成为下一个氐人之王的时候,也都慢慢放下心来,尤其是看到雷定都能将小日子过的这般滋润,那更是有些肆无忌惮了起来。

    对于这些人和他们干的这些事儿,强端知道了也不过就是哈哈一笑罢了,只要他们不主动招惹自己,那么他绝对不会擅自扩张,他就将自己所在的阴平郡以及周边的一些地方牢牢地掌控住也就罢了。

    甚至于,强端为了能够更好的学习到大汉的问话,每年甚至每月都会派遣一只商队给中原你的那些家族带上一份儿丰厚的礼品,让他们能够给自己一些中原的知识和学识。

    这两年,汉中打的如火如荼,雍州却是风平浪静,甚至是可以说得上是比之中原都要安静,这不得不说这位氐人的新首领,强端首领明白怎么做人,知道怎么做事。

    为此,在汉中大战的这三年时间里,曹氏对于雍州的防备也就慢慢的放下了,对于强端的防备也就慢慢放下了,不说其他,便是在这阴平郡城之中,强端都有自己的宅院,并且住的十分安稳自在。

    现在一个校事府的人,就这么正大光明的出现在了强端的面前,着实是让这大有退隐之势的强端有些不敢相信。

    “小兄弟,你是校事府的人?”强端眯着眼睛,慢慢站了起来,并且缓步走到韩龙的面前,将他手中的腰牌恭恭敬敬的接了过来,虽然他现在的确是不知道真假,也不知道韩龙说来为何,但是恭谨一些,总归是没有错的。

    “校事府都伯,职位不高,或许您还未曾见过某家!”韩龙并不担心强端能够看出什么问题来,或是对他这个校事府的小小都伯做出什么不太好的事情,或许雍州的这群氐人还不明白这个家伙到底想要干什么,但是韩龙却是看懂了他的这一套手法。

    强端在韩龙的眼中,他就是啊想要养寇自重罢了,将雷定的性命留下,就是要让朝廷的人看到,他强端没有睚眦必报,也没有打着报仇的名义来整合氐人部族。

    任凭那些其他的氐人部族扩充实力,就是为了告诉大汉的朝廷,他对阴平之外的地盘没有兴趣,让他们尽管放心,再加上是不是的送礼,让那群压根不拿正眼看他的世家,也会帮他说上几句好话,这就更加的让他稳如泰山了。

    所以在韩龙的眼中,这个枭雄一般的家伙,是不会轻易得罪自己这么一个校事府的都伯的,哪怕这个都伯权利小的可怜,地位低的可怕,但是他绝对不会在自己这么一个小人物身上出什么问题的。

    就这个强端,要么他所图甚大,要么他真的清静无为,羡慕着大汉的繁荣和文化,但是纵观他的这一生,韩龙觉得他所图甚大的可能性要大的多的多。

    果然,强端在确定了韩龙的腰牌真伪之后,立刻换上了一副士卒的和善笑脸,然后亲自搀扶着韩龙上座,就坐在自己的左手边,可谓是极为的荣耀了。

    “来人,给韩先生上美酒,再找一群舞姬前来,某家要和韩先生好生畅谈!”强端学着汉人的语气,说话都努力的变得文绉绉的,虽然在外人眼中依旧是不伦不类,但是韩龙却是看出来,这个家伙真的很用心。

    “强端首领,看来平日里没有联系我们大汉的官话啊!”韩龙这句话没有任何的嘲讽之意,是实打实的敬佩,“刚刚听到强端首领说话,虽然还颇为生疏,但是却是已经得到了其中三味。”

    强端听到韩龙这么说,脸上也是不由的出现了一抹喜色,尤其是他从韩龙嘴里听到的话,没有其他中原人嘴里的那种嘲讽,虽然他也不清楚这算不算夸奖,但是他能够听得出这是真诚。

    “哈哈哈,某家学了这么就的汉家官话,小兄弟你还是第一个这么和某家说这种话的,哈哈哈!”不断的大笑的强端,仿佛证明着自己是真的非常开心一样,同时最后还低声问了一句,“这个,刚刚你说的其中三味,是什么意思?你们大汉的官话,还有什么味道么?”

    韩龙被强端的这句话弄得也是笑了起来,不过却是没有着急给他解释,而是直接举起杯来,朝着强端遥遥一敬,“强端首领,某家再次敬您一杯酒,我大汉就是需要您这样的朋友,在您的带领下,氐人定然能够成为我大汉的忠诚朋友!”

    韩龙说完之后,强端更加的开心了起来,甚至一度都忘记问他,刚刚他说的那个什么其中三味是什么意思,连连和他举杯致敬,连连和他相互敬酒,十分的豪爽!

    酒过三巡之后,强端看着时间差不多了,气氛也差不多了,便朝着歌姬挥了挥手,让他们这些舞姬退了下去,然后等到这个大厅里面,再也没有什么闲杂人等之后,才将目光再次转向了韩龙。

    “小兄弟,现在这里也已经没有外人了,你这个时候,来这里找到某家,可是有什么事情是需要某家做的么?”

    韩龙脸上微微一笑,也不再和强端过多的寒暄那些有的没得了,直接朝着强端拱了拱手说道,“强端首领厉害,某家的确是有事相求,而且这事情却也有些不太....不得已,这才来找您这位地头蛇了!”

    韩龙说的十分含蓄,不过强端最后眉头皱了半天之后,还是选择听懂了。

    强端点了点头,依旧是十分的豪放大气,然后猛地一拍桌案,“小兄弟不要多说了,你就说吧,需要某家帮你们校事府做些什么事情?只要某家能够办到,绝对不会推脱的!”

    “好,某家再次便多谢强端首领了!”韩龙也是十分开心,大气的将手中的美酒一口而进,然后朝着强端拱了拱手,“不满强端首领说,某家这也是遇到事情了,某家和伴当来到雍州也是有些事情,所以这才没太多的显露自己的身份。

    但是,结果我等运气不佳,刚刚来到雍州就碰到了之前的麻烦,被人给盯上了,从散关出发之后,就被人一直围追堵截的,差点没给某家那个初出茅庐的小家伙给斩了,这不是没办法了么,逼不得已之下,只能来找强端首领了!”

    强端一听,顿时装作一副十分升起的样子,不停的敲打着自己的胸膛,让韩龙快说,到底是哪个不开眼的家伙,竟然敢这般欺辱他的好朋友,竟然敢在阴平欺负他的朋友,他一定要让那人付出惨重的代价云云的。

    最后韩龙才将吴班的体貌特征等等告诉了强端,虽然韩龙并没有和吴班交过手,但是一个在雍州这地方都敢披甲顶盔的家伙,想来也不是一个能够隐藏自身的家伙。

    在这种情况下,强端只要真的用心的话,想要查到吴班,并不算多么难,当然了,现在吴班也在让雷定那个家伙查韩龙他们,凭着这两个地头蛇的本事,估计找到双方,都不算多么的困难。

    和强端这里将事情都说清之后,一脸微笑的韩龙再次一瘸一拐的走了出去,这一次沿途的仆役对他的态度再次好上三分,仿佛他是自家主人的什么至交好友一般,一路都是恭恭敬敬的。

    而等到韩龙离开府邸之后,已经显露出几分醉意盎然的强端突然就清醒过来,然后随意一招手,一名早已在外面等候的氐人就直接跑进了大厅之中,跪在强端的面前。

    “刚刚我们说的话,你可都听到了么?”

    “回大王,都听到了!”那人并没有和其他人一样说的是首领,而是直接说的是大王,这个词语在别人面前恐怕就会被强端直接活活的打死,但是在他这里,却是欣然受之。

    “去查一查!”强端的语气很冷漠,完全没有刚刚和韩龙说话的时候那种豪放之感,“最近像他说的那样,一直对他们校事府的人追杀,去查一查到底怎么回事!”

    “诺!”

    “办事要小心一些,虽然现在雍州一直就没有太平过,但是敢这么光明正大的在雍州动手,还是针对的校事府的人,说明他们也不是什么一般的普通人,记住了,千万莫要露出马脚!

    总之,这次办事你就要记住一点,校事府的人我们得罪不得,但是敢于去得罪校事府的人,某家也不想得罪,某家也得罪不起!”

    “属下明白!”那个氐人护卫应诺一声之后便直接退了出去,想来就是去打探消息去了。

    看着那人的离去,强端开始了继续的饮酒,他现在就只需要等待着结果就好了,其他的暂且不说,在阴平以及周边,他强端就是土霸王一般的存在,另外在其他地方,他强端的名号也依旧管用。

    将事情查出来十分容易,每天都有人会将近期雍州发生的事情传过来,告诉强端麾下的氐人,但是想要查清里面的内幕,和他们背后之人,的确是需要那么一些时间。

    不过时间也的确是需要的不会太久,強端这里酒都还没有喝光,之前出去的那个家伙就再次出现在了大厅之中,跪在了强端的面前。

    “回大王,事情都已经查清楚了!”那氐人护卫低头轻声说道,“的确是有人在散关外截杀行人,不过那些人现在已经被人给在散关外配合散关的守军给埋伏过一次了,损失了数百人。”

    刚刚说到这里,强端就猛地将头抬了起来,然后双眼仿佛闪过了一道亮光,“你确定是散关的守军埋伏的那些人么?”

    “回大王,千真万确!”那氐人说的十分肯定,“散关之中本就有我等的人手,当初散关那么大的动作,还是冒险出关,这件事根本就瞒不住我们的眼线,句那小子说,当初还是散关的那个守将亲自去的!”

    强端听完这些之后,脸色不由的有些郑重了起来,他并不想他平时所表现出来的那样,这般鲁莽和冲动,他虽然大汉的官话说的不怎么样,但是他对于大汉的其他事情却是了解的很多。

    暂且不说别的,校事府的确是位置特殊,校事府的探子也的确是有见官大一级的习俗,但是这可不是说校事府的人出来就是什么大人物,刚刚韩龙可是说了,他不过就是一个区区的都伯,都伯在军中别说人物,就连个芝麻绿豆的官都不算!

    就算他是校事府的都伯,那也算不得什么大人物,就算他身上有任务也一样,别说调动散关的守军守将了,便是他来到了雍州,若是不来找他强端,其他的什么人,哪怕是个县令恐怕都会对他熟视无睹。

    自古朝堂上都不缺乏什么奸臣奸佞,但是一个小小的都伯,连他们想要担心的资格都不配!

    所以说,散关守将为了那个家伙去埋伏那群贼寇,只能有两种可能,要么那个校事府的人就是散关的人,目的就是那群贼寇,不过这种可能性比当初光武皇帝召唤陨石还困难!

    毕竟散关的人不是傻子,更不可能是闲的没事情做,不说别的,他们若是真的这么闲得慌,专门派人去雍州,也不可能只是为了那区区几百名的贼寇性命,擅自出兵这件事,可不是闹着玩的。

    可若是不是因为这个,那么剩下的那个可能可就有意思了。

    一个校事府的都伯,却是能够劳烦的动散关的守将和守军为他出兵,这除了官职之外,或者说是他的身份更加的特殊。

    就比如说,曹家的子嗣,就算再无能,给他的官职就算再小,也不是一般二般的那种小将领可以比得了的,所以说,除非这个叫做韩龙的家伙在校事府的身份,或者说在某个地方的身份,不仅仅是一名都伯。

    “双方的身份都查清了么?”强端将手中的酒樽放在了桌案上,他开始对这些人感兴趣了。

    “回大王!”那氐人从怀中掏出来了一个布帛,然后双手一伸,将布帛呈献给了强端,“被截杀之人,有人在散关外听到了乃是洛阳校事府的人马,而那群贼寇,本来只是雍州境内的一群山贼马匪罢了,近期他们被人给集合到了一起,这才显得颇有些声势!”

    “被人整合?”强端用手指敲打着桌案,嘴角带出一抹微笑,“是我那小兄弟说的那个成天披甲的将军?”

    “回大王,正是那人!”氐人护卫也跟着笑了一声,“说来也好笑,那人初来雍州就一副大手大脚,各种花销,很快就就被这雍州的各路豪杰给盯上了,然后当他们围住那个家伙的时候,还真的以为自己抓到了什么大肥羊。

    结果那家伙武艺的确高超,硬碰硬的将数名贼寇的首领斩落马下,之后更是几次冲锋就将他们打散击溃,最后成功的将他们这群贼寇聚拢在自己的麾下!”

    “他有多少人?”对于吴班的英雄事迹他并不感兴趣,强端更想知道那个家伙到底有多少人,为了帮助那个莫名其妙的校事府都伯,值不值当的付出那么大!

    “大王放心!”那氐人的护卫满脸都是轻松,仿佛毫不在意,“那个家伙先是被散关的守将一次麻烦将麾下的贼寇折损了过半之多,然后又一次咋某处密林之中,他们好像再次遇到了什么。

    不过这件事我们打听出来的却是有些问题,他们说不清自己在密林之中遇到了什么,只是不停的说,里面有邪神作祟,什么有恶灵在找他们索命一类的胡话,还有很多人,甚至都不清楚了!”

    强端慢慢的听着他说话,手指不断的捻着那护卫递过来的布帛,看着上面的消息,还有那个将领的画像。

    “除了这些以外,还有什么别的事情么?”

    “有!”那护卫沉声说道,“还有两件事情非常不对,第一,某家再去探查的时候发现,还有另外一批人马也在打听这件事,不过他们的目标好像是校事府的那位先生,还有一位小姐!

    第二件事,那位将领,我们查出来的时候,好像不是雍州人士,只查到了他是从汉中偷走小路出现在这里的,但是不是汉中之人,倒是不能确定!另外,这个家伙,好像有办法联系到雷定,某家打探的时候,发现了雷定的人马!

    同时,也是因为雷定的人马,某家才发现也有人再找这件事的来由,包括有人在探查校事府之人的行踪,不过这打探消息的人和雷定麾下的人马是不是一个人,某家就不知道了。”

    强端听完这些之后,确定这个家伙的确是没有再想告诉自己的事情了,这才慢慢的将自己的胳膊放到桌案上,缓缓的闭上眼,将刚刚自己听到的事情都消化消化。

    “汉中过来的,要么是汉中的人,要么就是西川的!”强端慢慢的分析着那些人,“能够和雷定那个蠢货搭上关系,你曾今听说过,雷定那个莽夫和汉中你的什么人物有关系么?或者,他认识汉中的氐人部族?”

    那名氐人护卫仔细的想了半天,然后猛地一个击掌,然后说道,“有!”

    “嗯?”这次强端是真的愣了一下,他是真不知道雷定还有这重关系呢,“他和汉中什么人认识?”

    “马孟起!”那氐人护卫猛地一拍巴掌,大有一副灵光乍现的感觉,“当初马孟起从雍州离开,据说还和那位雷定统领好生畅聊过一番,想要带着雍州的氐人部族一起走,其中就有雷定,不过是因为道路不通,最后才放弃的。”

    那氐人的护卫说的十分认真,还不停的指指点点,仿佛自己被自己说的话给弄得通透了一般,完全没有看到强端的脸色已经变得极为难看了。

    “你如果再敢放这个屁,某家现在刘将你给剁了,然后送给雷定让他用来喂狗!”强端满脸都是无奈,不断的朝着外面挥挥手,“赶紧从某家那里滚蛋,别在这里给某家嘚瑟个没完没了的,快点滚蛋!”

    说完之后,强端还一副气呼呼的样子,不过很快他就反应了过来,“马孟起那个家伙估计是不会再和雷定那个莽夫,不过马孟起不会联系雷定那个家伙,但是他身边却是有可能有一个家伙....”

    在这里,这位强端首领也终于想到了一个他之前忘得干干净净的一个家伙,他的同宗同族,氐人首领之一,杨千万!

    “来人!”想到这里之后,强端猛地一拍桌子,然后朝着门外大喊一声,刚刚那个才滚出去的家伙,再次滚了进来。

    “杨千万的消息呢?将所有有关杨千万的消息都告诉某家!”强端一声令下,那侍卫就忙不迭的冲了出去,杨千万的消息可不比其他的,他可是已经离开许久了,想要找到他的消息,可是很费时间的。

    这次侍卫去的时间稍稍久远了一些,等到他再回来的时候,抱着很多的竹简,不但厚重,而且还多!

    “你抱着一堆什么东西?”强端看着这一大捆竹简,脑子都有些懵了,他的确是喜欢大汉的事情,但是他唯独不喜欢看大汉的这些竹简,太多太杂了,而且还不好看,他喜欢听!

    “杨千万首领已经走了很长时间了,想要找他的消息也比较多比较杂,这些都是他的消息,从他出声到他离开雍州所有的!”那侍卫说完之后还将竹简往强端面前一方,一脸的笑容。

    “从出生....”强端伸出大手,轻轻的拍打着这一堆的竹简文娟,“到他离开雍州?”

    “正是!”那侍卫使劲儿的点了点头,“某家刚刚已经确定过了,从杨千万首领出生到他离开雍州,去汉中投奔马超将军,这其中所有和他有关的消息,都在这里了!”

    “呼~”强端猛地长出了一口气,努力的让自己的心情变得平复一些,“那有没有那杨千万离开雍州之后的消息?某家想要的是他去了汉中那边之后,传来的消息!”

    “呃...大王恕罪,这个的确是没有,听闻杨千万投奔了马孟起,后来一直在马超麾下听令,已经数年之久了,一直也没有关于他的任何消息传来,想来杨千万在那边,也不是什么值得关注的大人物吧。”

    强端无奈的揉着自己的额头,对此他也只能再次挥挥手了,“去派人将雷定那个家伙给某家盯紧了,然后将你们查到的消息,都给那位校事府来的韩先生一份儿,算是我氐人部族给他的友谊,这种大人物,多多交好,总归是没有坏处!”

    当强端知道了那个什么将军不过就是一个过路财神的时候,便立刻摆明了自己的心态,一个西川或者汉中来的,就算他权势再高那又如何,这里乃是雍州,可不是他们西川或者汉中的地盘,想要在这里撒野,他们终归还是差了不少!

    “诺!”那护卫听见命令之后,二话不说,立刻就转身离开,他要赶去客栈,和那位韩先生好生说上一番,跟随了强端多年,或许别的方面他做的不算多么好,但是这为人处世方面,他做的非常好,颇有几分强端的风范。

    韩龙一瘸一拐的回到客栈的时候,已经是月上中梢了,浑身酒气的他,直接从后门走了进去,这客栈开门做生意的,虽然到了打烊的时候,前门就会关上,但是谁也没有规定他们这些客人不能半夜出去,所以专门给这些夜归的客人留了偏门和后门。

    回到客栈的韩龙,第一时间就是查看了一番艳姬夫人的房间,确定里面的呼吸声还是那么的平稳没有波动,同时也没有什么异常的发现之后,他才回到自己的房间之中,开始了休息。

    腿脚不好的韩龙并没有着急上床,这么多年的习惯,只要出门在外,他的身边没有自己熟悉且能够让他安心的人,他就不会上床休息,而是在客房内直接找了一个隐蔽的角落,然后开始了闭目养神。

    不过他的休息也没有经历多久,就在他刚刚进入半睡半醒的状态之时,门外突然传来了一阵轻微的敲门之声,声音的确是不大,但是足够将韩龙给惊醒了。

    “哪位!”韩龙声音不大,也只是足够外面的人能够听清罢了,同时身上的短刀出现在自己的手中,双腿前驱,微微拱起身子,随时可以冲出去的样子。

    “某家乃是强端大人的麾下,求见韩先生!”外面那个侍卫轻声说道,虽然他不知道是不是应该瞒着其他人,不过还是本能一般的将自己说话的声音放的很轻,只要里面的韩龙能够听得见即可。

    “进来吧!”韩龙这时候才微微放下一点心,然后轻声说道,“门没锁,进来的时候轻一点!”

    “多谢韩先生!”那侍卫先是给韩龙客气恭谨的道了一声谢,这才慢慢推开门,慢慢走了进来,进来之后也没有举目四望,而是直接走到了房间中的床榻旁,直接恭谨的拱手行礼,“某家见过韩先生,我家主人让某家告诉韩先生一些消息。”

    那侍卫说完之后就一直在那里行礼等待着床榻之上的回话,但是.....等待了许久,床榻上一丁点声音都没传来。

    “韩先生,某家乃是强端首领的麾下,强端首领有些事情想让某家告诉您,您有没有....”那侍卫的话都还没有说完,就听见他的后面传出来一个幽幽的声音。

    “某家在这里,你对着一张床板干什么呢?”韩龙的声音此时显得有些沙哑,然后从那侍卫的身后猛地传出来,让他不由的被吓了一大跳,当那侍卫转过身来的时候,看到韩龙就这么静悄悄的站在自己的身后,更是一下子就被冷汗给通透了。

    “韩....韩先生?”那护卫看着冷冰冰静悄悄的韩龙,不由的自己往后退了两步,然后露出了一个很尴尬的微笑,“某家乃是...乃是...”

    “行了,别废话了!”韩龙直接从他身边走了过去,然后一屁股做到了床榻上,后背依着床梆,一条腿放在了床上,握着短刀的手也自然而然的搭在了自己的膝盖上,“强端大人让你告诉某家什么消息?”

    那护卫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然后将之前和强端说的那些话再次一字不落的给这位校事府来的韩先生说了一遍,林林总总,事无巨细的。

    “就只有这些么?”韩龙听完这些消息之后,脸色没有任何的变化,“说了这么多,你只告诉了某家,那个人是西川或者汉中来的,你只告诉了某家,还有人在寻找某家,之后呢,我们应该如何?”

    “呃...强端大人没有说这些,只是让某家将所有的事情都告诉韩先生,至于我等应该如何,我想您和强端大人两个人应该会有你们的打算,这就不是某家能够做主的了!”

    韩龙看着这个侍卫,突然笑了起来,长长的叹息了一声,“你们这个强端大人啊,还真是够不客气的,明明有了想法,还非要折腾你这个侍卫一趟,顺带还来打搅某家睡觉!”

    “嘿嘿,嘿嘿。”面对韩龙的这些说辞,那名侍卫不过就是不停的傻笑,仿佛真的如同他自己说的那样,这些事情,他真的不能做主,“您和强端大人一定已经有了想法,某家不过就是听令行事罢了!”

    “行了,你赶紧走吧!”韩龙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然后伸了一个懒腰,“某家趁着还有时间,所以想要在多睡上一会儿,这位兄台,您就自己慢走不送了。”

    “嘿嘿,嘿嘿。”那侍卫继续傻笑了两声之后,朝着韩龙拱了拱手,然后慢慢推了出去,走出去的同时,还将房门仔细的关好。

    等到那个侍卫离开之后,韩龙这才将眼睛再次睁开,嘴角带出一抹微笑,“西川来的,还真是有意思,他们狩猎,某家乃是猎物,但是现在,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啊!”

    说完之后,韩龙二话不说,直接躺在了床上,眼睛直接闭上了。

    不过随着韩龙慢慢变得沉稳的呼吸,他手中的短刀也一直在指尖上摇摇晃晃的,可就是不掉落下来,一直这么在手尖儿上晃动,同时一条腿也一直半弯曲着。

    直到第二天清晨,阳光照进房间中,韩龙睁开自己的眼睛,短刀才再次被他握进了手中,那条弯曲了一整夜的腿也才放平,然后一脚塌在了地上并且将他带了起来。

    打开窗户,看着初生的朝阳,朝着外面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雍州多牛马,平素里这空气中总是伴随着很多不好的味道,若是猛地大吸一口气,很容易将自己弄得吐了,但是现在,在这个清晨,韩龙狠狠的吸了一大口气,但是却是没有闻到那些所谓的异味,而是淡淡的清香。

    雍州多牛马,多荒野,也多草地密林,清晨,所有的美好都慢慢的升腾了起来,这一口气,仿佛是能够闻到春天一样。

    韩龙还没有感觉够雍州的春天和没有,门口就再次传来了敲门的声音。

    “进来吧,门没有锁!”韩龙还是那句话,仿佛对于他来说,不锁门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一样。

    门被人从外面打开了,进来的不是韩龙想象中的客栈伙计,而是已经洗漱干净的艳姬夫人。

    大早上的看到这位,韩龙说实话,还是有些吃惊的,“夫人,您这大早上的来某家这里干什么?”

    艳姬夫人举了举手中的铜盆还有手臂上的毛巾,“这不是给您韩先生打水洗漱来了么?”

    艳姬夫人再次变成了这幅软软糯糯的语气,让韩龙颇有些不太适应,不过这并没有什么关系,韩龙将铜盆毛巾都接了过来,自己放到桌案上,“夫人有话还是直说了比较好,不必在这里和某家说这些有的没的!”

    刚刚艳姬夫人的那一句“韩先生”让他突然有些明白了过来,看来是昨天那个家伙出现并没有能够瞒过这位的眼睛,反而让她知道了不少自己的底牌。

    “韩先生,不知道您到底还有多少事情瞒着奴家!”艳姬夫人将毛巾递给了已经洗漱好了的韩龙,“散关上的那些守军守将,已经足够让奴家感觉很吃惊了,没想到,来到了这阴平郡,还能够看到您再此让某家吃惊,不得不说,厉害呀!”

    韩龙接过毛巾给自己好好的擦了擦脸,“小子哪里有这么厉害,夫人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昨日来找你的那个家伙,是雍州的氐人吧,听他说话的口音就不是纯粹的汉人,在阴平这个地面上,氐人应该都是那位号称无冕之王的氐人首领强端的吧!”

    “夫人,若是没有事了,咱们去吃个饭可好?”韩龙不由的哈哈一笑,完全没有回答艳姬夫人的话,“稍后我等还有继续赶路,之后我们还要去西凉,现在这一路上可是不太安稳的,吃饱了,才有力气!”

    艳姬夫人看到韩龙这幅顾左右而言他的样子,非但没有任何的生气,反而轻笑一声,微微侧过了半个身子,给韩龙让出了道路,仿佛就像是一个究竟训练的侍女一样。

    “艳姬夫人,您可是鼎鼎大名的艳姬夫人,做这种侍女才做的事情,真是太屈才了!”韩龙对于艳姬夫人这幅作态非但没有任何的笑容,反而直接开始了讥讽,“不过虽然艳姬夫人您是真想当这个侍女,但是韩某人却是真不敢接受啊!”

    “韩先生多虑了!”艳姬夫人这次没有再给韩龙摆脸子,甚至笑容都没有改变,“您既然这么了解奴家,那么奴家的那些见不得人的过去,想来您也是十分了解的,这伺候人这种事情,奴家还是十分顺手的!”

    韩龙听见这句话微微的停了一下,转过身看向跟在自己身后的艳姬夫人一眼,不由的轻笑了一声,“艳姬夫人,艳姬夫人,还真是一个艳姬夫人啊,小子佩服!”

    说完之后的韩龙哈哈一声大笑,然后头也不回的往外面走去,就像他说的,他要去吃点东西,虽然昨天和那位强端首领等同于什么都没有说一样,但是他们却是颇有些心有灵犀的意思,或者说,他们都知道自己的这件事应该怎么解决。

    艳姬夫人听到韩龙的那些话语之后也是轻轻地笑着,丝毫不多在意,就是亦步亦趋的跟在韩龙后面,竟然真的有一种他是在做韩龙的侍女的意思一样。

    两个人随便吃了一些早饭,不得不说,雍州的早饭和雍州这个地方一样,充满了粗狂的意味,甚至在吃饭的事实,韩龙居然看到了一个同样住店的家伙还在咕咚咕咚喝了好几大口烈酒。

    “韩先生!”艳姬夫人看到韩龙的目光之后,不由的轻笑了一声,然后柔声问道,“您是想要喝两杯么?可需要奴家去给您弄上些许酒菜什么的么?”

    韩龙手中的竹筷微微一顿,然后摇了摇头,“不必了,夫人不跟着一起吃一点么?”

    “韩先生先吃,奴家等韩先生吃完之后,奴家再吃!”艳姬夫人也不知道今天这是怎么了,这幅做派,不由的让韩龙心中有些冷笑。

    “既然艳姬夫人都这么决定了,那某家自然也不会说什么,夫人自己请随意!”韩龙听见之后便不再多说了,直接开始继续吃了起来,吃的十分开心,虽然那味道却是真心不怎么样。

    等到两个人都吃完的时候,时辰也已经是不早了,这次两个人没有再多耽搁,还是那辆驴车,还是他们两个人,不过这次驴车上被铺上了不少的干草和被褥,让韩龙躺上去的时候,变得很舒服。

    “韩先生请,奴家为您驾车!”这次艳姬夫人没有再和韩龙再因为驾车这种小事争论,而是很客气的让韩龙先行上车,然后自己主动的开始了驾车的职责。

    韩龙这也没有丝毫的客气,直接躺了上去,大有一种要在驴车上好生补个觉的意思,看的艳姬夫人不由的笑眯眯了起来,这个表情,让偷眼看到的韩龙不由的再次一个激灵。

    “韩先生,不知道咱们现在怎么走?”艳姬夫人笑眯眯的说着,语气十分的轻灵,似乎已经忘记了他们的背后还有人在追杀他们,“还是按照原计划往金城走么?过金城,走西凉!”

    “对,原计划不变,继续走金城,速度稍微快一点,距离本来就没有多远,何必让咱们两人在外面耽搁足足两天呢?”韩龙说话的时候还打了一个很大的哈欠,一副困到不行要睡觉的样子。

    艳姬夫人也看出来自己似乎不是很受待见一眼,便自觉地将自己的嘴巴闭上了安心的在给他们两个人驾车,而驴车上的韩龙还是在上面枕着自己的手臂,晃晃悠悠的眯着眼睛。

    不算浓烈的阳光照耀在自己的身上,让韩龙感觉十分的舒服,再加上最近一直都没有怎么休息好,竟然真的出现了那么一丝丝的睡意。

    不过就在他即将睡着了的时候,正在驾车的艳姬夫人突然将他给叫醒了,“韩先生,您先不要睡了,咱们好像又被人给盯上了!”

    说话的时候,艳姬夫人还偷眼看了看后面再次出现的几个骑着劣马的行人,这次这两个人倒是比较聪明,没有和上次一样,那么不停的跟着早早的就暴露了他们。

    不过他们同样很倒霉,因为艳姬夫人现在也不是刚刚进入雍州的时候了,她本来就有很不错的能力,只不过一直困在许都,空有一身本事却是没有办法将他们发挥出来。

    不过走出许都之后,尤其是从洛阳活着走出来,进入了雍州,她的那身本事慢慢的开始进入了实践之中,所以两个隐藏的再好的氐人,那也不过就是两个氐人罢了,若是这两个家伙真的能够将她这个校事府的艳姬夫人都给瞒过去了,那他们也太厉害了些,恐怕氐人也就不会是在雍州这里割据猖狂了,恐怕早就冲进关中,为祸天下了!

    不过艳姬夫人的担心,在韩龙这里完全没有让他有任何的反应,甚至还悠闲的翻了一个身,继续睡了过去。

    不过在他再次入睡之前,他还是闷闷的说了一声,“不用管他们,速度稍微快一点,争取天黑之前,能够赶到金城,就算赶不到,也得赶到不远处才好!”

    艳姬夫人不知道这个家伙从哪里来的这么大的信心,不过想到他昨天晚上偷跑出去的事情,还有那个莫名其妙来找他的氐人,便将自己的心给放了下来。

    当然了,就算她努力的不放下来那又能如何,后面的两个氐人一看就和之前的贼寇不一样,换句话说,在雍州这地界上,多少贼寇在这里都没有氐人这个词儿更加的好用,毕竟单纯的论勇武,汉人的确是差了点事儿。

    果然如同艳姬夫人想的那样,就在他们努力的赶路的时候,越来越多的氐人围了上来,看这规模恐怕不下千人,甚至隐隐的,艳姬夫人再次看到了那个穿着盔甲的男人。

    “喂,你这个家伙,真的可以么?”艳姬夫人看这自己周围那个慢慢形成的包围圈,不由的再次有些担心了起来,“他们马上就要冲锋了!”

    不过艳姬夫人的担心,换来的只有韩龙的鼾声,不但沉稳,而且爽快的那种鼾声。

    “杀!”远处突然传来了一声大吼,顿时将艳姬夫人的心给提了起来,不过就在她要将韩龙给叫醒的时候,突然惊讶的发现了,这声大吼的喊杀声,并不是针对他们两个人!

    在包围艳姬夫人和韩龙的氐人身后,突然再次出现了一群氐人,他们穿着和这些人有细微的区别,但是人数更多,冲锋的也更加的勇猛。

    或许是身为氐人,他们都没有想到自己会在雍州被同样身为氐人的对方突袭,一时间竟然忘记了反抗一般,被快速的冲破了防线,然后直接被分割包围了起来。

    本来和吴班一起在后方安静看戏的雷定看到突然出现的这群家伙,脸色顿时变的非常难看了起来,“强端!强端!又是那个该死的家伙,又是强端!”

    雷定仿佛是疯狂了一样,抽出腰间的长刀,一副要冲上去和那些氐人拼命一般,但是他最后在考虑了半晌之后,还是恨恨的将长刀给收回了腰间,同时冲着吴班寒声说道,“吴班将军,现在事情您也看到了,恐怕我们的约定要作废了,不管您走不走,某家必须要离开了!”

    其实不用雷定这么说,吴班也看到了,他们已经没有希望再在雍州将这两个倒霉的家伙给杀了,不说别的,那些比雷定多上数倍甚至十倍的氐人士卒,他就知道,这两个家伙找到了一股不小的靠山!

    “雷首领多虑了,我等快走吧!”吴班也不是什么执拗死心眼的人,看到这一幕也知道自己没辙了,不过幸亏他们不是要去汉中,而是想要去西凉,这倒是给他后面还有机会。

    吴班和雷定两个人跑了,然后雷定的部族在他的一声呼啸之下,也赶紧跑了起来,溃败这种事情,他们已经经历了很多次了。

    看到包围他们的氐人已经被另外一只氐人给轰走了,艳姬夫人脸色不由松缓了起来,而艳姬夫人没有看到的是,一直在驴车上躺着的韩龙的嘴角也带出了一抹微笑。

    和他一样带出微笑的,还有不远处,一个矮丘上的一个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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