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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死亡之海

    见窝瓜忽然发难,宰今禾从骆驼的两侧的口袋里拿出弹弓,对着最远处的一个人的手背狠狠一射,那人正拿着枪,手背一疼,枪支落地,宰今禾又如法炮制的射伤了好几个人的手背,他们现在的枪落地,算是真正意义上的没有物理威胁了。

    “干得好,禾苗妹妹!”

    井琼霜忽然就近抄起了骆驼背上的两只军用扁水壶,扯着它的带子,将其绑在一起,形成一个好像是飞靶一般的水壶双截棍,大拇指绕在关扣的中央,飞速旋转,好似螺旋桨一样,带起一大片沙子,缓缓靠近领队。

    “咻咻咻咻——”

    水壶的飞速旋转在空中发出声音,这样的情况下,被打中一下肯定是疼得不轻,领队眉眼中似乎有纠结的神色闪过:虽然老大交代过,在它们这群虾米完成任务前,千万不能伤害他们,但是现在自己有了危险,到底是能反击,还是不能反击呢?

    金元宝忽然“吼吼”两声,操着无烟炉往之前一直拿枪射他的束枭砸去,那束枭已知不能伤害他们,见窝瓜没头没脑的冲出来,一个劲的只敢躲了,李绿蚁呼喊一声“窝瓜小心!”

    金元宝却这时怒心已起,挥舞着无烟炉,并且还十分之坏的,将所有燃料塞进去,用铅皮封住边缘口,这样燃料不会掉出来,也会像太上老君的八卦炉一样,一边火焰腾腾,一边能叫嚣着去砸死敌人。

    “滚地虫、南美鼠!那么快跑!!”

    难得见窝瓜如此神勇,那些人不知为何,也不反抗,反而好似只顾着逃命一般的,七个人齐齐绕着吉普车乱窜,李绿蚁与井琼霜见此,相视一看,两人骑上骆驼,迅速逃了个没影,却在这时,因为火焰的腾射,那四匹骆驼都宛如受了惊一般的,朝着远处撒丫子狂奔,而且狂奔的路线,显然不是李绿蚁本身要走的观光路线了。

    这四匹骆驼好像是奔牛节上的红牛一样,颠簸着骆驼上的人朝着背道而驰的西方斜斜而去,窝瓜见局势已定,将无烟炉忽然狠狠往那些追来的几人一抛,那几人大惊不已,无烟炉正好滚在了吉普车的车顶上,发出“噼里啪啦”的爆炸声。

    “等等我!!”

    窝瓜在发狂的骆驼后面追逐着骆驼,希望这沙漠之舟能停下来让自己先上船再补票,而显然天下没这么好的事情,现在骆驼自顾不暇,怎么可能让人来骑?而且抛弃了窝瓜的骆驼,更加迅捷,只是一个大跳便跃出去好远。

    “滚地虫!南美鼠!!座山雕需要支援,支援!座山雕需要——呼呼——”

    云霓之下,四匹骆驼三个人,在烟尘中消失的无影无踪,而就在几人窜出去后不久,刚才窝瓜发狂扔在吉普车顶上的无烟炉,不知其燃料蹦到吉普车的哪一个零部件里了,只见那吉普车忽然“咔咔”咳嗽了几声,好像是哪个管道被堵塞起来,发出得了气管炎的病人,那上气不接下气的咳嗽声。

    “乓——”

    肉眼可见的,吉普车忽然发出一声旱天雷的爆炸声,整辆车燃起熊熊大火。只是堵塞住管道,并不会让车子爆炸,车子的后备箱里,放了一碰就着的引爆装置。

    车身的熊熊大火,映射在八人的脸上,最开始穿迷彩服的七人见到宰今禾,齐齐下跪。宰今禾在这一刻好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原本是有些黝黑而明朗的脸,在这一刻,显露出的都是阴狠与凶恶。

    “铛铛铛铛——”

    一个车轱辘与轮胎飞到了宰今禾的面前,车轱辘好像是耀武扬威的螃蟹,绕着八个人转了一圈,最后才偃旗息鼓的在沙滩上停下,而方向盘则在车轱辘旁晃晃悠悠的左右颤摆了一下,最后漾漾的也陷在了沙子里。

    车轱辘中间的轮胎因为爆炸飞射出一个轮胎上的洞,此刻也显露无疑,开始瘪下去,中间的钢铁有些掉漆,凄惨无比。

    “都是封尹无能,请您惩罚。”

    那领队的名字,原来唤为封尹。

    宰今禾声音轻轻的“这不是你无能,事情进行到一半,发生了意外在所难免,毕竟本身那李改革与金财宝的后代能重新聚合在一起,协助我们的死对头,这已经是最大的意外,这点小意外,相比他们,算不了什么。”

    封尹只是低头,不置一词,宰今禾看着束枭,束枭神色一凛,瑟瑟发抖的来到宰今禾面前。

    “你知道吗?我最不喜欢的,就是有人明明知道是我下的命令,还故意从中作梗,这点,我实在不能欣赏。”

    束枭汗流浃背,冷汗直冒“束枭冒犯了,请您息怒,请您息怒啊。”

    这些人都是封尹带起来的士兵,爱兵心切,连忙上前“大人,请您息怒吧,束枭绝无冒犯之意,当时手段过激,束枭的性格您是知道的,他绝不敢做出违逆大人之举啊。”

    宰今禾幽幽一笑,看着不断磕头的束枭,“哦?我现在居然不知道,原来你封尹领队手底下的人犯了事,居然可以不用惩罚的。”

    封尹头皮一麻,自知无力回天,长长的“但请大人责罚。”

    束枭瞳孔一缩“领队救我啊,领队——”

    宰今禾拿起地上的一把枪,“乓”一声,对着束枭的太阳穴射击,束枭毫无还手之力的栽倒在地,封尹忍不住闭眼“地府风景好,封领队,想陪这不遵命令之人同去吗?”

    “不敢。”

    宰今禾如毒蛇一般的眼神看向所有跪在地上的人,主动开口“我是奉了‘那位’的命令,前来送雪豹突击队未来接班人最后一程,并且一起埋葬掉李改革与金财宝的后代,如果有人从中作梗,或者不遵守我的命令,下次,我不会让他死的这么轻松。”

    “我等唯大人马首是瞻。”

    宰今禾丢下手里的枪:一切虽然都是局,但是最根本的目的,是让原本耽误了很久的几人,重新踏上正确的道路,毕竟要死,就得死在一起,只有从中作梗,故意刺激他们一下,才能使得他们意识到现在情况危急,也能让李绿蚁马上改变心意,迅速假道伐虢的,前往章青所在的地方,与其合葬,如若不然,那多没意思?

    可惜啊可惜,此次虽然是假痴不癫的计划,却还是因为一个蠢蛋的擅自行动,使得自己不得不暴露,不然一直跟在李绿蚁身边,他心细如发,也会看出自己的奇怪之处,本身那群蠢蛋居然大摇大摆的拿出枪,威胁他们的性命,已经违背了自己的意思,自己本意是想借此让李绿蚁离开,然后马上意识到现在情况的严峻,抛弃一切杂事,立即出发葬禾湾的,可恨这个蠢货!!!!

    宰今禾恨恨的看了看束枭的尸体,封尹见此对左右使了个眼色,左右立即上前将封尹的尸体抬走。

    “大人,那个叫井琼霜的女人,明明就是雪豹突击——”

    宰今禾抬手阻止接下来封尹的话,“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一条漏网之鱼的奋力反击。”

    “要不要属下派人去干掉她,以免,多生出什么波折?”

    “一个女人,即便真的能翻出什么花样,又如何从如此严密的军事基地逃脱?只要这几个人一踏上葬禾湾,他们必死无疑,只是好事多磨,我希望他们早点死,不要因为这女人的鬼话,而再白白的耽误一天而已。”

    “是。”

    宰今禾看着远处的沙漠,连绵起伏,心绪却翩飞起来。

    在中山陵那次相遇,乃是刻意安排,因为她本来就是一路跟踪他们二人,唯一没有料到的,是李绿蚁当时说的那句话。

    “宰姑娘四脉之中,溢脉溢衰,聚脉关上胸腹胀满,涩脉错乱,弦脉不调,宰姑娘,你应该最近感染了一些妇科炎症,推测不错应该是念珠菌感染,记得去医院买点克霉唑或者妇科栓,饮食要忌辛辣和酗酒,千万不要用手。”

    宰今禾嘴角一扯,微微轻扬:李绿蚁,如果你与章青没有发生交集,如果你与雪豹突击队的下一任总指挥,没有任何的牵扯,如果你不是李改革的后代,如果你从来不曾参与进与我们作对的这些事情中,或许今时今地,你的命运会大不一样,甚至你我之间的对立也不存在,我们能真真正正的做个朋友。

    可惜世上的一切,都没有如果。

    “哇噢噢噢噢噢噢噢噢——”

    李绿蚁的眼泪都要被这只超速行驶的骆驼给飙出来了,这只骆驼不仅超速行驶,刚才还不礼让行人,还忽然变道转弯,这要是去考驾照,估计一百年都拿不到C,这车技,真是烂极了!

    刚刚缓过劲来没多久,骆驼似乎也因为没命狂奔跑累了,停下来喘着气,四肢趴伏在地上休息,李绿蚁擦了擦汗,还没消停多久,就听到“哐当”一声,金元宝一开始骑着的那只又肥又胖的骆驼忽然追尾,刚好撞在了自己这一只骆驼的屁股上,李绿蚁被一个惯性用力顶出去,差点为国捐躯。

    可是金元宝并不在上面。

    卧槽?卧槽?窝瓜呢?

    “窝瓜!窝瓜!”

    井琼霜颠颠簸簸的也与李绿蚁汇合了,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巡视四周“找金元宝?刚才我看见他正往这边狂奔。”

    “嘿——”

    窝瓜气喘吁吁、大汗淋漓的埋头来到了此地,双手撑在膝盖上喘气,却最后还是准备躺下来,却谁知刚碰到沙子,太阳热腾腾的,后背刚靠上去就是炭烤猪腿,沙子烫的窝瓜直“哎呦。”

    “卧槽卧槽——”

    窝瓜拍了拍自己的后背,想拍掉自己背上的土,然而够不着,沙子糊了他一身,看起来好像是洒了芝麻的大号香肠一样。

    算了。

    窝瓜想靠在骆驼旁边休息一下,因为个最高的骆驼蹲下时,身边有一从阴影照射,在那阴影里,窝瓜能得到最好的照顾,然而都是哺乳动物,凭什么我给你遮凉?窝瓜还没嫌骆驼毛厚挨得他热得不行,骆驼有点嫌弃的跟它三个同伴聚在了一起,相互依靠着蹲下。

    卧槽?

    李绿蚁看太阳光线实在太强,以手遮光,井琼霜还好一些,扬了扬头发,将头发绑着一个一个圆,看向四方“那个导游不见了。”又见李绿蚁并没有惊讶,皱着眉“你好像一点也不意外?”

    李绿蚁微微一笑“既然是与那些人都一伙的,有什么好惊讶的?”

    “嗯?我还以为只有我看出来了,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很简单,那些人之所以不杀我们,除了那个领队口中的幕后黑手不允许,想必最大的可能,就是那个幕后黑手,就在我们那些人之中,但是那个人只有那个领队认得,周围那些人都不认得,因此那领队一直严格按照幕后黑手的吩咐,但是其余人却显得很不老实,我们再如何厉害,也敌不过全副武装的七个人,那些人故意放跑了自己,明显就是当场有人授意,接下里的事情已经是明摆着的了,没跟上来的,就是幕后黑手。”

    只是没想到,那宰今禾,自己还当真以为在这里遇见只是偶然,现在看来,想必当时中山陵的相遇,也是她悄悄跟踪自己的了。

    井琼霜笑了一声“大差不差,我最先开始发现那女人不对劲,倒不是今天,而是昨天晚上你与她说的那些话。”

    井琼霜显然昨天晚上根本没睡着,偷听了两人的对话。

    “我当时的确在她的话里找出了很多漏洞,不过现在却不知道,你听到的漏洞,是不是跟我想的漏洞一样了。”

    原来井琼霜所说的,是那宰今禾其中一段:既然村里人在最后都因为喝水而中毒死去了,那么这整个事情,就成为一个完全不会发散出去的消息,那宰今禾这个后辈是怎么知道的?如果是代代相传,证明当初的人也并没有完全死干净,这样就跟宰今禾一开始说的话相悖。

    基于宰今禾的事件描述正确的话,假村长之所以消失,不是因为事迹败露被发现了,而是因为有确信的把握,这些人一定会死,所以才肆无忌惮的离开,并且把真的村长尸首故意为人发现,是胸有成竹,那么之所以胸有成竹的依据,想必是万全之策,绝不会有任何漏网之鱼,那么依照这个人能剥了真村长的皮,还砍断了真村长的双脚,使其无法逃走这一点来看,此人绝非心慈手软之徒,那么这些人的活着就绝不可能,既然不存在可能,这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又是怎么被宰今禾知道的?

    有一个最大的可能,是当初那些人的确死的干干净净,但是这件事情的真相,却是有关当局在事后 进行实地调查才得出的结论,里面涉及的秘密,起码也是机密一档,普通一个小导游是绝对接触不到这么高的权限的,除非这个人的身份是伪造的。

    一切的谜题迎刃而解,那么宰今禾的真实身份,就有待商榷了。

    “你很聪明。”李绿蚁夸赞了一句:这个漏洞最大,也最矛盾,也最不合理,当时最引起李绿蚁思考的,就是这一点。

    井琼霜也笑了笑“这句话也是我想对你说的,想必你早已知道那宰今禾不对劲了,一直隐忍不发,看来是有更大的图谋。”

    “我能有什么图谋,而且现在那些人之所以故意将我们逼到那必死无疑的葬禾湾一事,我也没个思绪。”

    没错,李绿蚁已经大略猜出来,这一连串的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其根本目的,显然不是表面上的,希望自己退出此事,而是故意使自己去心似箭,早日找到黑眼镜,想必对于那些人来说,井琼霜这个外来者的存在,是最大的纰漏,影响了整件事的发展速度,这才出手干预,李绿蚁相信,如果不是因为井琼霜这个变故,甚至那宰今禾会一直在幕后,从头到尾都不出手,但是井琼霜出现了,所以宰今禾也化身为“导游”出现了。

    现在李绿蚁甚至不敢肯定,这“宰今禾”三个字,是不是那人的名字。

    “你到底是什么人?”这个女人浑身上下都透着不对劲,不比那宰今禾强多少。

    李绿蚁平视井琼霜,井琼霜嘴角一翘“你觉得,我是什么人?”

    此人是友是敌?保不齐又是另一个宰今禾,一直跟着自己与金元宝,到底意欲何为?现在李绿蚁还猜不出这女人从开始一直说谎就是傻子了。

    气氛此时无端有些诡异,金元宝却在这时叫了出来“两位,我觉得,你们应该看看,咱们现在是在什么地方呐?”

    李绿蚁暂且放下疑虑,看向四周,一瞬间看清周围情况,三人齐齐傻眼。

    这是——

    死亡之海,葬禾湾?!!

    一片连绵的土丘……

    天边那翘首以望的,好似硬生生被人在沙漠里砍断的山壁丘头……

    一切地势看来都是一条即将腾飞的巨龙,却被人阻断在这里,龙头、龙身、龙尾、龙肢……都用锁骨钉牢牢地钉在了原地,形成一个怒海滔天的血局!!

    这个地方,李绿蚁认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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