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堕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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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这个试剂后遗症为什么这么奇怪，司霖夜不禁有些害怕，隐约间觉得这试剂可能有些问题。
“陈云深，快去联系安德烈的父母，问问他们这个试剂是怎么回事?”司霖夜皱紧眉头，对着陈云深道。
“嗯……其实我之前联系过了，可是……怎么也联系不上了。”陈云深看司霖夜严肃的表情，突然有些紧张。
“怎么会联系不上?”那种不好的预感被前所未有地扩大，司霖夜基本肯定这事一定不简单。
“现在这事先放后面，当前最重要的是慕染，她肚子里的孩子。”陈云深提到。
“呃……”房间里突然传出许慕染痛苦的声音，司霖夜立马冲进房间，看向床上的许慕染。
此刻她的眉头皱的紧紧的，早就没有之前红润的脸色，司霖夜看得不禁有些心疼，握住她的手，轻声安慰道“好了，没事了啊。”
许慕染看着眼前这个语气柔得不像话的男人，心里十分感动，眼底也带上了些亮晶晶的光泽。
陈云深看着眼前他们温馨的场景，平时浑身是刺的男人只在她的面前仿佛换了一个人似的，那么温柔地看着她，像是对待一件珍宝般小心翼翼，他心里有些酸涩。
他不声不响地看了他们一会儿，默默退了出去，去给许慕染调制药品。
“慕染，你刚刚怎么了？”看她的情况缓和下来，司霖夜着急地问道。
“只是之前沾过水的地方突然又疼又痒，现在已经好多了。”许慕染回答道。
最近她觉得自己身体不太对劲，总是容易疲劳，嗜睡，可能是身体免疫力下降了吧，所以才会突然感觉到身体疼痛。
但也有可能……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心里有了猜测，没有血色的脸上有一缕淡淡的微笑。
“嗯，那就好，你好好休息吧。我守着你。”司霖夜温柔地看着她，想让她多休息会。
“唉，老是躺在床上，我觉得身上好软啊。就不能下去走走吗?”许慕染不自觉地有些撒娇的语气，眼里有些乞求地看着他。
司霖夜不禁有些好笑，但还是顾忌着她现在的身体，只能哄着她躺下睡会儿。
许慕染没办法，只能摸着自己的肚子好好休息，司霖夜看着她，等她呼吸均匀以后，悄悄地给她掖了掖被角。
盯着她的睡颜看了好一会儿，他才慢慢站起身，轻轻地带上房门。
刚走到外面，就看见陈云深一脸凝重地站在门口，他觉得不妙，问道：“怎么了？”
“慕染的症状，已经越来越复杂了。本来还有可能能够控制住病情，但……她现在——”陈云深没再说下去，但司霖夜也能够猜到他想说的话。
慕染肚子里的孩子还是个胚胎，太过于脆弱，如果要好好给慕染治疗，就要使用许多药物，对孩子和母亲都不好。
如果要想给慕染治病，就只能放弃孩子，可如果想要保住孩子，慕染就……
“现在必须二选其一，你——”
“我要救慕染。”司霖夜打断陈云深的话，对他来说，这根本不是一个选择题，而是一个判断题，他只需要打钩就好了。
陈云深拍了拍司霖夜的肩膀：“如果你刚刚不这么选，我就直接带她离开了，但还好她并没有所托非人。”
陈云深看着眼前这个男人，他的下巴已经因为照顾慕染而疏于打理长出了青色的胡茬，眼底也有淡淡的青色。
他对她，一定是真的好吧。虽然他早就决定放弃，但此刻，他才真正觉得安心了。
“那我马上下去准备手术用品。”他马上转身准备离开，却又好像想到了什么似的，折返道：“要把这事告诉她吗?”
“不用了。”他知道她有多喜欢孩子，也能够想象到当她必须要放弃一个孩子时，她会有多伤心，多愧疚。
他不愿意让她承受这些情绪，所以选择隐瞒这一切，由他一个人承担这些负面情绪。
“嗯，作为医生，我也是这么建议的，要让她情绪稳定，有利于好好恢复。”陈云深肯定他的决定，马上下去安排手术事宜了。
看着许慕染紧闭的房门，他静静地站了许久，或许，这个孩子与他们无缘吧。但他绝对不可能后悔今天的决定，因为对他而言，这世界上最重要的只有她。
只是希望她永远不要知道这件事，不要知道他们之间曾经有个孩子的存在。
叹了口气，他转身离开。
房里的许慕染正安然睡去，不知道什么正在悄无声息地发生。
手术很快安排好，现在只差把她送进手术室了。
当第一缕阳光照进病房的时候，许慕染被护士叫醒：“许小姐，咱们刚刚发现您进医院时做的x光片里，肚子里有一个小小的肿瘤，今天下午要给您做掉。”
护士尽可能笑的正常一些，刚刚上级特意吩咐不能让这位小姐知道真相，所以她必须要撒一次谎。
“啊？什么肿瘤？”许慕染一下子顿住，下意识摸着自己的肚子，怎么一觉醒来，肚子里就多了一个肿瘤?
护士解释道：“刚刚医生一起观察了一下您的片子，发现您肚子里有一个小小的肿瘤，您放心，这只是一个小肿瘤，只需要一个几十分钟的小手术就好了，不会有任何风险的。”护士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她的反应。
只见她神情呆呆的，好像还没反应过来。
此时司霖夜在门口终于待不住了，走进来给许慕染解释道：“其实这个肿瘤前几天就发现了，但我不想让你担心，所以没告诉你。”他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没有什么起伏的波澜，免得引起她的怀疑。
见司霖夜都来给她解释情况，她刚刚没缓过来的神终于回来了：“那有什么?做手术就做呗，不是都说了嘛，是个没什么风险的小手术，你这一脸僵硬是怎么回事？”
司霖夜扯了扯嘴角，坐到她的床前：“对呀，我也不知道我怎么了，我就想让你不要担心。”
“我是完全相信护士小姐的话的，倒是你，笑的这么假。”她扬起笑脸，抬手扯了扯司霖夜僵硬的嘴角。
看她笑得如此灿烂，并不知道她可能要失去他们的孩子了，心中不由得十分苦涩，无法再维持笑脸，只能先推脱还有公事要处理，离开了病房。
手术如期进行，目送许慕染进入手术室后，司霖夜终于绷不住了，他坐在手术室外面的椅子上，双手抱住自己的头，想起许慕染进手术室前给他留下的最后一抹笑容。
假如慕染知道了的话，会怪他吧。
陈云深也走过来，陪着他坐在椅子上，等着许慕染出来。
终于，不知道自己已经煎熬了多久的时候，许慕染被推了出来，她还依旧处在麻药的后劲中，眼睛紧紧闭着，唇色苍白，看起来像一个易碎的娃娃。
他立马站起来，跟着医生一起把她送回病房。
她躺在病床上，一直没有醒过来，医生让他不要担心，等麻药劲过来，她自然就醒了。
看着她小小的脸，他把她的手拿起来放在自己的脸旁，感受着她的温度，这才能让他感受到她还依旧在他身边的安心。
终于，在第二天晨光熹微之时，她睫毛动了动，睁开了双眼。
肚子那一片有撕裂般的痛，她突然觉得心口难受，仿佛什么重要的东西已经离开了她，但怎么也抓不住。
司霖夜这时走了进来，手里还拿着一个保温壶，发现她醒了，他的眼神里好像突然有了光彩，马上走到她身边：“你醒啦?快来喝粥。”
“我……”她还没开口，一下子哭了出来，司霖夜以为她知道了什么，心一下子揪住了，站在那动也不敢动。
“我觉得好难受，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她抽抽噎噎地和司霖夜说道，完全没注意到司霖夜的异常。
原来是这样，他还以为她已经猜到了，毕竟母子连心，但幸好只是他草木皆兵了。
他立马坐到她身边抱住她：“没事，没事，你手术很成功，你自己别再胡思乱想了。”
“我没胡思乱想，只是心里很难受。”她哭着说道。
“好了好了，别哭了。”他轻轻拍着她的背，慢慢地安抚着她。
好一会儿，她才平静下来，司霖夜把粥一点一点地给她喝下，又哄她睡下，才悄悄离开去处理公务。
这天，一个年轻小护士走到许慕染床边给她换输液瓶，看她脸色红润了不少：“许小姐，您恢复的真好，一定是您先生的功劳吧，其他孕妇可没您这么快。”
护士说完就害怕打扰到病人休息，推着小车离开了，没注意到许慕染突然僵住的脸色。
原来是这样，她捏住自己的被子，心里涌起无力感。
司霖夜再来的时候，一下子就发现许慕染不对劲，果然，他们大吵了一架，她不知从哪知道了自己怀孕的真相，眼里含着泪水控诉他，他害怕她情绪不稳定，所以离开，免得让她生气。
陈云深再来观察她情况的时候，也被她赶了出去。
接下来的几天她不吃不喝，只能输着营养液，整天以泪洗面，导致脸上发痒，脸都被她自己抓得血痕斑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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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云深，快去联系安德烈的父母，问问他们这个试剂是怎么回事?”司霖夜皱紧眉头，对着陈云深道。
“嗯……其实我之前联系过了，可是……怎么也联系不上了。”陈云深看司霖夜严肃的表情，突然有些紧张。
“怎么会联系不上?”那种不好的预感被前所未有地扩大，司霖夜基本肯定这事一定不简单。
“现在这事先放后面，当前最重要的是慕染，她肚子里的孩子。”陈云深提到。
“呃……”房间里突然传出许慕染痛苦的声音，司霖夜立马冲进房间，看向床上的许慕染。
此刻她的眉头皱的紧紧的，早就没有之前红润的脸色，司霖夜看得不禁有些心疼，握住她的手，轻声安慰道“好了，没事了啊。”
许慕染看着眼前这个语气柔得不像话的男人，心里十分感动，眼底也带上了些亮晶晶的光泽。
陈云深看着眼前他们温馨的场景，平时浑身是刺的男人只在她的面前仿佛换了一个人似的，那么温柔地看着她，像是对待一件珍宝般小心翼翼，他心里有些酸涩。
他不声不响地看了他们一会儿，默默退了出去，去给许慕染调制药品。
“慕染，你刚刚怎么了？”看她的情况缓和下来，司霖夜着急地问道。
“只是之前沾过水的地方突然又疼又痒，现在已经好多了。”许慕染回答道。
最近她觉得自己身体不太对劲，总是容易疲劳，嗜睡，可能是身体免疫力下降了吧，所以才会突然感觉到身体疼痛。
但也有可能……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心里有了猜测，没有血色的脸上有一缕淡淡的微笑。
“嗯，那就好，你好好休息吧。我守着你。”司霖夜温柔地看着她，想让她多休息会。
“唉，老是躺在床上，我觉得身上好软啊。就不能下去走走吗?”许慕染不自觉地有些撒娇的语气，眼里有些乞求地看着他。
司霖夜不禁有些好笑，但还是顾忌着她现在的身体，只能哄着她躺下睡会儿。
许慕染没办法，只能摸着自己的肚子好好休息，司霖夜看着她，等她呼吸均匀以后，悄悄地给她掖了掖被角。
盯着她的睡颜看了好一会儿，他才慢慢站起身，轻轻地带上房门。
刚走到外面，就看见陈云深一脸凝重地站在门口，他觉得不妙，问道：“怎么了？”
“慕染的症状，已经越来越复杂了。本来还有可能能够控制住病情，但……她现在——”陈云深没再说下去，但司霖夜也能够猜到他想说的话。
慕染肚子里的孩子还是个胚胎，太过于脆弱，如果要好好给慕染治疗，就要使用许多药物，对孩子和母亲都不好。
如果要想给慕染治病，就只能放弃孩子，可如果想要保住孩子，慕染就……
“现在必须二选其一，你——”
“我要救慕染。”司霖夜打断陈云深的话，对他来说，这根本不是一个选择题，而是一个判断题，他只需要打钩就好了。
陈云深拍了拍司霖夜的肩膀：“如果你刚刚不这么选，我就直接带她离开了，但还好她并没有所托非人。”
陈云深看着眼前这个男人，他的下巴已经因为照顾慕染而疏于打理长出了青色的胡茬，眼底也有淡淡的青色。
他对她，一定是真的好吧。虽然他早就决定放弃，但此刻，他才真正觉得安心了。
“那我马上下去准备手术用品。”他马上转身准备离开，却又好像想到了什么似的，折返道：“要把这事告诉她吗?”
“不用了。”他知道她有多喜欢孩子，也能够想象到当她必须要放弃一个孩子时，她会有多伤心，多愧疚。
他不愿意让她承受这些情绪，所以选择隐瞒这一切，由他一个人承担这些负面情绪。
“嗯，作为医生，我也是这么建议的，要让她情绪稳定，有利于好好恢复。”陈云深肯定他的决定，马上下去安排手术事宜了。
看着许慕染紧闭的房门，他静静地站了许久，或许，这个孩子与他们无缘吧。但他绝对不可能后悔今天的决定，因为对他而言，这世界上最重要的只有她。
只是希望她永远不要知道这件事，不要知道他们之间曾经有个孩子的存在。
叹了口气，他转身离开。
房里的许慕染正安然睡去，不知道什么正在悄无声息地发生。
手术很快安排好，现在只差把她送进手术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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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士尽可能笑的正常一些，刚刚上级特意吩咐不能让这位小姐知道真相，所以她必须要撒一次谎。
“啊？什么肿瘤？”许慕染一下子顿住，下意识摸着自己的肚子，怎么一觉醒来，肚子里就多了一个肿瘤?
护士解释道：“刚刚医生一起观察了一下您的片子，发现您肚子里有一个小小的肿瘤，您放心，这只是一个小肿瘤，只需要一个几十分钟的小手术就好了，不会有任何风险的。”护士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她的反应。
只见她神情呆呆的，好像还没反应过来。
此时司霖夜在门口终于待不住了，走进来给许慕染解释道：“其实这个肿瘤前几天就发现了，但我不想让你担心，所以没告诉你。”他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没有什么起伏的波澜，免得引起她的怀疑。
见司霖夜都来给她解释情况，她刚刚没缓过来的神终于回来了：“那有什么?做手术就做呗，不是都说了嘛，是个没什么风险的小手术，你这一脸僵硬是怎么回事？”
司霖夜扯了扯嘴角，坐到她的床前：“对呀，我也不知道我怎么了，我就想让你不要担心。”
“我是完全相信护士小姐的话的，倒是你，笑的这么假。”她扬起笑脸，抬手扯了扯司霖夜僵硬的嘴角。
看她笑得如此灿烂，并不知道她可能要失去他们的孩子了，心中不由得十分苦涩，无法再维持笑脸，只能先推脱还有公事要处理，离开了病房。
手术如期进行，目送许慕染进入手术室后，司霖夜终于绷不住了，他坐在手术室外面的椅子上，双手抱住自己的头，想起许慕染进手术室前给他留下的最后一抹笑容。
假如慕染知道了的话，会怪他吧。
陈云深也走过来，陪着他坐在椅子上，等着许慕染出来。
终于，不知道自己已经煎熬了多久的时候，许慕染被推了出来，她还依旧处在麻药的后劲中，眼睛紧紧闭着，唇色苍白，看起来像一个易碎的娃娃。
他立马站起来，跟着医生一起把她送回病房。
她躺在病床上，一直没有醒过来，医生让他不要担心，等麻药劲过来，她自然就醒了。
看着她小小的脸，他把她的手拿起来放在自己的脸旁，感受着她的温度，这才能让他感受到她还依旧在他身边的安心。
终于，在第二天晨光熹微之时，她睫毛动了动，睁开了双眼。
肚子那一片有撕裂般的痛，她突然觉得心口难受，仿佛什么重要的东西已经离开了她，但怎么也抓不住。
司霖夜这时走了进来，手里还拿着一个保温壶，发现她醒了，他的眼神里好像突然有了光彩，马上走到她身边：“你醒啦?快来喝粥。”
“我……”她还没开口，一下子哭了出来，司霖夜以为她知道了什么，心一下子揪住了，站在那动也不敢动。
“我觉得好难受，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她抽抽噎噎地和司霖夜说道，完全没注意到司霖夜的异常。
原来是这样，他还以为她已经猜到了，毕竟母子连心，但幸好只是他草木皆兵了。
他立马坐到她身边抱住她：“没事，没事，你手术很成功，你自己别再胡思乱想了。”
“我没胡思乱想，只是心里很难受。”她哭着说道。
“好了好了，别哭了。”他轻轻拍着她的背，慢慢地安抚着她。
好一会儿，她才平静下来，司霖夜把粥一点一点地给她喝下，又哄她睡下，才悄悄离开去处理公务。
这天，一个年轻小护士走到许慕染床边给她换输液瓶，看她脸色红润了不少：“许小姐，您恢复的真好，一定是您先生的功劳吧，其他孕妇可没您这么快。”
护士说完就害怕打扰到病人休息，推着小车离开了，没注意到许慕染突然僵住的脸色。
原来是这样，她捏住自己的被子，心里涌起无力感。
司霖夜再来的时候，一下子就发现许慕染不对劲，果然，他们大吵了一架，她不知从哪知道了自己怀孕的真相，眼里含着泪水控诉他，他害怕她情绪不稳定，所以离开，免得让她生气。
陈云深再来观察她情况的时候，也被她赶了出去。
接下来的几天她不吃不喝，只能输着营养液，整天以泪洗面，导致脸上发痒，脸都被她自己抓得血痕斑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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