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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划破苍穹

    她下床在房间内仔细搜罗了一圈儿,并没有见到任何香炉。

    接着在房间内仔细闻了闻,也没有闻到点了香之后的味道。

    她是不喜点香的,但喜欢在房间内喷香氛,此刻房间内除了她的香氛味道,并没有别的味道。

    这就奇怪了,难不成简兮珍还安排了这个佣人对别人也是别有用心的吗?

    那这家里就剩黎西了呀,老富和富少歇又不在,这柳树拿着香炉做什么?

    查旋瞧了眼外面的天色,虽然接近傍晚,天色却长了,透着残存的日光,月亮还娇羞的不肯露头。

    她穿好衣裳拿着早上抹了香灰的帕子出门了。

    不管是害谁,总要弄清楚这是什么东西。

    查旋让阿升开车去了趟她以前经常去的中药铺子。

    她是很相信中医的,相比于西医来说,查旋还是觉得老祖宗留下来的方法管用。

    药铺离着她上次买蛊虫的地方也不远,上次买蛊虫的地方还是药铺掌柜的孙女介绍给她的。

    掌柜的姓何,土生土长的润城人,早年为查旋的父亲看过病,算是查府的常驻医生,医术高超,年纪比查老爷和富国渊都要大,今年七十岁了,人很好的一个老头。

    很久前查旋无意听起何掌柜聊到蛊虫的事情,她就记下了,死磨硬泡的让何掌柜带她去找卖蛊虫的人。

    何掌柜算是看着查旋长大的,说起话来也自有几分严厉,他不允许查旋碰这东西,说什么也不肯带她去。

    西域僵那地方奇特,出的东西也奇特,蛊虫的名声一直很可怕,何掌柜知道查旋爱玩爱闹,但蛊虫他坚决阻止。

    可架不住她有个跟查旋一样大的孙女呀,名叫何英,很豪放的一姑娘,顽皮着呢,每次查旋去她都喜欢缠着查旋,还给查旋讲很多何掌柜看病的稀奇古怪的故事,查旋也喜欢听。

    两人的关系一直不错,虽是出身不同,却好似也没什么隔阂。

    买蛊虫的事情就全都落在了何英的身上,查旋求她好半天,她没办法也就答应了。

    所以上次买蛊虫全都是这何英的功劳。

    巫婆不接触生人,要不是认识何英,一般也是不会卖的呢。

    查旋到药铺的时候,何掌柜的已经歇业了,正在吃晚饭。

    家里面只有他们爷孙俩,何英的父母早年被流寇误杀,那时候何英还很小,老爷子一个人养大何英,也不容易。

    见到查旋,何英高兴坏了,忙拉着她问:“大小姐吃饭了没有?我做了蒸面瓜,吃点不?”

    查旋说没吃呢。

    何英就开始忙活去了,何英勤劳,乐观,显然何掌柜把她教的很好。

    查旋坐下后让阿升拿了好多补品。

    何掌柜医术高超,也不缺钱,但查旋每月都不会少了孝敬何掌柜的心意。

    算起来,何掌柜也是她熟悉的长辈了,还能让查旋有个孝敬的地方,查旋是很开心的。

    老头见到查旋,也不吭声儿,也不看她,可有脾气了。

    何英端着面瓜进来,朝着查旋努努嘴,那意思老头知道她俩买蛊虫的事情了。

    查旋笑笑,掏出了帕子。

    “劳烦您给看看这是什么?”

    何掌柜没接话,若有所思的放下了饭碗,又看了看查旋,随后拿着帕子转身离开了餐桌。

    查旋不但不解释,拿出了这东西求他,何掌柜就知道查旋碰到了麻烦,自然先不计较蛊虫的事情,且这样一来他知道查旋有麻烦,那么不得已用到了蛊虫,他心里也只能是生气又担心,矛盾着呢。

    何英笑说:“真有你的,爷爷这几天都不跟我说话,气的呢,你给爷爷看了什么?”

    查旋说:“没什么,这面瓜真好吃,好久没吃到这么好吃的了。”

    何英做饭是一把好手,家里面何掌柜忙活着坐堂,家事就由何英操持。

    他们的店铺忙,白天的时候还有两个来跟着何掌柜学徒的伙计,晚上就不在这里了。

    何英听了查旋的话就拿眼撇她。

    查旋不想跟何英说太多,何英这姑娘心眼实在,对查旋好,要是知道查旋有危险指不定怎样担心。

    而且何英会点拳脚功夫,小的时候就说要跟在查旋身边保护她,看她白白嫩嫩的,怕她受欺负。

    尤其是查旋没了父亲之后,嫁到了富公馆,何英当时求了何掌柜好久。

    可何掌柜就这么一个宝贝孙女儿,查旋知道老人家舍不得,她也拿何英当朋友,也舍不得,所以什么事情都不会让她知道的太多,查旋不想拖累她。

    没多大一会儿,何掌柜出来了,脸色有些凝重,不太好看,问查旋这东西哪里来的?

    查旋说捡的。

    何掌柜沉默了片刻让查旋跟着他进屋,这时何英听见后也起了身,被何掌柜拦在了外面。

    查旋故意这样说,就是要让他把何英拦在外面,何掌柜是个明白人儿。

    屋内紫檀木小方桌上面放着一碟紫色的水,查旋走近看了看发现水中散发的味道有些熟悉,像极了她常用的香氛味道。

    她惊讶的问何掌柜:“这是?”

    “麝香。”

    查旋更加惊讶了:“麝香怎么会是这个味道?”

    何掌柜说该是加工了的,加了大量的香料。

    查旋有些糊涂了。

    干嘛加工成自己的香氛味道却又不放在自己房间内?更何况要害自己也没必要放麝香啊,她又没怀孕。

    老头看着查旋面露沉思,闷声儿问了句:“你有了还是少夫人有了?”

    何掌柜的这句话算是给查旋提了个醒,让她猛然想起来了什么,可又有些矛盾,跟毕良野说的话就更对不上了。

    查旋若有所思的摇了摇头,说都没有,不是家里面用来对付人的。

    何掌柜便没在多问,查旋不说,他就不好强求。

    虽说何掌柜肯定知道查旋这东西不是捡来的,但查旋并不想让他们知道太多。

    这些事情都算是她自己的事情,若是真的有什么阴谋,他们还是不知道的好。

    她在药铺又待了一段时间,听何英讲了许多笑话,她又给何掌柜赔了不是。

    毕竟蛊虫的事情老头还是挺介意的,说她们俩瞎胡闹。

    俩人嘻嘻哈哈的闹的何掌柜也不好再说她俩什么,总归是两个娃娃而已。

    查旋跟何英一样大,在他心里也当成了半个孙女儿。

    查旋呢每次来这里,心情都很好,虽说药铺只有他们爷孙俩,可人家的日子过的有人气儿,挺让人羡慕的。

    九点多查旋准备离开的时候何掌柜送她到门口叫住了她说:“要不叫英子陪着你?”

    查旋听到这句话,心莫名的就暖了,像是被浇灌了温水一样,全身上下都是暖融融的,何掌柜这是担心她。

    她虽然是高高在上的大小姐,可真正算起来,她是举目无亲的。

    饶是有富国渊和富少歇,可查旋的身边没有娘家人,更没有朋友,这样一看还挺孤单的。

    难得何掌柜有这份心,查旋怎能不感动呢。

    可她不能自私呀,虽然喜欢何英,但何掌柜的年岁大了,需要人照顾。

    查旋笑说让他安心,有事会来找他的。

    查旋只身一人,到哪里都不会轻易被别人欺负,她的身份在。

    可如果她身边有亲近的人,那就是把柄,会害人害己,所以查旋身边没有女的亲信。

    这点查老爷在她母亲去世的时候就告诉过她。

    何掌柜闻言没点头,转头看向了一旁的阿升说:“阿升啊,要好好照顾你家小姐啊,你家小姐娇惯,可不能让她受了委屈。”

    阿升一脸肯定的郑重点头,那架势跟要指天立誓一样。

    要说谁对查旋不好,阿升都不会,阿升恨不得将查旋给保护在玻璃罩里面,甚至风吹草动都不想让查旋承受。

    且阿升是男孩子,会功夫,这是查旋留他在身边的理由,不然也会像安排以前那些老人的时候一样,给他钱,安排在别处。

    查旋见状笑了,让何掌柜快回去吧,夜里风凉。

    上车后,查旋的思绪飞转。

    鳞次栉比的路灯一闪而过,她的脑子中全部都是这件事情。

    佣人的香饵显然不是下给查旋的。

    通过毕良野的那句话,和柳树能够伺候她,查旋本意在想这黎西是不是和简兮珍有什么串联的关系。

    可现在这么一看,佣人下的麝香八成是下给黎西的。

    简兮珍那个脑子,钱财第一,她怕黎西产子,威胁到富国渊到时候分财产。

    除了这个,没别的解释的通了。

    可既然是这样的话,那就说明黎西跟简兮珍没有串通啊,否则她干嘛自己闻麝香,就算没和富少歇有房事,总闻这个东西也不好。

    查旋一时间理不出头绪,暂时分辨不出黎西的属性。

    她回富公馆的时候,没见到黎西,估摸着已经睡下了。

    她准备明天去黎西房里找找,看看有没有这个香饵,之后再做打算。

    回房间的时候,查旋好好的泡了热水澡,这连着几日的酸痛根本没办法释缓,甚至她现在解手都疼。

    只要身上一疼起来,她就恨死毕良野了,也有点恨她自己,她觉得自己又可怜又可恶。

    论起查旋的骚都在富少歇一个人身上,所有的风月浪漫都是两个人和谐创造的。

    这使得她在面对毕良野的时候或者可能是除了富少歇之外的任何一个男人的时候,她都会是张白纸,是个小白兔。

    如今这个小白兔算是领教了大灰狼的力度,各种愤恨根本无法释怀。

    待她泡好澡后都已经午夜了,整个公馆都是静悄悄的。

    查旋也很疲累,即便去瀛水睡了那么久,可她依然觉得不解乏,很快睡了。

    没多久,震天的枪声划破苍穹,响彻了富公馆头顶上的夜空。

    查旋浑身一抖,没来得及摘眼罩,嘴巴就被堵上了。

    颤栗的小身体带着眼罩在黑暗中仓皇瑟缩,吓坏了她。

    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不知道,唯独一只湿乎乎的大手捂住了她的嘴巴,恐怖又阴森。

    接着她耳边想起了熟悉又醇磁的声音:“别怕,是我。”

    查旋立马不抖了,这个声音不是毕良野吗,这个杀千刀的大半夜跑过来干什么?

    她眼罩被掀开的一瞬间,透过窗牖打进来的清白月色,看见的是毕良野那张迷人倜傥的面庞。

    虽然只能看个大概样子,可他那副倜傥的痞相似乎印在了查旋的脑中,即便现在看不清楚,她也知道他什么样子。

    而且她竟然在看清是他的时候,她的心莫名的就放了下来,没了刚才的担惊受怕。

    毕良野趴在查旋身旁,拿掉了她的眼罩。

    查旋缓过神儿,气愤的瞪着他,没等说话,外面接连响起了枪声。

    接着是公馆里面的随从抄家伙的声音,整栋楼的灯瞬间都亮了起来,打在了这间屋子的窗户上。

    查旋震鄂的问他:“怎么回事儿?”

    毕良野邪魅一笑:“想你了呗。”

    查旋立马觉察到了不对劲儿,她感觉自己的嘴巴上面湿乎乎的,没开灯,她又看不清是什么。

    她傻傻的伸出小舌头舔了舔,尝到了一股腥味儿。

    顿时她就慌张了:“你受伤了?”

    “嘘,别吵,好心来看你,看看你有没有回心转意,有没有想我?”

    “想得美你,神经病,说好了不联系,你现在还跑到我家里面来了。”

    “什么时候说的不联系,我怎么不记得,你是不是失忆了?”

    他说话,伸手捂上了查旋的额头,查旋躲着他。

    他手上湿乎乎的,查旋才不要他碰呢。

    “走开,讨厌,你在不起来,我喊人了啊。”

    他的长腿一压,直接压在了她的身体上,重的查旋没忍住咳嗽了一声儿。

    他像个恶魔似的抓住了她的下颌:“还敢喊人,叫他们看看你私藏了我,看你怎么交代。”

    “你耍无赖!”

    “嗯。”

    查旋被气哭了,刚消停了一天,怎么他又找上了门。

    毕良野拿着那只黏糊糊的大手触碰她的小脸儿:“别哭,我没事儿。”

    查旋听的更气,谁哭他有没有事儿啊,他死了才好呢。

    她躲着他想要起身开灯,毕良野突然低沉了声儿:“别开灯。”

    “为什么呀?”

    她想看看自己脸上湿乎乎的东西是什么啊。

    没等毕良野说话,佣人的敲门声音响起了,敲得很用力,似乎怕查旋听不见一样。

    查旋惊慌的看向毕良野。

    她的确是不能让别人发现了,不然这怎么说的清。

    毕良野示意她说话。

    查旋平了心,懒着声音问怎么了?

    佣人说公馆里进了刺客,问查旋有没有事情。

    查旋说没有,赶紧去抓刺客,别耽误她睡觉。

    佣人似乎没走,接着是黎西的声音响了起来:“您开开门,我怕您一个人在房间里面害怕。”

    查旋其实可想出去了,她现在就挺害怕的,因为她闻到了越来越重的血腥味儿钻到了她的鼻子里面。

    毕良野是不是把血蹭到了她的脸上?

    这个禽兽,她想离开,可能离开吗?

    她回黎西:“我不害怕,我都睡了,还要再起来,烦死了,你们去抓你们的,别来烦我。”

    好嘛,她这脾气一上来,谁也不敢再说什么了。

    不过黎西应该是走了,留下了佣人守在门口,隐约能听到门口有细碎的声音。

    查旋应付完这些,再转头的时候,毕良野已经大咧咧的躺在了她的身边。

    不过他举着两只胳膊放在了他自己的胸前,像个小狗儿一样。

    查旋问他做什么,到底怎么回事儿?大半夜跑富公馆来干嘛?

    查旋又不傻,那震天的枪声儿才不是为了看她来的呢,是先有的枪声儿,公馆里面的佣人才开始行动,说明是他招来了人。

    毕良野轻笑了一声儿:“想我吗?说想我我就告诉你。”

    查旋一听,岂有此理,你爱说不说。

    她动作利落的光着脚丫跑到了洗手间,刚打开灯,惊的她张了嘴巴刚要叫,被毕良野跑过来从身后又给她捂住了嘴巴。

    查旋的在看清他满手臂都是血的时候,眼泪就下来了。

    她自己的脸上被他弄的也全是血。

    她一见血就害怕,此刻自己的脸上还还全是,她要哭死了。

    法式小圆镜面里是两人滑稽又鲜红的样子。

    查旋穿着一件纯白色的吊带蚕丝睡裙,哪里都正常,就是被毕良野弄了个大半个红脸,像极了唱戏的人,她红着眼眶,气哄哄的瞪着毕良野。

    或者像偷吃了某种红色水果后的熊孩子,在被父母体罚的样子,整个人委屈、气愤、又哀怨。

    而毕少帅呢,两只胳膊都已经被鲜血给染透了,鹰眸却依旧精光调侃的盯着查旋的大白兔。

    试想一下这两个人有多滑稽吧。

    查旋想要挣脱,却蓦然间发现他不是受伤了吧?她有些不情愿的没好气的问他:“哪里伤了?”

    她可是不情愿呢,大半夜被他下个半死,还弄了满脸血。

    毕良野被她逗笑了。

    灯光强烈的照射下,照出了他眼角风韵的几道细纹,给他增添了无限的硝烟味道。

    “忍不住关心我是吗?”

    查旋朝后面一脚踩在了他的脚面上,使了大劲儿:“臭不要脸的流氓,你松手啊,我要洗脸,谁愿意沾上你的血啊。”

    毕良野没怎么吃痛,大概查旋是光着脚踩的,总归他没觉得太痛,反而有些得意的说:“那不是我的血。”

    查旋一听不是他的血,顿时一股翻涌来自五脏肺腑,她的面色唰的一下子就白了,颤抖着嘴唇问:“那,那是谁的血?”

    毕良野耸耸肩说:“我也不知道。”

    这个杀千刀的,他杀了人的血蹭了查旋的一脸,他就是故意的。

    查旋几乎是飞速挣脱开他的手,猛地跪在厕所边开始吐。

    毕良野在她身后像是猛然想起来了什么似得,赶紧过去准备要拍她,查旋呕着声音喊:“别碰我!”

    他先是一愣,接着赶紧在洗手池洗手,可惜衣裳都沾上了血迹,不停的沾水润湿往下滴,怎么洗也洗不干净似的,索性他就脱了上衣,直接光了上身。

    连同胳膊臂膀都拿着香皂给洗了个干净,没有一点血渍才过去拍查旋。

    查旋吐了个昏天黑地,本来晚上在何家她就没吃几口,这会儿吐的她直泛酸水。

    这是第二次,毕良野第二次拿人命人血恶心她。

    查旋吐得眼眶通红,她疯了似的捶打他。

    “干嘛偏偏跟我作对,我到底怎么你了,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欺负我,还有完没完,到底有完没完了,唔……”

    她没等嚎完就被毕良野堵住了嘴巴。

    他吻的用力,查旋瞬间懵了。

    这在洗手间,刚吐完,他什么情况?

    她挣扎着踢打他,气哄哄的喘着粗气,她的鼻息系数传到了他的鼻息里面,他都没有放开查旋,一直吻到查旋慢慢的放弃了挣扎他才放开了她。

    他抬头的空间。

    查旋挥手就是一个耳光,结果没等到落到了毕良野的脸上就被他腾空抓住了。

    他凑近她的脸庞,轻浮的调侃她:“又想打我,这是第几次了?”

    他轻薄查旋无数次,查旋都要挥手打他,每次都被他给拦下了。

    气的查旋觉得自己是个废物,她目眦尽裂的朝他喊:“耍我很有意思吗?”

    她的怒火通过她美丽的眼睛传出来,是另一种美,虽然能看得出来她很生气,可此刻的她更是诱人的,像个小辣椒一样,呛的人特别想征服她,想咬几口。

    毕良野没说话,一下子松了手,查旋的小手儿就这样毫无预兆的落在了他的脸上。

    “啪”的一声儿,时间静止了。

    生平没有女人打过他,就算是男人也只有毕淳海在他的小时候给了他一巴掌,自那之后在没人打过他。

    查旋是第一个敢打他的女人。

    虽然不似查旋一开始的力度那样大,可她的劲儿也不小。

    你想啊,她恨着呢,可是挺大的劲儿。

    打完这一巴掌,查旋也似是有些后怕,她打了毕良野?她自己都没反应过来眼前的情况。

    毕良野沉着嗓音问她:“解气了吗?”

    查旋不说话了,水晶泪噼里啪啦的往下掉,低着头哭的呜呜的。

    她招谁惹谁了,怎么打完人,好像她没理似的,她都不明白自己为啥要哭,可怎么就是忍不住呢。

    毕良野沉脸抱着她,轻轻的抚着她的后脊:“好了,好了,不哭了,洗脸吗?”

    查旋本来还准备好好哭一场的,结果听到了他的这句话立刻戛然而止的哭声,大约没有马上收住,撇着嘴说:“洗脸。”

    她的可爱来的心血来潮,被这一句话她就止住了哭声儿。

    毕良野也算是摸透了她的干净,轻笑着把她提溜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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