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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血迹

    ??

    这又不是神话故事,难道你吹个海螺就能让这些龙卷风听话吗?

    爱情来的太快就像龙卷风,见过的都说不错,因为还有很多人这辈子连龙卷风什么样都没见过。

    金元宝刚想一脚将王瞎子踹到一边去,却王瞎子短暂的将呼吸器拿开一会儿,憋了口气使劲一吹,一种直达众人耳膜,似乎要将脑瓜仁子都震碎的频率,霎时间使窝瓜上蹿下跳。

    草草草,我就说糟老头子不能信吧,这下可好,他们的嘴都是骗人的鬼,坏得很!完了完了,这老家伙将我们带过来,肯定是想黑吃黑啊!

    却那频率传播的十分悠远,当窝瓜能定下心时,却见原本还密集在一起的海底龙卷风忽然有如整齐的卫队般,均匀的散向两边,已经造不成任何的阻碍了。

    卧槽,神了!

    王瞎子得意洋洋的冲着窝瓜嘚瑟了一下,窝瓜撇撇嘴,几人鱼贯而入那山洞,却在从那龙卷风中间穿过去时,还是有点害怕。

    王瞎子一马当先,秦翩翩等人追随在后,不知为什么,看到他的背影,秦翩翩忽然有一种奇异的错觉,觉得这个王瞎子,好像是自己认识的某个人。

    在几人进去后不久,一艘扬帆的木船从一旁静静地冒出,聂奉水双眼幽深,沙哑着开口“进去了,进去了,不上船便进去了——那个人有主人才有的海螺号,那个人有主人才有的海螺号。”

    当众人进入洞穴时,一种玄而又玄的奇异之感萦上心头,原本在水底是有浮力的,但是忽然一下子荡然无存,窝瓜的体积最重,这个异常他也是第一次感觉到,连忙拔掉氧气罐“嗨嗨,你们有没有感觉这里有点怪怪的?”

    嗯?

    几人转头一看,却见窝瓜正神气活现的在一旁又蹦又跳,顿时大惊“金元宝,你在干什么,还不快将氧气罐背上,你想变成死胖子吗?嗯?我怎么能说话了?”

    粟九眨了眨眼睛,秦翩翩用手在空气间挥舞了一下,发现进入空间内果然浮力与水都消失了,十分之惊讶,众人一个接一个的将氧气罐取下,发现在这里的呼吸果然与岸上一样,只是空气更潮湿,而在前面不远处,就有一条涓涓流动,看起来还有点深的地下河了。

    大海中的地下河?

    之前分开的海底旋涡,在众人都进来后,再一次重新不规则的密布起来,好似拥有自主意识一样。金元宝见此泛起了嘀咕:这啥贝壳啊,怎么还恁的这么厉害呢?

    王瞎子淡淡的将海螺号角重新放好,似乎根本就没有解释的意思,但是他忽略了窝瓜的脸皮厚度,那是以千尺为计算单位的,从来不知道什么叫“不好意思”,当即大大咧咧的问其这海螺号的来头,众人见有了窝瓜这个出头鸟,当即也跟着附和问起。王瞎子无奈一笑。

    “大家也知道这是陶朱之墓了,这墓前的旋涡,就是当初范蠡在发现此地时,特意想出法子,将能与这旋涡形成共振频率的号角造出,以此留给后人,所以才能出现这般异象。”

    窝瓜当即不信的“我说王瞎子,你可别看不起我胖虎,这范蠡听说可是个奸商,他造了墓,难道他不想好好呆着,还专门留下后门等着你上门讨钱吗?”

    王瞎子无奈的“这样的海螺号角,也不是满大街都是的,当时范蠡一共造出两个,其中一个据说成为了他自己的陪葬,至于另一个——”脸上带着些高深莫测的笑意“送给了西施。”

    西施?

    金元宝眨巴眨巴了眼睛“就是钓鱼不用鱼钩,等着鱼来上钩的那个愿者上钩,所以能沉鱼的西施吗?”

    …………

    在场中人听完窝瓜的话,都奇异的看着他,王瞎子点点头“没错,就是她,她后来跟范蠡跑了,范蠡十分喜爱她,特意留了这世间最后一个海螺号角给她,这便是我这个了。”

    金元宝贱兮兮的拱了拱王瞎子的肚子“你小子行啊,之前你还在那假清高,原来跟我们的职业是一样的,告诉我,那西施长得咋样?是不是真的能不用鱼钩就上钩?”

    王瞎子哭笑不得“这不是我在西施墓里得来的,是我多方准备后,偶然情况下去南京博物馆借来的。”

    借来的?

    窝瓜顿了顿“这玩意也能借?兄弟,你面子真大。”

    两人因为这件事顿时变成哥俩好的关系,秦翩翩在一旁心思活跃:这个王瞎子什么来头,这个海螺号角如果真的有如此神效,放在南京博物馆里,一定是珍而重之的,这王瞎子居然说借就借?他一个江湖术士,何来如此大的能耐?

    顿时秦翩翩脸色凝重的“你到底是什么人?”

    这诘问一时问的王瞎子与金元宝面面相觑,“我早就看出你不是什么善类,说,你是不是与那宋促是一伙的?”

    王瞎子连呼冤枉,秦翩翩却不信“我们这次到这山东蓬莱,知道最多信息的也就是栾菁菁,连入口都是李绿蚁后来发现的,但是你为什么就恰好带来了能避开这旋涡的神兵?这不是太说不过去了吗?”

    金元宝听完也觉得诧异“是啊,兄弟,你咋什么都刚好呢?”

    王瞎子不甘心的“所以是刚好啊,都是巧合,你们得信我啊。”

    一时间气氛改变,粟九的眼眸闪了闪,上前打圆场的“我们能进来也多亏了王老,当务之急还是先找到李绿蚁,其余的都不重要,秦姑娘说他是宋促的同伙,却当时听说也是王老救了你,如果他真的是他的同伙,大可一走了之,救命之恩不报,我们却怀疑起恩人的居心,难免叫老人家伤感世风日下。”

    秦翩翩眼神幽了幽“也罢。”

    见秦翩翩主动作罢,几个男人都暗自舒了口气,开始研究起下一步的行动来。

    将手穿过进来的那个水幕,却再收回来时,发现果然手掌心接触到的还是海水,不由惊诧万分。

    “这是一片奇异的空间,是在无尽的海水中,独自开掘出来的,一个能自成空间的空间。”王瞎子观察了一下入口,却见入口上刻着密密麻麻的字体,看似毫无章法,但却好像是咒语一般,拥有禁锢什么生物出去的魔力,痕迹不新,约略只有二十几年。又四处打量了一下,这入口处掉落下了鱼鳞,时间隔得长短不一,似乎最近也有什么东西在这里硬闯而不得出去,掉落鱼鳞下来的迹象。

    是梵文吗?

    他不是语言学的专家,若是李绿蚁在此必然能明白这些鬼画符到底是个啥。

    金元宝带着几分怀疑的“你说屎壳郎下士一定在这儿?我看这里根本没有他的身影,你不会是在诓本大帅吧。”

    王瞎子又恢复吊儿郎当的模样“肯定在这儿,老夫的掐指一算从来不会有错。”

    金元宝猥琐的凑过去“真的?你说我命里能娶四房也是真的?”

    “我没有说你能娶四房,我只是说你命里会遇见四个重要的女人。”

    金元宝得知有四个已经很开心了,怎么会在意多余的解释,却这个多余的解释,当时只要他想想言外之意,后来就不会哭的那么凄惨了。

    既然王瞎子担保,几人便在此将最终的氧气罐挨个放好,开始往前探去:现在关于什么范蠡金藏根本就不在意了,最重要的是李绿蚁的安全。

    金元宝依依不舍的看向身后,粟九谑笑的“金兄在想什么呢?”

    金元宝叹了口气“都好不容易来了一趟大海,都身临其境感同身受了,居然不能吃到海鲜,实在是有点可惜。”

    这是在抱怨之前李绿蚁不让他吃绿毛龟,又被绿毛龟咬了的那件事了。

    窝瓜真是记吃不记打,秦翩翩慢慢悠悠的“你忘了之前你还从戴山鳌的肚子里钻出来的那件事了?当时你不是还发誓再也不吃甲鱼了么?怎么现在还没学到教训?”

    窝瓜瘪了瘪嘴:此一时彼一时,当时在甲鱼的肚子里,现在又不在,干嘛那么较真。却转而纳闷的“你咋知道我们从戴山鳌的肚子里爬出来的?”

    秦翩翩脚步一顿:完了,露馅了。

    王瞎子在前面眉毛一拧,不满意的看着秦翩翩,秦翩翩眼珠一转,急中生智的“这个,这个,这件事,后来蚂蚁跟我说过,当时他说你知道是从甲鱼肚子里爬出来,脸都绿了。”

    金元宝忿忿的“这个屎壳郎下士,怎么胳膊肘往外拐,有了相好的,见色忘友,什么话都往外说,本大帅见到他非要狠狠骂他一顿不可。”

    几人沿着水路走了一段,结果石岸的宽度变得越来越窄,水道倒是变得越来越宽且急,这说明前面有一条大河,这种情况下,要是能坐在一条船上速度会好上很多。

    金元宝一脚踢开拦路的碎石头,不经意瞥了一眼,陡然激动的“你们看!”

    但见在那些石头上,有许多好像是血液一般的液体,还没有完全干透,正附着在石头上,粟九眼神一幽,看向王瞎子:这个江湖术士真的算对了。

    “这是李绿蚁的血吗?”

    王瞎子以手沾了一点,在鼻子下闻了闻,“他们已经离开这里四个小时以上了。”

    金元宝怪异的“这也有可能是动物的血啊,而且你又是怎么知道已经一个小时以上了?你又没有李绿蚁那么神。”

    王瞎子听后挑了挑眉“是有可能为动物的血,但是由于生活经验所限,人们接触过的就是羊血、猪血、鸡血,因此从味道上最显著的特点就是腥味特别重。羊血有股热烘烘的味道,发膻。猪血臭。鸡血骚。人血就是咸腥味。动物的血较与人血有点粘稠,而且颜色较人血要深。也因此动物的血含盐量要比人血少,也就是人血较咸。而和动物血相比,人的血更容易凝结。”

    其实判别是否是人血还是动物的血,最便携的是抗人血红蛋白胶体金试纸,与验孕试纸原理近似,操作也近似。该试纸操作简便,灵敏度高,2—5分钟左右出结果,阳性则检测物为人血。不需要额外仪器。但是显然此地并不具备这样的条件。

    “至于你说的时间,从人体流出的血液,经过一定的时间,红细胞逐渐受到破坏,血红蛋白变为正铁血红蛋白,再变为正铁血红素,因此颜色由鲜红色—暗红色—红褐色—褐色—绿褐色—黄色—灰色逐渐变化。在非直接阳光下,鲜红的血迹经1小时左右后观察,颜色明显变暗,再放置数周至月余,仍保持暗红色至红褐色,数年变褐色以至灰褐色。”

    王瞎子站起身,看向前方“请问在这深海之下,除了李绿蚁,还有其余人符合这样的特征吗?而且李绿蚁距离在我们眼前消失的时间,也刚好能对的上。”

    在弱阳光下,鲜红的血迹经半小时左右后观察,颜色明显变暗,数周后呈灰色。在阳光直射下,鲜红的血迹经10分钟左右后观察,颜色明显变暗,数小时即呈灰色。

    “更有一点值得注意的是,在血液旁边的弹道痕迹,这是勃朗宁手枪才能留下的弹道痕迹,这种类型的手枪,船上的船员除了李绿蚁,就是栾菁菁拥有,我想之前我们看到的那个女鬼,应该不是别人,就是栾菁菁,这里的血液痕迹有分离的两处,分布的情况也不一样,但是间隔的时间都是相同的,显然除了李绿蚁,剩下的一处血迹就是栾菁菁,你们还要不要跟上来?”

    看着王瞎子的背影,金元宝倒是二话不说屁颠屁颠的跟上去了,秦翩翩却心里忽然一震:之前栾菁菁说了,船上所有的装备都是组长一手整理的,也就是说每个人包里有什么,组长也最清楚,跟上次去黄山的一样,可能是因为吃到了之前去扬州的苦,所以后面无论是哪次装备的整理,组长都亲力亲为,每个人的包里东西大差不差,但是细节连栾菁菁这个组长都不知道,这个半路上伙的王瞎子是怎么知道的?而且还清楚的知道每个人配置的枪支型号?

    更重要的是刚才一瞬间的那种能力,虽然不如李绿蚁,但是这样的能力,除了李绿蚁,她只在一个人身上看到过,就是章青!

    栾菁菁想到了之前这王瞎子的种种表现,却又将脑海中这个奇怪的想法撇开:不会吧,组长怎么可能会化装成这么猥琐好色的老头来接近我们,这说不通啊?而且组长为什么不直接现出真身,这样做又有什么意义呢?

    前方“哗啦哗啦”的水流声愈加扩大,顺着水流声往前探去,却见到极为惊人的一幕!

    李绿蚁揉了揉脑袋,准备起身,发现自己背着的氧气罐不见了,装备包倒是还好端端的,可连接在氧气罐上的那根传导线缠在背包的带子上,似乎氧气罐是被什么人用力扯下来的,当即顾不得自己。

    记得栾菁菁似乎是跟自己一起的,栾菁菁去哪儿了?

    黑暗中,一声女人的嘤咛在耳边响起,李绿蚁就要上前,却忽然一脚踩空,吓了一跳,山石滚落几颗,好似落入了悬崖,李绿蚁打开探照灯,一看之下大吃一惊,原来自己所在的是一条长长的悬崖边,而后面是一望无际的黑暗,前面也是黑暗,脚踩着一条长径,宽度不过五足之距,五足之后,两边就是悬崖峭壁!

    栾菁菁小心翼翼的踩着小径来到李绿蚁身边,也感慨着惊险:幸好两人昏迷时没有翻身,不然轻易的翻个身,那岂不是死定了?

    来不及多想,李绿蚁将身上的潜水服先换下备用的衣服,栾菁菁见此脸色微微一红,也明白了他的意思:在这看不见底的深山之中,不知气温之差,穿上便服也利于行动,若是因为温度突降,穿着潜水服反倒不好,而且现在最要命的是两个人的氧气罐也不见了。

    李绿蚁打着手电筒,往悬崖峭壁下扔去一个冷焰火,冷焰火直直垂落了几分钟,却它的颜色越变约淡,却一直没有下落,最后熄灭了,还没有看到底,只是无尽的石壁、石壁、石壁。

    一种名为恐惧的心情涌上两人的心头:在这万里海底之下,怎么可能还会有这样的地方?而且居然还有氧气?

    栾菁菁有些发憷的“我们是怎么到这里来的?”

    是啊,怎么来的?自己只记得晕厥前最后看到的,是聂奉水的身影。而且在这种情况下,除非长着翅膀,否则怎么可能有,将两个活人丢在这狭窄的悬崖之上的能力?

    太多的疑惑堆积,反倒冲淡了害怕之意,此时要说,便是手足无措更多,但是也并不代表会坐以待毙,李绿蚁在前面晃了晃手电筒“我们先沿着这小径走一走,尽管悬崖实在是高,但也许前方有路。”

    栾菁菁苦笑一声跟上:这种情况下,真的会有路吗?

    果然担忧成为现实,在接下来的几个小时内,无论两人如何寻找,这狭窄的悬崖仿佛没有尽头般,永远只有单调而重复的景色,最后手电筒搁在手里都嫌滚烫,李绿蚁这才不得不暂停休息一会儿,黑暗中虽然看不出有什么危险,他却更担心一些突发情况。

    而此时,似乎是印证了李绿蚁的猜想,四周忽然开始起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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