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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七章 叙旧与安排

    张既的目光总是与众不同,就在一群人刚刚反应过来韩龙和夏侯儒为何这般的不同寻常的时候,张既已经再想如何利用一下韩龙的身份了,尤其是当韩龙说出他是校事府之人的时候,张既明显是十分兴奋的。

    “韩龙都伯,现在可是战时,万万不可妄言啊!”张既还十分不确定的再问了一遍,“我等现在正需要韩都伯的力量,但是都伯大人,还是要量力而行啊!”

    俗话说,嘴上没毛办事不牢,虽然看夏侯儒的样子,和韩龙算是熟悉的样子,而且之前夏侯儒也对韩龙颇为信任,但是现在在张既的眼中,这个小家伙毕竟还是太年轻了一些很难让他第一次见面就有这么大的信任。

    “张既大人尽管放心,您想知道的事情,某家已经打听好了!”韩龙微微一笑,然后从怀中掏出一封信帛直接递给了张既,“这是有关卢水胡伊健妓妾的所有情报,至于剩下的两个人现在正在汇总之中,很快便可以让大人见到了。”

    张既一脸懵懂的将信帛接了过来,并没有第一时间将他打开,而是轻笑了一声,看着韩龙由衷的说道,“看来还是小看了你这个小家伙,不错甚是不错!”

    韩龙被张既夸奖之后没有什么兴奋的感觉,而是伸手指了指自己递过去的信帛,轻笑着说道,“张既大人,还是先看过再说吧,有什么需要的话还是要提前告诉某家才好。”

    张既也跟着点了点头,然后将手中的信帛仔细打开看了起来,不得不说在探听消息这方面,校事府可以称得上是当今世上最为厉害的存在,其他的不说,就这一封信帛上,密密麻麻写着不知道多少的信息,有关卢水胡伊健妓妾的事情,事无巨细,没有一件事情是上面没有的。

    最后张既轻轻叹息着将手中的信帛合上了,然后轻笑一声,再次对着韩龙拱了拱手,“未曾想到,校事府的效率竟然如此之快,刚刚看到这里面的种种消息,恐怕校事府盯上卢水胡伊健妓妾这个家伙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吧!”

    “张既大人说的正是!”韩龙也是痛快,完全没有隐藏的意思,“卢水胡伊健妓妾是武威郡势力最大的羌人势力,除非我校事府的人在武威郡死绝了,否则不会注意不到这个家伙的,当然,盯上他也不是因为有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这一点张既大人尽管放心,我等,不过就是例行公事罢了!”

    韩龙最后还是认真的解释了一遍,自己和自己身后的校事府没有操控这一切的意思,以免张既等人心生不快,毕竟朝中的文武大臣和他们这种藏在暗处的家伙,是天生的就很对立,这一点没什么不可说的。

    张既也是个爽快的人,听到韩龙的解释没有吃惊也没有不满,反倒是很自在的笑了笑,“韩龙都伯不比如此,校事府监察天下乃是自己的职责所在,这一点上,我等还是清楚的!”

    同时张既还回过头看了一眼一直沉默不语的苏则和武威太守毌丘兴两人,这两个沉默了半晌的家伙在这一眼之下齐齐的打了一个激灵,然后露出了一个笑容,朝着张既还有张既身边的韩龙拱了拱手。

    到这里为止,他们之间的交流就基本结束了,同时韩龙也正式加入了他们,负责这段时间的消息打探,凭着校事府的本事,和在武威郡中这么多年的隐藏,可以说他们能做到的,要比一般的斥候和军中的探子要好的多,好的太多太多了。

    再之后,夏侯儒终于能够将韩龙三人拉了出去,剩下的时间就是他们这老友重逢,故友叙旧的时间了。

    “汉隆!”夏侯儒将韩龙拉倒偏殿之中,第一件事就是一脸着急的问道,“你的双腿是怎么回事,为何会变成这幅样子,到底是哪个该死的家伙对你下了如此狠手!”

    看得出来,夏侯儒没有和韩龙客气,也没有加装关系如何,而是真的很在乎韩龙现在的状态,尤其是当夏侯儒看向韩龙的双腿之时,跟在韩龙身边的两个小家伙,文钦和郭脩都能感觉的到,夏侯儒十分的着急。

    对于如此焦急的夏侯儒,韩龙却是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而是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双腿,很淡然的笑了一声,“之前因为一些事情,去了一趟江东之地,不小心触怒了孙权,所以让他杖责了几下,一不小心便变成了这幅模样!”

    韩龙说的轻松,但是夏侯儒却是听到了其中的惊险,韩龙是谁,不过就是一个升斗小民罢了,而孙权是什么人,江东之主,只要他继续保持下去,日后称王称帝也并非不可。

    可就是这么两个实力悬殊的人,是如何碰到一起的,又是如何让他触怒江东之主的,这其中的过往哪里是韩龙这么轻飘飘的一句话就能说完的呢。

    “你的腿...还能恢复么?”夏侯儒看到韩龙也不想多说,他自然也不会就这么一直问下去,只是关心自己的这个朋友,还有没有可能恢复到之前的样子,虽然他心中也认为这不太可能。

    果不其然,韩龙轻笑着摇了摇头,“找过很多人看过了,都说没有救了,这两条腿,就这般废掉了!”

    韩龙说的真的很轻松,好像自己废的不是自己的两条腿,而是别人的一件衣服或是什么的,夏侯儒看着这般淡定,这般自然的韩龙,心中也是不知道该是什么滋味。

    韩龙在他们这些人中岁数是最小的,之前认识的时候,平素里虽然有些鲁莽,但是也还是彬彬有礼,尤其是不贪生怕死,任劳任怨,在曹彰的亲卫之中,他算是一个挺特殊的存在,当初一群人还不停的拿他打赌取乐,看看他能够在曹彰的手中坚持多久,但是每一次,当人们认为他已经坚持不住了的时候,他总是能够给人一个惊喜。

    可是就这么一个跳脱的小家伙,却是变成了现在这么一个沉稳老道的校事府都伯,若是说他这段时间里没有经历什么的话,那是说什么也不信的。

    “唉!”事已至此,韩龙又不愿多说,夏侯儒自然也是不会再多问的,“那汉隆,你是如何当上这个校事府都伯的?”

    夏侯儒说完之后,还用眼神示意了一下跟在韩龙身边的两个小家伙,在得到韩龙放心的眼神之后,这才放下心来。

    “校事府的事情,说起来也是某家做的有些过分了。”韩龙这次笑容变得有些苦涩了起来,并随之将自己这一段时间里的经历,大致的说了一些。

    当然,韩龙说的都是他觉得可以告诉夏侯儒的那些,比如他是在哪里加入的校事府,以及在校事府都做了些什么等等。

    不过里边如此夏侯儒也是被韩龙这段时间的经历给惊了一次又一次。

    “未曾想到,这段时间不见,汉隆你的经历是一点不比我们的轻松啊!”夏侯儒轻叹一声悠悠的说到,“本以为我等在雍凉之地已经够惊险刺激的了,没想到汉隆你在荆州之地也是惊险异常啊!”

    “嘿嘿,我记得当初有个家伙告诉过某家一句话,在这个乱世之中生存,没有活的容易之人!”韩龙这是引用了某位前辈告诉他的这句话,他一直觉得这句话就在耳边,却是已经过了经年。

    之前总觉得自己还小,日子还早,生活刚刚开始,仇也还没有报,但是现在韩龙只能说,人的成长不是因为年纪,而是因为经历,他在山村生活了十余年,走出山村的那一刻,除了鲁莽之外一无所有。

    可是这段时间,短短的数年之内,他经历的事情是他之前十几年想都不敢想的,也是他之前做梦都是不敢梦到的事情,但是相比较来说,这几年里的成长,也是之前十几年中,拍马也赶不及的。

    “在这个乱世之中,没有活的容易之人!还真是有道理啊!”夏侯儒轻笑一声,也对韩龙刚刚说的话点了点头,然后转头继续问道,“说说吧你小子到底有什么事情,莫说无事,你可不是这种愿意来叙旧的人!”

    韩龙也轻笑一声,还是夏侯儒这种老熟人比较了解他,不需要他想办法寒暄些什么有的没的。

    “这不是有两个小师弟需要来历练一番么?”韩龙说话的时候,将身子让了让,然后将身后的一直跟在他身后的两个小家伙,文钦和郭脩。

    “这两个....小师弟?”夏侯儒不由的多看了他们两个两眼,同时悠悠的一笑,“没想到你这个家伙现在也是别人的领路人了,他们两个和你都同出一门么?”

    夏侯儒说道这个的时候,不由的想到了他认识的另外几个家伙,或勇猛,或奸诈,或狡猾,或正直,总之他们这群家伙让夏侯儒想到了什么叫一样水养出了百样人!

    所以对这两个小家伙,或者说这两个称之为韩龙小师弟的家伙,也感觉到了浓浓的兴趣,不知道这两个小家伙有什么让人难忘的地方。

    韩龙指着郭脩先给夏侯儒介绍到,“这是郭脩,幽州....祖籍也是凉州人,一直跟随着某家,这段日子跟在先生还有田豫将军膝下,学习一些政务和兵法!”

    郭脩的名字是他叔叔给他的,也就是黄龙寨上的老瘸子,老瘸子的身上似乎有着什么秘密,在郭脩离开之前,告诉郭脩,若是有机会变回雍凉之地走一走,哪里有着他的根。

    听老瘸子的说法,他们已经离开了很久很久了,他们的家族似乎也不是什么大家族,老瘸子只是告诉他,他的家乡在西平,那里虽然已经没有了什么家人,但是他的根还在,让他有机会,多走走,多看看。

    韩龙介绍完郭脩的籍贯之后,就是简单的介绍了一番他的所学,不过因为郭脩学习的时候他已经去了荆州关羽的大营,所以并不是很了解,具体的还是要让他自己来说。

    郭脩也没有让韩龙失望,朝着韩龙还有夏侯儒各自行了一礼之后,便开始了侃侃而谈,进而说的夏侯儒连连点头。

    夏侯儒作为曹彰留在雍凉之地的后手,大局观和能力都是毋庸置疑的,如今郭脩和他说起话来之后,夏侯儒也是发现,这个小家伙或许现在还不是那么的成熟,也没有韩龙现在那般稳重,但是他有着不错的能力和眼光,十分的卓越。

    尤其是从郭脩说话就可以看得出来,这个小家伙不是什么正统的谋士或者将领,他喜欢剑走偏锋,夏侯儒听他说话能够感受得到,他不是一个愿意墨守成规的人,说的再难听一些,这个小孩子,日后长大了定然是一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家伙。

    但是这样不好么?这样非常好,这里是雍凉,既然在雍凉之地历练,那么日后有机会了,肯定是在这里继续发展的,所以在雍凉发展的话,哪里会需要那种正统的将领。

    想要在雍凉之地活下去,让那些羌人,氐人,山贼马匪还有各路小诸侯老老实实的,乖乖的听话的话,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比他们更加的阴狠毒辣,比他们更加的疯狂,更加的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哈哈哈,好小子,不愧是这小子的师弟,虽然现在你这个小家伙的想法很是稚嫩,但是却不失为一个优秀的苗子,别的暂且不说,你这小家伙的脑子转的就很快啊,就是不知道武艺如何?”

    夏侯儒说这话的时候,就微微的摆开了架势,这是要直接就地试一试郭脩这个小家伙的水到底有多深。

    郭脩看到这一幕也是心中一喜,他知道自己的机会终于出现了,若是能够夏侯儒的看重和欢喜,那么日后他在雍凉之地的历练会轻松很多,也会精彩很多,他来雍凉之地,可不只是为了跟在韩龙的屁股后面开阔眼界的,最重要的是,他需要经历厮杀啊!

    郭脩深吸一口气,然后也跟着缓缓的摆开了阵势,朝着夏侯儒微微拱手,“夏侯将军小心了!”

    郭脩年不过十五,正是一个孩子最为不服软的年纪,正所谓初生牛犊不怕虎,现在的郭脩就是一个出声的牛犊,他可不管对面的这个名叫夏侯儒的家伙,到底有多少故事,经历了多少战事,又有多少让人目瞪口呆的事迹。

    他只知道,自己能够证明自己的时刻来临了。

    “吼啊~”郭脩没有选择自大的让夏侯儒先行动手,对自己的势力他还是很有把握的,若是让夏侯儒这个沙场宿将动手的话,恐怕他就没有攻击的机会了。

    郭脩大吼一声之后,直接大步就冲了过去,同时右手直接朝着由下而上冲向了他的肋骨,而对于这个动作,夏侯儒只是轻笑了一声,然后一把将夏侯儒的手就握住了,虽然是后发却是先至。

    郭脩进攻被拦住没有任何的意外也没有任何的吃惊,在手腕被握住的那一刻开始,他的整个身子就已经将中心转换,然后反手握住了夏侯儒的手腕,再就是揉身闪进了夏侯儒的怀中,这是郭脩之前见过的韩龙用过的招数,这么多年了,现在他用起来比韩龙还要熟练。

    闪进夏侯儒怀中的郭脩没有任何的停息,直接手肘直击夏侯儒的心口,想要用近身短打的方式来搏取一丝胜利的机会,不够他的这个机会,夏侯儒很明显并不打算给他。

    在郭脩手肘直击夏侯儒的心口的时候,夏侯儒就已经前进一步,直接将两个人中间的缝隙给抹平了,而且这种情况下,郭脩的力道根本都还没有开始就被夏侯儒给终结了,同时夏侯儒的另一只手直接箍住了郭脩的后脖子,然后一把给嗯了下去。

    “小子,你这功法挺杂啊,有战场杀伐之术,还有汉隆的暗杀揉身之法,小家伙,不错不错!”夏侯儒将郭脩完全控制住之后,一边说着讲解一边将他摁的再也无法动弹。

    同时夏侯儒还想目光转向了汉隆的方向,“刚刚那个揉身的本事和你当初用的很像,不过貌似这个家伙做的比你还要好!哈哈哈!”

    夏侯儒说话的时候还不忘调笑一下韩龙引出了自己的一阵阵大笑。

    韩龙听到之后也是不由的轻笑着摇了摇头,“某家也不知道,这个小家伙到底是从什么时候从某家这里学会的,不过看这架势想来也是经过了一番苦练的,怎么样,这个小家伙还不错吧!”

    看着仍然拼命挣扎试图反抗的郭脩,夏侯儒难得的点了点头,“性格坚韧,纵然天赋有限却是扔不服输,而且不嫉妒,不妄言,不轻敌,不狂妄自大,还真是一个不错的好苗子!”

    “那....夏侯将军可能给他一个出路?”这个时候,韩龙终于图穷见匕了,说出了自己的要求和希望。

    夏侯儒也是哈哈一笑,然后点了点头,“就知道你小子来找某家绝不是为了什么叙旧,行了,这个小家伙某家收下了,不够他的勇武尚可,但是杀伐不够,出手也不够果决,让他去前线,好生的厮杀一阵子!”

    夏侯儒的安排韩龙并没有任何意见,历练也好,游历也好,都不是简简单单的开阔开阔眼界就可以了。

    游历是要靠自己,一刀一枪,用自己得双手和脑子一点一点搏出来的,也只有这样的游历才能两人锻炼出来。

    “既然夏侯兄已经决定了,那这个小家伙就交给您了!”韩龙朝着夏侯儒拱了拱手,然后一脚踹在了郭脩那个小家伙的小腿上,让他直接将挣扎给停止了。

    夏侯儒感受到手底下这个小家伙不再挣扎了也终于将他松开了,这个时候众人才看到郭脩的手腕和脖颈上都是一圈深色的青痕,看到这一幕文钦不由的眯起了眼睛。

    之前打起来,郭脩一副风风火火的样子,颇为壮烈,但是夏侯儒反倒是不见一丝烟火气的样子,但是看郭脩身上的痕迹,却是让文钦猛地吃了一惊,他的见识可要比其他人好一些,这中伤痕看着恐怖,但是却伤皮肉却不伤筋骨,看着恐怖实则无害,这种举重若轻的本事,可不是一般人能够比得了的。

    解决了郭脩的问题之后,韩龙再次将文钦给拽到了夏侯儒的面前,脸色依旧是那副笑容,就如同一个推荐自己商品的商人一般。

    夏侯儒见到了韩龙这幅模样之后,突然轻笑了一声,看到他刚刚的那副笑容,仿佛又一次的看到了那个在军营之中,一脸贱笑将心中的所有情绪都掩藏起来的那个孩子一样,那么的让人欣喜。

    夏侯儒平复了一下心情之后,便将头转向了另一边,看向了努力掩盖自己紧张的文钦,含笑问道,“刚刚那个小家伙说了很多,不过对于你这个小家伙,某家只有一个问题,若是回答的好了,某让你做身边的亲将!”

    亲将,乃是亲卫之将,非心腹之人不可担任,同时作为一个将军身边的亲将,能力和勇武也绝对必不可少。

    当文钦听到夏侯儒说道,许给自己亲将之位的时候,他一下子就愣住了,然后随之而来的就是各种欣喜,他为这个感觉到兴奋。

    “将军请问!”被兴奋包裹住的文钦已经顾不得什么叫做矜持了,直接拱手说道,恨不得现在就和夏侯儒好生高谈阔论一番。

    “如今大军即将开动,武威郡中的羌人不说其他的,单说其中势力最大的卢水胡伊健妓妾便有足足数万之众,我军上上下下加在一起也不过就是万余罢了,这等大战,我等当如何取胜?”

    这个问题说实话,有些超纲了,这是一个临阵统帅应该做的事情,却不是一个刚刚开始游历的学子应该回答的,文钦就算天赋再好,凭借他的能力和经验,他也不足以做出这般问题,或者说,面对这般问题,他也不可能有太好的回答。

    但是对于这种情况,众人都没有多说,甚至韩龙还带着一脸的微笑轻轻的做到了一旁,好生看了起来,看着已经陷入了沉思的文钦,韩龙突然觉得这个小家伙或许真的能够给他们一个惊喜也说不定。

    看着已经沉默了半晌还没有说话的文钦,夏侯儒轻轻的摇了摇头,然后轻声走出门去,当然很快就赶了回来,同时手中还带着一坛子美酒。

    “军中不让饮酒,今日你我重逢,又给我某家两个这么优秀的后辈,今日某家便破例一次,和你好生痛饮一番!”夏侯儒轻声朝着韩龙说道,同时还将手里的酒坛朝着他晃了晃,露出了一个男人才懂的笑容。

    “哈哈哈,如此甚好,甚好!”韩龙同样是嘿嘿一笑,然后直接伸手将夏侯儒手中的酒坛拿了过来,“夏侯兄,你乃是军中大将,如今大军开拔在即啊,万万不可轻视,着美酒,还是某家来帮你享用了吧,”

    说完之后,也不等夏侯儒在说话,直接一把将泥封拍开,然后咕咚咕咚的大口喝了起来,顺带还打了一个大大的酒嗝。

    闻着美酒的香气,还有看着韩龙那一副十分享受的样子,夏侯儒也不得不吧唧吧唧了自己的嘴巴,最后嘿嘿一笑的问道,“汉隆兄弟啊,这酒味道如何啊?”

    韩龙一边大口的喝着这坛子里的美酒,一边含含糊糊的说道,“不错,味道不错,夏侯兄这私藏,相当不错啊,看来鄢陵候临走没少给你留好东西啊!”

    说完之后,韩龙还不怀好意的挑了挑自己的眉毛,这个样子十分的欠揍,又或许,只有这个时候,韩龙才能将那一身的沉稳慢慢的卸了下来。

    就在两个人为了点酒不停地争吵的时候,一直沉默静思的文钦猛地一个双掌相击,然后将他们几个的目光聚拢了过去。

    “想好了?”夏侯儒看到文钦这个样子就知道这个小家伙已经想明白了,不由的笑着问道,“可是想到了什么好计策?”

    文钦朝着夏侯儒拱了拱手,谦逊的说道,“将军过奖了,某家并没有想到什么好办法, 只不过是想明白了我等应该怎么作罢了。”

    “哦?”夏侯儒淡淡的笑了一声,然后问道,“那你倒是说说,我等应该怎么做?”

    文钦深吸一口气,然后看着夏侯儒露出了满脸的严肃,最后沉声说道,“以硬碰硬,靠着死战,将羌人击溃,不用一丝计谋,不想一丝其他的办法取巧,只是硬碰硬!”

    说完之后,文钦还一脸担心的看着夏侯儒,生怕夏侯儒会失望一样,同时韩龙身边已经有了归宿的郭脩也是一脸担心的看着文钦,他相信文钦不会坑害他,但是他同样也很担心自己的这个伴当。

    郭脩并不知道文钦为什么会突然生出这个想法,但是他相信自己的这个伴当不会随便妄言,所以他现在也很着急,但是没有表现出来,只是眼中全是焦急的看着这个家伙。

    而此时夏侯儒也是脸色变得肃穆了起来,甚至身子都微微的前倾,身上的气势慢慢的显露了出来,看着文钦,裂开嘴猛地一笑,“刚刚你这是什么意思?硬碰硬?莫不成是本将说的还不够清楚么?还是你这个娃娃耳朵不好使?”

    “某家耳聪目明,自然不会听不到将军说的话,当然了您刚刚说的话,也很清楚!”文钦努力的露出了一个笑容,然后朝着夏侯儒行了一礼。

    “那某家说那只最大的羌族有多少兵马,你可知道?”夏侯儒嗤笑一声,“现在围住武威郡的足足有三方人马,卢水胡伊健妓妾只不过是这三支羌族人马中最为强大的一只罢了,剩下两个比他弱也弱不了多少....你可知道?”

    “某家知道,刚刚将军说过了,卢水胡伊健妓妾足有数万人吗,剩下的两只羌人加一起也是有三万之众,这一点校事府的人也已经将他们的势力都打听清楚了,所以对此某家还是十分清楚的!”

    文钦说的不卑不亢,而且随着他的说话,他的气息也越来越稳固,看得出来,他现在变得越来越沉稳了,文钦本就是将门虎子,再加上在田豫身边多年,算得上是沉稳老练,虽然他经常犯迷糊,但是他却也是田豫膝下的弟子!

    夏侯儒看着文钦,文钦也看着夏侯儒,两个人就这么互相对视了起来,最后还是夏侯儒突然哈哈大笑了起来,然后猛地朝前走了一步,走到文钦的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小文钦。

    “告诉某家,为什么?”

    文钦知道这才是真正的重点,猛地吞了一口气然后做了一次深呼吸,将自己的心情弄得沉稳了,进而朝着夏侯儒拱了拱手说道。

    “羌人虽然现在变得颇为狡诈,但是羌人到底还是重武轻文,他们的头脑必不得我们汉人,以往多年也都是如此的,我们通过种种计谋才将他们大败,让他们臣服于我等。

    但是如今却是今时不同往日了,雍凉之地已经经历了太多次的动荡,从凉州三明到西凉董卓再到扶风马家和九曲黄河,一代代的西凉枭雄将我们大汉的天威一次次的挥舞,也将双方的仇恨一次次的累积。

    如今三胡作乱,羌人这次几乎算得上是倾巢而出,若非是抱着必死之心,他们断然不敢如此,而且现在在这种时候他们竟然敢犯上作乱,那么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有人故意给他们通风报信,告诉西域四郡,乃是武威三胡,如今中原生变了!”

    文钦一口气说了这么多终于在最后时刻说了正题,如今雍凉之地的动荡和混乱也好,西域四郡的变动也好,说白了都是中原大战的延续,现在中原的曹丕和江东乃是同盟。

    西川之地和曹丕的交接之处只剩下了汉中,但是这个地方两方人马都不想踏进去。

    关羽失去了荆州,也可以说将荆州这一线的战事让给了东吴之人,把樊城这个难啃的骨头也扔给了江东,但是没了樊城,汉中也不是什么良善之地。

    当初汉中一场大战,一打就是数年之久,曹公孟德将汉中数以十万计的百姓都送到了关中之地,让汉中几乎是达到了千里无鸡鸣的地步,若是西川之人想要从汉中出兵,别的不说,单单这运输粮草辎重那就是一个不小的难题。

    可是同样的,若是曹丕想要出关中入汉中,那同样是难如登天,西川天险之地并不是随便说说就算了,那是实打实的蜀道难,难如上青天。

    汉中三步一关五步一拦,将偌大的汉中弄成了一个天然的险要之地,当初刘玄德将汉中太守之位送给魏文长的时候,问过魏文长,若是他为太守当如何守护汉中。

    魏文长的那句,若曹操亲带百万大军攻之,吾为大王拒之,若曹操遣将十万大军而来,吾为大王吞之。

    这就是魏文长说的豪言壮语,而他魏文长敢说出这种话,靠的不是什么别的本事,靠的就是汉中的这天险,所以说,现在就是西川打不出来攻不到关中,而曹丕也冲不进汉中,两方人马就这么拖住了。

    但是虽然如此,两方人马也是不可能让对面得到安宁的,就比如现在,虽然文钦没有任何的证据可言,但是他仍然敢大胆的猜测,此时西凉之地的动荡和混乱,绝对和西川之地的那些人有关。

    否则安静平稳了这么久的西凉,不可能在这个紧要关头,然后在这种时候出现这么大的动静,三胡叛乱围困武威,西域四郡更是人脑子打出了狗脑子,这种壮观的景色,肯定是早有预谋的。

    而且文钦说完这些话之后,夏侯儒则是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这是你这个小家伙自己想出来的么?”

    “是!”文钦倒是很自然,没有说什么谦虚的话,简简单单的一个是,将这个事情给定了下来。

    “小小年纪能够做到这一步,能够想到这一步,看来前途不可限量啊!”夏侯儒哈哈一笑,显得十分的开心,“你这个小鬼说的不错,现在虽然没有什么证据,但是我等都不是傻子,如今西凉之地的羌人还有张掖西平等地的那群贼寇,若是没有人从中掺和,他们还真的以为他们能够做出这么大的声势么?”

    说话的时候,夏侯儒的脸上全是嘲讽,说话的语气也是冷的发寒,“西川之地的家伙越来越过分了,当初先王和袁公本初争夺中原大地和北方之地的时候,鲜卑等异族以为他们可以从中牟利,总想着和一方联盟。

    但是结果如何?袁公本初将他们直接斩杀,告诉了那些塞外的异族,要么投降要么死,大汉和异族,绝对没有合盟这一说法,而先王更是丝毫不让,面对轲比能的使者更是百般戏弄,最后更是将他一刀给斩了,这是什么魄力!

    兄弟阋于墙,外御其辱,这些老足足留下的东西和话语,他们都忘记了么?”

    说完这些之后,夏侯儒已经变得怒气冲冲了起来,然后使劲儿的舒缓了一会儿自己的心情才继续说道,“小子,刚刚差点让你将话题扯开了拉远了,你还没有告诉本将,到底为何呢?为何还要硬冲过去,明知道这是西川的计谋,还不知道保存实力么?”

    “回将军!”文钦朝着夏侯儒拱手行礼说道,“不管这时候西凉之事到底是西川之人的手笔,还是西凉真的只是机缘巧合,对于我们来说都没有关系!

    我们要的只是将羌氐之人刚刚兴起来的野心给扑灭了就可以了,他们的脸有些太大了,他们的野心也生长的太快了,所以他们不能再这样继续下去了,而且这次,我们不能再如此这般依靠着什么计谋了,而是要用硬碰硬的现实,将他们的野心击败。

    另外....小子不敢确定,他们的野心能够被扑灭多久,或许三年,或许五年,或许二十年,或许是两代人,但是某家知道,除非找到将这些家伙一举屠灭的办法,否则没有办法将他们的野心完全扑灭。

    不过即便如此,我们也能尽我等所能的将他们的野心打压下去,而打压他们野心的办法只有一个,就是用真正的实力,将他们的妄想,全部都无情的扑灭。”

    文钦说的话十分的泠然,甚至可以说冰冷,他的语气中仿佛都带着杀气一样,他只是一个半大的孩子,用这种语气说出这些话来,本就显得有那么一些滑稽那么可笑。

    但是他的杀气,他语气中带的这些杀气却是没有任何的伪装,那就是实打实的杀气,能够将人冻住一般的杀气。

    夏侯儒看着这个家伙,看着这个年轻的小文钦,真的很想问一问他,问一问文钦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杀气。

    “你说的,是对的!”最终夏侯儒还是没有问出来,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就像自己,为什么没有像自己的堂兄弟夏侯尚一样选择那条更加稳妥的路,而是选择了一条最艰难,最危险的道路。

    所以夏侯儒有自己的秘密,他也不想知道文钦的过去,他只知道,这个小家伙,这辈子恐怕都会和那些异族不死不休了,或者说,他这辈子可能都会忠于自己心中的那个念想,或许他的念想现在还没有形成。

    “将军!”文钦也上前走了一步,然后朝着夏侯儒拱了拱手,“不知道某家的回答,您还满意么?”

    夏侯儒看着文钦,再次看着他很久,然后突然爆发出一阵大笑,“哈哈哈哈哈,甚好,果然自古英雄出少年,某家之前还在为这天下的日后应该怎么办,如今一看,这天下的年轻才俊,依旧是没能让我等失望,依旧是没能让天下百姓失望!”

    同时夏侯儒也说出了那句让文钦也感觉到兴奋的话语,“某家的亲将之位,便是你的了,不过现在某家刚刚晋升到了将军位,还没有自己的亲卫,所以,需要你自己去挖掘,本将给你的,只有一个底子!”

    “诺!”文钦并没有因此感到为难或者失望,甚至他居然还有那么一丝丝的开心。

    在历练这件事上,文钦要比郭脩看的明白的多的多。

    他不想要什么紧张刺激,他要的是一个平台,一个能够施展他本事的平台。

    而现在,夏侯儒的亲将之位就是这个他梦寐以求的舞台,至于这个舞台现在是个什么样子他并不关心。

    换句话说,在他看来,连舞台都要自己一点一滴的搭建,这不正是历练的真谛么。

    所以文钦毫不犹豫的应承了下来,并且快速的将自己融入了这个身份之中。

    文钦不断的询问着,现在夏侯儒的身份是曹丕钦定的征蜀将军,这个将军称号此时就显得跟尴尬了。

    按理来说,除了前后左右,四征四镇八个将军以外,以及名誉上的骠骑将军,大将军这两个特殊将军号之外,剩下的都是杂号将军。

    比如曾经的横野将军徐晃,论兵权这方面来说他可能还不如一个护乌桓校尉来的更大。

    而夏侯儒这个征蜀将军更是特殊中的特殊。

    曹公孟德和西川的刘备一样,弄出来了很多之前闻所未闻的名字。

    其中这个征蜀将军就是一个很著名的将军名号!

    征蜀将军,顾名思义,就是征讨西蜀之地的一个将军,但是夏侯儒这才是第二个获得这个将军称号的人。

    若是按照前一个人的照办那更明显是极为不妥的,因为前一个征蜀将军乃是先王曹孟德的义子,新魏王曹丕的铁杆心腹,上将曹真。

    那个时候曹真接过征蜀将军之位的时候正是他去收拾汉中残局的时候。

    那个时候他几乎就是一路统帅,接替夏侯渊出征汉中,抵挡西川来势汹汹的刘玄德。

    如果是按照曹真的先例来办,恐怕西凉平定之时,就是他夏侯儒人首分离之日。

    可如果若是真的只按照杂号将军来给夏侯儒扩充兵力的话,那他将这作乱的三胡羌人给打败了,也就到此为止了。

    可是他的目的绝不是一个简简单单的三胡羌人能够满足的了的,他们的目的是将整个西凉之地完全肃清。

    不管他们这群人背后到底有没有西川的人在参与,也不管他们到底巧合还是早有预谋,但是他们确是有些过分了。

    西平,酒泉,张掖三郡已经不是第一次闹事惹出乱子了,之前看在他们生存不易的情况下已经不止一次的放过他们了。

    可是现在,他们不单单没有悔改,反而开始变本加厉了,甚至张掖的贼寇张进和酒泉的贼寇黄华都开始囚禁太守了!

    这种事情对于大汉来说,那就是赤裸裸的挑衅和耻辱。

    对于这种事情,对于这种行为,大汉想来是以血还血,以牙还牙!

    就是因为这么多的情况,所以现在夏侯儒才这么的为难,若是招兵买马太多的话,他不单单会影响到自己本来的战斗力不说,更多的还是会让朝廷中的人感觉到不安全。

    但若是规规矩矩的话,那么这件事就不好办了,哪怕只有本部兵马,夏侯儒也有把握将这些羌人三胡给击溃了,这是他的自信也是他的本事所在,但是最大的问题是,击溃了那些人之后怎么办?

    他们需要将武威这里所有的羌人和胡人部族都解决掉,需要将他们所有的潜在威胁都拿下才好。

    若是只有本部兵马,若是只有招聘少量的兵马,他就算能够将羌人三胡都击溃了,那么别说乘胜追击,别说荡平西域四郡了,就算是武威里面的这些隐患都拔除不干净的。

    现在他们两个人在这个问题上就彻底的崩盘了,纵然夏侯儒能力出众,久经沙场,就算文钦少年老成头脑机灵,但是对于这种涉及到各个方面的事情上,他们还是有些不知所措。

    就在他们不知所措,相顾无言的时候, 一直在沉默喝酒的韩龙突然将同样沉默不语的郭脩给拽了过来,然后露出了一个笑容,朝着郭脩笑眯眯的问道,“小家伙,难不成你没有什么想说的么?”

    郭脩本来只是沉默着,现在被韩龙这么一问然后猛地一个激灵,刚刚露出了一个笑容然后紧跟着就将笑容收了起来,恭恭敬敬的朝着韩龙拱手行了一礼,“师兄,小弟....不知道该说什么!”

    “是不知道该说什么?”韩龙咕咚喝了一大口酒,然后轻笑道,“还是不知道该怎么说?”

    听到这句话之后,不知郭脩蒙在了原地,便是一直在挠头不语的文钦和夏侯儒也有些愣了,韩龙刚刚那句话可是很有意思的,不知道该说什么是他压根就没话说,而不知道该怎么说,那就不一样了....

    “郭脩小子!”夏侯儒看向了郭脩,然后也努力的露出一个笑容,“有什么想要说的就直接说,莫要如此犹犹豫豫的,在雍凉之地想要站住脚跟的话,可不能凭着你这么软糯的性子!”

    郭脩被夏侯儒这么一说,心中不由的一愣,然后深吸一口气抱拳说道,“回将军,某家只是有一个疑问!”

    “什么疑问?”夏侯儒觉得这个家伙或者真的可以带给自己惊喜,轻笑道继续鼓励道,“你尽管说就是了!”

    “将军是想要硬碰硬的将那群人拿下来,这没有问题,但是这硬碰硬也是有很多中方法的.....就像是宋襄公!”最后郭脩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形容了,直接将例子举了出来,宋襄公之事。

    宋襄公,号称春秋第一君子,也是最后一个君子了,明明可以半渡而击之但是却抱着不能动手的伤了仁义道德的底线,生生的将春国的大军给放了过去,然后连自己都给搭进去了。

    此时这个例子并不是多么的优秀,至少到现在位置,夏侯儒不知道宋襄公和自己有什么关系,但是一旁的文钦却是眼睛滴溜溜的乱转,最后猛地一击掌,然后哈哈大笑了起来,“某家明白了,某家明白了!”

    “嗯?”夏侯儒看着文钦,然后在将目光转回去看向了郭脩不由的脸皮抖动了半晌,“这....你们这是怎么了?为何某家没有明白?难不成你们这还是有什么某家不懂的暗语不成么?”

    文钦轻笑一声之后,朝着夏侯儒拱手告了一个罪,“夏侯将军请原谅则个,刚刚郭脩举得这个例子有些问题,所以将军才没能想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不过现在请容某家给将军解释一番!”

    文钦看到了夏侯儒点头之后,然后轻笑一声之后继续说道,“宋襄公之事说的是他不知变通,不懂变故,总是抱着老规矩行事,但是郭脩的意思并不是这个,他想要说的是,为何我们不反其道而行之,直接半渡而击!”

    “半渡而击之?”夏侯儒还是没有想明白,“这里又不是什么大江大河,哪里能够半渡而击之?”

    文钦继续轻笑一声,然后说道,“将军误会了,我们真正纠结的问题是兵力问题,若是按照现在的规模来说,我们便是将护羌校尉苏则大人麾下的士卒都收拢到手也没有用处,硬碰硬的话,我们的损失是非常大的,但是我们硬碰硬也是可以选择的!”

    “硬碰硬?选择?”夏侯儒总觉得自己似乎是抓到了什么,但是有感觉没有,依旧是满脑子的浆糊,“你是说让某家用计谋?可是这次我等的目的乃是....”

    夏侯儒的话都没有说完,然后就被文钦打断了。

    “将军,我们的目的是要将他们的脊梁打断,然后让他们不敢在窥伺我大汉的天威,那么这种的目的是一致的,这中间的方式是一眼的,但是这中间的手段却不是只有一种的!”

    文钦也慢慢的想到了自己应该如何说,不但眼睛越来越亮,不但心情开阔了,便是说话都找到了方向。

    “将军请看!”文钦走到偏厅中挂着的地图旁边,然后指着地图说道,“现在三胡的羌族已经开始在武威郡进行合围了,但是他们的方向却是各自不一,他们之所以这样,就是害怕他们会被我等一起击破,因为他们没有把握能够聚合在一起之后,保持着完整的战斗力。”

    文钦说话的时候还在地图上指指点点的,将卢水胡伊健妓妾等几只胡人来袭的方向都划了出来,同时不停的解释着。

    “既然他们害怕这个,那我等就可以逼着他们聚集在一起,然后将他们已经聚集在一起的势力一击击溃!进而将他们的部族直接进行扫荡!”

    说道这里不单单是自己彻底的想通了,便是夏侯儒也抓到了事情的脉络,刚刚文钦说这句话的时候有一个事情很对,他们现在之所以总感觉兵力不足就是因为羌人三胡是从三个不同的方向出现的。

    若是武威郡城的这些人想要将他们各个击破的话,他们手中的兵力恐怕也真的就剩不下多少了,但若是对其他敌人都不管不顾,让他们就这么攻打的话,恐怕那一路还没有打完,武威郡城就结束了。

    所以文钦刚刚说的话让他的思路扩开了,现在兵力增加麻烦也就随之增加的事情不是只有他们有啊,三胡之羌人不是一个地方,更加的不是一个部族,甚至都不是一路人,他们若是继续分兵的话,那自然是没有什么好办法,但若是他们凑在了一起....

    “一群乌合之众,杀之如屠狗!”夏侯儒猛地一拍桌案,然后哈哈大笑道,“刚刚某家完全没有想到,若是他们现在自然是无能为力,但若是他们能够聚集在一起,杀他们如屠鸡宰狗而!”

    看着兴奋不已的夏侯儒,郭脩和文钦两个人也是温和的笑了笑,然后朝着他拱手行了一礼。

    此时夏侯儒完全顾不上他们两个人了,而是不停的在地图上指指点点个不停,同时伸了伸手,将正在喝酒的韩龙给叫了过去 ,然后指着地图上说道。

    “现在武威郡城正在被他们不断的合围,若是想要逼得他们兵归一处的话,恐怕需要你的帮忙啊!”

    韩龙喝着酒直接翻了一个白眼。“想要某家做什么,你尽管直说就是了,这般客套你是想要让某家不好意思拒绝么?”

    “哈哈哈!”夏侯儒此时完完全全的就是一副莽夫样子,“汉隆你说笑,某家只不过想要让你们校事府的人将他们的辎重粮草都找到罢了!”

    听了夏侯儒的话之后,韩龙眉头皱的那叫个紧,不由的瞥了瞥嘴说道,“你这到真是好意思,他们一群羌人氐人,这么一帮子胡人你告诉某家去找到他们的粮草?他们恐怕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还有粮草这么一种东西吧!”

    “呃....是某家错了,去找到他们的牛羊马匹!”夏侯儒尴尬的笑了一声然后更正了一句,“这群胡人出兵,靠的就是他们的牛羊马匹来充作军粮,汉隆,帮某家将这群马匹牛羊都找到!”

    韩龙这才微微点了点头,其实刚刚他也是知道的,只不过想要逗逗这个家伙罢了,省的他兴奋的过了头,晚上若是在睡不着觉了,那可就太过分了,他的罪过也就大了。

    而且这件事,他早就已经在说了,甚至可以说,他做的要比夏侯儒想到的还要早,还要多!

    选定了计谋之后,夏侯儒也是放下了自己的心,此时再看到郭脩的时候,眼睛之中的那种光芒和满意,是怎么也掩藏不住了。

    “没有发现啊,你这个小家伙,居然还有内秀!”夏侯儒走到了郭脩的面前哈哈大笑道,“甚好甚好,刚刚让你在前线厮杀着实是有些屈才了些,这样吧,给你一个都伯之位,好生给某家在前线厮杀去吧!”

    “诺!”郭脩刚刚应了一声诺之后,看到韩龙那种似笑非笑的表情,然后赶紧改口说道,“末将遵命!”

    “哈哈哈,甚好!甚好!”

    就在他们再次选定好计策的时候,武威郡城之中某一个羌人的队伍里,大批的牛羊正在慢慢的吃着草皮,他们是给治元多部落送牛羊的一只队伍,当然,他们本身也是治元多部落的人。

    “阿爹,你说咱们这次出动这么多人,会不会有些小题大做了?”一个半大的孩子一遍挥舞着马鞭,一遍朝着身边的老人轻笑道,“之前那某家听那些老人说,当初咱们羌人出动万人就能冲击中原,若是羌人集结过十万,这天下都得颤一颤!”

    说着话的时候,那个孩子嘴里带着止不住的自豪之感,这是他们羌人部落无数次的辉煌中的一种罢了,也是他们这些羌人孩童从小就在听的一种故事。

    羌人现在的确是被汉人压制的直不起腰来,但是羌人并不觉得自己就是汉人待宰的羔羊,他更觉得自己现在只不过就是没能找到更好的机会罢了,若是自己能够找到更好的机会,恐怕羌人将能再一次站在这个世间的顶端!

    所以从他们的孩子开始,他们就这么教育,荣誉还有狼性,是他们必不可少的一种东西。

    那个半大孩子的老阿爹,刚要和他说一说他们羌人当初的辉煌之时,一直不知道从哪里出现的羽箭直接射中了他的脖颈,然后从他的脖子穿了过去,将他直接定死在了地上。

    “羌人的荣耀?羌人的历史?”一名手持大刀身穿皮甲的将军就这么出现在他们的面前,然后他的身后,还有他们这群羌人的周围,出现了一名名的骑士,他们都拿着自己的兵器,然后满脸的狞笑。

    “若是你们想要你们羌人的历史,不如直接去地下,去问问你们的先祖!”将领朝着那群羌人冷笑一声,然后大刀一指,朝着自己的麾下大吼一声,“杀!一个不留!”

    “杀!”等到自己将领命令的骑士听到之后二话不说,朝着那群羌人就冲杀了过去,然后大刀长枪二话不说就朝着那群该死的羌人身上招呼了过去,一个个恨不得将他们撕成碎片一样。

    同时羌人看到这一幕也是大吃了一惊,顾不得询问他们到底是什么人,直接也是大吼一声,然后各自冲杀了过去,希望能够给自己创出一条活路!

    但是很明显,羌人的士卒,无论是孩子还是什么,他们都很努力也很拼命,但是他们在这群恩面前,却是真的如同待宰的羔羊一样。

    “杀!”将领大刀一挥,将一名冲向他的羌人一刀斩成了两半之后,战场上已经再也没有一个能够站起来的羌人了。

    将领看着一片狼藉的战场,脸上露出了一声狞笑,然后大手一挥,“打扫战场,然后将这群牛羊马匹,送到卢水胡伊健妓妾那里去,算是咱们弟兄们送给他的一个大礼!”

    “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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